进电梯的时候,林桑酒没话找话的抬头笑着看向谢景池:“之前他们还跟我说,要我结婚以后好好处理婆媳关系,怎么都没见过你妈妈的?”
谢景池本来还歪着头,认真听林桑酒讲话,闻言一滞,撇过头去,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我爸妈在我小时候出车祸没了。”
“对不起。”林桑酒低声道歉。
“和你没有关系”谢景池发沉的面色,让林桑酒好不容易平复一点的心情又开始跌宕忐忑。
一上午,林桑酒低头画着画稿,却有些心不在焉,等被手机铃声惊醒的时候,谢景池早就不知道出去干什么了。
电话是林茉羽打过来的,林桑酒皱着眉头盯着手机,想了一会儿,就挂断了。
挂断没多久,林茉羽就找上门来。
“林桑酒,你什么意思?”林茉羽推门就进来。
林桑酒正收拾东西,想要去食堂吃饭,看到林茉羽进来,冷下脸呵斥了一句:“出去。”
没想到林茉羽不为所动,反倒坐在了林桑酒桌子对面,敲着桌子,笑得一脸玩味:“林桑酒,你还真是翅膀硬了,林家白养你这么多年,养出来一个白眼狼,嫁到谢家做阔太太了不起了哈?没想到你连弟弟都不放过,你知不知道你妈被你气的住院了,到时
候,我出去好好宣扬宣扬,让大家都看看你这个谢家六少新娶的夫人是个什么货色?你说,那时候谢少还会护着你吗?”
“你坐脏了我的椅子。”林桑酒表情十分的不耐烦,林家这一家不要脸的,总想用什么养育之恩道德绑架自己,得寸进尺。
“既然你提到养育之恩,那咱们就好好说说,林伯荣娶我妈的时候,我不知道他是个什么货色,不过我爸爸的公司可是被他给拿去了,现在公司业务的主体还是我爸爸那时候就定下的基调,你们先把公司这么多年的营业额给我,我再清算这么多年林家养我花费的费用,咱们算个一清二楚,不好吗?”
听林桑酒这么说,林茉羽一下子变了脸色:“林桑酒,你做梦。”
林桑酒拿起一把刻刀,慢悠悠地雕刻着桌子上的一小块雕塑,闻言嗤笑一声:“看来你们家都是遗传,道德绑架上瘾了,好不容易抓到我这么一棵摇钱树,一定要我发挥出最大的价值,任由你们把我榨干,对不对?”
“呵,你还算有自知之明,既然知道,那你就乖乖配合,不然,你名声就别想要了,和我相比,你也算是公众人物,想必更注重名声吧?”林茉羽说着,俯下身死死盯着林桑酒。
“我不
想把有限的生命浪费在和你无限的撕逼当中,你以后约束好你的家人,不来招惹我,那咱们就相安无事。”林桑酒推开林茉羽,大步的往外面走,走到电梯旁边,看到常坐的那部电梯上面挂着维修的牌子,其他几部电梯似乎都满员,想了想,林桑酒往楼梯走去,林茉羽追上来,对着林桑酒狠狠的推了一把,林桑酒没站稳,一个踉跄摔下楼梯。
“我们林家就是吸血鬼又怎样?我们就赖定你了。”林茉羽在头顶笑得有些疯狂,转身不知道搭乘哪部电梯走了,林桑酒只觉得小腿巨痛,果然,低头看向小腿,小腿的骨头已经刺破皮肤,穿了出来。
看上去特别吓人。
不敢再看,林桑酒连忙收回了眼,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回国才这么长时间,状况频发,林桑酒疼得直冒冷汗,哆哆嗦嗦的摸出手机给谢景池打电话,幸好这次手机并没有被干扰,一打就打通了。
“我被林茉羽推下楼梯,小腿骨折了,你快让个什么人过来看一下我。我在十四楼和十三楼之间的楼梯间。”那边听完了这一句就挂断了通话。
林桑酒内心一阵绝望,连电话都不愿意听了?想起之前在人前的恩爱,人后的淡漠,林桑酒一颗心越来越沉,覆水
难收了?
那明明是个误会,自己可以解释的。
看着骨折很是严重,林桑酒一点都不敢动,姿势本就扭曲,坚持下来十分的难受。
每过一秒钟,都感觉度过了一个漫长的世纪。
只能等着有人恰好路过,帮一下自己。
十三楼的电梯叮了一声,随即有人大步跑了上来,林桑酒抬头去看,是谢景池,顿时安心了一些。
“担架,担架。”听到谢景池的声音,林桑酒这才发现后面还跟着两个医护人员。
救护车一路风驰电掣进了郊区一家私立医院,林桑酒被送去放射室之前,握着谢景池的手,恶狠狠的说道:“你回去看看监控,林茉羽做事如此嚣张,要好好教训她。”
看谢景池点头,林桑酒这才放下心来,心中暗笑自己倒像是被丈夫送去生孩子的女人,不由的轻笑一声,不知道怎么的牵扯到腿上的骨折,疼得直咧嘴,可心底却有点甜。
原来不是不耐烦听自己电话,是着急么?
谢景池,你到底对我什么意思?
若是完全不理不顾,冷漠以对也就算了,可这若即若离,更让人心生忐忑。
被打了石膏,林桑酒的小腿被缠的像木乃伊似的,吊在病床上面,怎么看都觉得,包裹着自己小腿上的纱布都缠的不够
艺术,挣扎着,想去把纱布解开,重新缠上去。
“别乱动。”谢景池的声音很大,给林桑酒吓了一跳,刚刚搬起来的腿险些被扔出去,砸在病床上,被谢景池一个箭步冲上来,稳稳的托了起来,脸色却黑沉的厉害。
“我看我腿上的纱布包的太难看,想重新包一下,你帮我找几本画集过来吧,躺在这里实在无聊。”林桑酒讪笑着,抬头看谢景池,谢景池的眉头紧皱,看起来表情十分的严肃。
“好。”谢景池仔细打量着林桑酒腿上的纱布,过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
“要不要重新包扎一下?”谢景池托起林桑酒的断腿,仔细打量着。
顾行风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谢景池和林桑酒头凑到一起,一脸诡异兴奋着的盯着林桑酒的断腿,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了声:“真是服了你们两个了,一条断腿,有什么好研究的,纱布还能看出朵花来?”
听他这么说,谢景池默默的让开了身子,顾行风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雪白的纱布确实被打出了一朵栩栩如生的花。
无话可说,顾行风尴尬的笑了笑,把手里面硕大的一个保温饭盒,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这是食堂的厨师特意炖的乌鸡汤,一定要让我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