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焦天放的府门,李查急匆匆的赶往最近的医馆,连踢带踹的进了门,让大夫做了简单的包扎,上了点药打了绷带便回到家里。
虽说这规矩当初是自己定的,但是以往这责罚都是罚下面的兄弟,自己犯点错最多也就被骂上几句,没想到这次老焦居然玩真的。
这么看来,马三刀的归顺,似乎缓解了焦天放对他的依赖。
李查虽然没什么学问,但是按照这样的趋势发展下去,一旦马三刀彻底臣服于焦天放,那么自己这样一个断了手指的废人,怎么和对方斗?更何况他还将小五打成了瘫子,这口气马三刀能咽的下?到那时焦天放会站在哪一边呢?
想到这里,李查只觉得后背发凉。
由于平时焦天放派发的催债任务较重,为了完成得到赏钱,李查对手下弟兄较今日之遭遇,可谓是有过之无不及,真正能交心换命的朋友,几乎没有。
而马三刀手下的兄弟却能为之拼命,干什么事都能冲到最前面,马三刀本人也对下属非常谦和,私下里大家对他的评价极高,这么一对比,李查可谓完败。
他似乎已经猜到了自己往后的结局---死!!
李查跟了焦天放这么多年,对他的为人十分了解,其今日之举动便说明,自己已经要失去利用价值,更何况他还知晓焦天放的诸多秘密,焦天放绝不可能放过自己。
怀着未知的恐惧,李查浑浑噩噩的度过了一晚。
这晚,他连着做了好多次噩梦,梦见因还不上钱上吊自尽的刘老汉化为厉鬼前来找他索命,又梦见自己再次犯错,被小五的哥哥打成残废,死去的妻子带着孩子向他招手........
第二日,李查早起刚走到帮会执行堂,便被门口的守卫给拦了下来。
“李查!王堂主有令,你已经不再是执行堂的人了,以后别到这找不自在!”
“什么?王堂主?大眼怪,你特么的是不是搞错了,劳资才是堂主!!”被下属冒犯,李查伸手就要去打。
“还当自己是堂主呢?!昨天焦爷已经认了王刚当堂主了,这事人尽皆知,你不会是最后一个知道吧?”长着大小眼的守卫也不和他客气,抽出腰间长刀就和他对峙起来。
“你放屁!!我怎么没听说!你叫王刚出来!看他敢不敢说自己是堂主?”说完,李查心情忐忑的就要往里面闯。
听到外面吵闹,这时帮会执行堂里走出几人,李查定睛一看,出来的正是王刚,除了他之外,还有两位是焦天放身边的管家和账房先生。
见此情景,李查心都凉了一半。
“李查,你已经不是堂主,这里容不得你喧哗!还不快滚!”管家见是他,丝毫不念往日情分,口气十分生硬。
“许管家,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王刚这到底怎么回事?”李查在面对管家时语气近乎哀求,但在质问昔日的副手时,态度又变得十分强硬。
“李查!怎么回事,你要问自己!焦爷养你花了那么多钱,你就是这么办事的?我跟了焦爷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焦爷亲自去收账!”许管家歪嘴一笑,轻蔑的说。
“哎呀!查哥,你说你,去嫖娼就去嫖娼,可是你却嫖了一天一夜,兄弟我是真羡慕你啊!要我说有这干劲,你带着弟兄们多去收收账该多好啊!焦爷也不会如此大发雷霆!!撤了你的职。焦爷这个月给了咱们五万两的催收额度,你不思进取不说,还将所有欠条收归己有,兄弟们想着为你分担分担,都没办法。不过你放心,虽然你不是堂主了,但是这执行堂以后你想来还是可以来的,兄弟定然好酒好菜招待。”王刚摇了摇头,表现得十分谦让,实则内心狂喜。
“嗯!王堂主说得好!这才是焦爷忠诚的仆人!!”账房先生拍手道。
“王堂主上任后,将焦爷给的欠条全部分发给手下兄弟,咱们收来钱就能得到分成奖赏,听说五万的额度,就在昨晚,已经完成的七七八八了!!”大眼对于这个新堂主甚是崇拜,恭维道。
“真的吗?王堂主!!”账房先生和管家闻言,眼睛一亮,惊喜的问道。
“不错!确实如此!”王刚笑道。
“那刚才王兄怎么没说?”管家奇怪的问道,按理来说,如此功劳世人都会第一时间禀报。
“唉,在下刚当上堂主,在堂中根基不稳,任务布置下去后,并没有报多大希望。但是承蒙手下兄弟抬举,昨天晚上大家硬是一夜没睡,才取得如此成果。因为没有全部完成,所以我暂时未将催收进度告知许大哥,还望大哥和先生见谅!!”王刚说完,对着二人作揖道。
“王兄,上任第一天就有如此成果,焦爷果然没有看错你!!我回去便为你请功!!”许管家拍了拍他的肩膀肯定道。
“这都是大家的功劳,许大哥可得为我这帮兄弟们多美言几句。”
“嗯!!很好!!王兄取得如此成就还不贪功!!当属生存会之典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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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交谈甚欢,李查完全没有插话的机会,仿佛透明人一样,只能楞在原地听他们各自恭维。
而台阶上的几人也全然没有理会他,聊到兴起,王刚几人甚至在凉亭坐下,喝起了茶。
直到中午,日上三竿,几人才谈完。
“许兄!先生,现在已经是午饭时间了,小弟在天醉楼摆了酒宴,为两位接风!!”王刚见二人要走,急忙邀请道。
“王兄刚刚执掌执行堂就要破费掏银子,这不合适吧!”许管家与账房先生相视一笑,说道。
“不不!!二位是帮会中的老人!!今日能莅临执行堂是我王刚的荣幸,以后小弟能不能在这个位置上坐稳,还得仰仗二位大哥!!所以请二位大哥给在下这个薄面。”王刚虽然才上位,但却行事老练,说出的理由让人无法抗拒。
“那好吧!王兄,不用担心!!只要你不犯错,我许修远敢保证执行堂只能由你来当堂主,其他人想都别想!!”许管家语气凌厉,眼睛时不时往后瞟,似乎另有所指。
“那就多谢了!!请!!”
几人走出凉亭,王刚看到李查仍然站在原地,开口说道:“查哥,还没走啊?要不一起去吃?”
“不必了!!”面对昔日下属的羞辱,李查内心五味杂陈,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那可惜了!查哥!虽然你被赶出了执行堂,但是焦爷也替你做了安排。既然你嫌咱这任务重,那你就到马三刀那去吧!那任务轻,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好去处你可要珍惜啊!!”
闻言,已经走到门口的李查只觉得头重脚轻,天旋地转,没了生气,重重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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