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桃?”
霍时宴走到浴室门外,隔着一扇门叫她,但里面并没有传来回应。
他抬手敲了敲门,“江桃?”
这一次,回应他的是一声惊呼,伴随着江桃倒地的声音。
她头晕,刚才不小心摔了跤。
还好没碰着脑袋,就是屁股又伤上加伤了。
“好痛……”
声音传到外面,让男人的神色骤变,他担心江桃出事,拧开门把手打开门。
浴室里水雾弥漫,缠绕在身上如罩了一层迷雾,又如欲说还休,增添了几分朦胧感。
江桃愣愣地望着男人,本来之前还算清醒了一半,现在被热气一熏,酒精的作用再次被催发出来,发沉的脑袋让她思考能力变得很慢,反应也很迟钝。
要是平时,按照她的性格,应该第一时间转过身背对着男人,同时呵斥对方出去。
而现在,她就坐在地上,呆呆地望着对方,脑袋里是一团浆糊,全然已经懵了。
该看的,不该看的,全部被纳入眼中。
男人凸起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靠着强大的自控力保持冷静。
“你摔哪呢?”
他开口询问,嗓音比平时多了几分沙哑,就像在压抑着什么似的。
“屁股……”江桃实话实话,还委屈地指给他看,眼神带着控诉,“你之前还打过这里,好痛……”
霍时宴顺着那纤细白皙的手指看去,的确有几分青肿。
当时下手的时候存着要教训她的心思,所以用了几分力,再加上刚才这么一摔,看起来就更可怜了。
江桃的皮肤白,所以衬得那团青肿很显眼。
霍时宴不想趁人之危,艰难地收回视线,伸手去拉她起来,江桃直接靠在男人怀里,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头晕……屁股痛……”
清甜的气息扑面而来,霍时宴忍下眼底翻涌的情潮,扯过浴巾盖在江桃身上,随便擦了几下,将她身上的水珠擦掉。
然后搂着少女纤细的腰肢,把人带出浴室,让她乖乖趴在床上。
“干嘛呀?”
江桃趴在床上,还歪着个脑袋回头看他,小脸绯红,双眸水润。
霍时宴拿出医药箱,拿了瓶活血化瘀的药油出来,一转身便看见她这副娇俏的模样。
全身上下,没有遮盖物,却不像平时那般害羞,与之截然不同。
当然,等她明天清醒过来后,肯定会羞愤欲死。
药油的气味不太好闻,江桃十分嫌弃,在男人的掌下不停地动弹。
“臭臭的,不要这个。”
她手肘使力,想要前面爬。
霍时宴压住少女柔软的腰肢,警告道:“你老实点,不把淤血揉散,明天有你好受。”
不会几分钟,霍时宴额头便冒出了汗。
当然,不是热的。
为了当一次君子,今晚他可算是自讨苦吃。
向来引以为傲的自控力在江桃面前,十分都只剩五分。
弄完之后,霍时宴放下药油,把刚才江桃拿进浴室里但还没来得及换的衣物甩到床上。
“穿上。”
江桃翻了个身,侧身而睡,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就这样睡着才舒服。”
裸睡自然比穿着衣服睡舒服,她这是彻底放飞自我了。
霍时宴也懒得跟一个小醉鬼多费口舌,反正也没用。
他把医药箱放回原地,走进浴室洗澡。
等出来的时候,江桃也还没睡。
她侧着身子,正对着浴室的方向。
“怎么还不睡。”
之前在车上的时候就吵着要睡觉。
江桃乖巧地回答道:“我在等你。”
“等我?”
“对呀,你赶紧上来。”
江桃拍了拍床,杏眼亮晶晶地望着男人,邀请他赶紧上床。
即便知道对方是因为不清醒才做出的这番邀请,霍时宴还是不受控制地想歪了。
想做点什么事,又担心明天被骂趁人之危。
啧,柳下惠可真不好做。
等霍时宴上床后,江桃换了个方向侧身睡,然后……
温香软玉突然靠近,霍时宴垂下眼帘,似鸦羽的睫毛微颤。
江桃鼓着香腮,对着男人的枕头吹了一口气。
她这模样实在可爱,霍时宴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脸颊,“你在做什么?”
江桃回答道:“吹枕头风呀,我答应了萍萍,要帮她吹枕头风。”
霍时宴不由失笑,“你还真当是字面上的意思。”
江桃脑袋里是一团浆糊,指望她思考压根不可能。
向萍萍让她吹枕头风,她就真的吹枕头风,一点都不掺假,完美完成好友交代的任务。
听了霍时宴的话后,她还反问:“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
她离得近,清甜的气息随着说话声愈发地清晰,嗓音温软,撩拨着男人的心。
霍时宴的眼神霎时间暗了下来,深邃漆黑的凤眼染上了几分侵略性。
“意思就是你怂恿我,从而达到你想到要的目的,不过我这个人向来喜欢交换,所以,你得付出一些代价才行。”
江桃尚还不知道危险在逼近,一脸蒙圈,小小的脑袋,大大的问号。
“什么代价呀?”她下意识询问。
“你亲我一下。”
如果太过火,等她清醒后肯定会生气,但霍时宴也不想委屈自己,总得给他点甜头尝尝。
什么柳下惠,谁乐意当傻子。
如果换做清醒时的江桃,估计又得骂他不要脸。
霍时宴本打算自己主动索取,却不想话音刚落,江桃就自动亲了上来。
蜻蜓点水的轻吻,一触即逝。
江桃亲完,露出一个甜甜的笑,“我亲了。”
霍时宴的喉咙有几分干痒,醉酒后的江桃这么乖,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如果她清醒的时候也能这么乖就好了。
不过,这点甜头显然不能满足男人。
霍时宴捏住少女小巧的下颌,低头凑近,鼻尖相触,他低声道:“该怎么亲,我教你。”
男人更像一个掠夺者,强势掠夺少女的呼吸。
江桃被亲得气喘吁吁,最后结束的时候霍时宴还在问她学会了没有。
“唔……我不会……”
“那再学学?”
此刻的江桃更忠于本能,她拧着秀气的眉头,觉得接吻舒服又不舒服。
最后,她还是摇头。
“不学了,喘不过气。”
男人轻笑,“你连换气都不会。”
显然,江桃不是一个好学生。
她打了个哈欠,眼睛里溢出生理性的泪花,“我要睡觉了。”
话音落下,随即便表演了一秒入睡。
卧室里的灯光暗下,陷入沉寂。
而另一边,原慕所居住的地方还是灯火通明。
向萍萍刚进屋就吐了,秽物污了地板,原慕的脸色瞬间变黑。
“对不起……我……呕……没忍住……呕……”
原慕很想立刻把这个女人扔出去。
额头青筋鼓起,他忍了又忍,好歹忍住了。
他捞起快要瘫到在地上的向萍萍,把人扔进浴室,“臭死了,洗干净。”
然后又回到客厅,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呕吐物的气味堪比生化武器,要是放任不管任其发酵,恐怕就真的能熏死人。
原慕挽起衣袖,生无可恋地收拾地板上的脏污。
要是早知道帮向萍萍这么麻烦,说什么也不会多管闲事。
等向萍萍洗完澡出来,他才知道,更大的麻烦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