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萍萍没有换的衣服,好在她还有几分神智尚存,望了一圈,扯下一条浴巾围上。
洗漱台上放着一把新拆封的牙刷,是刚才原慕拿出来给她的。
脑袋又昏又沉,走起路来都在摇晃。
即便很难受了,但她还记得挤牙膏刷牙,毕竟刚吐过,嘴里意味不好受。
刷完牙之后,向萍萍打开浴室的门,直接瘫倒在床上,嘴里嚷嚷着“难受”。
原慕走进来看见她四肢大开的豪迈姿势,眉心一跳,他别开眼呵斥道:“向萍萍,你起来,不许睡我的床。”
向萍萍现在动都不想动,“别那么小气,就给我睡睡吧。”
她望着天花板上面的灯,脑袋越来越沉,又打了个哈欠。
“不行了,我必须得睡觉了。”
向萍萍掀开被子还在身上。
醉酒的人睡得很快,正如此刻,上秒刚说完,下秒就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都打起了小呼噜。
原慕:“……”
向来冷静的青年都忍不住快抓狂了。
他的私人领地感很重,向萍萍现在躺在他的床上睡觉,还盖着他的被子,这无疑是触及到他的雷区。
他上前几步,看着呼呼大睡的女生,冷峻的脸上充满了嫌弃,又带着几分无可奈何。
真是服气了。
没办法,主卧被这个女人鸠占鹊巢,原慕只有去了隔壁的次卧休息。
几个小时一晃而过。
一早,天空泛起鱼肚白,旭日东升。
原慕要出门上班,收拾好后,他打开主卧的门走了进去。
向萍萍睡得正香,枕头上有可疑的水渍,一看就知道是她流的口水。
原慕觉得自己已经快到了爆发的边缘,等把这个女人赶出去后,这个枕头,这个床和被子通通都扔掉!
“向萍萍,醒醒。”
他冷着嗓音喊了声。
没有反应。
看来还是得动手。
原慕走到床边,就如昨晚那般拍了下向萍萍的脸。
睡梦中,熟悉的痛感再次袭来。
向萍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青年英俊但面无表情的脸瞬间映入眼帘。
她反应过来,控诉道:“你又打我!”
“我只是为了让你清醒。”
原慕毫无愧疚之意,他用了多少力气他心里清楚,会让向萍萍痛,但又不会太痛。
他冷着声道:“你现在赶紧离开。”
向萍萍揉了揉额头,偏眸看了眼窗外,这都已经是第二天了。
现在理智回笼,她也知道自己给这个男人添麻烦了。
但是,对方也太过计较了吧。
“哼,斤斤计较,算什么男人。”
向萍萍没忍住嘟囔吐槽一句,坐起身准备下床,结果因为她这个动作,被子直接从她身上滑下来。
昨晚围在身上的浴巾早就不知道扯哪去了,所以,被子一滑下来,她就相当于完全走光。
四目相对。
向萍萍:“……”
原慕:“……”
下一秒,一声尖叫差点掀破天花板。
原慕很是头疼,难得发一次善心,竟然招惹了一个大麻烦……
十分钟后。
向萍萍离开这里,给江桃打了个电话,一开口就告原慕的状。
彼时,江桃还在睡觉,手机铃声吵醒了她。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她脑袋懵了几秒,望了眼四周。
这是霍时宴的房间没错,床上……只有她一个人。
江桃昨晚并没有喝断片,现在清醒后,昨晚的记忆猛地钻进脑海,一幕幕画面快速闪现。
想到昨晚自己的言行举止,她多么希望时光能倒流啊。
那么蠢,出尽了洋相。
江桃眼中尽是懊恼之色,手机铃声还在坚持不懈地响着,她这才想起它,拿过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看见是向萍萍后她立刻接通电话。
“桃桃,我跟你说,那个原慕看着人模人样的,结果是个小气鬼。”
江桃问:“他怎么惹你了?”
向萍萍会这么说也是有原因的,走之前,对方用毫无波澜的语气说出最嫌弃的话,声称会把她睡过的床,盖过的被子全部扔掉。
向萍萍一听就来气了,有没有搞错,她承认对方帮了她不假,但是并不代表可以这么任他嫌弃。
向萍萍不想欠他,加了原慕的微信,让他买了新床新被子找她报销。
“你说,他是不是很小气,不就是睡了他的床嘛,反应至于这么大吗?”
江桃猜测道:“估计有洁癖吧,你别放在心上。”
向萍萍哼了声,“放心,他小气,我可是大气的女人。”
最主要的原因她不好意思跟桃桃说。
今早,她竟然被那个家伙看光了,不仅如此,对方的反应还特别气人。
当时,向萍萍发出尖叫,连忙用被子捂住胸,凶巴巴地瞪着对方,“你快闭上眼,不许看!”
原慕没闭上眼,但是避开了目光,冷哼一声,“你以为我想看,污染眼球。”
向萍萍又羞又气。
但是说到底,昨晚的事还是得多亏了他帮忙,事后还收留她睡了一晚上。
向萍萍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她就是觉得原慕嫌弃的反应有点伤人,所以随口吐槽了两句。
随即,她又询问江桃的情况。
“你昨晚是不是也喝醉了?我看你喝了好几瓶。”
一提起昨晚,江桃脸色泛起粉色,很是难为情。
她说:“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酒这个东西,可真害人。
挂断电话后,江桃躺在床上没动,脑袋放空了几秒。
让她想一想,如果遇到霍时宴,该怎样自然而然地蒙混过去,可不能让给他打趣自己的机会。
正思索着,房门开了。
晨跑完的霍时宴走进来。
霍时宴没怎么睡,因为身边有个折磨人的小姑娘,所以他一大早就去晨跑,发泄无处可泄的精力。
他一走进来,江桃下意识想闭上眼借着装睡,但霍时宴已经发现了。
“我知道你醒了。”
江桃睫毛微颤,只好老老实实地睁开眼。
好在,霍时宴就只说了这句话,没提昨晚的事,径直走进浴室。
江桃松了口气,等男人迅速洗了个战斗澡出来时,她已经换好了衣服,偏头一瞧,不争气地脸红了。
男人裤子穿得好好的,但是上半身是光着的没穿衣服。
他打开衣柜,拿出一件黑色衬衣,背对着江桃开始套衣服。
从江桃的角度望去,清晰地看见男人宽阔的肩膀,往下是劲瘦的腰,呈倒三角的身材,宛如古希腊雕刻家精心镌刻出来的雕塑,每一寸线条都完美得不像话,充满了男性荷尔蒙的魅力。
明明不是第一次见,江桃还是忍不住面红心跳。
突然,男人转过身体,正对着她。
他正在扣衬衣扣子,刚好扣在胸膛处的那颗,微微鼓起的弧度彰显出男人结实的肌肉。
霍时宴朝江桃勾手。
“干什么?”
江桃走过去。
“给我系领带。”
霍时宴语气相当理所当然,在他看来,妻子给丈夫系领带,天经地义。
而在江桃看来,这就是抬个手的事,所以没有拒绝。
男人已经选好了,遒劲有力的臂膀上挂着一条领带,江桃拿起领带,高举双手环过他的脖子。
她的手很灵巧,几下就打好了,往上收紧的时候,突然听见男人在耳畔低声道:“江桃,你昨晚主动亲我了。”
江桃手一抖,手一滑,不小心收得太紧,直接勒住霍时宴的脖子。
霍时宴抓住她的手腕,抬手扯了扯领带的结,狭长的凤眼微眯。
“江桃,你这是想谋杀亲夫?”
江桃咬了咬唇,“我又不是故意的,谁让你突然这么说,吓我一跳。”
“我又没胡说。”
霍时宴似笑非笑地勾起唇,眼神玩味,带着几分意味深长。
“别告诉我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