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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5章 会杀人吗?
    刑场上,颜输棠被绑跪在断头台上,她衣衫褴褛,发丝散乱,昨夜又折受了一夜的屈辱。她眼里的泪水干透了,面如死灰,心中满是绝望与对来世的期待,在生不如死面前,死亡又算得了什么。

    呵呵,这样荒唐残破的一生,终于要结束了……

    当初,何苦来呢?

    “输棠!输棠!”耳畔传来久违意外的声音,她猛然抬眸向周遭寻去。

    招财与一位清冷的贵公子正往自己这边跑来,她闭了闭眼,嘴角发颤,为什么老天总要在恶事发生之后,派个人来给自己希望?

    戍守在刑场的官兵拔剑阻挡他们的来路。

    “授王爷在此,不得放肆!”龙疆取出王府令牌,向前一挡。

    掌刑官远远瞧见,上前看了个究竟,立时率官兵、百姓向李授衣下跪。

    趁无人阻碍,招财跑到颜输棠面前,将捆绑着她的绳子解开。

    掌刑官低着头,自上任以来,初次有王公贵族跑到这刑场来,他忧心对方搅局,自己进退两难:“下官眼拙,不知王爷纡尊降贵来此,有何贵干?”

    “她,”李授衣右手食指指向断头台上的颜输棠,“本王带走了,上头若是找你问话,你如实转述,一切由本王担着。”

    掌刑官思忖,心中有了个衡量,授王爷一向猖狂,位高权重,自己区区芝麻官,开罪不起,既然他发言独揽罪责,自己这边也好交代,那不如顺着。

    “下官遵命!”他对着底下人使了个眼色,“放人。”

    “输棠,他们也没有对你动刑?”招财搀扶着身子虚弱的她,见她一夕之间变得狼狈不堪,着急地看她身上有无新伤。

    颜输棠眼眶湿热,鼻子酸酸的,望向招财,心中百感交集,声音哽咽:“你们何苦众目睽睽之下冒险来救我?不值得,我,我已经被毁得透彻了,那帮,那帮禽兽跟陈久一样……玷污了我。招财,回去吧,别再白费心力,我顶着这一副残破身子,活不下去了……”

    败类……

    你会杀人吗?

    心里有一个声音在问她,此前连鸡都不敢杀的她,脑海泛起了顽固的执念。

    招财指甲嵌入掌心,用尽全力抬起刽子手的斩头大刀,愤恨地扫向周遭不排除任何嫌疑的官兵:“我替你杀了他们?是谁?你告诉我,是哪些禽兽?”

    “不!招财,放下,你放下。”颜输棠抱住她的手,那些禽兽固然该死!可也绝非需要堵上她的性命,以及断送她未来漫长的一生。

    她最大的仇人是下达命令的益王。

    招财轻轻甩开颜输棠的手,见她安然站稳,提着沉甸甸的斩头刀步履沉重往前一步一步走去。

    “你在做甚?”急促的清冷声音自耳边响起,李授衣心悬起,这女人真是的,自己稍不注意便会出乱子。

    他满腹疑惑地望向她,心中不明,究竟是什么念头或情感令她如此不清醒?区区弱小女子,怎会想到敢提刀杀人?

    “他们,”招财剑指那帮混入禽兽的官兵,“是他们玷污了输棠。”

    他眉头一皱,声音冷冽:“放下!当下不是逞一时之快的时机。”

    招财冷哼一声,嘴角扯出一丝冷笑,不顾眼前的男人是谁,提着刀向前方的官兵砍去。既然不知道是哪些人,全杀光的话至少不会有漏网之鱼。她要那些肆意伤害颜输棠的人死!

    李授衣拔剑,在她挥刀那一刻挡去,重力拍过,招财微弱的力量承受不住,刀飞到地面上,劈裂了断头台上的木板。

    她重心不稳,摔倒在地上,脑袋磕到大刀刀柄上,疼痛感令她意识模糊,逐渐阖眸。

    “招财!”他声音急切,伸出手去探她的鼻息,右手穿过她的脖子下,将她担了起来。

    龙疆上前查看状况,问:“主子,你没事吧?”

    李授衣抱起昏迷的招财慌张向前走,转头对他命令道:“龙疆,带颜姑娘随本王回府。”

    “是。”

    龙疆拉起坐在地上的颜输棠,跟随自己主子前行。

    *

    授王府,竹居,李授衣寝室内。

    “回禀王爷,夫人当下并无大碍,具体情况待她醒来再看。下属先告退了。”医官提起药箱,得到李授衣的准肯,离去。

    李授衣坐在床沿守着她,目光中尽是关怀,语调温和:“招财,傻丫头。”

    招财梦见李授衣在自己面前不断重复“橘如、阿如”,冥冥中似乎听到有人叫唤自己的名字,手附上疼痛感若隐若现的后脑勺,勉强撑开眼皮,视线逐渐清晰,眼中映出李授衣的面容。

    他的眉眼透着一股温柔的感觉,似是很着急自己。

    这是在看张橘如的眼神?

    真羡慕呐!如果我的娘口三三也是这样看我该有多好?李授衣,我决定停止对你动心了,我讨厌那种感觉,我也曾经以为过,我是爸妈最在乎的人……

    唉,咋扯远了,不想了不想了,往事辛酸,我可是财财啊!得忙着招来一堆钱,跟它过日子,继续喜欢娘口三三。

    招财摘下手中的银镯,递给李授衣:“这还给你!输棠在哪儿?我去找她。”

    他惊讶,不知自己一路抱着沉睡中的她,得罪了她哪里?竟令她这般厌弃自己所赠之物!

    他并不接,也不回答她,她直接把镯子放在他腿上,起身穿鞋。

    “等等,招财。”李授衣拿起手镯,缓袖如云走向她。

    不要听,不要想!

    招财停顿住欲回眸望他的目光,不断警告自己,立时跑出门去。

    “夫人。”守在一楼木门门口的石蒜儿喊住了她。

    招财定睛一看,想来她会知道输棠的下落,走近一问:“蒜儿,输棠呢?你额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颜姑娘累了,在里面休息。前天夜里益王爷带兵前来,奴婢拦着不让他们接近颜姑娘,却被推倒撞破了头,昏了过去。”石蒜儿摸了摸缠着布带的额头。

    “对不起。”她心中多了几分愧疚,自己当初就不该跟着李授衣去皇宫的。

    石蒜儿安慰道:“夫人别这么说,能照顾保护颜姑娘,奴婢心甘情愿。”

    “招财!”清冽的声音自上方穿下来。

    招财知道是李授衣,不想搭理,往竹居外走去。

    一只宽大的手握住她的手臂,终究躲不过,她回眸望去,极不耐烦:“怎么了?”

    “本王也想知道你究竟怎么了?”李授衣声音泠泠,走到她的面前,双手抓住她的双臂,明亮的眸盯着她。

    招财直视他的眼睛,也厌倦了闷着着别扭的感觉:“那我直说了,说完了,你别再纠缠我。”

    “好,本王听着。”对方答应的很是爽朗。

    她酝酿酝酿当初因他醉酒呼唤别人名字,自己那种遭雷劈到,冰水里里外外浇灌透彻,心境自然凉的感受。

    招财打了个哈欠,左眼睛眼眶湿润,身体也极配合渲染气氛,步入正题:“昨晚你喝醉酒对着我喊橘如的名字,你喜欢她,而不是我,我不愿意当她的替身。我也对你动心过,可是昨晚知道你喝醉后的真实情感,心已经死了。我想和输棠一起离开这里,去过属于我张招财的真实生活!”

    “财财,”如激流处激荡响亮,触人心弦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李授衣贴近她的耳朵,“本王喜欢你!”

    他温热的唇瓣轻贴她柔软的双唇,招财瞳孔放大,对视他温柔迷离的双眸,按耐不住心头那只已死的小鹿复活过来,它还好死不死的继续活蹦乱跳。

    她心跳加速,扑通扑通的。

    心花怒放,头脑发热,不可控制。

    该死!这狗男人是不理解自己的意思?

    初吻啊!守了二十三年,从来没被同龄异性亲过的唇唇。

    狗男人,去孟婆桥上亲你的张橘如去,好久了,还不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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