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怎么能忘恩负义?不论如何,我也救了你,不求你报答,你也不能恩将仇报!”
最后一句话,俨然已经带上了几分哭腔。
世创莫名被取悦到,他饶有兴致地望着母女俩,“不想死?你们知道了我的事,万一你们告诉我的仇家怎么办?只有死人的嘴,才最牢!”
组织正是紧缺人手的时候,宁时鸢一旦恢复过来,大规模进攻,他们都得死。
世创也不想死。
这母女俩看起来像是聪明人,说不定能好好利用。
当然,得把她们的筹码套出来才行!
与其说世创会拿捏人心,不如说他善于利用所有人的软肋。
一个人一旦有了软肋,那距离变成别人的提线木偶,就是咫尺的距离。
宁栀柔懵了,她和谢玉芳对视一眼。
留下来,被沈瑶算计,到最后她们知道那么多秘密,免不了一死。
眼前这人,明明救了他,却还是想杀了她们……
为什么她们无论如何都无法摆脱命运?
心一沉,谢玉芳决定赌一把。
她把宁栀柔拽到世创面前,自己紧跟着“扑通”跪倒在地,语气真诚,“先生,不瞒你说我们也有无数仇家,我们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我们脑子转得快呀!”
宁栀柔反应过来谢玉芳想做什么,连忙跟着附和,“对,我们可以帮你想办法对付仇人,我们很能吃苦的,求求你带我们离开,以后我们是自己人,一定不会背叛你的!”
她的话让世创情不自禁想到了沅沅。
自己把她从黑市救出来的时候,她也信誓旦旦告诉他,永远不会背叛,结果呢?
世创最不相信的,就是女人的话!
他哂笑一声,把玩着手里黑黝黝的兵器。
谢玉芳和宁栀柔心惊肉跳,生怕一不留神擦枪走火真去见了阎王爷!
“行,留你们一命,咱们恩情两相抵,作为我带你们离开的筹码,我需要知道你们到底犯了什么事?”
这么说着,他不动声色打开了身上实时录像设备。
留下证据,才更有说服力。
为了逃出沈瑶的虎口,两人彻底豁出去。
拿了她们的底,世创心安极了。
“二十分钟收拾,否则,死。”
“明白!”
……
会所。
上官苒哭得太卖力,隐隐有些缺氧。
宁时鸢温声细语安抚。
“时鸢,我去趟医院,这里交给你,上官濯我也通知了,一会你先回家。”薄宴礼匆匆安排好一切,立即离开。
薄家和诸家是世交,诸家名声在外,是数一数二的好企业。
现在人出事,于情于理他都得去医院看看情况。
如果诸御哲清醒,正好把自己和宁时鸢的猜测告诉他。
宁时鸢点了点下颚。
一旁的上官苒哭得更加卖力了,“时鸢,你说,他为什么要那么对我?”
“上官苒,或许事实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呢?”
“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宁时鸢无奈,眼见不一定为实。
她试图岔开话题,上官苒主动讲述起她和诸御哲的过往,好歹情绪稳定了些。
听着他们从确定心意到订婚,一切似乎都是水到渠成,可在宁时鸢看来,这就是快餐式的爱情,或许诸御哲是真心,又或许,他只是一时兴起。
故事讲到尾声时,上官濯风尘仆仆赶来。
“哥!”
推开房门瞧见满脸憔悴的妹妹,他一颗心都要碎了。
“你在干什么?”
他急坏了,上前一把夺过她的酒瓶子,脱下自己的大衣裹在上官苒身上,脸上的担忧与急切藏都藏不住。
宁时鸢不知道怎么处理,默默看着。
上官苒见到家人,泪水又一次决堤,得知事情跟诸御哲和宁栀柔有关,上官濯顿时怒发冲冠,恨不得把诸御哲大卸八块!
订婚的时候怎么跟他承诺的,现在才过了多久?
看着两兄妹都是意气用事的性子,宁时鸢无奈叹气,扯了扯上官濯的袖子,“上官先生,方便单独聊聊吗?”
上官濯认识她,薄宴礼的未婚妻。
“宁小姐,直说。”
宁时鸢正欲开口,上官苒扑到上官濯怀里,又是一番哭诉。
从妹妹断断续续的话中,他拼凑出真相,难以置信地掰着上官苒,“你说,诸御哲跟宁栀柔睡了?”
上官苒重重点头,泪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个不停。
上官濯的理智彻底湮灭,他周身寒气直冒,咬牙切齿开口,“你放心,他胆敢还没结婚就做对不起你的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哥,你要给我报仇!”
上官苒酒气十足。
上官濯拳头捏得嘎吱作响,“上官苒,你给我听着,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遍地都是,不是非他诸御哲不可,听见了吗?”
上官苒讷讷点头。
“退婚,必须退婚,好你个诸御哲,真把我上官家当成软柿子不成?”
他眼神阴鸷,带着势在必得。
宁时鸢插不进话,看着他们兄妹俩人一唱一和。
上官苒嘟囔着昏睡过去,上官濯瞥了眼满地的酒瓶子,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他到底是怎么当哥哥的?
“上官先生!”
宁时鸢忍无可忍,低喝一声。
上官濯猛地回神,“宁小姐请说。”
不愧是大家族长大的孩子,礼仪方面总归是让人挑不出毛病来的。
“你冷静一点,这件事情不一定就是诸御哲做的。”宁时鸢无法忍受他们被宁栀柔牵着鼻子走。
她不喜欢多管闲事,可谁让当事人是上官苒呢?
两人成为朋友的时间不长,但宁时鸢悄悄把她放在了心上。
一个用绑架来跟她见面,不介意自己在她的订婚宴抢风头的女人,宁时鸢愿意伸出援手,即使她从前是宁栀柔阵营的人。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她做不到袖手旁观。
上官濯眉心一跳,追问,“宁小姐这话什么意思?”
“首先,宁栀柔找过你们,很难不怀疑她是心怀不轨肆意报复,其次,上官苒说她是听到动静去查看,宁栀柔还挑衅她。”
“换个思路想想,诸御哲能从上官苒身上截取的利益,无非是两家生意,暴露对他们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