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大掌揽住了宁时鸢纤细的腰肢。
宁时鸢稳住脚步,抬起下颚,恰好撞进了薄宴礼墨色平静的眸子里。
在与宁时鸢对视的瞬间,薄宴礼剑眉蹙了蹙。
这双眼睛……让他产生了一种熟悉的感觉。
如鬼使神差般,薄宴礼想到了那天晚上的那个女人。
她们的眼神,出奇的相似。
他的判断向来不会有差错,薄宴礼心绪有些复杂,“你……”
薄宴礼话没说完整,床上躺着的薄老爷子发出咳嗽声。
“咳、咳咳……”
薄老爷子虚弱的睁开眼睛,他缓缓侧过头,恰好看见了搂在一起的薄宴礼和宁时鸢。
这一幕让薄老爷子感到冲击力。
他这不近女色的孙子,居然搂着一个长相奇丑无比的女人?
薄老爷子心里的想法变得怪异了起来,没想到薄宴礼的品味居然这么独特,难怪这些年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
能够入薄宴礼眼的,还真是……万里挑一。
感受到薄老爷子炙热的眼神,宁时鸢有些不太自然,往旁边挪了一步,“多谢。”
原以为薄老爷子需要很久才能醒来,没想到竟然比她预期的要早。
看来薄老爷子身体的吸收能力尚可。
薄宴礼收回手,神情依然淡漠,他走到薄老爷子床边,关心道:“感觉身体怎么样?”
薄老爷子看了眼布满全身的银针,感受着穴位传来源源不断的能量,开口回答:“精神好了不少。”
说完,薄老爷子用着探究的眼神看向宁时鸢,他压低声音,“宴礼,那位是?”
这些年来,他这个好大孙的身边连个雌性生物都没有,他一度怀疑薄宴礼的性取向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
虽然这丫头长相有点一言难尽,但好歹是个女人。
“她是我请来医治您的医生,垣十。”薄宴礼简要的介绍了宁时鸢的身份。
垣十?
薄老爷子瞪大了双眼,那可是鼎鼎大名,传闻中医死人药白骨的鬼医,医术精湛程度不亚于从阎王手中抢人。
没想到这么优秀的人,竟然是个这么年轻的女子,配他这大孙子妥妥的。
一瞬间,薄老爷子心里对宁时鸢的好感又增添了好几分。
薄老爷子看向宁时鸢的眼神中满是感激,“我的身体,就麻烦您了。”
“不麻烦。”宁时鸢淡淡回应。
毕竟她收了重金,拿人钱财总归是要替人办事的。
精神有所缓解,宁时鸢走到薄老爷子身旁,抬手为薄老爷子把脉。
薄宴礼和薄老爷子如出一辙的安静,连呼吸都放缓,生怕打扰到宁时鸢。
看着宁时鸢的侧脸,薄宴礼心底某处地方出现了莫名的变化。
亲眼目睹宁时鸢的医术,薄宴礼不再怀疑宁时鸢的能力。
见宁时鸢结束把脉,薄宴礼立即询问道:“我爷爷的身体怎么样?”
“已经有明显的好转了。”宁时鸢将薄老爷子身上的银针取下,“接下来好好调理,三天后就可以下床走动。”
感受到身体的变化,薄老爷子对宁时鸢的话深信不疑,脸上是抑制不住的高兴。
之前薄宴礼请了不少名医临床研究他的情况,无一例外都表示连缓解的方案都没有。
但是现在,他的身体得到了有效的治疗,并且还被告知三天之后就可以走动,这是他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薄老爷子有些热泪盈眶,对生活重燃希望。
“如果我的身体能够治愈,您就是我薄家的恩人。”薄老爷子殷切的望着宁时鸢,“届时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薄家会用尽全力满足。”
宁时鸢没有拒绝,送上门的好处没有不收的道理。
“您的身体治愈并不困难,只是需要些时间。”
宁时鸢顿了顿,拿出一张纸写下了注意事项递给薄宴礼,“接下来这一个月,严格按照这上面的要求和食谱来照顾。”
“好。”薄宴礼从容接下。
宁时鸢看得出薄老爷子有话想跟薄宴礼单独说,“我去休息,有什么事随时找我。”
“好。”
得到薄宴礼正面的回答,宁时鸢抬步走出薄老爷子的房间。
她越过走廊,走到她的房间门口时,两个女佣的交谈落入宁时鸢耳中,“也不知道少爷怎么会把一个那么丑的女人留下来,她那张脸,我看了噩梦都要连续做好几宿。”
“据说她是少爷花重金请来给老爷治疗身体的医生,之前那么多名医都没办法,我不信她比得过那些名医。”
“肯定是个招摇撞骗的赤脚医生,也配我们伺候她?”
两人自顾自的聊天,丝毫没有发现站在她们身后的宁时鸢。
就在这时,其中一个女佣被桌子上摆放着的首饰吸引,她刚伸出手,一道清冷的声音阻止了她的动作。
宁时鸢眸光冷冽,语气冰冷,“你在对我的东西做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两个女佣颤抖了一下。
她们战战兢兢的回过头,在看见宁时鸢时,脸上均出现了惊恐的表情。
“您,您怎么……”
女佣自乱阵脚,她眼神飘忽,一旁的同伴出言解释道:“您别误会,我们只是听从管家的吩咐,过来收拾您的房间。”
“是吗?”宁时鸢似笑非笑的望着两人,“收拾我的房间,手怎么会伸到我的东西上?”
女佣心虚的低下头,她也没想到宁时鸢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宁时鸢并没有给予女佣狡辩的机会,她继续道:“我是薄总请来的医生,如果没有实力,会被薄总留下来?”
女佣是薄家雇的,宁时鸢自知没有解决这俩人的权利,于是口头警告:“再让我听到嚼舌根的话,我不介意送你们去找别的工作。”
女佣在薄家工作多年,并没有把宁时鸢的话放在眼里,“就算你是少爷请来的医生又怎么样?你凭什么解雇我们?”
另一个女佣也跟着嘲讽道:“就是,我们的去留都是薄总说了算的,你一个医生算什么,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