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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8章 岳丈驾到
    姜殊暖一听这话,心刹那间悬了起来,险些吓得魂飞魄散,急急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太子身边能人众多,怎的竟没有一个没发现异状,倒让年儿这个孩子发现了?”

    幽王再次叹了口气,感慨于姜殊暖的敏锐,一下子发现了问题的症结。

    今日太子同往常一般,用了早膳后,便早早来到文华殿,打开书本温习。

    不一会儿,年儿同两位公主前后脚入了殿,几人都安静地坐在座位上学习。

    等到太傅来的时候,便看到四个孩子不声不响地低头看书,大感欣慰,检查了几人的作业,都做得极好,兴奋激动极了。

    正巧今日的课主讲古诗,太傅便将课堂搬到御花园的水榭里,让太子几个一边感受着夏日的美景,一边体会诗词的意境,果然效果极好,几首古诗,才读几遍便会背诵了。

    太傅还为自己的教学手段沾沾自喜。

    课间休息时,小太监端来茶点。

    打开茶碗、食盒后,先有专人验毒,再把茶碗、茶点递了上去。

    第一碗茶当然是太子的,当太子打开茶碗,刚刚撇了浮沫想喝一口,茶碗便被年儿扫落。

    “太子哥哥,这茶喝不得,茶里有毒。”

    端茶、验毒、递茶的几个小太监一听,顿时吓得脸无人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声说茶里没有毒。

    兹事体大,太傅见状立刻命人禀报皇上。

    可皇上近日身子欠安,已有好几日未能临朝了。

    太子想了想,命亲近的随从禀报了幽王。

    幽王到的时候,刘太医已经到了水榭,将茶碗、茶点、甚至食盒,里里外外查验了一番,最后得出结论,茶里果真有毒。

    “此毒无色无味,一旦摄入,症状如风寒,最后油尽灯枯而亡。”

    幽王听了刘太医的禀报,脸色黑得像锅底。

    他问年儿,如何知道茶碗里有毒?

    年儿告诉他,那茶并非无味,而是带着一缕极淡的焦味。

    太子打开茶盖时,正巧一阵夏风吹过,他闻到了那股似有若无的味道,为了确保安全,他打翻了茶碗。

    还说多年前定远侯府送到草堂的膳食里,也曾经有过这样的味道,姜殊暖还刻意让年儿闻了闻,叮嘱他若日后闻到这个味道,一定不能吃。

    姜殊暖蓦地想了起来。

    年儿三岁时,有一次调皮,偷偷溜出了草堂,被定远侯发现了,立刻命人将他扔了回来。

    年儿受了惊吓,当晚发起了高烧,她和嬷嬷、帛书为了照顾他,忙得没有功夫用膳。

    结果,隔天发现,放在外间的膳食竟被野猫吃了,而猫却死了。

    从此,她再也没有吃过侯府里任何东西。

    幽王心疼地收紧手臂,“暖暖,你受苦了!”

    姜殊暖微红着眼眶道,“也不是很苦,草堂在侯府最角落的位置,隔着院墙就是街巷。我命帛书在围墙上砸出一个洞,平时用柴火掩盖着。有需要时,便命帛书钻出去采购。

    我有的是银子,只是那时胆小,不敢张扬,帛书一个人也带不了太多东西,因此日子过得仍很清苦。”

    姜殊暖的心全系在东宫,转了话题问后续。

    “可是,当初侯府送来的是剧毒,为何到太子这里却成了慢性毒药?”

    既然都有焦味,为何效果不同?难道,不是一种毒?”

    幽王摇了摇头,“这个问题只能交给刘太医解答了。”

    姜殊暖接着问。

    “世子妃中毒后,府医说最好请到刘太医,他专攻毒理,结果来的正好是刘太医,我那时还觉得是巧合,如今看来,只怕绿珠派人去找王爷的时,正好刘太医也在。”

    “正是!太子中的是慢性毒。但世子妃中的却是蛇毒,本王便让刘太医先来王府。”

    姜殊暖诧异,“王爷,不是说太子没有中毒吗?”

    话才问出口,她便“哦”了一声,原来如此!

    “假装太子中毒,因此必须封锁东宫,追查下毒之人,正好将太子暂时与外界隔离,是为了更好的保护太子。”

    幽王赞赏地看了姜殊暖一眼,“所以,年儿在东宫很安全。”

    姜殊暖叹了口气,年儿的确是安全的,只是她会想他。

    幽王伸手在她的鼻头上刮了一下,“你呀,这里还有一个,今儿累着了吧,早些歇息,明日我叫管家进来一次,有些事要交到你手上了。”

    姜殊暖一愣,不明所以地看着幽王。

    幽王深深叹一口气,将手覆在她的眼睛上,哑着声音道,“别这么看我,我怕我会忍不住。”

    说完,轻轻地咬了咬她的耳垂,刺得姜殊暖一激灵,险些站不稳。

    “王爷,说正事呢。”姜殊暖怒道,声音却娇嗔无比。

    幽王哈哈一笑,将怡菲院的事告诉了她。

    秦嬷嬷不仅被夺了权,还被杖责?她眨了眨眼睛,听到这个消息,她怎么这么开心呢?

    幽王卷了卷她垂在耳边的发丝,沉声道,“小东西,这回开心了吧?!”

    幽王直接将府中的中馈交到她手中,她一惊,抚着腹部刚想拒绝,幽王叫进一位王嬷嬷。

    “她是太后的人,太后一听说你缺人手,立刻将自己身边得力的人给了你。”

    王嬷嬷见过礼、认过主后,便由绿珠带着去安置并熟悉环境。

    “王爷,”姜殊暖犹豫着是否该问,幽王已晓得她想说什么了。

    “御赐的府邸还在修葺,明年三月的婚期,你可继续住在王府,明年三月前搬去自己的府邸即可。”

    他紧了紧怀中的她,真舍不得她离开啊。

    两人又说了好一会儿话,直到绿珠她们伺候姜殊暖和衣躺下,正房熄了灯,幽王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帛书在幽王走后,开玩笑道,“圣旨都下了,奴婢还以为王爷今儿不会走了呢。”

    嬷嬷气得打了她一掌,“作死的丫头,有这么编排主子的吗?”

    “嬷嬷,轻些,你难道不想王爷留下吗?

    亲事已定,王爷再住在前院,万一哪个不长眼的丫头,像英国公府四姑娘那样,试图爬床,你说怎么办?”

    帛书的话说得嬷嬷一愣,觉得好有道理,瞬间陷入了沉思。

    幽王刚刚跨进前院,便听到侍卫大喊,“什么人?胆敢夜闯王府?”

    一道略带沙哑的男声响起,“赶快把你的剑拿走,得罪我不要紧,得罪幽王的岳丈,就没你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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