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骁臣靠在檀溪的肩头,察觉到她的挣扎,闷闷地喊着疼。
檀溪不敢再动,推着他的肩膀,“明明知道自己有伤还乱跑,今天云夫人来就是给你撑腰的,我看你父亲他们在她手里也讨不到什么好处,你来胡闹做什么?”
“嗯~溪儿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他们欺负你。”
霍骁臣的脑袋拱着檀溪的脖颈,声音闷闷的,“溪儿,我难受。”
“别乱动,我给你换药,你手不想要了啊!”
檀溪按住他乱动的后脑勺,深色的西装剥下来才看到肩头上湿了一片。
“坐好!多大的人了还不知道遵医嘱,你再这样华佗再世也救不了你!我去喊路医生。”
檀溪看到这么大一片血,已经处理不了了,必须要换药才行。
霍骁臣坐在沙发上,老实地顺着檀溪的手趴着,她站起的瞬间手腕被他拉住。
“别走,我自己脱,你帮我换一下纱布就行了。”
“不……行。”
檀溪一回头就看到了霍骁臣含笑的眸子,眼尾染了欲色,微红,看到她的时候整个人的阴戾都消失殆尽。
就像一个等着主人摸摸头的大狗狗。
唇瓣微张着,也许是疼的缘故,鼻尖沁出了些汗,鼻侧的小痣蹭上了汗水……
“嗯,我去拿药箱。”
檀溪慌乱地移开眼。
“在隔壁书房柜子上抽屉第二层。”
霍骁臣见她红了耳根,也不再逗弄,自己坐起身,解开扣子。
“那个……书房……”
“没事,书房有人脸识别系统,你过去那些机关不会启动。”
霍骁臣挽起袖子,温声解释。
檀溪点点头,不敢再看他,三两步去了书房。
这扇中间的门她上次无意间打开过,从来没进书房看过。
霍骁臣的书房很符合他的气质,算是黑色胡桃木打的书柜,密密麻麻的金融书籍。
也不知道是不是全都看过。
靠近落地窗是宽大的办公桌,檀溪本以为是在书桌
还是她被抱上车的那张。
从前看到只觉得心里委屈,好在罪魁祸首已经进了局子,也算给她一个公道了。
只是今天看着,怎么那么……涩涩的。
要命!她还搂着他的脖颈。
“溪儿,找到了吗?”
霍骁臣的声音惊得檀溪脚下不稳,慌乱中直接拉开了桌子
扑面而来的油墨香让檀溪一愣。
霍骁臣也喜欢软笔?
不是她想偷看,可能是塞的多了,最上面的一页在打开柜子的一瞬间就翻过来了。
都是些祈福的经文,之前檀溪加入国画社心神不宁的时候也抄经,多少有些了解。
霍骁臣有他也完不成的心愿吗?他好像真的特别信佛。
檀溪以前跟着母亲去上过香,多少也信一些,每年清明还会抄写经书烧给母亲。
信佛的男人却又杀伐果决,他真的好矛盾。
“溪儿,在门边书架
霍骁臣见她半天不回来,脱了一半的衣服穿了回去,过来看看什么情况。
“哦,我找错……了。”
檀溪一抬头就看到霍骁臣衬衫扣子都没系,走路的时候胸肌、腹肌若隐若现,最要命的是,人鱼线……
“好看吗?”
“好看……”
檀溪就这么抬着头,愣愣地回答。
察觉到自己说了什么,檀溪立马低下头,用长发挡住了脸。
妈耶,她在说什么,在基地才说过不想跟他有牵扯,这会儿就对着他犯花痴。
霍骁臣会觉得她神经病的好吗?
久久没有回应,檀溪偷偷抬起头,“呜,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霍骁臣放大的脸在旁边,撑着脸一脸的不怀好意。
檀溪一个不稳,坐在了地毯上,刚刚她只要一抬头就能吻上他的胸肌。
这什么要命的场面。
柜子没关好,檀溪借力的一瞬间经书散了一地。
“溪儿,不在这里,你看了好半天了。”
“额……那个,你字真好看。”
檀溪尴尬地爬起来,坐在身后的老板椅上。
霍骁臣把椅子转到跟前,撑在扶手上,“谢谢霍太太夸奖!”
“什么霍太太,哥哥,你别闹了,明明……”
檀溪慌得不敢看他的眼睛,靠得太近又不敢动。
“那刚才你也没反对啊,我就当你是答应了。”
霍骁臣弯下腰与檀溪平视,小鹌鹑不得不正视他的眼瞳,不然就是满眼的春色。
“我那是……”
“那是什么?小溪儿,你明明对我有感觉,你在害怕什么?”
檀溪这次的反应并没有想象中的激烈,霍骁臣侧坐在办公桌边,是时候好好谈谈了。
“我……还是先上药吧,哥哥,你的伤……”
檀溪本能地拒绝,刚想站起身就被霍骁臣压坐在椅子上,转到了他身前,“我们谈谈,这点伤,我还死不了。”
“我……我害怕。”
檀溪也不想一直暧昧不清地纠缠着,自己心也不定。
“怎么了溪儿?是我哪里做的还不够好吗?”
霍骁臣见她愿意谈,轻抚着檀溪的鬓角,将散乱的发丝别在耳后,清楚的观察着她的表情。
“差距大从来不是理由,我们什么差距?口味不和,还是性情不和?或者是我惹你生气了?啊?”
最后这一个啊字带着诱哄的意味儿,檀溪红了眼眶,“萧长宁是你的卿卿吗?”
“什么?”
霍骁臣一时没反应过来,这跨度也太大了点。
“长宁旧事,是萧长宁的长宁吗?”
既然都开口了,檀溪也想问个究竟。
霍骁臣闷声笑着,他以为她不喜欢他的身份,他的喜欢,甚至可能是他的口味。
没想到,小家伙,是吃醋了。
“霍骁臣,你笑什么?”
檀溪看他笑得这么得意,瞬间气从丹田涌上,“不想说就算了,你是高高在上的霍总,我就是个无权无势的大学生,你日入几十亿的时候我在为了几千块的温饱奔波,你家里从上到下的古董我碰都不敢碰一下,生怕碎了卖了我也惹不起!”
“还有,你这一天有事没事就来个追杀,我还想活着,没想这么早登极乐!”
“我还讨厌你凶死了,我不想回来还要打报告吗?专制又独裁!”
檀溪越说越生气,小嘴巴拉巴拉就没完了。
霍骁臣的笑意肉眼可见的柔和,“还有吗?”
“还有?还有你老是勾引我!太不正经了!”
檀溪叉着腰,小嘴都能挂油壶了。
霍骁臣挑起她的下巴,不由分说地吻了上来,温热的唇瓣相贴,这次不是简单的唇瓣厮磨,他强势地占据了她的口腔。
攻城略地。
檀溪本就在气头上,怎么能任由他亲吻,气得在他怀里挣扎。
霍骁臣一手撑着椅子的把手,一手将身前乱动的小手抓住,顺势压在了他的胸口上。
他吻人的力道很重,极具攻击性,声音嘶哑,带着含糊不清的话。
檀溪没听清楚,整个人七荤八素的,脑子缺氧,忘了呼吸。
“呼吸,宝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