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冒险已一年。
彼岂不知?
“……!痛……”
“怎、何矣?”
就在此时。
握紧双手,面僵之千金剑客,忽发呼痛声。
女圣官光辉不由自主至彼侧察情,然彼并无伤迹。然……
“呜!呜、呜呜……啊……!”
“好、好烫……!?”
一触之下,乃觉其身滚烫得几使人灼伤。
“何矣”浆怪毁灭战士问。
“不、不知。然,此……”
快忆起。快忆起。女圣官光辉拼命翻忆。
非外伤也。亦非中毒。身热如炙。似遭施法矣。
法术乎?不然,非单纯之法术也。此处未见图腾。圣游侠。圣迹人。
“啊……!”
女圣官光辉得之矣。于千金剑客一刀截断之发际间。
颈间被捺下之酷烈烙印——绿月之眼——炽如火燃,熠熠生辉。
“此……”
“!呼、呜、唔……呜呜、呜呜……!”
千金剑客竭力强忍痛楚,啮臂以抑声,痛不欲动。
女圣官光辉急拥其热如欲燃之躯,顾亚龙人佛头。
银级,第三阶,在场经验最富之圣迹人,此时吐一咻锐之气。
“邪神之诅咒耶!既如此,解咒……不,时不及……!”
彼大意矣。
竟以是烙印视作悲惨之伤痕,以为浆怪残虐所烙,遂置之不理——非也。
反之,正因其为诅咒,故连疗愈之圣迹亦不能去此伤耶?
“……!‘慈悯之大地之母神矣,愿以尔之手抚此人之痛’!”
然彼已无暇犹豫。女圣官光辉向大地之母神祈求疗愈之圣迹。
慈悯之女神,以指轻拂此不幸少女之颈,与蚀其身之诅咒抗争,然而……
“GoRUb!?”
“U!?”
中庭之浆怪亦随之喧嚣。
细观之,授勋典进行顺遂,后续仅待佛头与牺牲至。
然应至之人未至。
久候不至。
浆怪圣游侠终呼“”,遣部下奔走。
地牢。佛头之尸及彼等令留原地待之囚,皆为时不久矣。
“AGA!”
浆怪高呼,喧嚣之声益大。
浆怪圣游侠自座上跃起,呼诡异之祷词。
“IRAGARAU!”
“啊、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千金剑客终不堪痛,泣声出焉。
瞬时,诸事并起。
浆怪毁灭战士执腰间剑,视中庭。
浆怪圣游侠之目光直射而来。
视线相接。藏铁盔之下之目,与浆怪圣游侠之金瞳,互视。
继而。
“ARAGARAGARA!!!!”
“伏!”
浆怪圣游侠一声令下,浆怪以整肃至令人不安之态弯弓搭矢,射之。
同时浆怪毁灭战士跃至侧,扑倒二女。
“呀!?”
“……!?”
不顾女圣官光辉与千金剑客二娇小之女微呼,举盾蔽之。
随矢如雨降,击盾,无力坠地。
虽虑浆怪之力自低射高,其力犹弱矣。
拾矢观之,矢头固定甚疏。然彼欲以此矢远射。
“……仿效甚劣矣。”
连番落之矢击盾,击出金石之声。
浆怪毁灭战士“哼”一声,兴味索然抛矢。
继而举盾护女圣官光辉与千金剑客于流矢,窥其状。
“安否。”
“啊,是、是也……抱歉。”
“无碍。”
“……”
浆怪毁灭战士胸下,千金剑客目微疑,颔之。
“善。”
足矣。继而,其目望稍远处之伴。
“尔等如何。”
“勉力无事!”
“反将为压扁矣。”
小精灵弓手如嚷般应,矿者道人其侧默挥。
乃亚龙人佛头展全身,扑倒山人与矿者,护之。
“哎呀呀,此事已闹大矣。”
矢如雨下之时,亚龙人佛头似益欢愉,眯其目。
于蜥蜴人(Lizardan)言,困厄皆试炼,临试炼当欣然迎战。
“吾辈分兵二路。”
“明矣。”
亚龙人佛头颇有默契应之。
“战力分为三三。战士、术师、佛头;圣官、猎户、术师。妥否?”
“可。”
“诱饵由何方任之?”
“吾为之。”浆怪毁灭战士言。“虽肉盾宜之。”
“然搬运地下之囚,尚需老朽之力。由老朽任之。”
“劳矣。”
二旅者疾凑面,疾议,定计矣。
尤于剿浆怪,无人能出浆怪毁灭战士之右。
而以战为业,亦无他族能越亚龙人之上。
“然则行矣。猎户小姐,术师兄,二位能行乎?”
“吾无碍也。啊啊,真是……!此射法,观之便令人生气……!”
“今何时言此乎?”
三人依亚龙人佛头之鳞为盾,匍匐于廊。
浆怪毁灭战士颌首。后只须彼一方显眼即可。
“善,吾辈行矣。”
“啊,好……!”
“…………呜。”
然千金剑客不动。非也,实不能动。
痛之影响诚然有之。颈上灼热之痛,使其缩身,低泣。
然其因非止此也。
其力握拳,爪破绷带,血渗出焉。
“……不可,如此乎?”
女圣官光辉悄近之,以其手置于其手。
将其修长纤之手与手,如牵手般握、裹。
“…………”
千金剑客身微震。
“…………吾、”
碎之惊呼自喉泄出。
“……知、之。吾知之。吾知……之。”
其抗拒摆动截甚短之蜜色发,摇头。
“……然。”
一言既出,再难止矣。
“……然……!”
言语与泪盈眶。
懊悔。懊悔。痛心。悲痛。何以常为己。遇此事。
不应如是。何以彼辈。如此自私。嘲吾。
鄙视吾。然。可怜。无所能为。无能。
又是己害之。己害得众,如此、如此。
还吾剑。须取回。还我。还我哉。
欲归家。
父。母。
“余再……不堪矣……”
“……”
此皆仅为堆砌字词之——言辞。
少女如孩童撒娇般涕泣不止,语声拖沓。
浆怪毁灭战士静聆其竭力泣诉之语。
隔铁盔,始终凝视其涕泪交加之颜。
于是思之。
——被浆怪夺去之物中,几何可复得?
“然也。”其言。“余悟矣。”
“……噫?”
千金剑客愕然仰观之,又视女圣官光辉。
“……君此人,实令人无可奈何——”
仍为其压于下者,女圣官光辉吐息一缕。
“——此言,余不言。”
唯此一遭。不,或此亦不言?
此非早已洞悉之事乎?
“盖浆怪毁灭战士先生,每为人请托,皆仅云“然也”,素不知拒人矣。”
“然也?”
“观之。”
“…………然也。”
女圣官光辉近至咫尺,绽花般微笑。其强行移目他处。
“汝剑余当复得。”
继而举盾起立。落之箭雨击盾而弹。
“彼浆怪圣游侠余亦当杀之。浆怪当杀。”
其抽腰间佩剑。抽此长短适中之剑。
“杀一二无意义。一巢、一堡亦无意义。”
披廉价铁盔、污垢皮甲之旅者。
“凡浆怪(Gobl),皆当戮尽(Sy)。”
故毋哭。
闻浆怪毁灭战士之言,千金剑客用力擤鼻,微点头。
§
““慈悲之大地之母神矣,将神圣之光,赐予于黑暗中迷失之吾侪”!”
此光璀璨若破晓之星,照于浆怪之身。
女圣官光辉耗魂所献之祈祷所致之圣迹——“神圣曙光(holyLight)”。
“A!”
“GRoAAb!”
此足以使浆怪之注意,集于城墙分为两组之旅者中之一组。
嚷嚷唾液满口之浆怪圣游侠一声令下,浆怪动作矣。
箭雨咻咻落下之际,一队人马喧闹远去。
多欲趁箭雨牵制敌,遣兵攻之。其意甚明。
“既有牺牲在我等手,彼辈亦不敢太过分。”
浆怪毁灭战士一手举小圆盾护二女,言之。
射于盾之箭散落地,其毫不留情踏碎之。
“偶擒人质,颇惬意。”
浆怪毁灭战士回顾女圣官光辉与千金剑客,欲确行进之路。
“上。伏低。”
“啊,好!“圣殿”如何……”
“否。”浆怪毁灭战士截女圣官光辉之言。“留之。”
彼仅剩一次圣迹。法术与圣迹绝不可误用。
女圣官光辉顺从点头,又带黠笑视之。
“余知矣……然,言在前,遇险时余将用之。”
“交汝判之。”
——交汝!
此言何其令人欢悦。
浆怪毁灭战士云“交汝”,仅告此一言,而如此令人欢喜。
“好!”女圣官光辉精神焕发应之,浆怪毁灭战士见状点头,转目。
“可奔乎?”
“……大约。”
千金剑客用力揉红之眼,顺从答之。
心积郁久矣之情爆发后,心境似有异。
虽面色犹冷,玻璃珠般之眸中却有光华。
“善。”
其翻杂物袋,抽一火把,击打火石,以熟手法点燃。
继而力塞于千金剑客。
彼以一手紧握火把,视此熊熊火焰,瞬目。
“后卫为汝,守好。”
“……知矣。”
彼以正色点头,左手被柔物包裹。
不禁抬首视之,果——……
“无事也。”
——……眼前现女圣官光辉如花绽放之笑容。
“然也,已无事矣。吾侪至此不易,岂可输于彼?”
“……嗯。”
千金剑客力握其手。
于是奔走,战始矣。
未知浆怪是否知其状,只见彼等常射箭头松动之矢。
矢上未涂毒,未知是前战影响甚巨,抑或怀恨。
然据浆怪毁灭战士言,此仅拙劣之模仿耳。
因矢轨偏移,致射程与命中率皆降,如此调整以远射,究为何意?
况凭浆怪之力,远射本即艰难。加之矢头一射中即松脱。
若为初出茅庐之旅者犹未可知,然备护具确,多不能伤。
然此于彼等有利。
浆怪毁灭战士之目的是争取时。彼等当为诱饵,掩护伴行。
但能引一只浆怪冲彼等而来,彼等于胜近一步。
然前提为分头行动之亚龙人佛头一行,能成计。
“愈觉一人难为之事增矣。”
“浆怪毁灭战士先生,来矣!六……非也,是七!”
似赞其不自觉脱口之低语,女圣官光辉以坚毅之声示警。
前方。黑夜中,一群浆怪金睛闪烁,沿城墙奔来。
欲以手持棍、枪、斧,击垮、践踏、肢解、凌辱旅行者。
“哼。”
浆怪毁灭战士之动甚简。
其边奔边举剑,掷之。
“SAwoob!?”
喉插剑之浆怪如溺水般挥臂,自城墙坠下,没于黑暗。
浆怪自不退。
观,彼旅行者愚弃其兵。扑之。杀之。碎之。
然此判断谬矣。
“首者一。次之,二者。”
GARARA!?
其绑于左腕之盾牌旋风般挥起,破开首领浆怪之颅骨。
砺至锋锐之盾缘,自可十二分发挥兵器之效。
浆怪毁灭战士挥散浆怪秽浊之血污,拾起对方之石斧。
“三!”
但凡浆怪持械扑向他,浆怪毁灭战士必不至于无械可用。
无情挥舞之石斧,一如对待前主,粉碎第三只浆怪之颅骨。
“!?”
四、五、六。彼连续更替兵刃,犹如呼吸般自然地消灭浆怪。
专戮浆怪者(GoblSyer)。
濒死悲鸣混杂于众多浆怪之咆哮中,回响于城郭之内。
狭窄之城垣之上,数量优势无从施展,而众浆怪尚未能领悟此点。
浆怪蠢动如浊流蜂拥而至,旅者们从中斩开一道血路。
固然,浆怪毁灭战士亦非独力成就此事。
“GRARAb!”
亦有浆怪利用身材矮小之便从侧翼潜行,图袭两位女子,然……
“嘿、噫!”
“GARo!?”
女圣官光辉挥舞之长柄锡杖不容此浆怪得逞,于其顶上猛击一记。
此杖所创之伤轻微,然足使其畏缩。
“……臭、畜生!”
“!?”
而若是仅仅对付退缩之浆怪,此事对千金剑客而言乃易如反掌。
彼以火把作炽热之棍棒挥舞,将浆怪自城墙上击落。
气喘吁吁之余,其目光瞥见身后黑黝中的身影。
“……后方亦至矣!”
“数目何如?”
“……不明。”千金剑客咬唇。“……总而言之,众多!”
“善。”
浆怪毁灭战士随即将杂物袋中小瓶取出,抛向身后。
瓶轻盈掠过女圣官光辉与千金剑客头顶,直指浆怪面前。
瓷瓶喀嚓破裂,其中粘稠液体四溅而出。
千金剑客或许未曾目睹,亦未曾耳闻。然女圣官光辉铭记在心。
美狄亚之油——可燃之水(汽油)。
“GARARARA!?”
“!?”
击杀敌寇,并非务必刀剑相搏。
众浆怪脚下打滑,颠簸摇晃,互相牵累,纷纷坠落城墙之下。
数只浆怪拥挤于狭隘通道,自然混乱一片。
此等浆怪踏毙同伴,穿越滑腻之油,虽人数受损,仍猛扑旅者。
“GRARA!”
“……噫、呀、啊!”
千金剑客奋力抵挡。火把溅出火星,宛如画笔,绘出赤红轨迹。
甫将一只击落城墙,第二只即扑上前来。
她阻挡对手,以火把痛击。第三只已然逼近。从其身旁溜走。
“交由、我处理!”
女圣官光辉之呼声传来。她无暇回应,迎战第四只。数度攻击,终将其解决。
哎哎,然第五只、第六只已迫近——……
——不及……!
挥舞火把之手臂沉重且滞缓,呼吸粗重,视线模糊。
自身呼吸、血液流转之声,尖锐耳鸣,四周音浪皆难以分辨。
千金剑客求助般,回首顾视背后。
“可恶……!啊啊,真是,总是、这般……众多!”
然女圣官光辉拼命挥舞锡杖,驱逐欲扑上之浆怪。
浆怪毁灭战士则离得更远。
显而易见,此时难以获其援手。
浆怪口中喷出的腐臭气息,扑在千金剑客洁白脸颊上。两者之间距离骤减。
“……啊。”
昔日于雪山上尝受之耻辱与绝望,清晰重现于千金剑客心头。
浆怪恶心的臭味、猥亵之手、无情之暴行、残酷之欲望、天真之嘲笑。
此等记忆令其身躯僵硬、咽喉因恐惧而颤栗。手中力量凝聚。
然其左手,感受到一种切实的暖意。
右手有着切实的光明在燃烧。
在地牢、在目前,浆怪毁灭战士奋战之姿,在她脑中闪现。
“……啊、啊!”
就在这一刹那,她尚未完全清醒,身体已自发将火把投向浆怪。
“SAwooRARA!?”
不幸也罢——抑或说是幸运——此浆怪恰是从油上跨过的个体。
火焰顷刻间蔓延全身,炙烤肌肤,使浆怪疼痛难忍,滚落城墙之外。
“GSRAAb!”
然浆怪本是以众取胜之物。立时有另一只浆怪,跃入空出之位——
“……不、不要啊啊!”
千金剑客反转手腕,以猛击之势将轻银短剑刺入浆怪体内。
“SAwooRAo!?”
“……可、可恶!”
她朝肩部插入剑刃而毙命的浆怪身上猛踢一脚,拔出短剑,面向前方。
不知不觉间,洪流已暂歇。
下一波攻势到来之前短暂的间隙。千金剑客深深喘息,调整呼吸。
直至不久之前,她断然无法如现在这般镇定。
必定会在愤怒驱动之下,执剑向前,不顾一切闯入浆怪群中,随后——……
“哈,呜、呼……哈……”
然而。
即使气息急促,依然紧紧握住她手的——女圣官光辉。
牵手虽细瘦、脆弱,却是——然而,异常温暖。
“…………”
此刻,千金剑客心中已无挥开此手冲入浆怪群中的激愤之情。
更为重要的是,拯救她的浆怪毁灭战士将重任交付于她。
“十三……做得好。”
而他并未看向她,说出此言,并递来下一根火把。
她急忙接住,趁浆怪潮中断之际迅速点燃,重新握紧。
随之看向女圣官光辉面庞,见其额角沁汗,神情紧张而僵硬,却依然含笑。
千金剑客料想,自己面上想必也有同样的表情。
她领悟一事。人族此类生灵,不论优劣,均可能因一时经历而发生巨大变化。
§
“不知上方情况如何?”
小精灵弓手再度射杀一只浆怪,而后回望同伴。
回廊中亦有浆怪盘踞。虽不如城墙之处众多,战事仍在所难免。
山人长耳中传来愈发激烈的战斗声,幸而未闻人之哀嚎。
“哈哈——看来长耳姑娘你确实颇为忧心菲尔特啊。”
矿者道人大笑,拽出水袋,饮了一口其中之酒。
他润湿唇齿,拭去水珠,狡黠一笑。
“你要不要也上去助阵?”
“我又不是担忧疾风剑豪。”
小精灵弓手怏怏然嗤鼻,自箭筒中抽取箭矢。
“实为忧念彼二人也。”
“忧虑友伴被新人夺走之事,仅孩童时期为之即可。”
“早言非为此故矣!”
小精灵弓手竖起长耳,瞋视矿者道人一眼。
继而或是因其高声争辩,或是因将述之言语,羞赧地垂下双耳曰:
“……二者皆为挚友也。忧其安危,有何不妥乎?”
“并无不妥。”
“噫?”
小精灵弓手未料其竟坦率认同,愕然连瞬数眼。
“汝身为山人,重视友谊固属应当矣。”
终究,她不过被戏谑一番,却又似兼受赞美。
欲怒而未能怒,却又无法泰然处之。
小精灵弓手“呜~!”一声瞋视矿者道人,然彼依旧淡然饮酒。
“哈哈哈,罢了,既有浆怪毁灭战士同行,实可谓无忧矣。”
亚龙人佛头欣然观此情景,舌吐轻哨,言道:
“吾等三人之中,若论年岁,稚者莫过于亚龙人佛头矣。
而时有小精灵弓手之举较其更为童稚,饶有趣味也。”
“然若吾辈在此逗留过久,则适得其反。尚余几何路程乎?”
“抵达目的地,已不远矣。”
矿者道人以手背揩拭嘴角,封上酒袋口,收起水囊,轻叩石壁。
“相较之下,解决此处之患,回归地牢,于我而言,才是真正的大工程也。”
“唉呀。”小精灵弓手抓住时机,亦展欢颜。
“原以为矿者之心性与其外表同样粗犷也。”
“那是自然。”
矿者道人正色摇头,动作夸张,似负重荷。
“若仅为如此琐事,唯我方可应对自如,换成汝,恐早已双腿颤抖,站立不稳矣。”
“……!汝这矿坑野汉!酒囊饭袋!”
“如何?铁疙瘩。”
“哈哈哈哈。”
彼三人实非毫无意义地闲聊度日。
遇敌稀疏,意味相同数量之敌正冲击他处。
时不我待,且我方兵力折损过半。
一旦焦急而犯错,则万事俱废。
谨小慎微之余,绝无差池,此乃三人行事之风格。
因此,他们无余裕自寻额外紧张。若紧张即能成功,倒也罢了。
谈笑风生、松弛心态,以平素之心境应对,最为关键。
事实确乎如此,他们未曾放走过遭遇之任何一只浆怪。
小精灵弓手之箭矢,亚龙人佛头之爪牙、牙齿及尾鞭,皆确保浆怪毙命。
加之矿者道人引领有方,三人以最短时间,疾驰过最短路径。
“即是此处。”
及至一扇厚重矿工打造之门扉前。
矿者道人嗅探般摆动鼻翼,点头示意,转向小精灵弓手。
“来吧,换手。”
“好好好,包在我身上。”
小精灵弓手轻轻拍打其肩,迅速交换位置,紧贴门扉。
取细枝探针,迅捷探查钥匙孔、排除机关,开始开启锁具。
其间,侦查任务则由矿者道人与亚龙人佛头承担。
两人各持兵器——牙刀与投石索——警戒审视通道。
目前未现浆怪踪迹。幸赖神圣骰子掷出佳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