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缓缓揭开了斗笠。
一张阳刚,刚毅,颇有爷们味道的脸映入众人眼帘。
众人惊呆了,甚至有人喃喃出声:“这,这人是谁啊?怎么和卿皇生的这么像啊。”
“这个人是谁啊。”
卿皇看到男子嘴唇颤抖,猜想已经在脑子里成形的,但就是不敢相信:“你,你到底是……”
男子眼圈通红的看着卿皇:“我是君恩泽,在六岁那年偷偷出去和宫人看烟花被单族的首领单弋掳走了,他掳走我的原因正是因为知道我会驯兽,那时的单族很落后,单族必须要以出色的成果占据在大家面前,于是我被单弋困在了山洞,一困就是十二年……”
卿皇听到这儿就已经浑身颤抖了。
君恩泽是他最宠爱的皇子,可是小时却被掳走了,再无音讯。
他本以为再也找不到了,没想到失踪的儿子失而复得。
三皇子七皇子看到父子相认的画面都愣住了,惊的下巴都要掉了。
“君恩泽居然找回来了。”
“看看父皇高兴的。”
单弋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颓的坐在了地上,喃喃自语:完了完了。
卿皇在太监总管的搀扶下踉跄走到君恩泽跟前,先是仔细看他的脸,然后又看他耳后的胎记。
“恩泽,是,是朕的皇儿。”
卿皇和儿子相认后,他沧桑又感激的看向尉迟:“朕的皇儿能够寻回,多亏了战王,你可以向朕提一个要求,朕会满足你的。”
尉迟掀了掀眼眸:“皇上先处理单族的事。”
这话说的意味深长,卿皇怎会听不出来尉迟是什么意思。
卿皇凌厉如刀的眸狠厉的刺向单弋:“这个人就交给战王处理了。”
单弋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情况很危险,他是尉迟的任务,是大凉的任务,他忽然仰头哈哈大笑:“卿皇,你把我交给尉迟就是不想
让我活命是吧。”
卿皇见单弋打算撕破脸了,眸子阴沉下来:“你拐走了朕的皇子,让他活在暗无天日之中,你以为……朕能留你的性命?”
单弋的眼睛如毒蛇般阴狠,笑的十分猖狂:“哈哈哈,我要是死了,君恩泽也会死的!”
闻言,卿皇暴怒的抓起单弋的脖领子:“你什么意思!你说!”
单弋看他这幅样子笑的更得瑟了:“为了牵制君恩泽,我用蛊虫控制了他,而且他体内的蛊虫不是一般的蛊虫,而是公王母王蛊,我体内的是公王蛊,君恩泽体内的是母王蛊,这两个蛊虫是相依相伴的,只要我死了,那么君恩泽就活不了。”
卿皇的心颤了一下:“你,你这个卑鄙小人。”
“娘亲曾说过撒谎的孩子喂狼吃,看来你要被拿去喂狼了。”大木抱着手臂走了出来,小脸儿上挂着对单弋的无奈。
单弋捏着拳头愤怒的瞪着单弋:“你个毛都长全的小屁孩,你懂什么!”
大木耸耸肩:“你说你和君恩泽叔叔体内都有蛊虫,你们其中只要有一个人死了,另一个人就活不成对吧。”
大木哒哒哒的跑到君恩泽身边,软软的小手抓住君恩泽的手晃了晃:“可是君恩泽叔叔还活着啊,你也活着,这说明你说谎了。”
“不,我没有说谎,他体内的确有蛊虫。”单弋咆哮着。
“是啊。”大木天真的眨巴着大眼睛:“我相信你说的话,也相信蛊虫有公母,但是呢,依我智慧聪明睿智的小脑瓜想了想,我认为两个蛊虫分别在君恩泽叔叔身上和无名身上。”
从单弋震惊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来大木猜对了。
单弋的谎言疏漏被戳穿让他变的暴躁起来,他死死的瞪着大木,倏然从箭袖里抽出一把匕首狠狠的朝君恩泽的方向刺去:“你去死吧,
杀了你就等于杀了那天赋异禀的小子,我这是一举两得,哈哈哈哈……”
他身子往前倾的时候,尉迟单手握着弓弩,如旋风般嗖的一声直直的刺进了单弋的胸口。
单弋摇摇晃晃的想回身看看是谁杀了他,最后还是砰的倒在了地上。
七皇子君恩绝见状开始挑事:“战王把单弋杀了,我五皇兄恩泽可怎么办呢?”
卿皇扫了一眼君恩绝:“单弋留下了蛊虫的秘笈。”
七皇子君恩绝双手抱拳:“父皇,单弋为人狡猾,想来必然不会把真正的蛊虫秘笈给您的。”
卿皇让人把蛊虫秘笈拿来,君恩泽说见过真正的蛊虫秘笈,过目一看,果然是假的。
卿皇用拳头捶手:“早知留他一命好了。”
“单弋为人自私阴险,他没有子女妻子和父母,即便留下来他也不会说的。”君恩泽道。
“可是你身上的蛊虫……”卿皇闭了闭眼:“朕好不容易找到你,你却中了蛊虫,朕可怎么办好?”
大木捂着小嘴儿打了个哈欠:“其实也没有那么难啦,只要找到无名,把两个蛊虫取出来就好了啊。”
七皇子看尉迟一家子不顺眼,听到这话呵笑一声:“你能治病本皇子信,你说你能取出蛊虫,未免说了大话,你可知道蛊虫有几百年的历史了。”
大木故意用非常崇拜的语气看着君恩绝:“七皇子说的头头是道的,是不是知道怎么取出蛊虫呢?”
“我怎么会知道?”
“不知道的话就请七皇子闭嘴。”尉迟口吻冰冷,转而看向卿皇:“卿皇若是信我们,我们负责找到无名,将二人体内的蛊虫取出来,以保二人的性命。”
卿皇点点头,对大木这个孩子有一种莫名的信任:“可以,不过你有什么条件?”
尉迟黑眸涌动:“本王这边自是没什么条件
,不过要对皇上讲两个忠告,第一你这边撤销对无名的追捕,第二……保护好你失而复得的儿子,如果因宫中的争斗导致君恩泽死亡从而诬赖到我们头上,说是无名死了才导致君恩泽死亡的,这……我们可不认。”
不得不说,尉迟想的很长远,看透了权谋下的肮脏脸皮。
七皇子和三皇子的脸色很难看,总觉得尉迟是在内涵他们。
卿皇自然也听出来了:“这两个忠告,朕会听取的。”
“那么,我们也该告辞了。”尉迟道。
他们的任务已经圆满完成了就没有必要继续留在大卿帝国了。
大卿帝国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们。
当天夜里,沈晚舞倾烟也恢复了本来的容貌。
“你们走吧,我要留下来。”几个人正在收拾包袱,舞倾烟忽然说出这句话。
沈晚顿住:“为何?”想了想问:“因为君恩泽?”
她忽然恍然大悟,露出一副极八卦的眼神,用手肘怼舞倾烟:“你该不会是爱上君恩泽了吧。”
舞倾烟用脚丫踹她,姿势妩媚:“瞎说什么呢,老娘怎么会看上那么粗鲁的长相,老娘喜欢的可是小白脸模样的人呢。”
“我留下来好处是多多的,一来呢,这君恩泽太愚蠢了,他要是被害死了,你们岂不是会被担上杀了无名,导致间接杀害了君恩泽的罪名,那三皇子和七皇子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
“二来……”舞倾烟前倾着身子,勾起沈晚的下巴轻轻眨着眼睛:“我要为你打探这边的机密啊,我可知道你现在正调查你爹娘真正的死因呢,你爹爹在朝廷的职位太过特殊,跟大卿也是有牵连的。”
沈晚想到原主的凄惨遭遇,深呼吸:“好,那你独自留在大卿务必小心。”
“放心好了。”
沈晚他们收拾完已经深夜了。
当当当,舞倾烟的房间门被人敲响,她声音娇俏:“谁啊?”
“烟姨,是我呀。”
舞倾烟一听大木的声音觉得挺诧异的,她边开门边问:“你这个臭小子,找我指定没好事。”
开门一看,舞倾烟被大木拖着阿绝的样子吓坏了,她迅速把人拉进来:“你干什么?这是把人给……”
她把手放到脖子上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咔嚓了?”
“烟姨,你胡说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嘛。”大木就跟丢死猪崽子似的把阿绝丢在了地上:“烟姨,这个人对我妹妹不安好心,总是缠着我妹妹,我怀疑他是想做我妹妹的童养夫。”
“所以我坚决不会带着他回大凉的。”
舞倾烟犹豫了:“你妹妹那个小郡主脾气可不太好,我可不敢给你担下这件事。”
最后舞倾烟扛不住大木的撒娇攻势还是答应了下来。
……
次日,因为要早早赶路,天还没亮大家都上了马车。
小然安睡的迷迷糊糊的爬在尉迟身上,即便如此也没能忘了阿绝,迷迷糊糊的:“爹娘,阿绝呢?”
尉迟淡淡的:“在另一辆马车上。”
“哦。”小然安放心了。
待把小然安哄睡了,沈晚拉着尉迟到马车外:“阿绝没有跟着咱们出来,你为何撒谎?”
尉迟冷哼:“本王不想让那个臭小子整天黏着本王的女儿。”
“娘亲,我也不想让那个臭小子整天黏糊着我妹妹,所以我把他送给烟姨照顾了。”
大木摇着沈晚的手撒娇:“娘亲,我们走吧。”
沈晚虽然觉得不忍心,但是转念一想,那个小孩子来路不明,而且还会女儿这么黏糊,要万一是个危险人物派来的呢?
为了女儿的安全着想,沈晚还是妥协了。
马车一路驰骋,在马车的后边有一个小小的人儿正疯狂拼命的奔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