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眸光明明灭灭,血红的唇妖冶,宛如一只邪魅的男妖:“因为,单弋手中还有其他的砝码。”
第二天,沈晚便知道尉迟所说的其他砝码是什么了。
蛊虫和驯兽。
单弋为了再次表现自己的忠诚,为了保命竟说要将驯兽的技巧、驯兽人和蛊虫之王交给大卿。
卿皇为何看中单族,正是因为驯兽和蛊虫啊。
如果能够得到这两样,他们大卿等于是如虎添翼啊。
所以卿皇原谅了单弋。
尉迟坐在御花园内,线条流畅的下巴微微前倾,眸子微闭,睫毛很长,骨态华美的手掌握着预感,静静地等待着鱼儿上钩。
单弋倏然出现,他脸上还有些被铁水迸溅的伤口,显的整个人很狰狞,他阴沉沉的看着尉迟:“那夜你真是好算计。”
尉迟听到单弋的话,抬起眸,漆冷的眸夹着危险:“这句话同样送给你,不过……你比本王愚蠢罢了。”
“我知道打败我,消灭我们单族是你们大凉皇上交给你们的任务,但是……”单弋压下头颅,呵笑:“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一败涂地的。”
啪啦一声。
尉迟手中的钓鱼竿倏然
动了一下,他轻挑了下鱼竿,只见一条大鱼活泼的纵跃了起来,宽大的鱼尾狠狠的甩在了单弋的脸上,仿佛在嘲笑他的愚蠢。
单弋现在不敢和尉迟硬碰硬只好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两日后。
驯兽大会开始。
众人来到了皇宫后山腰,这便是专门用于春猎秋猎的场地。
单弋正要在这里表演驯兽,也要将驯兽师真诚的献给大卿。
尉迟漆黑的眼睛蕴着危险的光,眸光阴阴沉沉的看向单弋。
面前摆着不少笼子,笼子上面罩着不少黑布,但是通过笼子窸窣乱动的声音能分辨出里面是有很多野兽的。
笼子虽然被围栏围着,但是不代表是安全的。
单弋站在围栏旁边,对着自己大卿的皇侍摆了下手,侍卫点点头,将笼子上的布撤了下来,里面有不少凶恶的野兽。
它们焦躁的在笼子里来回转圈圈,有的更是焦躁的直接用脑袋去撞笼子。
卿皇他们下意识的屏息凝神,生怕那些野兽们冲出来做出伤人的事情。
单弋遮下眼睛的同时也挡住了光芒,他阴毒的笑了笑,然后命大卿的侍卫把笼子给打开,并非常高调的开口:“接下来有请我的
驯兽师然安登场。”
话音刚落,单弋唇角胜利的勾起,眼底是炙热的猖狂。
没错,他就是要这样先斩后奏。
然安可是尉迟的宝贝女儿,怎么可能会是单弋的驯兽师呢,怎么可能为单弋卖命呢。
但是,他先斩后奏之后,再加上这些野兽们都已经放出来了,难不成战王还能让然安不管这些野兽?还能任由这些野兽祸害的人的性命?
所以单弋赌的是人性。
但是单弋算错了,尉迟在自己的宝贝女儿面前是完全没有人性的。
他的宝贝女儿就是他的底线。
任何想伤害他女儿的人,都是不要命了。
小然安站在尉迟身边,看着单弋这个操作也觉得好生气好生气啊,而且她是一个很有思想主见的小孩子。
这种小场面怎么可能震慑的住小然安。
小然安和尉迟对视一眼,父女二人便知道彼此心里想了什么。
小然安心里的小恶魔煽动着翅膀,她是可以驯兽的,而且强大到只要是一个眼神就可以。
这些野兽们在小然安的意念下没有伤人,但是却装作一副要伤人的样子变的横冲直撞的。
还有的野兽用大大的脑袋使劲的往单弋的身上撞
,吓的单弋满地打滚。
单弋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发展,顿时气急败坏,还跟大卿的皇上告状:“皇上,战王真的是太自私了,她女儿明明会驯兽,竟然不驯兽,我看战王她们就是敌国的贼子,就是想趁着这次驯兽大会,让我们大卿陷入危险。”
大卿皇上的眉头深深的拧起。
“呵……”一道冷冷的讥讽声响起,尉迟站出来,一袭玄衣,气场威武。
“往大凉和本王身上泼脏水?嗯?”
“驯兽大会是谁提出来举办的,嗯?”
“本王的女儿会驯兽?这又是从哪儿传出来的?”
“你和本王的女儿很熟么?竟不知廉耻的直接点本王的女儿要为你驯兽,你是想害死本王的女儿,嗯?”
单弋在地上哀嚎着,没想到事情压根不按照他的走向来啊。
卿皇自然也不相信一个小小的奶娃娃会驯兽,反而觉得单弋真是丢人现眼,唯恐天下不乱,搞了一出闹剧。
“单弋!”卿皇神色不悦的看着他:“还不快把你的驯兽师叫出来。”
尉迟目光冷如雪霜般接过了卿皇的话:“恐怕,他是请不来驯兽师了。”
单弋死死的咬着唇。
卿皇纳闷:“此
话怎讲?”
尉迟冷冷道:“因为单族驯兽师被本王带出来了,这个驯兽师也是本王要送给卿皇的一件礼物。”
闻言,单弋的眼神瞬间崩裂了,难道尉迟说的那个驯兽师是他?
不,一定不是的!
卿皇也被尉迟这番话说的云里雾里的:“战王,你把单族的驯兽师带出来献给朕?朕怎的听的稀里糊涂的呢?”
尉迟也没有做过多的解释,而是拍了拍手。
一个戴着黑色斗笠的男子一步一步的走过来,他双手朝着那些野兽们一挥,那些野兽们乖乖的趴下了。
“好强的驯兽本事。”大家惊叹。
男子一步一步的朝着卿皇走去。
卿皇疑惑的看着男子,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从心里升起。
“你是……”
男子定定的看着卿皇,眼圈红了,说出小时候经常和卿皇说的话:“父皇,长大后儿臣要为父皇驯一条龙,做父皇的坐骑。”
卿皇听到这话,整个人从龙椅上站起来,踉跄的往下走了几步,不敢置信的看向男子:“你,你你,你是谁?这句话只有一个人跟朕说过,那就是朕的恩泽,你到底是谁!”
男子缓缓把斗笠从头上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