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是噩夢
最開始, 一切都很正常,溫和。
那些再熟悉不過的人物與場景,甚至是似曾相識的對話, 都讓芙洛拉感覺, 這只不過是一場非常平淡的夢而已。
畢竟也不是第一次夢到自己還在高專上學的事, 而五條悟烙印在她生命裏的痕跡又實在太過深刻入骨, 無法磨滅。會夢到和他有關的東西實在太理所當然。
不确定這到底是什麽時間,但憑感覺猜測應該是某次難得能聚齊所有人的校園活動。
因為低頭時,芙洛拉看到自己身上正穿着套陌生的和服。不過很快, 那樣純白無瑕的顏色與繁複重疊的樣式讓她意識到, 這是準備出嫁的新娘才會穿的白無垢。
她想起來了。
這是一年級校園祭的時候,表演安排是她抽簽作為新娘演員, 而新郎的簽則被乙骨憂太抽到。結果最後好不容易臺詞背了,彩排也擠出時間參加了, 正式表演那天卻被一個臨時派發的特一級任務當場抓走。
眼看缺少了重要的角色演員, 大家都在思考到底該怎麽辦的時候,熊貓撓着下巴提議:“要不去找悟吧。反正比起安靜看節目, 他肯定更喜歡自己參與進來湊熱鬧。而且是悟的話,他也能直接和芙洛拉接觸, 不用擔心什麽。”
“有道理。你去找他,馬上換衣服還還來得及。臺詞什麽的,他應該背得下來。”禪院真希點頭同意。
緊接着,一群人七手八腳地将她帶到舞臺背後。
越過頭頂白棉帽投下的陰影,芙洛拉看到了漫天的紅色, 紛紛灑灑如春季綿密的小雨不斷飄下。她好奇地伸出手, 冰涼柔軟的紅色停留在她掌心裏,散發着濃膩的香氣。
是玫瑰花。
無窮無盡, 無邊無際。
簡直像是來到了五旬節的羅馬萬神殿。
整個天國的玫瑰花都從天上傾瀉而下,鋪墊堆砌成一片瑰紅芬芳的海洋,将她密不透風地包圍着簇擁着。過多的花瓣甚至已經給她造成了行動上的困難,像是一個接一個的吻,迫不及待覆蓋住她穿着婚服的全身,從頭到腳都不放過。
幕布分開的瞬間,芙洛拉隔着面前的密集花瓣雨,一眼看到了正站在前面等她的五條悟。
他身上穿着五紋的黑色紋付羽織袴,沒有戴平時習慣的眼罩或者繃帶,而是一副和高專時期完全一樣的圓框墨鏡。雪白無瑕的頭發垂順得格外柔軟,看起來完全是副驚豔俊秀得過了頭的高中生模樣。
一切都是她熟悉的樣子。
但不知道為什麽,一種隐秘的直覺又讓她覺得,此時的五條悟看起來好像有哪裏不太對勁。
芙洛拉不好說這種微妙的異樣感到底來自于哪裏,直到對方已經穿過那些重重疊疊的玫瑰花雨,來到她面前,低頭親了親她的臉。
這倒是……和記憶裏的完全不同。
“已經等了你超級久了,來得好慢啊你,差點就想要直接去找你了。”他抱怨着,又親了親她的唇角。
也是這時候,芙洛拉終于發現了那種奇怪違和感和不對勁的來源。
他好像太興奮了。
即使隔着墨鏡的遮擋,芙洛拉還是能感受到,那雙天青凍藍的眼睛正在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裏面有着讓人難以理解的極致欣喜與戰栗感,類似瘾.君.子見到了毒.品的病态興奮。
當那些視線籠罩住她全身的時候,她想到被蛇纏繞着爬過的詭異,以及被繩索束縛住不得動彈的緊迫。
還有,即使已經努力想要掩蓋,那些克制不住的強烈反應依舊暴露在他過于貪婪的目光裏,閃爍在他黑暗的瞳孔深處,挂在他略帶顫抖的指尖上。
“悟……?”她有點不知所措地看着對方,“你沒事吧?”
不是沒有被他用充滿占有欲的眼神注視過。
在那些只屬于他們的私密時間裏,她看到過許多次類似的目光。滾燙灼人地落在她身上,連同他的吻和觸摸一起,輕易就能将她拖入一個接一個的,好像多到永遠都沒有盡頭的頂峰裏去。
有些難以直接承認的是,她其實很喜歡被那樣看着。不管是用什麽作為代價,能看到那雙被神明賜福的絕倫眼睛裏,染上因她而起的無數靡豔.欲.色,她總能得到最大的滿足。
但沒有哪一次,五條悟的目光會讓她感覺到這麽不安。
這種不安完全是發自本能的,來自生物被危險天敵盯上以後的第六感。
其他人去哪裏了?
她忍不住想轉頭去找她的同伴好友們,卻被五條悟單手捧住臉,捏着下颌糾正動作,連同目光都無法移開,只能專心望着他。
“往哪兒看呢?”
他臉上挂着明顯的不滿,眼睛卻依舊眨也不眨地黏在她身上,說出來的話也是熟悉的格外不講理:“這裏只有我們兩個。從現在開始,除了老子以外你誰都不許看。”
這個口癖……
她感覺更茫然了:“悟?你是……十年前的悟?”
“現在認出來了?”他笑起來,指尖捏着她的臉,又反複抹過她的唇角,“離開這麽久,你從來都不想老子,天天和他在一起。老子不喜歡那樣,你心裏唯一的人應該是老子才對。”
說着,他就像每一個慘遭愛人背叛的受害者那樣——或者用“受害者”這個詞不太對,因為芙洛拉就沒見過比他攻擊性更強,更兇殘危險的受害者。
他提到另一個“他”的時候,表情活像個意圖将敵人枭首示衆的暴君。陰暗濃烈的嫉妒與清晰到快要扭曲的恨意從他眼底瘋狂湧出的時候,她幾乎被震懾到一動也不敢動。
她突然有種感覺,眼前這個“五條悟”可能也會這樣對她。
但這是不可能的。
不管發生什麽,哪怕世界上的一切常規法則都崩壞了,五條悟也不可能對她動手。
當然前提是,這個人真的是五條悟。
意識到這點後,芙洛拉猛然清醒過來,連忙後退拉開和對方的距離。
“怎麽了?”面前的少年五條悟看起來很驚訝,從剛才那種病态瘋狂的表情,切換到現在這副純粹茫然的熟悉DK臉,中間沒有任何過渡。
他是真心實意在疑惑,為什麽芙洛拉會後退離開他,好像這是非常不應該的事。
太奇怪了。
“你……你是誰?”她問。
“什麽啊。”
他擰起眉毛,對着她的不高興倒是沒有剛剛那種吓人的神态。反而是一貫的,帶着點類似撒嬌的可愛态度,好像不對勁的人是芙洛拉:“剛剛不是還叫過老子名字來着,突然問什麽笨蛋問題呢。而且離老子那麽遠幹嘛,過來點。”
他邊說邊去拉她的手,卻遭到了她的抗拒。
“不。”芙洛拉用力想要将手抽回來,“你不是悟。”
話音剛落,他臉上的神色一下消失了。
面無表情的模樣看上去完全和成年的教師悟一模一樣,卻又帶着種非常壓抑的黑暗色彩,看起來甚至有種真假難辨的非人感。
對。
就是這種感覺。
他給芙洛拉的核心印象,真的非常像是一個危險至極的殘暴怪物,卻不知道為什麽套上了五條悟的皮囊。
眼睛裏那層清澈美麗的藍色不過是精心的僞裝,漆黑的瞳孔裏那些對她不加掩飾的垂涎欲滴才是他真正的意圖。
猛地用力抽回手,芙洛拉繼續後退,這才發現身上的白無垢被許多斑斑點點的紅色污染。
是那些掉落下來的玫瑰花在融化。
無數花瓣融化在周圍,像是一片血色汪洋。
她睜大眼睛轉頭,看到面前的觀衆席上,她的同伴,她的好友們,全都靜止不動地站在臺下,如同一個個面目恐怖的沉默蠟像注視着他們,身上挂滿了融化的玫瑰花,像是不斷湧出的鮮血。
濃稠的紅色一絲一縷彙聚着,波瀾着,整個世界都被這種不祥的紅色吞沒。
面對她驚恐到幾乎說不出話的痛苦表情,那個“五條悟”卻只覺得非常奇怪:“為什麽要這麽難過?不是你的願望才讓老子留下來的嗎?現在我們終于見面了,幹嘛還要把注意力放在其他人身上,老子不喜歡你去看其他人。”
說着,他頓了頓,像是想起什麽,語氣非常冰冷地說:“尤其是那個家夥。”
意識到他說的是誰,一種強烈到前所未有的擔心逼迫着芙洛拉從這場噩夢裏醒來。
她睜開眼睛,看到房間裏仍舊是自己熟悉的樣子。即使不用特意感受,她也知道自己此時的心跳有多不正常,頭也有些昏沉,應該是還沒從剛剛那場夢裏緩過神的緣故。
不過……身上的酸痛則完全是因為別的原因。
轉身看到旁邊已經沒有人了,芙洛拉緩了緩,徹底平複了心情,穿好外套起床,下樓,看到五條悟正在準備早餐。
“醒了?我還剛準備去叫你。”他轉身過來,将小籠包端放在餐桌上,摟住主動抱上來的戀人拍了拍,“怎麽了?”
他眨眨眼睛,語氣是非常關心又純潔的,內容是完全過不了審的:“因為人家昨晚弄得太過分了?可是已經道過歉了嘛,這個真的很難控制诶,而且也已經讓你盡情咬了當報複來着,現在還有點生氣?”
雖然不是第一天意識到,這家夥是能随時開車直奔東名高速路的存在,但芙洛拉還是被成功弄得沒臉見人,只能盡力反駁:“……才沒有咬到你!”
明知道她已經沒有力氣了,還“哎呀哎呀”着裝模作樣把手臂遞給她咬。因為忍耐而鼓起的肌肉結實緊繃得誇張,根本咬不動,簡直毫無悔過之心。
“沒有嘛?有的吧有的吧,明明有被咬得疼,讓你放松點都……”
話還沒說完就她跳起來捂住嘴,動作太大不小心碰到他墨鏡。
還沒來得及道歉,就見五條悟幹脆伸手将它摘下來,天青凍藍的眼睛朝下看着她眨了眨,流光溢彩的漂亮也遮掩不住那一肚子壞水。沒聽到他說話都能在腦海裏模拟出那種甜膩又誇張的哼唧,最後又通通化作一個吻落在她掌心裏。
“我先去洗漱……”說完就趕緊溜開,單看背影簡直充滿驚慌失措逃走的意味。
吃飯時,兩人正聊着最近的任務安排,以及昨天那個奇怪事件。芙洛拉的手機收到了好幾條快遞最新消息,都是她給五條悟買的衣服。
說起來也很好笑的,這些都是她退過以後重新買的衣服。
之前那些明明她自認為是按照五條悟一貫的穿衣風格買的,還很疑惑這人明明一副男模身材臉蛋漂亮,為什麽總是喜歡黑白灰的東西。
“我說實話吧,能穿得好看完全是因為悟本身太好看。”她總結。
本以為會得到什麽“簡潔就是美”“人家也這麽覺得,所以從來都是随便挑衣服,反正都很好看”之類的貓言貓語。
卻沒想到,在短暫思考後,他竟然說:“好像是哦。芙洛拉就比較喜歡顏色多一點的衣服。那你也幫人家買兩件和你風格比較像的那種嘛。”
“悟确定嗎?”她有些驚訝,“我以為你不會喜歡我那種風格來着。”
“偶爾換一換也挺好呀。”
頭一次談戀愛,沒啥經驗,感動得發個INS見證當代最強為愛改變自己的穿衣風格。
感動時間還沒持續到十分鐘,評論區由夏油傑起頭,與貓同齡的前輩們紛紛跟上隊形——“這家夥三十當頭,年齡焦慮,花招頻出罷了。想靠情侶裝來扮嫩,和剛成年的女友假裝同齡人。”
其中九十九由基的點評始終不忘初心:“小五條,聽前輩一句勸,搞外面這些虛的沒用。何況客觀來講,你的外在已經很夠用了。但是三十大關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自信的男人,趕緊多吃點補補才是真的。”
說完還艾特了五條悟本人。
看得芙洛拉一陣頭皮發麻,當場破防:“他用不上!前輩你還是給我找點來補補吧!!”
INS就是這點不好,或者說任何公開的社交平臺都不好。
她是破防一發,悲憤退出,進帳打怪。
等到任務結束出來的時候,評論區已經變成大型咒術師團建現場,突出一個有熱鬧大家一起看的新時代和諧友好吃瓜氛圍,像是在手機裏養了一群上蹿下跳的猹。
世風日下,人心黃黃,聲名掃地。搞得她一星期沒敢打開INS。
眼看這會兒衣服已經送到了,趁着五條悟收拾碗筷的時間,她快樂地跑去拿了回來。
第一套衣服上身的時候,芙洛拉就已經感覺端倪初現:“還好高專規定教師必須穿特制的制服,不然悟這麽走進教室,大家都不知道誰是老師。”
而且教師制服好,制服妙,定制超大號外套穿上直接化身絕贊掐腰包臀裙,簡直霓虹之聖光,人類好文明。
這麽想着的時候,芙洛拉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不小心把腦子裏的虎狼之詞也跟着直接說了出來。
對面正脫着上衣的男人動作一頓。淺色的手工刺繡外套還只卷着撩起來到胸口,露出隐隐綽綽,飽滿慷慨的胸肌,以及一覽無餘的勁瘦腰身,腹肌清晰深刻。
單看畫面可以直接臨摹塞入美術館,活脫脫一副油畫風的“阿多尼斯印象圖”,編進人體美型素材标準教科書。
但開口就不行了,東京雞掰貓本性大爆發,美色與氣人程度能讓人原地經歷一番字面意義上的“死去活來”。
“就說你這家夥是早戀吧!入學就觊觎人家美貌的小壞蛋啊,不得了不得了,所以現在老實坦白一下?當初是真的學不會咒力控制,還是就喜歡被人家拎着手把手訓練吶?絕贊互動肢體接觸,簡直心裏偷偷爽得不行對吧!搞得我一個人在那裏整天小心翼翼,跟你說話連聲音大點都不敢,生怕又把人吓到。結果你呢,正在盯着人家的包,臀,裙看啊!”
一番話差點沒給她當場送走,又氣又羞滿臉通紅。
“五條老師空口白牙污人清白!”
“又開始叫老師?生氣了呀,被戳中當初的小心思了好害羞哦。都說過了要學着坦誠點,承認一下就是故意的也沒關系。如果是芙洛拉的話,對人家用點心機也很可愛嘛。”
“才沒有這種事!當時就是學不會,着急,更學不會,更着急,根本來不及想其他的!更沒有看老師的包臀裙!”
說着,她瞥一眼手機上發布的緊急出勤安排,氣鼓鼓朝外沖:“老師自己先玩吧,我這裏有個臨時任務要處理,拜拜。以及,為了證明我當時不是故意騙你肢體接觸的,請接下來一星期都不要再和我有肢體接觸了,免得獎勵到我。”
還沒跨出房間大門就被抱起來,直接兩腳離地,怎麽撲騰都沒用。
一張漂亮得跟禍害成精沒有區別的臉貼在她耳邊,語氣裝得故作驚訝,仔細一聽全是不懷好意:“一星期?真的假的,要生氣這麽久?一星期都不要人家碰到?真說得出來啊你,太沒良心了吧。商量下?改成半天……”
說着嘶一聲,似乎是覺得血虧了,旋即絲滑反悔:“一小時?一小時絕對夠了吧,這麽長诶!不過也等會兒再計時好了。而且怎麽老是話聽一半啊,都說了就算是也沒關系呀,喜歡超帥的五條老師也是人之常情,有什麽好害羞的。”
有理有據無法反駁,芙洛拉無可奈何地嘆口氣,只能認命轉頭親親對方:“知道知道,喜歡老師的人真的超級超級多的。”
“那你作為唯一贏家不應該高興嗎?”說着還捏住她的臉晃了晃,好像覺得這樣真的很好玩。
不管是她本身,還是她這種類似吃醋的反應,都很好玩。望着她的那雙藍眼簡直睛清亮亮得和剛從海水裏撈出來的寶石一樣,裏面有溫柔也有觀察。
好像是想看看這段從未經歷過的親密關系,能把他自己影響到什麽程度,以及能讓他心甘情願付出和為她做到什麽程度。
那是一種很微妙也很奇怪的直覺。
像那種天降奇才,悟性極高的大能高僧,仙骨奇靈的半聖人。從小被供奉在蓮花臺上,早已背熟了佛經教義,看過了人間無常。現在終于有機會能一躍而下跳入紅塵,以身入世,切切實實自己來體會一番。也是就差這最後一遭就能徹底了悟圓滿,飛升離去。
越想越害怕,于是芙洛拉想沒想就轉身,抱着貓貓頭一頓亂親,又吻住他的嘴唇補上啵啵,感覺超級舍不得但是又不得不分開:“很高興很高興的,但是我真的要走了。”
畢竟任務不等人。
雖然最後還是黏在一起下的樓。
兩輛車停在塔樓公寓門口,一個去高專,一個去世田谷。
臨走前,五條悟再次對她說:“到了以後地址發我,還有……”
“有任何情況都必須馬上告訴悟,任務結束就要立刻和你聯系報平安。遇到奇怪的事件絕對不可以一個人進去,更不可以覺得會麻煩悟就知情不報,一定要等悟過來一起解決。”
芙洛拉熟練背誦,眨着眼睛乖乖看着他:“悟從昨天開始就說過好多次了哦,我都背下來了。”
“……注意安全。”
“悟也是。”
然後各自投入到該做的工作中去。
上車關門安全帶,一氣呵成。轉頭時,芙洛拉才看到旁邊坐着的是高專新一年級咒術師,也是目前五條悟的學生,橋本美雪。
少女一雙棕色眼睛看起來亮晶晶的,臉上表情溫柔可愛,和她打完招呼以後也忍不住說:“前輩和老師感情好好,抱着下樓的呢。”
芙洛拉拿出自己的水杯戰術喝水,強裝鎮定:“因為一大早就有任務,所以抱抱有助于提升心情。”
“前輩在害羞诶~”
兩人被伊地知開車帶着,很快來到了世田谷區的任務地點。下車前,芙洛拉随手将水杯放在了車上。
這裏已經早就被幾名窗和警察包圍起來,黃色的醒目警戒線包圍着面前的建築物。
見到芙洛拉和橋本美雪的出現,所有工作人員都松了口氣。
青黑色的帳從她們身後緩緩放下。
處理這個任務并沒有花費芙洛拉太多時間,最難纏的一級咒靈由她來親自解決,剩下的幾個準二級則交給橋本美雪對付。
低頭打量一遍自己千辛萬苦祓除成功,還弄得滿身狼狽的模樣,橋本美雪又看了看旁邊連頭發都沒怎麽亂的芙洛拉,頓時長嘆出聲:“上一個讓我覺得強得這麽離譜的還是五條老師啊。”
“畢竟你才剛入學嘛,很快就會好起來的。”她安慰,然後又補充,“有機會去跟着憂太出任務看看,他也是很誇張那種。還有未來你們會遇到的夏油老師。”
兩人說笑着走出大樓,回到車上。
這時,芙洛拉忽然有些奇怪地發現:“我的杯子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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