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是獻禮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整個廢棄郵局裏依舊非常安靜。
芙洛拉有些奇怪地拿出手機,聯系外面的春和美咲:“你确定情報沒錯嗎?只要有信件投進去就會讓咒靈出來?”
“是這樣。”春和美咲再次确定,“窗和之前調查過的事件相關人員都是這麽說的。”
那怎麽現在一點動靜都沒有?
難道說她的照片看起來, 面相就透露着一股很難殺的氣息嗎?
不至于吧?她特意選了一張沒穿制服的生活照啊。
“好吧, 看來還是不能偷懶, 得放帳才行。我先挂了。”說完, 芙洛拉按滅手機,老老實實先放帳,再觀察。
幽青色的光影下, 她能更容易看到周圍的咒力殘穢痕跡。鋪天蓋地, 密密麻麻全都是,好像這裏之前進行過一次激烈戰鬥。
不過因為沒有六眼和特制的輔助工具, 她無法僅靠肉眼分辨這些咒力殘穢都是屬于誰的,又攜帶着怎樣的信息。
但……
是不是太多了?
芙洛拉懷疑地打量着周圍到處都是的咒力殘穢, 感覺這裏像是經歷了一場格外慘烈的打鬥或者屠殺, 才會有這樣觸目驚心的效果。
難道是之前接手這個任務的咒術師嗎?
想到這裏,她連忙順着殘穢痕跡最明顯的方向追蹤過去。
轉身的瞬間, 那封被她遞進去的信封忽然動了動。僅剩在外的一角淺色也被什麽東西從內拖動着,很快徹底隐沒進黑暗裏。
芙洛拉來到郵局大廳背後, 面前是虛掩着的一扇門,上面還勉強挂着“非工作人員請勿入內”的牌子也歪歪扭扭。
有細弱的呻.吟聲從裏面傳來,想是什麽東西受了傷,正在奄奄一息地哀嚎着。
咒力催動手腕上的蛇镯化為白蛇原型,靈活纏繞在她身上, 用自己的身軀擋住她的心口與脖頸處的致命脆弱部位。芙洛拉握緊手裏的尖刺武器, 推開門走了進去。
有什麽東西,在她推動大門的瞬間就像是被啓動的機關, 突然劃破空氣掉落下來,發出極為微小的聲音。
下一秒,那個東西開始發光。
整個房間像是被陽光陡然照亮的萬花筒內部,萬千彩光波瀾着,彼此折疊交織着,共同構建出層層疊疊的立體光影将她包圍進去。
光線似乎是被磨碎了,化作一層層藍色的熒光海粒子漂浮在整個房間裏,朦胧夢幻如一個初生的宇宙。
裏面沒有星辰,只有無數只顫動着翅膀的美麗蝴蝶,每一個都帶着五光十色的鮮豔外表,翅膀上的色彩類似于星之彩卻又遠不能及。
它們停留在那些深紫色的細絲上。仔細觀察時,芙洛拉發現那些絲線似乎是活着的,正一鼓一鼓,像是血管那樣收縮蠕動着,帶起滿屋子的蝴蝶跟着簌簌飛舞,直到彙聚在房間正中央,那個格外恐怖的東西身上。
那是一只被剝皮抽骨,面目全非的咒靈。
全身血肉都被撕裂重組成觸目驚心的一團,斷開的肢體與剝下的皮膚将它裝點成了一只扭曲又恐怖的巨大蝴蝶模樣。那些深紫色的絲線是從它身軀裏活生生抽出來的血管,正在努力試圖将自己已經破碎不堪的身軀拼湊回去。
而那些色彩斑斓的蝴蝶,則是被一塊塊捏碎開的骨頭,被彩光照耀成斑斓無害的模樣。
它的骨骼,它的血肉,它垂死微弱的生命,全部被包裝成了一個血淋淋的禮物放在芙洛拉面前。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理解到這個含義的。
但是當看到面前這宛如地獄般殘忍恐怖的場景時,芙洛拉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整個人僵硬着愣住,腦海裏卻隐約覺察出——這其實是個非常用心的禮物,一種病态到狂熱的愛意,暴虐的手段裏帶着明顯的強烈宣洩感。
看上去簡直就像是一頭快要發瘋的兇獸,在對來者進行獻祭般的表白。
太多抓不住的念頭飛快掠過她的腦海,以及最核心的問題是,這是誰做的?又是給誰的?
芙洛拉愣愣看着這一切,還沒來得及動手,眼前這個被扭碎成恐怖蝴蝶模樣的咒靈已經徹底死去。龐大身軀連帶着房間裏的所有蝴蝶,血管拉扯成的絲線,全部都開始逐漸消失。
只剩地上那個投影萬花筒一樣的東西,還在持續不斷地發着斑斓彩光。
像是一場短暫又詭異的幻覺。
可伴随着咒靈的消失,帳卻又實實在在升了起來。
春和美咲等在路邊汽車旁,看到芙洛拉走出來,臉色不太好的樣子,頓時有些緊張:“發生什麽事了?您沒有受傷吧?”
說着,她上下仔細看了看芙洛拉全身,确定沒有任何流血的痕跡後又略微松口氣,轉而問:“要通知家主嗎?”
自從允許春和美咲在伊地知忙不過來的時候,可以參與到自己學生和芙洛拉的任務安排裏來以後,五條悟就特別告訴過她,一旦芙洛拉有什麽事發生,必須馬上告訴他。
聽到她的提議,芙洛拉先是下意識搖頭,不想讓五條悟麻煩。但回想起剛才看到的場景,她又克制不住地有些後背發涼,于是改變主意道:“我來聯系他吧。”
她摸出手機找到對方的聯系方式,剛準備按住號碼過去,然後又切換成視頻邀請。
不知道他這會兒有沒有空?
芙洛拉這麽想着,腦海裏還是剛才那些從未見過的畫面。
要說她作為咒術師已經三年,一直是作為特級被培養,所以從一開始接觸的任務等級就和其他人不一樣。再離奇怪誕的咒靈,儀式,習俗她都在日本國內或者世界其他地方見過不少。
但是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詭異到無法用言語描述的情況。
那個血肉模糊的可怕禮物還在她腦子裏盤旋不去,連什麽時候視頻接通了都沒注意。直到五條悟的聲音突然響起,差點把她吓一跳。
“怎麽了?”五條悟看着她猛然回神的樣子,眼罩半勾不勾露出一只眼睛朝她眨了眨又放回去,“明明都主動要跟人家視頻通話還走神,有點過分哦。”
“才不是。”她回答,又問,“悟現在忙嗎?在東京還是?”
“不是正在忙着和女朋友聊天嘛。”
“有正事啦。”
“出什麽事了?”
芙洛拉想了想,将剛才自己在那個廢棄郵局裏看到的場景都基本描述了一遍。
聽完她的話,五條悟立刻問,聲音明顯不同于剛才的輕快,而是有些壓抑的冷靜:“你現在還在那裏?”
“在對面的街道上,還能看到那家郵局。悟覺得……”
“馬上離開那裏,找個地方等我回來。很快就到。”
挂斷視頻後,芙洛拉被春和美咲帶着,來到了幾公裏之外的一家居酒屋裏等着五條悟。
談到剛才在郵局裏看到的東西,春和美咲顯得非常震驚:“是有人提前過來解決了那個咒靈?不可能吧?我是這個任務的第一聯系人,收到以後就直接轉告給了您,怎麽可能有其他人先過來。這種一級任務,也不是誰都能解決的啊。”
而且最重要的是那種解決手段。
芙洛拉想不出誰會有這麽殘忍詭異的祓除習慣。
“不會又是誰想要針對您吧?”
春和美咲說着,臉色越來越凝重難看:“我回去以後會立刻排查一遍這個任務派發的流程。不過……按理說不應該才對。自從家主将舊高層清理過以後,本家也出手将輔助監督群體上下排查過一遍,連窗的錄用登記方式也比之前嚴格了不少。不應該有誰能這麽做。”
“麻煩你了。”芙洛拉點點頭。
“應該的。”她有點不好意思地捧着茶杯,“畢竟您是家主最在乎的人,我當然也會竭盡全力幫上您的忙。”
說話間,芙洛拉想換個輕松點的話題,就主動問起了目前輔助監督群體與春和美咲本人的情況。
“聽伊地知先生之前說,你可能未來會離開這個崗位?”她有點好奇。
提到這個,春和美咲的眼神明亮起來:“是家主的意思。他有問過我,願不願意去咒術總監部工作。我知道家主最近一直在安排自己信任的人進去,能有這個機會是我的榮幸。而且……”
她說着,稍微停頓一瞬,指甲在杯子身上刮了刮:“除了家主以外,也沒有人會願意提拔我了。這是我唯一證明自己的機會。”
“可是,春和小姐的專業能力很強。不然悟也不會這麽做的吧。”
“但我只是一個誕生在五條家偏遠旁系,還生來就沒有術式的女人。像我這樣的人注定是最不受重視的,家裏的培養重心從小就是在我弟弟身上。我的父母一直希望他能有機會進入到本家,得到長老們和家主的重視。至少這樣,我們家有人能得回‘五條’這個姓氏。我父母,尤其是我父親的一生都在為了這個而努力。”
“那天家主問我願不願意去總監部的時候,我其實很惶恐。因為這種機會我以為根本不會輪到我頭上,但是他說我的能力比很多人都要優秀。這還是……從小到大,第一次有人這麽肯定我。”
春和美咲說着,臉上有種非常開心和崇敬的感覺:“家主不會因為我出生于沒有背景的旁系家庭,還是個女人就看不起我。當初本家清理輔助監督群體的時候,也是他讓我留下來的。現在他需要有個能信得過的人去總監部任職,所以我一定會竭盡全力做到讓他滿意,也證明我自己的價值,這就是我的目标。”
講到這裏,她總算回神,注意到芙洛拉一直看着她的目光,連忙有些拘謹地解釋:“那個……我好像說太多了,實在不好意思。我沒有別的想法,只是……”
“我明白你的意思。”芙洛拉喝着冰茶笑着回答,“我也是和你一樣,被老師發現然後保護上來的人。春和小姐的心情我完全理解。那我就提前祝你在新崗位上一切順利。”
“謝謝您。”
她們喝着飲料沒有聊太久,五條悟和伊地知已經趕過來了。
四個人一起去往剛才的任務地點,兩位輔助監督留在外面。
剛一走進去,五條悟就停頓住,伸手摘下眼罩将整個大廳四周都打量了一遍,雪白眉尖輕微皺了下:“你是在這裏就和那個咒靈動手過了?”
“沒有呀。”芙洛拉有些奇怪地回答,“這個任務我根本沒動,只是看到很多咒力殘穢通往……”
她說到這裏,忽然反應過來五條悟的意思:“悟是不是看到什麽?這些咒力殘穢……是我的?”
五條悟沉默一瞬:“看上去是。”
芙洛拉相當驚詫地看着他。
不僅是因為這個非常驚悚的回答,還有因為這件事牽扯到了她,所以五條悟第一次在有關六眼得到的信息上,沒有那種一如既往的絕對肯定。
而順着他的視線左右打量了一遍周圍,芙洛拉睜大眼睛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已經被五條悟牽着手來到剛才她投放信件的櫃臺後面。
因為已經年久失修的緣故,他們強行打開旁邊的大門進去時,有許多生鏽的鐵屑與灰塵共同掉落下來,被無下限通通隔絕在他們之外。
芙洛拉這才發現,無下限把她也一并保護進去了。
櫃臺背後的空間裏同樣有着清晰的咒力殘穢。五條悟站在旁邊,一言不發地看着,這種反應已經足夠芙洛拉猜測出:“看着也是和我一樣的,是嗎?”
他不帶情緒地“嗯”一聲,指腹不自覺揉捏撫摸着她的手,将她又朝自己拉進一些。
芙洛拉沒有反抗地靠近過去,緊接着忽然意識到問題,目光四處看了看:“奇怪。那封信呢?”
“什麽信?”
“就是用來引出咒靈的那個。”
她很快解釋一遍,語氣困惑:“怎麽會這樣?既然那個咒靈一開始就已經快死了,那我投進來的信不是應該……”
她忽然沉默下來。
而五條悟也立刻意識到她沒說完的話,目光迅速将她再次打量一遍,直到确認她身上沒有任何問題以後才說:“說明在你進來的時候,那家夥就在這裏還沒走。應該就是他帶走了你的信。”
接下來,他們又去了芙洛拉見到那個咒靈被肢解拼湊成蝴蝶的房間。還是和外面一樣,除了星之彩和任務報告裏提到過的咒靈留下的咒力殘穢,六眼沒有發現任何其他痕跡。
這在理論上應該是不可能的。
即使是天生模仿術式的乙骨憂太,在使用星之彩的時候也會被六眼捕捉到極為細微的差異。或者是曾經的【二重身】咒靈,也會被輕易看穿僞裝。
甚至就算術式相同,世界上也絕不存在完全一模一樣的咒力殘穢。何況是星之彩這種罕見到僅此一個的存在。
可眼前的事實又證明,這種不可能的事的确發生了。
總不可能真是那個漫畫裏的腦花成精,然後跑出來了吧?芙洛拉有些頭皮發麻地想着。
可就算是腦花,那也要有合适的軀殼才行。她本人還在這裏活生生站着,怎麽會有另一個和她咒力殘穢完全相同的存在呢?
她有些出神地跟在五條悟身邊,被他牽着手,将整個郵局裏外轉了一遍,最後聽到他說:“走吧,已經都看過了。等會兒讓咒痕檢驗部的人來做詳細報告。”
見她一直發呆,五條悟問:“是想到什麽了?”
“耳墜。”
她說:“早上的時候我就發現,悟第一次送我那對紅色四葉草的耳墜不見了。我真的怎麽找都找不到,明明印象裏之前有把它收好過。”
難道是公寓裏進來了其他人嗎?
可最近五條悟也在,他都沒發現,那就不可能是有人進來過。
但耳墜的事卻又無法解釋。
知道了她的擔心,五條悟沒怎麽思考或者猶豫就說:“這段時間我會住到公寓來陪你。”
“可是這樣……悟早上有教學安排的時候,不是會很麻煩嗎?”芙洛拉有點猶豫,“本來你就睡很少,要是遇到早上有第一節課的安排也太累了。”
她倒是覺得目前這種分開住的現狀也沒問題,但目前出了這麽離奇的事,想想五條悟都不可能同意讓她繼續一個人。所以實在不行,由她搬去教師宿舍也好。這樣至少能方便五條悟的任務和工作。
而五條悟大概是和她想到一起去了。
剛坐進車裏時,他還有些沉默,片刻後才伸手托着下颌,非常平靜且認真地說:“住宿舍雖然是會方便很多,但是高專每天來往的人也很多诶。熟悉的不熟悉的,很小一部分可以勉強相信的,絕大多數完全不值得信任的。”
他說着,突然伸手将芙洛拉一把樓過去,捏着她的耳垂義正辭嚴:“最重要的是,學校宿舍隔音太差了。傑那家夥半夜看電影都能被我偶爾聽到,當然不能讓你住那裏,想想都很容易被他聽到的吧,絕對不可以!”
芙洛拉:“???”
莫名其妙話題就拐去了奇怪的地方。
原本還有些緊繃的心情被這麽插科打诨一通操作,弄得她再也嚴肅不起來,情緒也跟着變得輕松,連皺着的眉尖也舒展開。
芙洛拉深吸口氣,試圖把臉埋進車座墊子裏去逃避,卻被對方摟着抱着按進胸口。再次開口說話時,她的聲音都悶悶的:“倒是顧慮下前面開車的伊地知先生啊!”
然後也是實在太好奇了,根本想象不出也忍不住,所以只好被八卦本能驅使着追問:“不過,那什麽半夜看的電影……它正經嗎?”
不知道是不是正好在拐彎的緣故,她明顯感覺坐着的車子都跟着歪了一瞬。
然後是五條悟笑得整個胸腔都在震,指尖捏捏她的臉:“你也沒放過伊地知嘛。”
“對不起伊地知先生。”她被按在胸口掙紮不得逃離,只能這麽說,“但那是因為悟先拖夏油老師下水的。”
“怎麽這麽說嘛。傑又不是三歲小孩,看什麽不都很正常,對吧伊地知。”
“我……沒……關系……的……”前面伊地知發出了腳趾抓地到快給油門摳破的聲音。
于是只有東京氣死貓自己在笑的羞恥世界達成了。
回到高專教師宿舍,五條悟先簡單收拾些東西,準備一會兒帶回公寓去。
快結束的時候,手機鈴聲又催命一樣響起來。
芙洛拉接手幫他搞定剩下的行李,擡頭時看到他正接個電話,坐在陽臺落地窗旁的那張寬大沙發上,長得過分的兩條腿随意翹搭着。
不知道為什麽,此刻這人明明依舊衣冠整齊,表情寡淡,全身上下除了手和臉,其餘地方一點不漏,卻看得人心跳加快。
迅速移開目光自我檢讨,怎麽想都是沙發的錯。
坐哪裏不好非要坐在那張沙發上。
讓她一下子想起前不久,她抱着蛋糕來找五條悟,想要為他補上生日驚喜,結果卻莫名其妙被抱着親着一起坐到那張沙發上,然後還幫他用手……總之是非常混亂的一晚。
“好了。”他挂斷電話起身,邊說着近期任務調整的安排,邊走過來低頭親親她。
然後突然擡起頭。
“這就臉紅了诶。”像是發現了什麽好玩的情景,五條悟的語氣明顯驚訝起來,還伸手掀開眼罩一角看着她。
藍眼睛眨兩下,長長睫毛都跟着抖,唇角牽開一個半翹不翹的漂亮笑容,看着特別不懷好意:“真的假的?是想到什麽好東西了?”
他不問還好,一問就讓人更尴尬,遲來的感知讓芙洛拉終于意識到自己的臉有多紅。
“沒……沒有。我先去拿杯水。”她邊說邊打算站起來,被對方輕易摟回去。
格外親近的距離,臉貼着臉,嘴唇貼在她耳廓上,說話時的聲音伴随着熱氣一個勁兒朝耳蝸裏鑽:“說說看嘛?嗯?哪有自己想着偷偷臉紅不告訴人家的。好東西要和喜歡的人一起分享吧,老師沒有教過你嗎?快點快點,到底想到什麽了,不就是被稍微摸了一下下而已嘛?臉紅得真可愛诶。”
一番話哄得她一愣一愣的,跟那種天生就為了勾.引人堕入邪道的男妖精似的,超級要人命。
但是這種東西要她怎麽說得出口啊!
于是芙洛拉咬住嘴唇,完全不敢看對方:“真的沒什麽……就是,比較怕癢而已。”
“這裏都怕?”邊說着,五條悟伸手摸上她的鎖骨。比起剛才只是随意的觸碰,充滿目的性的接觸像是包含禍心的蛇,一寸一寸或深或淺地試探。
因為剛進門時脫掉了外套,所以芙洛拉此時身上只有一件貼身的淺色圓領打底衫。寬敞的領口像是綻開的花朵,溫順迎接他手指的進犯。
有細微的吞咽聲夾雜着一聲非常輕且略有粗粝微啞感的嘆息從耳邊傳來,他把下颌抵在她肩膀上,撒嬌似的:“說一下?人家……”
旋即被堵住嘴。
漂亮的藍眼睛有點驚訝地眨了眨,然後歡天喜地地抱着她親。
果然言情小說沒騙她,堵嘴就是逃避羞恥問題的最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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