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藍眼睛
不确定這場審訊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但芙洛拉感覺自己沒有在休息室裏等待多久, 門就突然被打開了。
循聲回頭,她看到五條悟站在門口,于是立刻放下手機朝他笑着揮手:“期待已久的甜品禮盒已經拿回來了, 要來看看嗎?”
說着, 她起身跑向對方, 就着被他摸臉的動作偏頭蹭了蹭他的手心。他的指腹有些粗糙, 帶着明顯是常年訓練才會形成的繭層,摩擦在臉上的時候會有種奇妙的輕微癢意。
指尖抹過唇角又舒展開,轉而去幫她将頭發撥整齊, 順便捏揉着耳垂的動作, 讓她非常不合時宜地想到幾個小時前,這雙手覆蓋和深入在自己其他地方時, 也是這麽游刃有餘,充滿溫柔與惡劣的耐心。
“臉紅了诶。”五條悟相當直白地點破道, 語氣有點驚奇, 半帶一點清晰的笑,“這樣也會害羞嘛?還是剛來這裏所以熱的?”
“沒有的事。”芙洛拉躲開他的手, 自己用手背胡亂貼着臉偷偷試了試,果然感覺有些發燙。
不過這個話題進行下去不太妙, 于是她轉而牽着他來到會議桌前拎起包:“現在走嗎?還是悟先看看禮盒裏的東西?”
“芙洛拉沒有打開看嗎?”
“畢竟是悟很想要的,我當然沒有提前自己偷看。”
禮盒包裝精美,光是抱着都感覺有些沉甸甸的。打開以後,發現除了幾款經典長壽口味的點心以外,剩下的新口味基本都是各種造型可愛的和果子, 以及花瓣餅和豆餅。
“不錯, 大獲成功!恰好都是悟喜歡的類型。”她笑着拍拍手。
兩人拿好東西準備離開時,旁邊等待已久的幾位輔助監督終于按耐不住, 趕緊趁着最後機會湊上來詢問,能不能和五條悟合個影當紀念。
眼看終于從男女粉絲包圍圈裏脫身出來,芙洛拉先是和大家揮手告別,然後故意學着剛才幾位輔助監督的語調打趣:“哎呀,五條先生,我也想要合影,可以和您一起拍張照嗎?”
“只要合影而已?”
五條悟剛說完,原本摟在芙洛拉後腰的手已經熟練撫摸到後頸,托着她主動仰起頭,同時低頭吻下來。
芙洛拉愣一下,沒想到他們現在還在京都高專的分布辦事處門口,他居然就這麽膽大包天。
因為驚詫而微微張嘴吸氣的動作,更是極為方便了他的入侵與為所欲為,舌尖追着舔着纏人得像擺脫不了的蛇,偏偏獠牙裏藏着的只是專對她無害而誘人上瘾的蜜糖。唇齒厮磨攪動出細微而暧昧的水聲,像是糖塊在高溫下融化的碎響。
耳邊有剛才那幾位輔助監督不小心發出的驚呼聲,大概是吃到現場熱乎瓜的狂喜。還有一個則在絕望懊惱:“早知道……早知道是這樣,冥小姐那個賭局我就該……我就該……”
太羞恥太尴尬了。怎麽想都應該推開對方,至少要到沒人的地方去繼續才對的。
但是手一伸出去就只能環繞着他的肩膀,掌心的推拒貼上胸膛也不自覺改為抓住衣服。
完全拒絕不了這個人。
而大概是一早就看出這點,之前家入硝子還曾經非常認真地頭痛過:“說真的,你倆到底誰年紀更大。怎麽每次都是五條那家夥在不分時間地點地朝你撒嬌啊?他談戀愛居然是這個樣子的嗎?”
一整副“多年同窗朋友卻一朝看走眼,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五條悟。得想個辦法給你紮兩針,長長心理年紀”的複雜表情。
邊說着,她看着芙洛拉在面對超大貓咪黏人卻絲毫沒有不耐煩,反而每次都非常溫柔回應的表情,就像是看到了自願朝大貓嘴裏跳的草莓大福,越發複雜得不忍直視。
“照顧體格巨大的超齡兒童真的辛苦了。”損友們是這麽說的。
但實際上,他們之間一直都是相互包容與遷就的關系。尤其說出去可能都沒人信,五條悟其實才是相對來說更照顧她那個。
只是相對于她對這種照顧關系誤會的在意,五條悟卻完全覺得無所謂,甚至還愉快表示:“這樣也很好啊。有個超級難搞的男朋友在的話,再有人想要打你主意,不都該仔細考慮下有沒有那個本事嘛。”
“可是悟明明很好,很會照顧人……”所以想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有多好,又矛盾着想要私藏起來只有自己才能看到。
所以就這樣和他一起任性一次也不錯。
用五條悟自己的話來說就是“都已經霸占了世界最好的男朋友诶,不是應該帶出去給所有人看嗎?哎呀——真是太羨慕芙洛拉了,男朋友又帥又是最強還超級貼心十項全能,簡直太幸運了吧。不行不行,我都要嫉妒你了”。
毫不掩飾的又臭屁又自戀,偏偏又因為過于寫實而無法反駁,再加上那副豔絕漂亮的頂級皮囊狂點魅力值,于是一切就順理成章轉變成了一種無人能模仿的可愛。
抱着這個一米九五的“大可愛”親了一會兒,芙洛拉忽然感覺自己被五條悟摟着轉了半圈。
是有人從審訊室裏走出來。
路過門口正對着的走廊時,不管是赤坂武雄還是那個負責押送他的咒術師,都不約而同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們。
而察覺到他們的出現與注視,五條悟立刻轉身将芙洛拉藏進自己懷裏,一面親吻着她,一面單手掀開眼罩。天青凍藍的眼睛精準鎖定向那個詛咒師的方向,充滿警告意味的尖銳與冷淡,看得對方臉色瞬間慘白,立刻哆嗦着離開。
等到分開的時候,芙洛拉還特意有些好奇地朝對面看了看,沒看到任何人。
不過她也沒太在意,只很快和五條悟一起離開了。
因為假期已經即将結束,他們只能最後在京都逛上半天。不過對芙洛拉來說,這已經完全來得及了。畢竟比起這裏吸引游客的著名景點,她更在乎有沒有去到五條悟小時候經常去的地方。
然後她發現并總結:“雖然悟小時候被管得很嚴,天天被一群人追着少爺長少爺短的,但還是有找到很多自己的樂子。”
怪不得現在只要玩起消失,上至夜蛾正道下至伊地知,沒有一個人能找得到他。連他的學生們都完全不清楚,這人休息日的時候會在哪裏,做些什麽。一整個“神出鬼沒,充滿秘密的危險眼罩男”設定。
因為明天假期就結束,所以不打算繼續留在本家過夜,不然根本來不及。好在兩人行李都非常少,五條悟壓根是空手來的,芙洛拉則只有一個包,出來的時候就已經被五條悟拎在肩頭。
如此天時地利人和,實在太方便吃完飯就直接搭新幹線溜回到東京。
列車出發不到半小時,本家那邊終于發現自己寶貝家主又跑了,于是連忙打電話來關心長問候短,來回都是盼望今年若是有空可以盡量多回去幾次的懇請。
以及“加茂晚宴那邊很遺憾沒能接待到您”,還有其他左右暗示的話等等。
芙洛拉靠在他懷裏聽到些許漏音出來的話,瞥見他很快挂斷電話的動作,不由得感慨:“原來連大家主到了年紀都會被催婚啊。”
她覺得自己這句話只是很正常的調侃而已。
卻沒想到五條悟聽完就撇撇嘴,緊接着還扯開一個讓人看了牙酸腿軟的漂亮笑容,伸手捏着她的臉揉來揉去:“什麽叫‘到年紀’了呀?芙洛拉心裏人家什麽‘年紀’嘛,說來聽聽看。”
“就是……”她被巨大一只貓爪揉得有點說不清話,只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悟會在乎年紀這個事嗎?”
明明是有着絕對優越的資本與條件,以及從來不會質疑自己的超絕自信心。
不過現在回想起來,上次帶着蛋糕去宿舍找他補上生日的時候,他就是把一對造型為“29”的蠟燭裏,那個“9”給神不知鬼不覺地人道毀滅了來着。
她眨眨眼睛,好像一下子發現了新大陸,連忙直起身體湊近對方,還順便大着膽子伸手,把他的眼罩微微掀起來一點,歪着頭去看五條悟的眼睛:“真的是因為這個嗎?可是剛才我們去吃飯的時候,那位店長阿姨不是還以為,悟只是和我年紀相近的哥哥還是學長來着。”
“不然呢?”
他動也不動,只轉着眼珠看着她,雪白密集的睫毛眨弄兩下就是勾人心肝的漂亮,眼底情緒裏有點不明真假的輕微委屈,臉上是皮笑肉不笑的危險表情:“咱倆這點年紀差好像也完全不夠做你養父的吧?”
如果是以前還只是師生關系,同事關系的情況下,她肯定會順坡下路,狂拍貓屁哄得對方開開心心。
但壞就壞在,一旦陷入這段戀愛關系裏,她自己都感覺快被對方寵壞。情緒穩定的優點有沒有學到還有待考究,戳人尾巴尖一點就炸毛的本事倒是學會了。
再加上那麽大一個客觀事實擺在那裏,實在讓人想不看到都難。
于是芙洛拉吞咽一下,小聲提醒:“十億伏黑惠?”
看表情,這句話是絕對把五條悟弄得哽住了半秒的,甚至深吸口氣沒有說話。
不過也就只有半秒。
因為緊接着,他就很突然地笑出來,指尖勾着眼罩朝上擡了擡,笑得非常意味深長。連帶着原本只是摟在她腰間的手,也開始不安分地摸索。
察覺到芙洛拉下意識想要退縮的動作,五條悟很輕易就将她抱回來按在自己腿上,低頭看着她:“這樣呀。那之前哭起來都叫‘老師’和‘悟’,今天晚上準備叫什麽?”
她頓時目瞪口呆,感覺整個人都快抖起來:“你……不是要,回……回學校嗎?”
“明天我的課排在上午快十點,從家開車過去也來得及。”
一句話等于宣判了她的極刑。
大半夜折騰下來,完全記不清自己被搓圓捏扁反複折疊多少次。被欺負着誘哄着喊了些什麽羞恥度爆表的稱呼也沒有印象了,只記得徹底斷片之前,她似乎是在神志不清地情況下說了“我愛你”這句話。
五條悟似乎有點愣住了。
藍眼睛裏本就明亮得格外不正常的瑰麗豔火越發沸騰灼人,局面也瞬間失控,将本來就纏人又難熬的時間越發被不知厭倦地拉長。
已經承受了太過超過極限值的尖銳刺激,腦子裏那根叫做求救的弦被五條悟掐斷得很徹底,即使再想喊出口也得咬碎了咽回去。因為在這種時候,她的躲避與不知道向誰的求救,都會被不講理的大貓理解成抗拒,甚至扭曲為一種有人試圖插足進來的妒火。
他像是一個永不知足的黑洞那樣,壓制着她,捕獲着她,再一口一口将她仔細品嘗着完全吞沒。
芙洛拉感覺自己就快變成那些被撞碎在礁石上的泡沫。從身軀到意識都被完全融化分解,最後又在五條悟手裏聚攏成脆弱的實體,稍微擠一擠就會流出源源不斷的,只屬于他的珍貴愛意,最後奉送到他嘴邊被他吃下去,融為一體地占有着。
昏沉間,她應該是睡着了。
但又有種非常明顯的,似乎正在被人在暗處死死盯着的驚悚感覺。過于黏稠的目光像是實體化的蛇,鑽進被褥裏,纏繞着她痕跡斑斑的身軀,甚至帶着種自己的寶物被占據以後的清晰恨意。
芙洛拉被刺激得猛地睜開眼睛,發現房間裏光線昏暗模糊。窗外的東京夜景燈光穿透紗簾,化作一地冷色調如幽靈般的光影到處覆蓋。
房門打開着一條縫,露出走廊裏更深的,完全看不到任何東西的黑暗。
恍惚間,芙洛拉忽然有種很莫名的感覺。
門外面好像站着什麽人。
她看不到對方,可對方卻能看到她。
一股濃烈的陰冷感從門外滲透進來,龐大如一頭沒有形體的怪物。無數存在感極強的視線纏繞着她,像是又黏又冷的蜘蛛絲,恨不得扒開她所有的衣服,強行取代掉她皮膚上由另一個男人留下的所有痕跡。
這種尖銳的惡意幾乎激得她頭皮發麻,渾身都冒出雞皮疙瘩。
是咒靈嗎?
還是別的什麽?
她下意識想要用咒力進行防備,卻在黑暗的縫隙之後,看到一雙充滿怨恨的藍眼睛。
她吓了一跳,下意識喊:“老師——”
緊接着将她喚醒的是自己身體無意識地抽動,醒來時身體都是冷汗,直到被旁邊那個格外溫暖的懷抱摟進去。
“……怎麽了?”五條悟問,聲音很輕,就在她耳邊,羽毛一樣溫柔。
因為睡覺很淺的緣故,基本芙洛拉有什麽大動作都會把他弄醒。
“沒事。”她轉身抱緊五條悟,“對不起,吵醒你了。”
“有什麽好道歉的。”他捏一下她的耳垂。
将自己蜷縮着藏進他懷裏,聞到他身上熟悉的清爽淡香,徹底安心的感覺讓芙洛拉很快又沉睡過去。
因為被那個夢弄得後半夜都沒睡太安穩,早上起來的時候她還感覺有些疲倦。旁邊被窩裏也空空的,早就不見昨晚一起睡在這裏的人影,連床單上的溫度都沒剩多少。
這是意料之中的事。
畢竟這套六本木公寓距離高專有些遠,單趟通勤即使不堵車也差不多要一個半小時。再加上五條悟本身就睡得少,早起要去學校授課,來不及等她一起起床了。
睜開眼時,感覺眼前有層莫名的彩紙跟着晃。芙洛拉疑惑地伸手摸過去,看到原來是張小貓便簽,上面筆鋒銳利地寫着句“處理個緊急特一級任務。早飯在保溫櫃裏,牛奶也有拿出來溫好的!不許直接喝冰的!”。
感嘆號尖銳得像是能原地跳出來戳她腦門。
盯着字條迷糊了兩秒,開機時間過長怎麽想都是因為昨晚被折騰太久,巨量刺激到靈魂出家還沒歸位完成。直到指尖上的星之彩一口一口吞掉便簽,她緩了會兒才終于想起,自己之前一喝冰牛奶就胃不舒服消化不良的毛病。
此時不過才早上八點半。
看一眼手機,暫時還沒有新的緊急任務插隊進來,最近幾個都是在下午和晚上才需要去處理,大概還是行政手續還交接好才耽擱了。
不過海量的新消息提醒并不一定總是任務,畢竟她手機裏還有個永動機成精變來的活神仙。
不僅能單手捏爆咒靈,還有空同時對着旁邊正仰面躺在廢墟上,看着倒是沒什麽大傷,也不知道是被吓到還是摔到昏厥的同事拍照。
其角度之刁鑽,構圖之搞笑,順便配上文字“确認過了還活着。不過他扭得好像我剛剛玩的那把貪吃蛇。我要是放個方塊在他嘴邊,他會不會自己動起來啊”。
以及上一條還是分享的初夏新品女裝連衣裙系列,問:“這個要嗎?感覺你很多這種裙子來着。”
三分鐘後又補充:“已經買了。”
接着往下滑又是一張燒烤放題的新季限定宣傳圖:“晚上有空試試這家。”
然後是照例的校園晨會小視頻。畫面裏的每個人都跟吸了什麽不可名狀的東西似的,精神萎靡,倦意明顯,只有五條悟和虎杖悠仁還有精力互動得一來一回。
野薔薇不理解:“之前這人休假回來的時候都沒這麽精神亢奮吧?到底怎麽回事?興致高漲的大人好可怕。”
旁邊夏油傑喝着茶,擡眼瞥一下鏡頭,笑容淺淡:“看來是假期過得相當稱心如意,或者說終于得償所願吧。多出幾個任務忙起來就好了。”
“真的嗎!”虎杖悠仁完全沒聽懂黑心狐貍精的暗示,只單純好奇,“老師這次假期玩什麽了?”
“悠仁最好不要知道。”夏油傑慈愛地笑了笑。
緊接着還有一連串其他的消息。
全部滑下來再挨個回複到手都快抽筋,芙洛拉吃掉最後一口煎蛋,将碗筷收拾了放進洗碗機裏,端着剩下的牛奶回到書房去準備看會書。
沒有五條悟在的話,她其實都不怎麽愛出門。空閑時待在家裏才是最舒服的。
等到下午時間差不多了,她開始按照和輔助監督春和美咲的約定時間提前換衣服。
也是在這時候,芙洛拉注意到了一個有點奇怪的地方。
她的首飾盒好像被人動過了。
連帶着五條悟送給她的各種耳飾,胸針以及其他東西,全都在盒子裏亂作一團,有些還掉在房間垃圾桶旁邊,像是被毫不珍視地扔掉那樣。
她記得自己是沒有碰到過這個盒子的。
那是五條悟早上起太早的時候,不小心碰掉了嗎?明明以六眼的視力來說不應該會出現這種情況才對。
她蹲身将那些首飾全都撿起來,小心翼翼檢查過一遍,确定沒有問題。
緊接着,芙洛拉發現自己最重視的那對紅色四葉草耳墜不見了。
她連忙将盒子翻了個遍也沒找到,緊接着又去床上找了半天,還是沒有。那對耳墜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消失得幹幹淨淨。
眼看任務執行的時間就快到了,芙洛拉開始有些着急,但又不能繼續耽擱,于是只能匆匆拿了其他東西下樓。
見到春和美咲已經在門口等她了,芙洛拉有些抱歉地和她打了招呼。
對方則非常尊敬地回應着“沒事,我也是剛到而已”,順手幫她打開車門,同時注意到:“您好像有點心情不好?”
“沒事。只是剛才沒找到東西。”芙洛拉搖搖頭,很快恢複任務中該有的全神貫注,“情報先給我看下吧。”
根據窗和輔助監督确認的消息,這次的任務只是一級,推測應該并不麻煩。而且看地點還是在一處已經廢棄的郵局裏,據說是一個會給人回信的咒靈。
“已經有十來起懸案和這件事有關了。”春和美咲邊開車邊解釋,“那些人稱這個地方叫做許願郵局,只要将自己讨厭的人的名字和照片放進去,對方就會被懲罰。當然,許願的人也會付出代價。”
“這樣嗎?”芙洛拉想了想,“既然是廢棄的地方,倒是省了放帳的力氣。那等會兒我們去一趟打印店吧。”
“打印店?”
“把我自己的照片打印出來。”
既然那個咒靈會根據投進去的信件來殺人,那就正好利用這個辦法讓它主動現身。
打定主意後,她和春和美咲很快相互配合着,迅速制作好了一封殺人請求信件。
芙洛拉拿着這封信,将它塞進了已經封閉的投遞窗口裏。
然而詭異的,那個咒靈并沒有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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