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超愉快
接到五條悟發來的消息, 要求準備點醒酒用的湯飲時,正好是晚上不到八點的時間。
考慮到自家家主向來是滴酒不沾的人,那應該需要喝這個的就是那位芙洛拉小姐了。
這麽想着, 管家很快向負責照顧洋館那邊的山口有枝子吩咐, 準備好湯飲立刻送過去。
等到湯做好又被晾溫再端過去的時間, 前後不到二十分鐘。山口有枝子看到司機正好也将車開到了洋館門口, 五條悟抱着芙洛拉走下來。
她連忙走上去,又恭敬地保持在幾步距離之外,低頭說:“家主大人, 您要的湯。”
“幫我拿進來吧。”
跟在五條悟身後來到芙洛拉的房間, 她略微擡頭看到他将懷裏的少女非常小心地放在床上,伸手替她理了理剛剛在他懷裏被蹭亂的頭發。
聽到她因為好像枕到了什麽東西, 一直迷迷糊糊說難受。五條悟又把她抱起來,幫她把頭發上的發夾取下來放到一邊, 順便在她身後墊了個枕頭, 讓她靠得舒服點。
完全沒在意旁邊有個家傭還在場,五條悟低頭在她臉上親了親, 順便捏着芙洛拉的臉提醒:“先把這個喝了再睡。”
她茫然地看着那碗東西,動一下就覺得頭好暈, 根本不想動:“我好像喝多了……”
“才知道你喝多了嗎?都說了酒那種東西就不要碰了嘛。”說着,他用勺子舀起一勺喂到她嘴邊,“張嘴。”
芙洛拉乖乖喝掉,然後咂咂嘴,有點皺眉:“不好喝。”
“那也要喝掉才行。好啦好啦, 再努力喝掉一點, 張嘴嘛。還是說要人家嘴對嘴喂呀?”
說着就笑起來,旁邊是試圖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的山口友枝子。
這時, 芙洛拉才發現:“好像還有人在诶……”
“我是來送醒酒湯的。等會兒小姐您喝完了,我就走了。”山口友枝子小聲回答。
“謝謝你。”她禮貌地說,腦子亂七八糟,說話都有點大舌頭,“你也一起喝一點。”
山口:“……不了,謝謝小姐。”
等到終于把一碗湯喂完後,山口友枝子很快拿着空碗離開了。
而芙洛拉則癱着迷糊了一會兒,忽然拉拉五條悟的衣袖:“想抱抱。”
再也沒有比擁抱更讓人有安全感的東西了。
芙洛拉一直是這麽覺得的。
那種能夠緊貼依偎在一起的,完全感覺到彼此的體溫和氣味的擁抱,是最讓人安心的。
她可以伸手圈着五條悟的腰,或者被他用指尖一節一節數過背脊,輕輕揉着頭的感覺,真的是太幸福了。
冷的話還可以鑽進他大衣裏。
反正五條悟總是偏愛寬松休閑類型的衣服。一米九五的身高,随便挑件長款大衣出來能給她當小毯子蓋,鑽進去就是超級暖乎乎還聞起來香香的天堂。
安靜的時候,貼在他懷裏聽着他的心跳是她特別喜歡的一件事,鋪天蓋地的體溫和擁抱觸摸帶來的實感總是讓人安心。這大概是她過去十幾年,都因為星之彩而無法接觸別人留下的後遺症。
但不知道為什麽,五條悟好像也很喜歡這樣。
甚至比起她只有在兩人放松獨處的時候,才會紅着臉鑽他懷裏,他則是根本不分場合,只要想到了就會直接将她一把摟過來抱着。
過于明顯的身高差和體型差,讓她都感覺自己坐在五條悟腿上的時候就像個大型手辦,稍微動下腿就能把她晃來晃去。他則歪靠在沙發上,用手支着頭看着她笑個不停,好像覺得很好玩的樣子。
但不管怎麽樣,擁抱就是世界上最有安全感的事。
尤其在喝多了點酒以後,想要擁抱自己喜歡的人這種願望就越發強烈。
于是在聽到五條悟問她“真要我抱嗎”的時候,芙洛拉完全是想都沒想就點頭。
朦胧的眼睛很像是蒙着層細碎光霧的翠榴石,裏面有忍不住讓人想要低頭湊近,甚至是心甘情願陷進去的柔軟神情,毫不設防的珍貴。
“要……想要老師抱。”說着,她掙紮就跟小熊一樣纏回去繼續抱着五條悟的腰,臉頰從胸口蹭到他的喉結,還偏頭含住輕輕舔了下。
舌尖滑過他喉結皮膚一個來回的時候,她能明顯感覺懷裏的人頓時整個僵硬住,連摟在她後背的手都猛地收緊。
“老師?”她有點奇怪地喊了對方一聲,望着他的樣子讓人想到叢林深處的鹿,空靈而幹淨。顯然是酒勁還沒徹底消退,正腦子迷迷糊糊,都不一定知道自己剛剛在幹什麽。
想到這裏,五條悟抿着嘴唇沒再有更多動作,只短暫僵硬後又很輕地笑出來,微微和她拉開距離:“芙洛拉喝醉了哦。”
确實是……
“可是我認得出來你是五條老師。”她說,手還揪着他的衣服不放,完全不想和他分開的樣子。
“真要連我都認不出來不就徹底糟糕了嘛。”五條悟揉了揉她的頭,伸手将她的手從自己衣服上扯下來。
分明是拒絕的動作,但是指腹卻又忍不住撫摸在她手腕內側的細軟肌膚上,像是在貪戀什麽。
“好了,你先睡覺。”他最後捏了捏芙洛拉的指尖,起身準備離開,卻被對方黏着蹭上來雙手環抱住脖頸不讓走。
一個接一個帶着甜酒微醺與清晰水果香氣的吻落在他臉上,嘴唇上,伴随着她非常輕細的聲音:“不要走……不想讓老師走……我也不要睡覺,想要老師抱。”
雖然喝了酒有些熱,但她還是很喜歡五條悟身上的溫度。在酒精軟化了理智的情況下,她比平時更需要能讓她感覺到安全感的東西,好像那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能讓她毫無防備,完全依賴的存在。
就這麽站着不動被她胡亂親了一會兒,像是被小貓亂舔一樣,五條悟忽然輕輕倒抽口氣。緊接着,芙洛拉感覺有手掌忽然緊托在她腦後,強迫她擡起頭注視着對方。
她看到那雙瑰豔無比的藍眼睛,在失去了墨鏡的遮擋後,在昏暗的房間環境裏格外瑩瑩發亮。
顏色很美,像她曾經在國外執行任務時,曾經有幸目睹過的藍眼淚熒光海的顏色,簡直不像是人間該有的色彩。卻又因為眼睛主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過度專注,而讓人誕生出一種被非人類高維生物盯上的驚悚錯覺。
“要我抱,是嗎?”五條悟垂着眼睛看着她,潔白的睫毛幹淨純潔到不可思議,半遮半掩着眼瞳裏晦暗不清的粘稠色彩,說出口的話卻依舊輕飄飄的。
分不清他此刻是在若有若無地試探,還是不動聲色地改變決定。
“是已經想清楚了?”他伸手,用食指的指背輕輕滑過她的臉孔。指尖掠過眼底時,引來那雙眼睛地不自覺眨弄,櫻花色的眼睫抖了抖,像是斂翅的蝴蝶。
而他的眼神是生來便充滿豔麗與誘惑的掠食者,似乎早就在等在着将這只蝴蝶徹底吞沒。璀璨發光的藍海之下,是深而危險的暗潮禁區。
如果是正常狀态下,芙洛拉可以立刻感覺到這種眼神的不一樣。
但現在,過多的酒精麻痹了她的感官,再加上過于相似的條件反射,讓芙洛拉在一瞬間裏搞錯了戰栗和心動的區別。
她被不受控制的心悸感驅使着,主動仰頭親吻上五條悟的嘴唇。
和印象中一樣的格外柔軟,像是吻住了一朵花,一團雲,卻又溫暖到接近發燙的地步。
親吻間隙裏,有他似乎是笑着發出的喟嘆聲,帶着種從未有過的磁啞感:“也是,反正早晚都是你的……就在這裏也不錯。”
她沒太聽懂他的話,但看到了他脫掉外套的動作。
黑色的高定風衣從他平直寬闊的肩膀上滑落,帶起細微的氣流搖晃他純白色的發梢。極致強烈的黑白對比,莫名讓人聯想到那些古老寓言裏,從黑夜裏誕生的混沌神明。
難以分辨他的降臨,到底會為心甘情願崇敬着他的人,帶來賜福還是災厄。
“什麽……?”
她剛說出一個詞,只感覺身體突然一輕,整個人已經被五條悟單手就摟抱起來離開房間朝外走。
她有點搞不清楚狀況,只下意識摟住了他的肩膀。
直到五條悟抱着她,來到他從小專屬的房間裏,進門時順手打開了其中一盞光線非常薄弱暗淡的小夜燈。關門上鎖時發出的脆響像是別有用心的提醒,輕輕敲打在她的耳膜和脊背上,激起她的一陣輕微顫栗。
察覺到她的不安,五條悟很好心情地偏頭安撫性吻上她的脖頸,舌尖沿着她的頸筋輕輕舔過。埋頭親吻不看路的動作,倒也不耽擱他擡手隔空将所有落地窗的窗簾都拉上。
整個房間瞬間陷入一種類似巢穴般的封閉與寂靜。
而她是落入其中的珍貴寶物。
當後背被抵上房間的牆壁時,忽如其來的震動感讓芙洛拉顫抖了一瞬,幾乎和心跳同頻共振。
擡頭時,格外高大的陰影籠罩下來,芙洛拉擡起眼簾,只來得及發出一句:“老師……”
旋即被吻和故意攪弄進來的舌尖堵住所有話。
“這種時候還是叫名字比較好诶。”他說。熱氣夾裹着近乎只有氣音的字句,一點一點被渡到她嘴裏,落進身體深處濺開層疊漣漪。
渾渾噩噩的大腦讓她難以思考,只能乖乖順着五條悟的要求開口:“……悟。”
剛喊出一句,她被迫仰起頭,柔軟的唇舌厮磨在一起,連呼吸都格外困難。
她開始有些昏昏沉沉地懷疑,五條悟舌尖上是不是帶着焰花。否則為什麽親吻越多,她越感覺那些本該沉寂下去的酒精,就越發開始沸騰熱烈。
有微涼而潮潤的觸感沿着唇角淌下,她忍不住在急促的呼吸争奪裏開始咳嗽。寬大的手掌從後頸來到她的臉頰,動作是撫摸也是禁锢。
也是這時候,芙洛拉好像才真正意識到,自己大概是真的喝多了。
那些不斷高漲的醉意和迷蒙感像是瘋狂漫出的海水,既淹沒着她,也吞沒着她,讓她辨認不清自己的現狀,只能像是藤蔓那樣纏繞依附在五條悟身上。
這種完全交付自己的依賴,似乎讓他很受用。
當她垂靠在他肩膀上時,五條悟會偏頭用鼻尖碰下她的臉,托着她的動作不知什麽時候由保護改為了剝奪。
将她抱放在軟被上的時候,他低頭貼着她的嘴唇,手指穿繞過她鋪散的淡粉色長發,開口說話的聲音是從未有過的溫柔:“要我抱嗎?”
“要。”她給了自己的獵人以最溫柔真摯的許可。
于是五條悟笑起來,最後一個溫柔的吻落在她額頭上。
緊接着的一切都變得非常混亂。
太多超過她承受力極限的強烈感受,讓她徹底無法思考。
身體陷入類似溺水的狀态,連呼吸都被剝奪出自己的控制範圍裏,甚至一度感覺到了接近瀕死體驗的恐怖。即使用盡全力張開嘴,她也發不出任何求救的聲音,反而會被對方用許多黏膩的親吻覆蓋住。
他像是夜色傾軋在窗外的森林之上那樣,嚴絲合縫地包圍着她。
可散亂在她眼前的發絲又是那麽雪白潔淨,仿佛凝固的月光,一絲一縷,織成半透明的紗,朦胧在她面前。被不知道是風還是什麽力量帶動着,規律地起伏搖晃。
在這些狂亂到無法停止的快樂裏,她隐約感覺自己像在被什麽大型獸類所纏繞與吞噬。滑膩的肌膚和根本沒辦法推動的重量,讓她想到了進入捕食狀态的蛇,也是這麽利用自己死死攪纏着獵物,直到把對方的全身骨骼都一寸寸壓碎開。
可是為什麽呢?
明明已經失控到快要崩潰,明明已經被近乎施虐般地給予了太多超出阈值的刺激,明明感覺自己可能随時都會徹底失去意識。這種全身感官都不在自己控制內的感覺簡直瘋狂到讓她恐懼,止不住的眼淚不知道流了多少出來。
明明都這樣了,為什麽還會越發清晰地感覺到,自己是在愛着他的呢?
是因為他落在她眼尾的親吻太溫柔了嗎?
可那些眼淚只會讓五條悟更興奮而已,甚至在舔掉她的淚水時都是帶着種神經質的輕笑,呼吸又深又重。
那種笑聲落在芙洛拉耳朵裏,簡直和蛇在吐信子沒有區別。
也有可能是他每次察覺她到的時候,都會非常溫柔地撫摸她的脊背,指尖隔着皮肉與骨骼,輕輕敲擊着她的心髒。
可他還是很惡劣。
不到自己高興是不會收手的,點在她心跳上的輕微動作,類似溫柔的安慰,也同時是在默數讓她來的次數。再多的眼淚流淌到他嘴邊,都只會被他當做唯一專屬的酒水那樣喝下去。
貓科動物的好奇心在這時候被五條悟發揮了個淋漓盡致,他試探在她身上的動作,由內而外,認真細致,都只是為了測試出她的承受極限到底在哪裏。
一切都像是一場獻禮。
遠古時期的人們為了得到神明的歡心,會選擇為他獻上最合他心意的禮物,全部都要色彩斑斓,生機勃勃才好。
而少女的青春與生命,鮮花的美麗與色彩,這些本該分開的東西,被他在同一個人身上發現。
于是他選擇将她整個據為己有。
而當芙洛拉逐漸崩潰着,斷斷續續哭叫他名字的時候,随心所欲的神明終于聽到了她的祈求聲音。
太多濃烈到接近折磨地步的尖銳刺激,幾乎把她的精神連同身軀一起粉碎,讓她感覺自己就是即将完全被蛇吞沒進去的戰利品,只剩被刺激到後本能抽搐顫抖的力氣。
“好乖……”五條悟鉗制着她的雙手,帶着點強迫意味地讓她即使已經快要喪失意識,也要主動為他獻上一切。
而他會緊貼在她耳邊,又低又興奮的聲音誇贊着她,清晰的笑意像是蛇游弋在她皮膚上的尾巴:“真的好乖……”
他的聲音帶着夏季獨有的潮濕與悶熱,經久不散,仿佛随時會下雨那樣,細細密密地撲灑在她頸窩裏。
而當芙洛拉淚眼朦胧地擡起頭,看到他同樣潮濕的發絲下,那雙熒光明亮的眼睛,頓時感覺自己又不争氣地陷入進那片要人命的藍海裏。
有月亮從她身體裏升起來,牽動着無數潮汐。
“再努力一下?現在還差一點嘛。”他吻着芙洛拉的耳垂這麽說,舌尖嘗到了她淚水的味道。
什麽差一點?
她找不出任何清醒的神智去思考他的話。
直到感覺那只大手施力扣在她腰上,限制住她接下來的所有動作。親昵地臉頰相蹭時,他還在啄吻着她:“馬上就好,芙洛拉很乖了……”
她這才意識到,原來兩人之間,從始至終都隔着一段距離沒有碰到,旋即開始頭皮發麻想要掙脫。
這什麽千年家族,血海深仇,隐忍不發,處心積慮,中門一槍,就差給她整個人對半轟開,天靈蓋都直接捅爛,結果現在告訴她還要努力一下?
這說的是人話嗎?
久違掉線的求生欲終于打敗酒精帶來的昏沉,讓她短暫蘇醒過來,心頭瞬間升起一陣“不行不行不行就算是特級也是要死的,他有反轉我沒有——救命啊,他有反轉!!該死的反轉!”的恐懼感。
她猛地掙紮起來,試圖逃離這個要命的吻,拉開兩人之間的安全距離。
以及,她突然注意到一個非常奇怪且不合時宜的問題:“……呃……老師……”
“都說了這種時候叫名字嘛。”
受不了,感覺又要昏過去了。在那些激烈到快要形成漩渦的潮水即将把她徹底吞沒進去溺死之前,芙洛拉掙紮着發出最後的聲音:“悟!等一下,悟!我們……這樣……算不算讓五條家當年的計劃得逞了?”
五條悟:“???”
趁着他安靜不動的間隙,她深吸口氣飛快補充:“所以就這樣吧,我們都別努力了,躺平睡覺才是人生享受……呃!”
“你這不是躺平着嘛。”他低頭親親她眼尾的淚珠,笑起來的模樣總感覺很像那種已經徹底不做人的豔妖,極致的蠱惑魅力與強烈危險,“加把勁哦。千萬不要昏死過去吶。”
很好的提醒,使她直接昏死過去。
等到第二天強行被生物鐘叫醒的時候,芙洛拉都要覺得,自己昨晚是不是先和最強式神魔虛羅大戰三百回合。然後又一口氣都沒停歇,繼續去擂臺上和兩面宿傩老妖怪激情抱摔。最後被夏油傑放了四千只咒靈出來,列着隊地從她身上踏步踩過。
睜不開眼睛,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她被窗外的光線弄得只想朝被子裏縮,然後發現味道不對。
這種又冷又清淡的香味,是五條悟身上經常會有的。但是現在裹得她滿身都是。
床好硬,睡着感覺和直接躺地上區別不大。
已經幾點了?
芙洛拉挪動着試圖去找自己的手機,但是床頭櫃上什麽都沒有。
她這才鑽出來,看到大門正好打開。一副神清氣爽模樣的白毛大貓咪正端着熱氣騰騰的早餐進來,手腕上還挎着個不知道裝了什麽的購物袋,随手放在桌上。
見到她醒了,他哎呀一聲,摘掉墨鏡走過來,捏着她的臉親親揉揉:“醒了?比我想得要早诶,還以為一會兒得用小籠包來釣着你才會起。”說着又問,“還好嗎?”
再漂亮的皮囊都兜不住那一肚子壞水的笑。
“不好……”她張嘴才發現自己嗓子都啞了,臉色又開始泛紅,轉身縮回去繼續鑽被子,“我還想睡。”
“吃了飯再睡。”五條悟很輕松就把她從被子裏撈起來,輕松單手抱着團在懷裏坐在沙發上,“好好好,衣服,知道的嘛,就給你穿。昨天那套拿去洗了哦,全是酒味難聞死了。”
像給棉花娃娃換衣服似的,他很快從那個購物袋裏摸出來一套中式盤口領的襯衫和馬面裙給她穿上。繞着系腰帶的時候還研究了好一會兒,最後紮了個自以為完美的蝴蝶結在她後腰處。
指尖撥弄那個結兩下,五條悟将挂在自己領口的墨鏡重新戴上:“搞定!是這個樣式吧?之前看芙洛拉穿過覺得很好看來着,所以讓裁縫前段時間比照着做的。”
不過衣領尖和腰帶末端的圖案……
“這個餃子精靈……不是,這個……”都怪她現在腦子不清醒,張口就是綽號,笑得身後五條悟整個人都在抖。
“職業習慣。”他邊笑邊解釋,“只要是本家讓做的衣服,裁縫都會繡家徽上去。”
她捏了捏那條腰帶,沒再說話。
洗漱完畢開始吃飯的時候,芙洛拉去自己房間那邊找到了手機,同時問:“老師是很早就起來收拾了嗎?”
這裏看起來剛被打掃過的樣子,走廊壁櫃上的花瓶裏已經換上了新的花。
“山口過來收拾的。”他随口回答,然後又撇撇嘴,“又叫老師。穿上裙子就不認人了呢。”
她尴尬得滿臉通紅,眼神也開始放空:“居然是別人收拾的嗎……那山口太太不是知道了……”
“知道又怎麽樣?”五條悟好像覺得她這個在意點挺好笑的,順便低頭用鼻尖刮了下她的,“不是遲早的事嗎?祖宅那邊的老家夥們也該知道了诶。”
芙洛拉:“……”
毀滅吧,這個透風的八卦世界!
還在她雙眼無神的時候,手機突然響起來。
是乙骨憂太打來的電話。
芙洛拉接起來,聽到對方充滿擔心地詢問:“庵前輩說昨天回去以後就一直聯系不到你,我也試着打過電話但是沒人接。五條老師那邊也是,你們都沒事吧?”
世紀大尴尬不過如此。
沉默是喂到嘴邊的小籠包都拯救不了的康橋。
眼看旁邊的罪魁禍首笑得一副花枝亂顫的樣子,芙洛拉抿抿唇,勉強找着借口:“沒事……就是那個,玩游戲太晚了……沒注意時間,也忘記看手機所以……”
“這樣啊。”乙骨憂太稍微松口氣。
五條悟則湊到芙洛拉耳邊,對着手機非常刻意地重複:“對哦。一起玩了很久來着,最後她太累了就沒看手機啦。”
乙骨憂太:“???”他覺得哪裏不太對但是他不敢說。
一句恨不得直接飙上東名高速路的話,讓芙洛拉連忙伸手去捂住他的嘴。墨鏡半遮半掩着那雙天青凍藍的眼睛,正帶着格外明顯的調侃與溫柔意味專注看着她。
她愣神一瞬,旋即感覺手心像是被貓咪舔了一下。特別癢。
過于溫軟暧昧的觸感,讓她跟着渾身都抖起來,臉紅到感覺快融化,下意識想挪開距離的時候又被對方摟回去。
“等等……電話還沒挂。”她剛說完,手機已經到了五條悟手裏。
“沒有其他事就挂了哦。”
“好的。那,祝老師和芙洛拉假期快樂。”
“當然當然。”
五條悟說着,湊近過來親了親她顫抖的眼睫,笑容愉悅:“很快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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