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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1章 保護欲
    第51章 保護欲

    芙洛拉和乙骨憂太離開後沒多久, 兩個詛咒師就再也忍受不了這種恐懼與折磨,神志不清着将自己所有知道的事都交代了個幹幹淨淨。

    原來整個行動從一開始就是沖着芙洛拉來的,所以選在機場也是故意。

    畢竟特級組裏, 只有她一個不會飛。一旦被關進失控起飛, 半路自燃的飛機裏, 不死也是重傷。而機場的這麽多人, 更是最好的人質交換選擇。

    選擇去撞東京晴空塔也是計劃內的部分。

    這是為了确保她萬一中途找到什麽脫身方法,就用晴空塔與周圍成百上千的普通人作為威脅,逼她留在飛機上——要麽和那些人一起死。要麽用星之彩将飛機強行解體, 救下其他人, 而她自己就會因為飛機爆炸與高空墜落而獨自死去。

    換而言之,這個計劃在芙洛拉被關進飛機起飛成功後, 就基本成功了百分之九十九。如果不是因為五條悟趕來得太及時,她這會兒已經和那架飛機一起消失了。

    “計劃裏……沒有提到她恰好也在, 這裏……所以出……出了問題, 被打亂……”紫毛詛咒師已經疼得渾身都是冷汗,濕漉得跟剛從河裏爬出來似的, 臉色蒼白得不成樣子,嘴唇發抖。

    “機場的人……設想中是為了……逼她答應交換上飛機, 還有……還有不能聯系任何人去救她的籌碼……”

    “所以是從一開始就計劃得很清楚啊。”五條悟看着他們。

    冷白刺眼的燈光下,他沒有情緒流露地看着人時,眼睛就像是兩顆冰凍而剔透的藍色星球。讓人和他對視時,會恍然懷疑自己正在注視着某種龐大而未知的生命體。

    那裏面找不到屬于普通人會有的柔軟情感,只會覺得毛骨悚然。

    門口傳來謹慎的細微敲門聲, 夏油傑回頭去開門, 看到是伊地知。

    他朝夏油傑微微鞠躬,然後又轉向裏面的男人, 幹澀着嗓音開口:“五條先生,咒術總監部的人到了。他們聽說抓到了事件裏的詛咒師,想來立刻調查清楚。”

    聽到這個消息,夏油傑的第一反應就是,如果讓咒術總監部與高層的其他人知道,成田機場事件是為了針對芙洛拉而出現的。他們一定會将這件事作為絕佳的把柄和借口,同樣對芙洛拉不利,到時候也會朝五條悟有找不完的麻煩。

    “悟。”他回頭,眉頭再次皺起來,“這事影響太大,要是他們全知道了,會給你和芙洛拉帶來麻煩的。”

    “說得也是。”五條悟顯然和他想到一起去了。

    他伸手揉着持續刺痛的眼睛,銀白發絲從指縫裏滑落出來,掃在手腕邊,面無表情:“那還是讓這兩個家夥什麽都不記得好了。”

    伊地知:“诶?可是,咒術總監部那邊要人的話……”

    已經知道他要做什麽的夏油傑難得也愣一下,但又很快贊同地點點頭,順便微笑着解釋:“要人沒問題。反正他們也沒說要的是正常人吧?”

    伊地知瞪大眼睛,看着那兩個鬼哭狼嚎着試圖求饒的詛咒師同樣臉色白了幾個度,嘴唇嗫嚅着:“那,我……現在……?”

    “伊地知去幫忙找幾個人一會兒來擡下他們好了。”夏油傑說。

    “……好的。我這就去。”

    大門再次關上,五條悟擡手結印,眼神中看着這兩個人狼狽掙紮的模樣,就像在看着塵埃那樣無動于衷:“領域展開。”

    “無量空處。”

    空間在他話音剛落的瞬時劇烈變幻,似乎完全被咒力扭曲又改變。

    無法感知到底發生了什麽,也根本做不出任何反應,只能眼睜睜看着周圍的一切都被領域吞噬。無窮無盡的信息、圖像與色塊,被強硬塞進腦海裏不斷更新又重複。

    等到一切終于凝固下來時,一只眼睛懸浮在正前方,也或者是一個黑洞。那種感受不像是被困入普通的領域,更像是被宇宙完全吞噬了,每一分精神都被肢解消磨得很徹底。

    人類的精神承受力是極為有限的。在面對這樣全知全視,包羅萬象的信息沖擊時,只會被直接撕裂原本的意識。

    哪怕僅僅只持續了1.5秒的領域展開,一旦将人直接拉進無下限的內側,也足以讓這兩個詛咒師徹底精神失常,再也無法恢複。

    幾乎是瞬間又收回領域後,夏油傑看到那兩個人已經徹底口吐白沫倒在地上,對外界的一切刺激都失去了本該有的反應,變得和癡呆沒什麽兩樣。

    短促地嘆出口氣後,五條悟說:“順便這件事也別告訴芙洛拉,免得她又去想一些沒必要的東西。”

    “我知道。”他回答,“不會讓她有壓力的。”然後安靜兩秒,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好友。

    “怎麽了?”五條悟沒回頭,但看到了他的眼神。

    “沒什麽。”

    夏油傑笑笑:“只是在想,這樣一次性解決也幹淨方便。不然真讓高層找到機會來煩你們,芙洛拉肯定也會選擇為了悟考慮,從而朝他們妥協很多東西。”

    “所以會很麻煩啊。還老是喜歡心裏憋着事不說……噢,就跟傑你一樣,憂太也有點。所以說你們幾個怎麽回事?”

    五條悟坐回沙發上,雙腿交疊翹搭着,伸手撥弄了下自己有些過長的垂亂發絲:“都說了替別人考慮之前,好歹也為自己想想,這麽簡單的道理,怎麽就總是沒教會呢。”

    “畢竟對芙洛拉來說,悟不是‘別人’吧?”夏油傑很輕易就點破道,“而且因為關心對方,所以會選擇隐瞞壓力自己消化這種事,悟也總是這樣啊。從來不會把高層的壓力洩露給學生們。”

    聞言,五條悟啧一聲,摸着頭發抱怨:“該剪一下了。”不知道有沒有把好友剛才的話聽進去。

    沒過多久,伊地知帶着人進來。同時來的還有咒術總結內藤拓也。

    這兩個人一對上,那向來是沒什麽好臉色給對方的。

    于是本就頗為緊繃的氣氛,在五條悟直截了當駁回咒術總監要求帶走芙洛拉的話以後,瞬間降至冰點。

    迎着內藤拓也回頭那道不知道是過于驚訝還是愠怒的眼神,伊地知看起來就快緊張得犯胃痙攣了。

    接着,五條悟走過來,站到芙洛拉和內藤拓也之間。高大的身影完全将她嚴嚴實實擋住,連一絲頭發都沒露出去。

    “我說……”再度開口時,他的語氣好似重新松泛下來,卻又完全不是客氣或軟和的态度。

    配上那一星半點毫無人情味可言的笑意挂在嘴邊,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都充滿了尖銳又傲慢的攻擊性,以及完全沒把對方放在眼裏的絕對漠然。

    那好像是他與生俱來的東西。

    “今天是什麽連我都不知道的‘五條悟善心大放送日’嗎?不管做什麽,我都會非常寬容不計較的那種?”

    他說:“剛來幾個明知道我在東京還敢朝我學生動手的雜魚,現在又想當着我的面直接帶走芙洛拉。怎麽回事啊?是有人在你們面前替我說了不少好話,讓你們覺得我轉性成了什麽心慈手軟的超級大善人?”

    “帶走相關人員進行問詢是規程……”

    “規程就是。”五條悟直接打斷對方的話,“她是我的學生。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都別想帶走她。要想知道今晚發生了什麽,咒術總監部自己派人來高專問話不就好了?”

    “而且未成年咒術師的話,需要負責人在場才可以接受詢問。芙洛拉的專責教師是我。記得讓總監部給高專校長發問詢溝通書的時候,也發一份到我這裏來。到時候我看時間同意吧,畢竟我很忙诶。”

    一番話讓內藤拓也又驚又怒。大概是雖然已經知道五條悟向來我行我素的個性,但沒想到他會誇張到這個地步。

    “發生了這麽嚴重,甚至可能會曝光咒術界存在的事,五條先生居然只在乎自己的學生?”他看起來臉色漲紅,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不得不憋住情緒而造成。

    “是啊。”他直接承認,聲音相當冷漠,“掩蓋咒術界存在真相是你們和高層要做的事,處理起來有多麻煩和困難也是你們要考慮的。想以此為由越過我直接帶走我學生,不可能。”

    “你……”

    芙洛拉看着氣血上湧的咒術總監,又擡頭看了看五條悟伸手揉着眼眶的動作,心中那陣微妙綿密的悸動頓時變為抽緊。

    她下意識伸手去摸出剛才那卷繃帶,輕輕扯了下他的衣角。

    五條悟低頭,看到她遞過來的繃帶。

    “只能找到這種很普通的繃帶來着,會有用嗎?”她問,淺翠色的眼睛充滿擔憂地看着他。

    “啊,正好。剛想去找這個。”他接過來,動作熟練地捋起頭發将繃帶纏繞在眼睛上遮住,低頭在後腦處收尾時,順便問,“這是買的便當還沒吃?”

    她搖頭:“給您和夏油老師買的。因為憂太也沒吃飯就匆匆忙忙出來,所以我猜您大概也沒顧得上吃。”

    邊說着,芙洛拉邊伸手摸了摸便當盒,還好還是溫的。

    “什麽口味的?”

    “711裏能選擇的種類不多,這邊的地鐵站裏去看了看,也沒有橫川站那種超好吃的峠之釜飯便當。不過隔壁店裏有賣您喜歡的黃油土豆,所以我也順便買了一份。”

    “那要早說呀,黃油土豆當然是熱乎乎的時候最好吃了。”

    “可是……”她剛說完一個詞,眼睛眨了眨,剩下的半句話用無聲口型比完,“吃着黃油土豆硬剛咒術總監什麽的,不夠帥氣吧。您剛才那樣就很合适啊。”

    看懂了她口型比出來的話,五條悟先是笑幾聲,然後又伸手揉了揉她的頭,毫不避諱地直接說:“不是應該不管怎麽樣,都堅定不移地認為老師最帥氣嗎?”

    芙洛拉:“……”倒是在意一下旁邊還有其他人啊,這麽幼稚的話一出口,剛剛還冷酷無情說一不二的逼格這不全掉了嗎?

    說起來也是非常不可思議了。明明是兩個很極端的狀态,但這人就是能切換得如此快,好像根本不需要中間過渡一樣,多變得和捉摸不定的貓似的。

    不過她還是抱着便當點頭附和:“是是是,您說得對。那我去找微波爐給最帥氣的五條老師熱一下再吃。”

    然後就和乙骨憂太直接離開了。

    因為黃油土豆而完全被無視了的內藤拓也:“……”

    緊張得直推眼鏡的伊地知:“……”

    捏一下繃得開始發痛的額角,內藤拓也準備換個話題:“那兩個被抓到的詛咒師呢?他們也需要被帶回去接受審訊。”

    “在這裏。”說着門打開了,夏油傑走出來,還有幾個擡着擔架的工作人員。

    看着那兩個被指定要帶回去接受盤問的詛咒師,此刻已經躺在擔架上表情癡傻,似乎就剩最後一口氣還勉強吊着的狼狽模樣,內藤拓也再次表情震撼。

    他看向五條悟,臉色一連變換好幾次,像是短時間內不知道該問什麽。

    而五條悟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只極敷衍地扯開一個潦草又寡淡的笑意,好像是在回答“就是這樣。這不還沒死嗎?你愛要不要”。

    然後用一種莫名遺憾的調調開口:“因為這些蠢東西的計劃差點傷害到我學生,所以看到的時候就很生氣,抓人的時候下手稍微重了點,也是沒辦法控制的事。”

    一般而言,這個人說沒辦法的意思其實是——“反正你拿我沒辦法,所以我就這麽做了,怎麽着吧”。

    “那有問出來他們的主謀和目的是什麽嗎?”內藤拓也竭力忍耐。

    “很可惜沒有诶。果然專業的事還是交給專業的人去做比較好。”五條悟回答,然後皮笑肉不笑地朝那兩個已經精神失常的詛咒師假意囑咐,“加把勁啊,在咒術總監部審訊結束之前別死掉才是。”

    聽到他這個反應,內藤拓也反而懷疑他其實已經問出來了不少東西,只是單純的不願意配合,以及想看那兩個詛咒師再受一輪罪而已。

    他就這麽生氣嗎?

    明明看起來對咒術界可能會曝光的後果都毫不在意吧?

    想到這裏,他看向剛才乙骨憂太和芙洛拉一起離開的方向。

    在詢問過工作人員以後,芙洛拉來到員工廚房,借用了微波爐将便當又加熱了一下。

    再次拿回去時,休息室裏只有兩位教師在。和離開的時候相比,整個房間現在看起來有種剛承受過八級地震依舊屹立不倒,垂死掙紮的破碎感。

    芙洛拉張了張嘴,臉上表情驚訝,但也沒有多問什麽,只将便當遞給他們。

    “正好特別餓。”夏油傑接過來,笑容溫和,“辛苦芙洛拉和憂太了。”

    “沒有。是老師辛苦了才對。”接着,她又問,“剛才那兩個詛咒師後來有說什麽嗎?”

    “已經拿到了他們登錄暗網的方式,能看到他們過去所有的聯系記錄,應該可以找到那個發布懸賞的人的線索。”夏油傑說。

    “說不定還能把學校丢失的咒物找回來。”芙洛拉還在想着那個皮箱。

    “呃,那個是什麽?”乙骨憂太完全狀況外,剛才也沒來得及問。

    簡單朝他解釋了下吞生半界的來龍去脈後,五條悟吃着便當,用勺子漫不經心地敲了敲飯盒邊緣:“這次是芙洛拉恰好就在機場,所以直接打亂了他們的計劃,事情才沒有變成最糟糕的樣子。”

    放在一般人手裏大小合适的餐具,握在他手裏看着就跟兒童款一樣迷你,好像稍不注意就要捏碎掉。

    “那看來他們和芙洛拉撞上就是純屬意外了。”乙骨憂太若有所思,總算可以排除是內部有誰知道她要出國旅行,然後洩露消息的可能。

    “那他們來這裏搞這麽大動靜,究竟是為了什麽?”芙洛拉感覺無法理解。

    “那兩個人并不清楚這麽多細節,只是拿錢辦事。具體原因,還是得我們找到暗網上的任務發布者才能知道。”夏油傑說。

    “不過飛機這種東西最近不要坐了,出國計劃改掉哦。”五條悟咬着黃油土豆補充。

    “可惡啊——我的森林公園,沙灘,還有日落!”她嘆着氣癱在沙發上,整個人像是融化成流體那樣朝下滑坐在地上,雙手搭在坐墊邊。

    動作的變化讓她身上的短袖被摩擦着發皺扯起,露出一小截結實而纖細的白淨腰腹,馬甲線清晰可見,漂亮得晃人眼睛。

    因為角度的關系,又有着桌子的遮擋,對面的夏油傑和乙骨憂太完全看不到這一幕。但是坐在側面的六眼則根本不受影響,全視野直接讓他清晰無比地盡收眼底。

    于是五條悟原本吃着東西的動作停頓幾秒,轉而去端起水喝一口,接着才維持着原來的語氣繼續說:“這些東西國內不是都有嗎?”

    “那除了紅杉樹,還想去看什麽?”夏油傑笑着問。

    “嗯……水族館?畢竟天文館什麽的我基本都去過好多次了。倒是之前有在網上看到,江之島那邊有個新開的熱門水族館,不過好像現在預約也來不及了。春假本來活動就多,人也多。”芙洛拉随口說着,“還是在宿舍裏玩游戲吧。”

    游戲這個詞一出來,空氣奇妙地安靜剎那。

    然後五條悟忽然笑出來。

    乙骨憂太立刻正襟危坐,夏油傑則像是預感到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只嘆口氣後繼續吸面。

    果然,抓到了好玩東西的大貓咪開始發起攻擊:“之前一直忘記問你,已經玩到哪裏了?太亂來真的不好诶。”

    “可是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芙洛拉急忙辯解。

    “所以玩到哪裏了?”大概是覺得她這幅明明非常羞恥又要努力忍住的樣子太可愛,他又補一句,“和老師的進度怎麽樣?”

    芙洛拉大驚失色,乙骨憂太目瞪口呆,夏油傑吸面的動作被咳嗽打斷。

    天殺的,這是一個人民教師該說的話嗎?!

    說好的人類靈魂工程師呢?

    該不會是在那漫畫裏的特級咒靈·真人開的靈魂培訓班裏出來的吧?

    “不怎麽樣……”她盡可能冷靜地回答,“您是想聽您在醫務室裏對漏瑚進行體溫計放置play,還是想聽夏油教主的一百個調教小妙招?雖然我都不會說就對了。”

    夏油傑當即放下筷子,臉上表情平靜得好像要出家:“我吃好了。”

    “漏瑚是……我想的那個嗎?”五條悟難得沒能反應過來。

    她沉默一瞬:“是的。也是我給女主取的名字。換句話說,現在是您和夏油教主正在輪流對漏瑚進行強制愛的時間。其他同學正排着隊,拿着愛的號碼牌。”

    五條悟:“???”

    他猛地轉頭,伸手扯開一點繃帶縫隙仔細看着她,好像在打量什麽罕見的特級突變咒靈,嘴裏很輕地嘶了一聲:“拿出來我看看。”

    “……這不好吧?”芙洛拉猶豫。

    “快點啦。”

    沒辦法,只能把手機摸出來,點開游戲痛苦上交。

    五條悟看一眼界面:“這不是根本沒有立繪圖像嘛?”

    “所以說是取名叫漏瑚,又不是真的用漏瑚的形象,那我自己也會吐的啊。”芙洛拉解釋,然後擡起視線瞄了瞄對方撇嘴的動作,“而且沒有立繪這個,您看起來還挺失望的。最強的口味果然也很強。”

    他擡手給了芙洛拉一個不輕不重的彈腦門,然後伸手讓她坐過來:“怎麽開始?”

    “您要親自玩這個?!”她睜大眼睛。

    “這不是打都打開了嘛。”他理直氣壯。

    夏油傑伸手拍了拍乙骨憂太的肩膀:“走吧,我們出去找伊地知準備回學校。”

    等到盡職盡責的輔助監督開着車來到機場警戒線外準備接人,一路專心玩着手機也步伐飛快,還能精确繞過路上每個障礙物的活神仙突然發問:“那個,本名叫‘宿傩’是什麽情況?”

    聞言,夏油傑驚訝。

    乙骨憂太捂住嘴。

    芙洛拉臉色凝重。

    她伸手試圖去夠自己的手機:“老師可以了,您不要再玩了,這些要命的劇情還是讓我一個人來承受好了。”

    “沒說不玩吧。”稍微将手舉高,五條悟單手操作界面,另一只手按住芙洛拉的頭不讓她跳起來,“而且既然你玩得這麽痛苦,那當老師的當然有責任要為學生分擔一下。快點,‘宿傩’什麽情況?你不是叫漏瑚嗎?”

    “不是我!是游戲裏的女主!”芙洛拉再次更正,試圖垂死掙紮,“宿傩什麽的請不要在意,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

    “來不及了,已經超級在意了诶,快點回答。”

    于是又忍着無比的羞恥,将一開始取名的想法都解釋一遍。

    意料之中的再次收獲拉繃帶審視有沒有咒力變異,甚至連夏油傑都震驚到雙眼瞪大——這可太難得了,她下意識就想摸手機拍下來的。

    但是剛一動手才想起來,手機已經不在自己手上了。

    搞得她都蠢蠢欲動想告訴對方——“其實還有兩位老師在高專時期就有過一波最強夾心,囚禁虐愛宿傩的小黑屋劇情”,看看那雙眼睛能不能瞪到更大。

    緊接着就是打字機一般的笑聲。

    這人是這樣的,明明是非常詭異的事情,但是他總能找到奇怪的笑點,巨大一個人笑到抖個不停。

    “你的取名習慣有大問題。”五條悟最後是這麽評價的,說話的時候還在捂着臉笑。

    這種習慣說不好為什麽,總是讓芙洛拉有種大家閨少的教養體現在了奇怪地方的既視感。

    “可是名字這個已經改不掉了,老師您忍一下。”她态度誠懇地說。

    大概是再也不想直面這個過于炸裂的話題,夏油傑長嘆口氣,難得沒有詢問其他人的意見,直接選擇坐進了副駕駛背對他們。

    剩下芙洛拉,乙骨憂太和五條悟三個人擠在後座。

    準确的說,只有芙洛拉和乙骨憂太在擠,而五條悟的逆天腿長要為此負全責。

    進去前,童顏腿精還在指揮:“憂太先進去,芙洛拉坐中間好了。”

    然後就捧着手機開始美滋滋玩游戲,順便一張嘴叭叭不停,點評不斷:“現在是GTG親自上場攻略同學們哦,如果一不小心滿好感通關的話,芙洛拉記得要好好感謝老師。”

    沒幾分鐘就變成了:“怎麽惠的好感度一直在掉啊?這不合理嘛根本就!他可是被我養大的诶!”

    “哦哦哦,悠仁的好感度上去了哦,進展很快呀,這就開始主動邀請一起出去度假約會了嘛。老師幫你拒絕掉好了。”

    “什麽?!”芙洛拉當即翻山越嶺擠去看屏幕,垂落的長發纏繞着蓋在五條悟手臂上。

    “您不要亂來啊!為什麽要拒絕和虎杖約會?這是推進好感度的絕佳時機啊!”

    “明明在游戲裏亂來的是漏瑚吧?跟老師有什麽關系。絕對不會讓我的學生跟叫漏瑚的生物約會的,想也知道不可能,叫兩面宿傩就更不可能了。奇怪,怎麽沒看到憂太?”

    不到七英寸的手機屏幕對五條悟那雙手的大小來說,實在有點操作困難。

    明明搖晃在手機末尾的水晶防盜繩,能松垮垮套在芙洛拉手腕上的。到了他這裏就只能纏着兩根手指疊兩層,還要被抱怨這個屏幕也太小了,好容易按錯。

    “前面有提到憂太在國外,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芙洛拉回答。

    “我倒是覺得,我不回來也挺好的。”乙骨·正主·憂太在旁邊發出了掙紮的聲音。

    “一個人在國外會寂寞的哦,還是回來最好。”

    說着,五條悟又啧一聲:“怎麽惠的選項總是扣得多,漲得少啊?明明我是按照真實印象選擇的。這不對勁,顯然是OOC了,芙洛拉快記下來反饋給那個發行商……诶?棘的好感度已經被你刷到這麽高了嗎?約會請求再度拒絕哦。”

    所以怎麽會有這種玩自己周圍人的戀愛游戲,還玩得這麽津津有味,超級投入的人啊?

    他是什麽先天乙游聖體嗎?!

    “那是夏油老師的功勞。”

    芙洛拉解釋,然後順便回答了他前一個問題:“伏黑同學是那種需要仔細斟酌選項的吧。畢竟作為監護人,您有認真和他讨論過,他到底喜歡什麽類型的女孩子嗎?還有您真的別拒絕約會請求了,完全是在幫倒忙啊,我後面又得自己補起來。”

    “是嗎?直接抱怨老師在幫倒忙诶,很嚴重的指控啊。”

    五條悟說着,嘴角挂着點意味不明的笑:“就這麽想和悠仁還有棘約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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