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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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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36 章

    舒清晚和梁初楹倚靠在木栅欄邊喝着果汁的時候, 又有一個觀望已久的男生鼓足勇氣跑過來要個聯系方式。

    海風很大,舒清晚将被吹亂的頭發別到耳後,笑着拒絕了這個弟弟。

    這個長得是真有點帥。尤其她們還在海邊, 而他的眼睛是海水的顏色。梁初楹差點移不動眼, 終于忍不住問:“你是不是不喜歡找弟弟?”

    舒清晚仰起臉, 盡情感受着陽光的熱烈。

    似乎是的?

    容隐的級別比她高太多, 是能向下将她包容住的那種,很容易的就會讓人産生天然的崇拜與愛戀。

    這一點, 年輕的弟弟當然比不上。

    她可能還真有一點年上控。主要是被容隐影響的。

    梁初楹撺掇她:“可以試試。下回試試啊!”

    舒清晚彎起了眼睛, 沒有将話說死。

    她總不會永遠都受着他的影響。

    這時,攝影師将拍完的照片發了過來。

    她随手滑動手機屏幕看着, 可能在某些熱烈的時候很容易想起家裏,有點壓制不住分享欲。

    但想起上次發完照片沒有回複的信息,還有她在安城洗出來照片後、對它們沒有絲毫興趣的舒母,舒清晚的分享欲又一下子萎縮。

    想分享的念頭只是一閃而逝,她最終還是沒有發。

    至于發給覃漪,那更不可能。

    總感覺她們還沒有熟到這個份上, 這個行為會很奇怪。

    所以, 最終她只是保存下照片, 按滅了手機。

    姿态散漫而慵懶,簡直就是個妖精。

    梁初楹一點也不奇怪會吸引到人。

    今天玩得差不多了,她們一道往回走。

    海風雖然大,但是吹得還是很舒服。

    想到最近總是在家樓下遇到的人,梁初楹問說:“你對他們……現在是什麽想法?”

    舒清晚踩在沙灘上,感受着腳下的細沙, 垂下眼隔着墨鏡看着,“主要還是不适應, 也很難融入。”

    她原來的家庭都已經這麽難相處了,遑論是換一個全然陌生的。

    別的不說,光是适應就已經很難。

    總沒有自己生活來得自由。

    “确實。”梁初楹點點頭。不過這點,林董他們應該很難想到,也很難辦。一切只能交給時間。

    今天曬得有點厲害,她摸摸手臂:“回去後我給你推薦一款巨好用的面膜,今晚敷一敷,搶救一下皮膚。”

    “好呀。”

    舒清晚已經和林稷年在樓下一起喂了幾天流浪貓。

    但她們今天外出,傍晚是趕不回去的。情況突然,她昨天也沒想起來告訴他。

    不知道他會不會在那裏等。

    雖然沒有“約”,但還是有一種失約的感覺。

    他和舒父,是完全不一樣的人。

    舒父能力沒有那麽強,但是很傲,也很看重面子。權威是不允許被挑戰的。相比起來,林稷年遠比他厲害許多,身上卻沒有那股令人讨厭的傲慢。他反而低調又謙遜。在他面前,她能感覺到自己與他平等。

    和他們相處的感覺截然不同。

    而她也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換一個這樣的父親。

    可能離家太遠,加上林稷年夫婦的緣故,舒清晚比以前想家得要頻繁。

    家裏有一張她小時候的照片,是舒父抱着不到一歲的她,朝着鏡頭有些不太适應地笑。

    那時候她胖嘟嘟,乖乖躺在父親懷裏咧着嘴。

    小時候他們的關系還沒有現在這麽僵硬。

    準備回去,她們找了輛車。

    坐上車後,舒清晚點進舒父的微信頭像,又退了出來。

    沒發什麽。

    而他們上次聊天的信息都已經積灰。

    時間漸晚,太陽落下西山。

    從這邊回去還要很久,到家時應該已經繁星滿天。

    她們玩了一天,都有點累,梁初楹抱着她的手懶懶地靠着。

    司機是本地人,不知道是中途的溝通出現了什麽問題,他将她們送到了另一個目的地。

    梁初楹也就低頭p了會圖,車停下來時,她一擡頭人都懵了,周圍的景況完全陌生。

    點着手機一查,發現這個地方距離她們住處還有十幾公裏,簡直南轅北轍。

    舒清晚也是,她也低頭玩了會兒手機。再者,她對這邊地點不熟悉,就算走錯她也看不出來。

    周邊天已經開始黑了,附近的人也開始少了下來。

    梁初楹跟司機溝通着。

    但在聽到正确的目的後,估摸了下距離,司機不幹了。

    舒清晚聽見他一聲一聲的拒絕。他讓她們就在這裏下車,亦或者,就是她們加上一筆錢,他才給她們送回去。

    ——司機并不客氣地開了個價。價格比她們剛才回來時出的總價還要高上不少。

    對于她們接不接受,司機并不慌張,甚至氣焰還有幾分嚣張。

    而這附近人煙稀少,很難再叫車。

    梁初楹本來還沒有這麽生氣,在溝通過程中怒火蹭蹭上漲。

    偏偏一邊生氣,一邊還得顧念着天氣已晚,強行把脾氣忍下去。忍啊忍,她握緊拳頭,感覺自己快忍炸了。

    她們這是遇上了個黑車啊。

    是真走錯還是假走錯還不得而知。

    司機瞥她們的神情一眼,并不客氣地繼續說着,提醒她們:她們是女孩子,這麽晚得以安全為主。

    ——赤.裸裸的威脅。

    舒清晚蹙緊了眉,很想硬剛。

    就連她們說起報警,他亦是滿不在乎,“最多就是進去蹲幾天,怕什麽?”

    滿是對法律的藐視。

    梁初楹本來還能忍的,這回拳頭都硬了。

    操!

    舒清晚也生氣,但她還是拉住了梁初楹。

    商量無果,只能接受價格,讓司機改道去正确地址。司機得意地吹了聲口哨。

    舒清晚抿緊了唇。

    天色漸晚,她們得做下防備。

    司機又瞥她們一眼,勉強啓動車輛,嘴裏不忘說着,都是她們沒有将地址說清楚的錯,不然早就到了,也不用多出錢。

    梁初楹瘋狂在手機上給舒清晚發着消息,各種暴躁怒罵。

    如果是在國內,如果是在北城,她今天一定手撕這個臭司機!

    北城的安保問題,自然不必擔憂。

    但可恨此時的情況不是。

    舒清晚握緊了手機。她看着窗外的路線,這回沒再放下防備。在司機開着開着又偏航的時候,出聲提醒。

    司機的手臂散漫地搭在車窗邊,道:“這條更快,放心好了。”

    梁初楹:“……”

    一而再再而三,她深吸一口氣,開始懊惱自己剛才到底是有多随便找的車。

    她還是升起了點害怕,給爸媽發着消息。

    坑了她們好多錢,還威脅她們人身安全和清白!

    梁媽媽聽着就懸心,在那邊哄着她:【他要多少給他就是了,回頭我們再算賬。】

    舒清晚沒有準備給誰發信息,也還算鎮定,只是注意着外邊的路線。

    在終于抵達家樓下後,整件風波才算結束。舒清晚握着梁初楹的手慢慢鎮靜下來。

    梁初楹給父母回着平安的消息。

    那輛車離開,舒清晚視線緊随,默默記下了車牌號。

    她的眉眼沉靜,但其中也帶着鋒芒。

    車輛走後,她們報了警。

    剛才忍住,就是為了現在。

    而且,雖然她們沒出事,但也不能讓他繼續載客欺人。

    -

    北城。

    兩家婚事籌辦得順利,尋了個時間,雙方長輩就着婚事專門坐下來商議了一回。

    門當戶對,雙方都很鐘意這樁婚事。

    容隐興趣不大,參與也不多。相比之下,談微則是全程陪同參與。

    一樣一樣的流程走着,好像也沒有什麽要忙的了,确定完大概的日子後,便可以開始準備起婚服。

    進步快得談微的心跳一下子加速。

    好像每一步都踩在雲端,但每一步都是真的。

    到時候婚禮上的婚紗她早就想好,要請一位她屬意已久的國外設計師親自操刀,重工繁瑣,用時也比較長。不過婚禮還早,可能還要過上一年半載,甚至更久,所以她有時間。

    其它婚服的話,她自己有點想法,她媽媽也給了她建議參考。

    這些都由她自己決定,容隐給不了什麽參謀。

    最終,談微想去北城一家開了幾十年的老店裏定做一身正紅色的旗袍。

    總感覺這種老店的手藝會更有味道。

    最主要的是。

    她聽聞,他喜歡旗袍。

    确定下來以後,談微給容隐發了信息,約他同行。

    一衆事宜他都沒太參與,給他發這個信息的時候,談微還是有些緊張。

    速度是有些快。之前她還在苦心謀劃,擔心計劃的哪一步踏空,而一轉眼,他們就要開始準備起各種婚儀了。

    容隐不置可否。

    她發的那個時間,他的行程還未定。

    不過他暫且沒回。

    最近他手頭堆積了不少事情。

    在他态度轉變後,跟老爺子轉圜的這段時間,也得到了喘息的空間和餘地。

    他懶懶垂下眼,解開袖扣。

    見他回來,阿姨拿了一個信封來交給他,“這是今天剛收到的,好像是什麽取衣服的通知。先生,您有沒有定制什麽衣服?”

    容隐的衣物大多是定制,也都有專人安排處理,不會有這樣一封信寄過來。

    他拆開看了眼,随手放在一邊,嗓音微低:“嗯,你去忙吧。”

    是一家旗袍店。

    應該是舒清晚定制的,老板可能聯系不上當時客戶留下的電話號碼,就聯系起了留下的地址。

    也就是柏悅苑。

    夜色深濃,阿姨忙完離開後,家裏阒靜一片。

    他扯松領帶,側颌冷峻,進了衣帽間。

    她收走了家裏的很多擺件和裝飾,現在這些都是管家新換的。

    長指理着領口,他解開襯衫紐扣。

    狹長的眼眸自手邊的一個陌生擺件上掃過一眼,眸光淡淡,他取出一件白襯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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