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逸萧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以为是姑姑温柔的笑意让他产生这种感觉。但他很快就发现不是,真的是菜肴本身,让人能感觉到淡淡的温暖。
不知不觉间,他就吃了不少。
这比他平时的饭量,简直已经是双倍了。
吃完饭,赵素素给他沏了消食茶,声音温柔:“知道姑姑的住处了,只要姑姑在嘉州,你以后有空,欢迎随时来!”
“姑姑是还要回去吗?”
“是的,不过我也会经常回来!”
“姑姑的生意,不能全搬到嘉州来吗?”
“这是以后的事了!”赵素素失笑。
骆逸萧转过头看孟雨:“妹妹想读书吗?立心书院的西院,是女学院,凡在六岁以下的女童都可以去参加考试,若是考过,便可以入学。妹妹若是想去,我为你补习,保你考上!”
孟雨敬谢不敏,她要学的已经够多了,之前在私塾里去听窗脚,主要是为了让自己识字的事过个明路,加上那阵比较无聊。
那时候的小泥鳅还没有这么变态,见她小,虽是跟着她,即使小黑屋也不怎么给她开。
但看现在,小泥鳅巴不得她一口吃成个胖子,每天只要她有空,就把她扔小黑屋去。看见她被揍得鼻青脸肿像死狗样,它就笑得嘎嘎的。
看见她看医书看得入迷,就往她面前甩病人,有的病得要死了,有的伤得骨头都断了,虽然那些都和训练室里的一样不是真人,可那些惨样是真真的,就连血腥气和病人身上散发的气味,都一点儿不差。
第一次,她看见一个身子被砍得只剩下半边,全身血肉模糊的人时,哇哇地连苦水都吐出来。到现在,即使是更严重的伤势,更浓烈的血腥和臭气,她也能面不改色。
她很忙的!
不过她也明白,骆逸萧这样的建议。是考虑到赵素素一个人带着个孩子,还要兼顾生意,如果把她这个拖油瓶妥善安置,那赵素素也能安心做自己的事。
而书院,也确实算得上是个好的去处。
赵素素转头看一眼孟雨,见她没有点头,便笑着说:“看阿雨自己的意愿,她平时学很多东西,都不用我操心。”
她是怎么知道的呢?
或者是从孟雨三岁半,能溜着绮红楼的一众打手满地跑的时候;
或者是孟雨四岁,周夫子竟然亲自登门,给她送来书局刚到的新书,并勉励且承诺她随时可以去私塾不收学费的时候;
或者是孟雨四岁半,她一次因劳累晕厥,当时是半夜,但孟雨镇定地把她救醒时;
或者是孟雨五岁,她需要写一份契书而临时找不到人,孟雨主动写出,而让合作人赞叹惊讶时……
总之,一次次的新发现,一次次的惊讶。
同时,她也不止一次看见孟雨天还没亮就起床练拳脚,很晚还在看书。
有空的时候,还帮衬她生意。
虽然有的时候,也跑得没影。
孟雨眨巴着眼睛:“表哥,要是去书院读书,就得每天都去上课吗?”
“那是当然!勤奋方能学有所成!”
“那我不去了!我还要跟娘学做生意!”
“你这么小,就,就学做生意?”
“表哥能做九岁的院试案首,我也想在九岁时有自己的商铺呀!”
赵素素看了她一眼。
她可不止有一家商铺了,白武镇的素锦裁缝铺就是她的,她和吉祥酒楼不知道合作了什么,每个月那边都会送来一笔进账。不比素锦裁缝铺的盈利少。
另外,阿雨还有一个好师父。
她甚至不知道,现在是她手中的钱多一点,还是阿雨手中的钱多一点。
不过她从来不会拆阿雨的台,只是含笑点头:“阿雨有自己的打算,我不会拘着她。”
骆逸萧虽然觉得很震惊,但他还是很快就接受了。
婆子过来收走碗筷,赵素素也带着他二人去偏厅闲话。
骆逸萧从怀里拿出折叠着的纸张,双手递去给赵素素:“姑姑,这是贺你乔迁,侄儿的一点心意!”
赵素素原本以为纸张上是写着祝福的话,她很高兴,微笑着接过来,打开,可是看见里面的东西,她赶紧递回来:“不行,这个我不能收,你自己留着吧!”
骆逸萧笑了笑,说:“姑姑,你放心,这是我自己的。”
“那姑姑也不能要,逸萧,姑姑有钱,也有铺子,你能来我很高兴,但这铺子我是真不能收!”
孟雨挑挑眉,这个表哥出手真阔绰啊,嘉州城热闹的街道上的一个铺子的房契地契,论价值,不比她们这宅子低。
骆逸萧不肯接:“不算什么的,这样的铺子我还有十四个。我娘去世时,担心我们受苦,给我和哥哥各十个铺子傍身。哥哥比我能干,已经将十个扩展到了三十个。我不如他,现在也只扩展到十五个。姑娘乔迁这样的大喜,我只送姑姑一个而已!”
赵素素还要推辞,孟雨说:“娘,哥哥的心意,你先拿着。”这份情以后再还!
骆逸萧见赵素素终于接过,这才松了口气,他看着赵素素,目光恳切:“姑姑,不管那个女人说了什么,那只代表她自己,我和哥哥心里,你是我们嫡亲的姑姑。等哥哥这趟跑商回来,他一定也会亲自来拜见姑姑的!”
“好孩子,我知道,别人说的话做的事我也不会放在心上!我不会让你爹难做的!”
骆逸萧摇摇头:“我的话只代表我跟我哥哥。至于父亲,他不止我们两个儿子。他有什么决定,会做什么?我和哥哥都不会强求的!”
赵素素呆了呆,从这话里,她听出来了里面包含的意思,不禁伸手摸了摸骆逸萧的头顶,温柔地说:“好孩子,苦了你们了。”
骆逸萧直到走的时候都还觉得很奇怪,虽然他拿到地址之后便直接到姑姑这边来,可是从没见过面,他心里其实很忐忑,不知道见面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也许是客气,礼貌,疏离。
也许是微笑,淡漠,距离。
可并不是!
没有距离,没有陌生感。
就好像其实已经认识了很久,并不是初次见面。那种从心底里生出来的亲近感,让他都很诧异。自从娘去世后,除了三哥,他已经没有从别人那里感觉到那份亲近了。
他尚在马车上,却不知此时骆家二房几乎翻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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