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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9章 第一百零九章

    一群人并行走向飯店, 一路邊走邊聊，四人臉上都帶着笑容。

    早飯很簡單, 每人一碗稀飯、兩個包子，林瑤林彤兩姐妹再加一個鹵蛋，而周原兩兄弟多吃一根油條。就這樣簡簡單單結束一餐。

    這年代的打印機是鉛筆打印機，全靠人工記憶來鋼板刻字，手推油墨印刷，林瑤他們打印四份簡單的文件，花了整整一個小時。中途打印員還不小心打廢了一張, 錯了字又只能重來, 幸好林瑤他們拟合同的時候，沒有生僻與少見字，要不然打印機換鉛字也是個麻煩事。

    終于把合同打印好後, 林瑤四人輪流在合同上簽上姓名, 然後每人一份各自保管好。接着四人打算忙碌起來去找店鋪, 為了提高效率，在打印店裏直接兩兩分組。林瑤和周原一組, 林彤和宋睿一組。

    結果拿着合同剛出店門，不遠處的一個三輪車車主大聲招呼起來，“同志！要不要坐車？”

    四人對視一眼，林瑤想着三輪車大街小巷的亂竄, 肯定比他們消息靈通, 正好可以打聽一下他們看的那幾條街情況。

    所以林瑤笑着招呼那人過來，“同志，我們坐車！”

    見招攬到生意, 男人臉上的笑容更深了。三輪車感覺像是彈射起步一樣，只用兩秒鐘就出現在林瑤四人身邊。

    “師傅開車技術不錯喲。”周原笑着開玩笑。

    “那是當然, 我可是老司機！”男人驕傲的挺起胸膛說道。

    “真厲害，等我有時間，也要學車。”周原笑着跟男人拉進關系，“同志，我們要去龍旺街、龍平街那邊找店鋪和租小工廠，你說我們先去哪邊合适？”

    “問我你就問對人了，這幾塊地方我熟得很，天天跑七八趟，我送你們去！”男人笑着回答，然後他壓低聲音輕聲說道，“你們要租房子這些嗎？要不要熟人帶路？我有朋友專門有收集各種信息，只需要一點點辛苦費，就不用你們到處跑來跑去問了。”

    這不相當于中介嘛，周原在B市那邊，也有這一項業務，只是沒有人家這麽正規而已。果然天上聰明人多，具體的條例還沒有下來，現在連這些賺錢職業都有了。

    “好呀，這樣既方便又節約時間。”周原四人對視了一眼，然後周原開口直接說道。

    “沒問題，上車我帶你們去找他。”三輪車司機立即說道，他的笑容更燦爛一些，主要是介紹一個人過去，他就有一塊介紹費。

    G省處在改革開放最前沿，現在七月份就有所征兆了三輪車司機拉着林瑤他們四人，七轉八拐的進入一片城中村。從外面看很平常，但一進入裏面，人聲鼎沸的吵雜聲瞬間進入林瑤他們的耳中。

    一大片地盤，由一堆高大、簡易的蓬蓬支撐着，下面擺滿密密麻麻各種商品，電子産品居多，但服裝、小飾品也不少。攤位前是密密麻麻的人群，他們蹲在地上跟攤主講着價。

    路過的時候，林瑤聽到他們的交談聲，各種帶口音的普通話湧入林瑤耳中，有些話林瑤都聽不懂。

    果然風口時代，膽子大的人太多了，他們從這裏低價進貨，然後又回到各個小城市賣出去。

    雖然現在已經允許個人戶起來，但很多小城市的人還是認為這是倒買倒賣，所以還是有風險，不過為了錢，出來拼搏的人真的好多。

    本來林瑤他們最開始的目标是Z城，但邊防證不好搞這麽多張，而且會議結果到底沒下來，宋睿周原他們舍不得再花大價錢了。現在看來G省也不錯，要是他們的服裝生産出來，這邊人流量大應該能輕松賣出去。

    三輪車停在一個平房前，林瑤他們給三輪車師傅結了車費，然後三輪車師傅獨自進入平房。過了兩分鐘，三輪車師傅才帶着一個面容和善的男人，從平房裏出來。

    幸好林瑤他們有四個人在，要不然光林瑤林彤兩人的話，還不敢這麽放心跑來跑去。

    “你們好，你們好，我叫馬成。”中介男馬成笑呵呵的伸手跟周原、宋睿握了握。“你們叫我小馬就好。”

    “馬哥你好，我叫周原。”周原眼力勁這麽好，怎麽可能真叫別人小馬，他臉上同樣帶着笑容跟馬成寒暄着。

    林瑤四人分別自我介紹了一下，然後馬成給三輪車司機使了個眼色，三輪車司機樂呵呵的開車走了。而馬成也高興的帶着林瑤四人進入平房。

    幾人随意寒暄了兩句，然後馬成開口進入正題，“你們需要的店鋪和工廠，是打算租還是買？預算多少？現在有想選擇的區域嗎？”

    “租店鋪兩套，一小一點的，一套大一點的。還打算一套一般大小的店鋪，工廠想買中大型的廠房，你這邊有多少資源？”林瑤直接開口說道，“還有店鋪最好相隔不遠，一條街道的優先。”

    馬成眼睛一亮，這是大單子呀！他馬上拿出合同遞給林瑤幾人，“我這資源不少，可以說每個街道都能給你找出幾套。只是我們要先簽合同，所以我帶你們去看的店鋪、工廠，價格你們自己談，但不論你們是購買還是租，都要給我一點信息費。”

    “費用不多，要是你們租房的話，信息費十塊一套。買房給五十，廠房買賣我這邊要收一百八。”馬成笑眯眯的補充道，“買房收的這錢不僅僅是信息費，還包括帶你們過戶的費用。”

    “馬哥，這價格好像貴了吧。”周原面色不改的翻看着合同，“我在B市也幫忙收集院子的信息，分享給需要的人。一套四合院買賣，才收五十 。B市四合院的價格，你應該也知道，跟廠房價格差不多，所以你這收費有點高了。”

    屁，你收的兩百！林彤在心中吐槽道。

    馬成聽周原這麽一說，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但很快又恢複了正常。“哎呀，周兄弟，原來是同行呀！但B市跟我們這裏的情況不一樣，現在G省房屋買的人比賣的人多，而且我的服務還包括過戶，所以這收費價格是正常的。”

    周原笑了笑，“馬哥，咱們兩個一見如故。我們也不比較，也不東講西談了。這樣吧，租八塊、房屋買賣三十、廠房買賣給你一百三。行就行，不行的話我們自己費兩天功夫自己找房子。”

    馬成聽周原這麽一說，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然後又迅速舒展開來。果然是同行，提出的價格差不多就是他心中的低價。所以馬成露出一個更加燦爛的笑容，“周兄弟，你這人爽快，我也不能小氣。就按你說的來吧，我讓人把合同改一下。”

    馬成說完，便起身往裏面的房間走，不一會兒，他拿着新的合同走了出來。他遞給周原，同時說道，“來來來，你們都看看，如果沒問題，咱們就簽了它。”

    一共有兩份合同，周原和林瑤各接過一份合同，他們身旁湊着宋睿和林彤，四人一起将合同仔細閱讀了一遍。合同內容簡短明了，條款清晰，責任和義務都寫得明明白白。

    四人對視一眼，确認都沒有什麽異議後，周原才作為代表，笑着表态道，“合同沒問題，我們先簽好了，然後去看店鋪吧。”

    馬成見狀，笑容愈發燦爛，他迅速拿出筆，在兩份合同上簽自己的名字，然後再把筆遞給林瑤幾人。

    四人完成簽字後，馬成小心翼翼的收好其中一份合同，臉上洋溢着滿意的笑容。然後從抽屜裏拿出一個小本子，翻開房屋介紹那一頁遞給林瑤幾人，“這些都是我們記錄的房屋情況介紹，你們看看喜歡哪幾套，然後我再帶你們去現場看。”

    馬成登記得還很詳細，哪條街道、店鋪裏面的面積、租金、賣價等都登t記了。林瑤幾人在一旁邊翻看本子邊商量了一下，最終想去看看三個街道的店鋪，每個街道都有四套以上合适的店鋪。

    林瑤他們選定了三個街道後，馬成拿出一張空白紙，把三個街道的店鋪門牌號記錄下來，然後把小本子收進公文包，便帶着他們走出平房，打算開始實地考察。

    交通工具依舊是三蹦子，馬成的開車技術也還不錯，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他們首先來到了第一條街道，這裏的店鋪并不是最繁華的地段，但人流量也不少，而且租金相對便宜。

    林瑤他們需要的三個店鋪，并不需要人流量大，只要方便就挺好的。這條街道不是最繁華的，但因為人流量多，周圍的生活建設挺全的，私人的飯店、雜貨鋪、診所這些都有。

    這條街的五個店鋪，林瑤他們對其中三套挺滿意的。雖然髒了些，但至少房子不破，打掃一下、買點家具，可以直接入住。

    然後四人又在馬成的帶領下去看了其他三條街道，忙活大半天，最後林瑤他們還是選擇第一條街道的三處店鋪。

    馬成找人把房主接了過來，經過周原跟房主的唇槍舌戰。周原那套最小的店鋪，每個月租金十一塊，四人合夥服裝廠的店鋪最大，每個月租金都要二十三。而林瑤兩姐妹買的店鋪，則是需要兩千六。

    簽訂合同後，馬成顯得非常滿意，他熱情地表示，“既然你們都已經談好了，那我們現在就去房産局辦理過戶吧。你們放心，所有手續都不用操心，只需要兩個小時，就可以搞定。”

    林瑤點了點頭，“麻煩馬哥了。”

    只花了一上午的時間，林瑤他們就把原本要跑五天的事情搞定了。一上午就掙了四十六塊的信息費，馬成臉都笑爛了，但他為了下午還能掙廠房的一百多費用。等過戶手續辦好以後，主動開口請林瑤四人吃飯。

    馬成帶着林瑤他們左拐右拐來到了一家私人飯店，飯店的位置很隐蔽，裝修也很簡單，要是沒有人帶，還真找不到這裏。

    “別看這飯店其貌不揚，但他們家的煲湯那叫一個字絕，一喝一個不吱聲。”馬成邊說邊推開了飯店的門，果然一股濃郁的香氣撲鼻而來，讓人食欲大增。

    林瑤四人跟着馬成走進了飯店，裏面的客人還不少。馬成顯然對這裏很熟悉，他直接帶着四人來到了一個靠窗角落的位置，這個位置相對安靜一些，不會受到外面喧嚣的影響。

    “這裏的老板跟我是一個村的，他煲的湯味道非常好，你們今天有口福了。”馬成一邊說着，一邊招呼服務員過來點菜。

    林瑤他們也不客氣，既然馬成如此熱情，他們也就放松下來，開始點菜。林瑤點了招牌煲湯，宋睿他們對這裏的特色菜很感興趣。

    馬成見他們才點了三個菜，便開口對服務員說，“給我們再來一道生啃排骨、脆皮燒腩仔和鮑魚雞煲。”

    五菜一湯，馬成是下個血本的，六道菜要花他十多二十塊，相當于普通工人大半個月的工資。

    服務員在本子上記錄下來，轉身去準備。不一會兒，熱氣騰騰的煲湯先上桌，馬成馬上招呼林瑤幾人喝湯。宋睿和林彤也跟着品嘗，同樣被這煲湯的鮮美所折服。馬成見他們滿意，心裏也樂開了花，仿佛這頓飯的開銷已經得到了最好的回報。

    林瑤嘗了一口煲湯，确實很鮮、很好喝，但林瑤對于湯并不是特別熱愛，喝一碗就感覺足夠了，林彤也是如此。

    周原輕輕吹了吹湯面，嘗了一口，頓時贊不絕口，“确實不錯，這湯的味道真是絕了。”

    “馬哥，你推薦的果然沒錯。”宋睿也笑着說道。

    馬成擺擺手，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嗨，都是小意思。你們滿意就好。”

    随着一道道菜陸續上桌，飯桌上的氣氛也變得熱鬧起來。衆人一邊吃着，一邊聊起G省的市場發展。馬成每天接觸的人太多了，所以他知道很多行業的信息。

    周原和宋睿兩兄弟邊吃飯邊打探情報，主要是關于建設公司、工廠以及原材料買賣相關的信息。

    周原兩人配合默契，嘴巴又會說，一頓飯的功夫，三人就開始稱兄道弟起來。想要的信息馬成所知道的都告訴了他們，要是再喝點、再聊會，說不定馬成全家的情況都要被打聽出來了。

    但快下桌時，馬成笑眯眯的看着周原宋睿兩人說道，“我有個朋友在布料加工廠工作，要是你們需要大量的布料，我可以介紹給你們認識認識。”

    姜還是老的辣，真不愧是幹買賣信息這一行的，馬成把周原他們需要的信息告訴他們，從中了解到周原他們的打算。然後又可以把周原他們當成人脈介紹給“朋友”，要是周原他們下訂單了，他朋友那邊介紹費肯定不會少了他的。

    果然出來混的，沒有一個是簡單的。看着馬成其貌不揚，但卻非常精明。聽到馬成的話後，周原和宋睿對視一眼，要是布料好、款式多、價格便宜，在哪都是買，所以周原笑着回應道，“那真是太好了，馬哥，我們正想認識一下這方面的行內人。”

    馬成聽後，滿意的點了點頭，“你們叫我一聲馬哥，我肯定不會虧待你們。這樣吧，下午我們先去看工廠，然後我聯系我那位朋友，抽時間一起吃個飯，聊一聊。”

    林瑤等人都點頭表示同意，這個陌生的城市裏，有馬成這樣的地頭蛇幫忙，很多事情都會變得簡單許多。預計忙碌一個多月的事情，恐怕幾天就可以搞定。

    飯後，馬成結了賬。馬成先帶林瑤他們回到買的店鋪這裏，依照飯桌上聊的那樣，幫忙找了三個手腳麻利的大姨打掃一起三個店鋪的衛生。

    然後馬成才帶着林瑤他們前往最近的廠房。但這現在能買賣的廠房都是村裏修建的廠房，而且還是集體土地上、無土地證、無手續的廠房。雖然便宜是便宜，但跟村裏簽合同買賣廠房，要是以後有意外，林瑤他們這小胳膊可扭不過大腿。

    所以廠房看了五六家，四人都不是特別滿意。村裏廠房手續齊全的就只有一家，但這個廠房村裏只打算租，不賣。四人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下，最後打算先把這個廠房租下來，然後再想辦法買一塊土地、辦手續、建廠房。

    廠房雖然大，但離市區遠了一些，再加上村裏考慮這個廠房利用起來後，村裏人也能有機會進廠當工人，所以租金便宜。這一個接近五百平的廠房，一年租金才六百塊。

    廠房雖然租下來了，但沒有辦廠手續，廠房只能先在這裏放着。目前生産服裝，工人要在龍順街169號幹活，說白點現在算是私人小作坊。

    現在林瑤他們要做的就是買原材料，還有縫紉機設備，以及服裝設計，然後才是招工人囤貨。

    雖然沒有買賣廠房，但林瑤他們還是付了馬成五十塊辛苦費。今天下午馬成陪他們跑了這麽久，後面還要從馬成口中打聽消息，所以林瑤他們也不小氣。

    忙碌了一下午，林瑤他們回到店鋪的時候，三位大姨已經把店鋪打掃得幹幹淨淨。雖然店鋪裏面有單獨的房間，但裏面缺少家具和被子這些，今天林瑤他們還是要回招待所居住。

    四人跟馬成約好明天見面再聊，勞累的四人一起随意吃了點晚飯，回到招待所洗漱完躺在床上就睡。

    第二天還是在七點鐘的時候，艱難的爬起來。聚在一起讨論了一會，又打算分工辦事。

    林瑤林彤去買生活用品，床、四件套等，把店鋪裏的房間整理出來，從今天開始，他們四人搬到店鋪居住。而周原、宋睿兩兄弟去找馬成，今天先去看看馬成所說的布料廠，聊一聊價格這些。

    宋睿他們還要打聽一下其他布料廠的地址，不可能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裏，服裝廠布料是大頭，畢竟多比較幾家才是正确的。

    林瑤兩姐妹忙完後，要是空閑時間還多，她們就要去打聽批量買縫紉機的事。

    商量好以後，四人忙忙碌碌又是半天。林瑤她們上午花了兩個小時，就把三個店鋪的房間規整好了。其實也簡單，四張床、四床四件套，再加四套洗漱用品。房間裏連桌子、凳子都沒有準備，只能說人可以将t就睡。

    大量的縫紉機可不好買，現在買縫紉機都要票。所以林瑤只能找到電話亭，打電話尋求幫忙。

    “朱姨，最近在忙沒有？”林瑤笑嘻嘻的打電話給朱麗，雖然這些年沒有見過面，但每年過年和朱麗生日的時候，林瑤都會打電話問候一下朱麗，所以兩人的關系并沒有變得陌生。

    電話那頭傳來朱麗親切的聲音，“你這丫頭突然打電話來總感覺沒什麽好事，直說吧，找我什麽事？”

    “嘿嘿，朱姨，您真是火眼金睛，什麽都瞞不過您。”林瑤調侃着，然後轉入正題，“是這樣的，我這邊現在需要一批縫紉機，朱姨你幫忙聯系一下紡織機械廠的呗，我記得以前在我們食品廠下訂單的機械廠很多。”

    “行，沒問題。”朱麗爽快的應下來。縫紉機普通人批量買确實麻煩，但對于一個大型食品廠的副廠長來說，只是朱麗一通電話的問題而已。“瑤瑤，你現在在哪？下個月給你的生日禮物寄到B市還是你現在哪裏？”

    “我們現在在G省，打算開個服裝廠，應該要開學的時候回去。這段時間我有點忙，朱姨你還是把禮物寄到我學校吧，我只能回去以後再打開驚喜了。”林瑤笑着說道。

    “好，那我給你寄到學校。”朱麗寵溺的回答。

    “對了朱姨，我過年給你打電話說的事，你再考慮考慮，現在我們得到消息，下個月決策就要定下來了。我不止想開服裝廠，真的還想開一家食品廠，朱姨，你和正國叔再來創一次業呗。我只出錢，不參與廠裏的決策。”林瑤再次開口邀請道。

    陳學平廠長被調走後，朱麗并沒有升成廠長。雖然她的功勞夠了，但朱麗的資歷不夠，宏鑫食品廠空降了一個廠長。

    而且新廠長比較強勢，說一不二的性格，他要把權力全部把握在手上。所以朱麗這個掌管兩大部門的副廠長就是他的眼中刺，更別提後勤部也在蘇正國手中。宏鑫食品廠內部的權力争得很厲害。現在的宏鑫，并不像林瑤在的那樣，所有人的勁都往一處使。

    朱麗在電話那頭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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