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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傅向隅訂的鮮花束擺滿了別墅一層。
下午三點半,秋池午睡起來,本來想下樓看看煤球為什麽一直在叫,結果剛走下樓梯,就看見了這壓根無處下腳的一樓大廳。
就連沙發上也放滿了花。煤球被擠得只能站在沙發靠背和扶手上,這貓膽子奇小,因為擔心這些沒見過的花會跳起來攻擊自己,試探了一圈,愣是沒敢動,只能看着秋池哀哀地叫。
與此同時,來家裏打掃衛生的家政阿姨拿着抹布和拖把也走了進來,她先是看了眼放得到處都是的花,又擡頭看向秋池。
兩個人面面相觑。
秋池有些無奈地:“今天就先別打掃了這一片了阿姨。”
家政阿姨是拿月薪的,聽了秋池的話,也樂得清閑:“好的,那我出去打掃一下外面的地臺吧。”
“好。”
另一邊,傅向隅瞥了眼家裏的監控,現在是上班時間,但他最近又升官了,不僅辦公室大了一圈,就算光明正大地摸魚也沒人敢管。
他很快就給秋池打了一通電話:“睡醒了?”
“嗯。”
“給你訂了一點花,喜歡嗎?”
“……喜歡。”秋池委婉地說,“但下次可以少買一點,我們家放不下。”
他本來想說真的很浪費,但那樣好像有些掃興,于是秋池就沒有說。
傅向隅喜歡他說“我們家”這樣的話,于是他笑着說:“好。”
秋池還有點困,因為懷孕,他整個人都懶洋洋的,很容易累。
于是他就這麽在下樓的實木扶梯上坐下了,然後他很小聲地對着電話那頭說:“我現在再回去上學,年紀會不會太大了……”
裘彥明的事兒熱度不低,所以很快的,曾經有個學生被他家惡意污蔑、又被校方勸退的事也在高校內和網絡上傳開了,因為這件事,都蘭學院在公衆面前的形象自然也頗受影響。
這幾天秋池接到了不少都蘭領導老師的電話,對方每個人的說話用詞都很熱切,一直在勸他回去複學。
秋池理解他們的着急,讓他回學校,也不全然為了補償他,校方那邊也想借此盡快發個通告,挽救一下他們學校在社會公衆眼裏的形象。
只是秋池離開“校園”實在太久了,此時心裏徒然升起了一種類似于“近鄉情怯”的茫然感。
他馬上就要三十歲了。
比那些今年才剛要入學的新生大了快一輪。
雖然當初那些加害者已然伏法,可那些失去的時光并不能複返,欣喜過後,秋池心裏又變得空落落的。
要是再早一點就好了,他想,媽媽或許還能親眼看到他的人生回到正軌。
傅向隅原本是想勸他生完孩子後再回去複學的,可那些想法,在聽見秋池這句自我懷疑的話後,頓時蕩然一空。
“怎麽會?”他說。
秋池當時是大二下被勸退的,雖然差了挺多門專業課和學分,不過只要把那些課程和學分補上,就可以順利拿到畢業證了。
他的人生已經被耽擱太久了,不能再被任何外力絆住了。
“反正預産期在明年三四月份,這學期可以念,我陪你一起,”傅向隅說,“不過你要是覺得應付不過來的話,也可以等明年,沒關系。”
秋池心裏其實也不想再等了。
那些課他一年就可以修讀完,只要成績足夠好、績點足夠高,他就可以繼續讀研,就像他十八歲時預想的那樣。
秋池覺得自己心裏好像有什麽東西正在緩慢地,膨脹着、生長了起來。
他想了想,然後說:“……我還是想現在就念。”
“好啊。”傅向隅笑了笑。
秋池拿着手機,看着面前一整片橙燦燦的花束。
它們象征着希望和光明。
“向隅。”秋池忽然又開口道,“謝謝你的花。”
“不客氣,”傅向隅說。
然後他頓了頓,緊接着又說:“我愛你。”
秋池感覺自己的眼眶有點發濕,于是他用掌心輕輕地蹭了一下眼睛。
聽筒裏的聲音消失了很久,然後Alpha突然聽見那邊響起了一點幾不可聞的聲音。
“我也……”秋池說。
“什麽?”傅向隅追問。
“……沒什麽。”
“你也愛我,”傅向隅嘆了口氣,他替他說,“我知道。”
“下次不許再‘蚊子叫’,聽到沒有?”
秋池很悶地應了一聲“嗯”。
*
天氣一天比一天熱。
某天早上醒來,秋池發現自己好像開始能聞到信息素的味道了。
床單、枕套,還有整個房間,都彌漫着一股鳶尾花香,秋池很小心地呼吸着,但沒過多久,他還是覺得頭皮發麻。
他不由自主地朝着傅向隅脖頸處湊了過去,靠得越近,那股花香調就越好聞,帶着一點Alpha體溫的燙,飽含着生命力的馨香。
秋池嗅得很癡迷。
傅向隅完全是被癢醒的,他醒來的時候,Beta的鼻尖正抵在他的腺體上,臉色潮|紅,就像發燒了一樣。
Alpha沒反應過來,見狀趕緊用手背在他腦門上貼了貼,确實有點燙,于是他低聲問:“難受嗎?”
秋池不說話。
“穿衣服去醫院……”
他話音未落,秋池就抵着他的唇吻了上來,溫熱的體|液裏也有信息素的香氣,秋池感受着那些花香顆粒般地在他口腔內炸開來,顫栗的知覺一直蔓延到了後腦勺。
以前Beta也能夠在他的體|液中感知到信息素的氣味,但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強烈。
傅向隅一開始還驚訝于他的主動,但很快他也跟着一起淪陷了。
一直吻到行将窒息,Beta才念念不舍地癱軟在他懷裏,像只餮足的貓,溫順得過了頭。看着秋池透紅的臉,傅向隅實在很心癢,可醫囑裏明令禁止過……至少前三個月不能。
傅向隅把心裏那些浮想聯翩的念頭都壓了下去,緊接着又慢慢收起了外放的信息素。
空氣裏的鳶尾花香越來越淡,秋池的心情也慢慢變得沮喪,不過他也因此清醒了一些,他告訴傅向隅:“我好像又能聞到你的味道了。”
“真的?”傅向隅最近惡補了很多Beta孕期相關的常識,知道從這段時間一直到Beta生産,都是他對自己依賴感最強的時候。
如果這時候伴侶對他們表現得漠不關心,那麽孕期的Beta不僅會患上分離焦慮症,還會因為缺乏伴侶的信息素,而感到異常的痛苦。
上一次,他就是在秋池最需要自己的時候,離開了他。
秋池窩在他懷裏,擡頭看着他,沉默了很久才開口:“……我還想聞。”
傅向隅看着他濕潤的唇瓣一張一合,終于忍不住又吻上去,信息素的“開關”再一次被打開了,這次的濃度比他睡眠時無意識散發出來的信息素濃度要高得多。
秋池有些吃不消,可又舍不得讓他停下。
他緊抓着傅向隅的襟口,急|喘着貼向他。Alpha則艱難地按住秋池悄悄探到自己脊背上的那只手,Beta的體溫确實有點過高了,掌心貼在他後背上的時候,傅向隅差點就失去了理智。
好在因為這個破腺體,他很有克制欲|望的經驗,最後還是咬着牙硬生生忍了下來。
秋池還抱着他,仰頭一副讨吻的姿态。
傅向隅心亂如麻,他捂住Beta的下半張臉,聲音沙啞地:“不鬧了。今天不是說好一起去學校那邊看看房子嗎?”
Beta臉上還是那一副缺氧的潮|紅色,傅向隅只好放空了自己的腦子,眼睛也不看他。
“……你乖一點。”
秋池有點不高興地看着他。
生理性的渴求讓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溺死在Alpha的信息素組成的潮水之中,可等理智慢慢恢複,秋池又覺得有些後怕。
他的睡衣此時已經濕透了,四肢也癱軟無力,可心裏卻又有種沉甸甸的滿足感。
傅向隅去拿紙巾給他擦,身下忽然一涼,秋池終于有些清醒了,他抓住Alpha的手腕,臉更紅了:“……不要。”
“我自己……”
Alpha笑了一下:“剛剛在我身上蹭的時候怎麽不害臊?”
秋池挪開目光,沒好意思說話。
“幹嘛不說話?”
秋池逃避似地往旁邊躲了躲,傅向隅窮追不舍地湊上去,Beta自知理虧,但他也不是故意的,逼急了,也只是小聲道:“……你閉嘴。”
傅向隅洩憤似地揉搓了一下他的臉。這樣的秋池,要是擱在以前,他肯定樂到沒邊了,但現在他碰都不敢亂碰,香氣四溢的一桌菜就放在自己面前,可就算餓極了,他也只能聞個味。
傅向隅氣得有點想咬他的臉,但最後還是沒咬,打算等把他再養胖點再咬。
*
下午兩人去了學校那邊的新房子。
馬上就要開學了,傅向隅沒去看那些毛坯房,這套平層到手的時候,裏面的硬裝部分已經全部弄好了。
房子裏的軟裝部分都是兩個人趁着周末,一起去挑的,今天下午兩人又去花鳥市場買了一些綠植,挑了一些觀賞魚類,填好地址讓人家送過來。
秋池很喜歡這個家,傅向隅也很喜歡。
他名下有很多套房子,傅霁從不吝啬這些,Alpha從小到大就沒為“錢”這個字發過愁,那些房子的裝修部分他也從未上過心,都是交給專業的設計公司或者工作室全權負責。
這是他第一次和另一個人一起親自裝點自己的家。
這套房和他之前的那些房子相比,的确缺乏了一點設計感,家具挑的也有點亂,兩人通常看上哪個就随便訂下來了,也沒管到底搭不搭。
但兩人還是很喜歡這裏。
傍晚的陽光偏橘調,穿透過潔白的紗簾,落在客廳的地板上。
傅向隅抱着秋池,坐在一張很大的單人沙發椅上,椅子可以搖,一直在輕輕地晃動着。
就在秋池差點要睡着的時候,手指上忽地一涼,秋池動了動,看見Alpha忽然把一枚戒指戴到他無名指上。
緊接着傅向隅又把對戒的另一枚放進他掌心裏:“能幫我帶一下嗎?”
秋池還有點懵。
“幫我一下吧。”Alpha又催促道。
秋池低頭緩慢地幫他戴上戒指。
“定制的,”他笑着對秋池說,“那個設計師脾氣特別大,請他弄兩個破戒指,工期特別久不說,還不許人催。”
秋池偏頭看向他。
“現在就去結婚,”傅向隅說,“行嗎?”
秋池的目光微動:“但是……結婚不是兒戲。”
“我們連孩子都有了,”他辯駁,“你怎麽能說我的決定是兒戲?”
“這套房子也寫的是你的名字,你以後要是不高興了,随時都可以把我趕出去,”傅向隅一邊說着,一邊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來一個挺大的房本,打開給他看,“一開始就是買給你的。”
眼看秋池又要開口說話,傅向隅幹脆滔滔不絕地打斷他:“以後我們住在這裏,寶寶也在這裏出生,你想做什麽我都會支持你。”
“我會很愛很愛你,寶寶也是,”他說,“一輩子都愛你。”
“你信我這一次,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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