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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4 ? 0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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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4&nbsp&nbsp 074

    ◎“我們的家。”◎

    寧芋萱與謝執硯對視, 明明心跳如鼓,卻又不肯先一步挪開目光。

    仿佛這麽一直盯着他,就能從他幽深的雙眸中找出她想要的答案來。

    不知過了多久, 男人終于開口。

    謝執硯:“為什麽這麽問?”

    問題又被原封不動地抛了回來。

    寧芋萱不願意繼續與他這麽打太極, 索性把心中所想說了出來:“因為……有很多很多原因。”

    謝執硯的眼底劃過一道淺淺的笑痕。

    “都有什麽?”

    寧芋萱抿了抿唇角, 腦海裏浮現出許多人和事來。

    有些是她早就注意到的, 有些她當時沒有多想,後來回想起來又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一時間, 竟然不知道從何說起。

    謝執硯倒是沒催促她的意思,眉眼溫和地注視着她。

    寧芋萱在思緒紛亂之間, 終于找到了一個落腳點。

    “領證那天……”寧芋萱緩緩開口,“那天我們從民政局出來, 你帶我去了我讀大學時最愛吃的早餐店。”

    說着她擡眸看了看謝執硯。

    男人的神色平靜,看不出什麽波瀾來。

    寧芋萱繼續道:“我後來想了想,那家店離民政局不算很近, 開車十五分鐘。那麽小的一家早餐鋪子, 你卻偏偏選擇帶我去了那。”

    那家店寧芋萱吃了整整一年, 卻在大一下學期的那個期末忽然間關店,老板娘也突然杳無音訊。

    寧芋萱覺得十分可惜, 那段時間裏逢人就抱怨。

    剛好她大一結束的暑假在謝家老宅附近實習, 那段時間常去謝家蹭飯, 有時實習加班晚了還會在謝家住上一晚。

    于是那一個月裏, 恐怕也有意無意和鄭心玫抱怨了許多次。

    估計謝執硯就是那個時候聽到的。

    只是謝執硯說是随便選的一家店,當時寧芋萱就沒再深想。

    後來卻再怎麽想都覺得,不可能有這麽巧合的事情。

    寧芋萱看着對面的男人:“所以謝執硯, 你是特意找到了老板娘的店, 又專門在領證那天帶我去, 是不是?”

    謝執硯凝視着寧芋萱,片刻,“嗯”了一聲。

    寧芋萱的呼吸微頓。

    “你……”她忍不住問,“北城這麽大,那麽小的一家店,你是怎麽找到的?”

    謝執硯:“你大一那年,A大附近閉店的早餐店就那一家,不難查到老板娘是誰。聯系到老板娘本人,就可以得知她新店的地址。”

    男人的語氣平淡,仿佛這對他來說真的是件易如反掌的事情。

    但稍微想想,就知道不會這麽簡單。

    寧芋萱失神了幾秒。

    如果不是她後來又想起那頓早餐,如今又向他提起,謝執硯怕是永遠不會用這件事情向她邀功。

    “所以……”她開口,“領證那天,你特意計劃了行程?”

    謝執硯淡淡地笑了笑,不置可否:“領結婚證是重要的日子,應該吃點你喜歡的。”

    寧芋萱:“……”

    說不上心裏是什麽感覺,不全是驚喜,有種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滿足感。

    停頓一會兒,她再度開口:“那天顧家的壽宴結束,你帶我去的餐廳也是我愛吃的。還有就是……你一直記得我最喜歡的花是什麽。”

    那天他們對口供,謝執硯問她,最喜歡的花是不是厄瓜多爾探險家。

    回憶如潮水般湧來,不等謝執硯回答,寧芋萱又道:“我喜歡喝的飲料,我愛看的電影。我只說一次,你就全部記住了。”

    謝執硯無聲地笑看着她,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寧芋萱想,這大約是默認的意思。

    平常她不是那麽喜歡追根究底。

    但此時此刻,她只想一股腦地把想到的都說出來。

    “還有我們從江城回來的那天。”寧芋萱說,“你在餐廳裏給我戴戒指的時候,那首鋼琴曲……”

    她頓了頓,看着謝執硯:“你記得是什麽嗎?”

    謝執硯:“《愛的紀念》。”

    聽他這麽快答出來,寧芋萱就知道自己一定是沒想錯。

    寧芋萱:“謝家老宅有一架三角鋼琴,假期時我去摸過幾次,彈的應該就是這一首。”

    見他沒有否認,她又問:“可我好像沒有特意給你彈過,你怎麽記住的?”

    謝執硯含笑道:“因為你好像只會彈那一首,我幾次在家裏聽到,都是同一首曲子。”

    寧芋萱:“……”

    她撇了撇嘴:“因為都許多年沒練琴,其他的都忘光了,就只記得這首簡單的。”

    差點被男人岔開話題。

    寧芋萱把話題拉了回來:“那首曲子,是你讓餐廳的樂手彈的?”

    謝執硯:“是。”

    寧芋萱:“可是你什麽都沒說……”

    謝執硯:“不說,你不是也聽出來了?”

    寧芋萱:“我要是沒聽出來呢?”

    那他特意的安排,不就白費了?

    謝執硯不輕不重道:“那說明這首曲子對你也沒有什麽特別,就更沒必要說。”

    寧芋萱默然了一秒,一時無言。

    說到這,似乎已經不需要更多的證據來證明她的推測。

    但想起是因為今天晚餐上鄭心玫的一句話,才會有現在的這場對話。

    于是寧芋萱還是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或者說,用陳述的語氣指出了最後一個事實:“你是因為我,才開始改變口味的。”

    謝執硯倏爾笑了。

    “我怎麽覺得……”男人氣定神閑地開口,“你已經越說越自信了?”

    寧芋萱:“……”

    因為她确實是越想,越發覺得沒有第二種可能。

    寧芋萱看着面前這個依舊從容不迫的男人,語氣有些不滿:“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謝執硯明知故問:“什麽問題?”

    寧芋萱:“你其實一直都喜歡我,對不對?”

    再一次問出口時,內心的不确定感已經幾乎沒有。

    但緊張卻依舊,寧芋萱無意識地捏緊雙手,感受着自己的心跳。

    寧芋萱就這麽一直盯着謝執硯,等待他給自己一個肯定的回答。

    等來的是男人幽邃的目光,和忽然将她包裹的冷冽氣息。

    寧芋萱因為謝執硯突如其來的靠近,下意識驚呼出聲。

    然而很快,她的聲音就全數被男人吞入腹中。

    幾秒鐘的僵硬之後,寧芋萱的身體漸漸軟了下來。

    一回生,二回熟。

    明明第一次接吻也就是三天前,兩人卻已經在這件事情上有了默契。

    不需要試探,身體就自動糾纏在了一起。

    沒過兩秒鐘,寧芋萱就像前幾次一樣伸手摟住謝執硯的肩膀,好讓自己整個人都可以固定在男人的身上。

    動作自然無比,仿佛身體已經對這個姿勢有了記憶。

    雙手攀上男人肩頸的同時,謝執硯似乎是悶悶地笑了一聲。

    明明也沒說什麽,可不知道為什麽,寧芋萱就是立刻猜到了他在笑什麽。

    肯定是在笑她“太自覺”,不用他說就纏了上去。

    寧芋萱的臉頰滾燙,心裏更是氣悶。

    她不願如他的意,收回雙臂,掙紮着想離開男人的懷抱。

    整個身子卻被謝執硯有力的手臂禁锢住,根本沒辦法脫身。

    寧芋萱氣不過,用牙齒去咬謝執硯的嘴唇。

    男人的身形微滞。

    寧芋萱也是第一次這麽做,見行之有效,心裏正有些得意。

    下一刻,她就開始後悔。

    迎接她的是謝執硯更加猛烈的攻勢。

    氧氣逐漸稀薄,寧芋萱的大腦開始眩暈。

    方才抽回的手,也無法控制地再次攀上謝執硯的身體。

    只有這樣,她才能控制住自己整個人不滑到沙發上去。

    被親到渾身無力時,寧芋萱沒力氣地想:下一次,下一次她一定要成功反抗他一次。

    這回,就随他去好了。

    ……

    一吻結束,兩人都是呼吸紛亂。

    寧芋萱靠在謝執硯的肩膀上,虛弱到沒力氣擡眼看他的表情。

    “謝執硯……”她喃喃道。

    男人的聲音低啞:“嗯?”

    寧芋萱:“你還是沒有回答我……”

    心裏已經知道答案,可還是想聽他明确地說出來。

    謝執硯笑起來,胸腔震動。

    激烈的親吻過後,男人的聲音不複清冽,帶着沙啞的笑意。

    “以前怎麽沒見你這麽執着?”

    寧芋萱:“還不是因為你一直不肯正面回答……”

    謝執硯沉默了兩秒鐘。

    以寧芋萱的姿勢,看不到他的臉。

    她在男人懷中動起來,想換一個能看清他表情的姿勢。

    還沒開始掙紮,就被謝執硯按住。

    寧芋萱不滿:“你……”

    “你說得沒錯。”謝執硯沉沉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

    灼熱的呼吸灑在耳後,寧芋萱的動作一時停住。

    謝執硯抱着她,聲音緩慢而低沉:“是一直都很喜歡你。”

    兩人的呼吸聲因為剛才激烈的親吻,都還沒有完全平複。

    然而一瞬間,寧芋萱只覺得周遭的一切都是如此的安靜,安靜到她幾乎聽不到自己急促的呼吸。

    腦海裏只剩下了一句話。

    一直都很喜歡。

    寧芋萱忍不住問:“……一直是多久?”

    謝執硯輕笑了一聲,沒有給她一個準确的答案:“在你意識到之前的很久。”

    寧芋萱:“……”

    心裏仿佛突然被什麽填滿,是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具體是多久,似乎也不重要了。

    她不再追問,就這麽靜靜地靠在男人的身上。

    氣氛安靜,又令人安心。

    偶爾甚至能隐約聽到樓下寧菲和鄭心玫的笑聲,兩位老友不知道在聊些什麽,似乎是很愉快。

    不知過了多久,謝執硯忽然開口:“是草莓味的。”

    寧芋萱怔住。

    一時間腦子沒轉過彎來。

    男人磁性的嗓音中,帶着深深的笑意:“我應該沒嘗錯吧?”

    寧芋萱終于反應過來。

    剛才在洗手間的那兩瓶漱口水,口味分別是西柚和草莓。

    她猶豫了一下,最終選了草莓味的那一瓶。

    血液轟地一聲,盡數湧上腦袋。

    寧芋萱:“謝執硯!你怎麽能這樣!”

    謝執硯:“哪樣?”

    寧芋萱惱羞成怒:“你笑話我!”

    她不再安于靠在他的身上,用力推他。

    謝執硯任由她動作。

    寧芋萱終于從他身上掙開,對他怒目而視。

    謝執硯笑看她:“真的是草莓味?”

    寧芋萱:“……”

    不,問題根本不在于是什麽口味上。

    寧芋萱虛張聲勢地看着男人,語氣兇狠:“謝執硯,你不要想太多了!”

    謝執硯動了動眉梢。

    寧芋萱:“我不是為了……總之,我不是為了和你那樣才去漱口的!”

    謝執硯面不改色:“和我什麽樣?”

    寧芋萱的臉快紅炸了。

    他怎麽沒完沒了!

    寧芋萱說不過他,索性選擇眼不見心不煩,背過身子不再開口。

    幾秒之後,靠近男人那一邊的手被他握住。

    謝執硯的大掌溫柔地包裹住她的手,像是某種無聲的安撫。

    寧芋萱默默地被他牽着手,整個人終于慢慢平靜下來。

    算了,懶得和他計較。

    她看了一眼牆上的挂鐘,甚至在想,母親怎麽還沒上樓來叫他們?

    手機突然在口袋裏震動起來。

    寧芋萱被吓了一跳,看了眼屏幕,發現竟然是母親打來的。

    她接通語音電話:“媽?”

    寧菲:“水果切好了,你和執硯有時間就下來吃點?有你最喜歡的水蜜桃,還有蘋果、葡萄什麽的。”

    寧芋萱:“好,我們馬上就下去。”

    “嗯。”寧菲柔聲道,“那我先挂了。”

    電話被挂斷。

    大約能猜到母親為什麽會選擇打電話,而不是直接上來叫他們。

    肯定是前兩天她都被母親看出了端倪,于是這回母親也猜到他們在樓上或許會做些什麽。

    想到這,寧芋萱覺得自己臉頰上好不容易散下去的熱量,又有卷土重來的趨勢。

    她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些有的沒的。

    寧芋萱扭頭看向身邊的男人:“我媽媽讓我們下樓吃水果。”

    謝執硯:“我們現在過去?”

    寧芋萱:“……嗯。”

    謝執硯站起身,向她伸出手。

    寧芋萱無聲地看了一眼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沒牽上去。

    雖然是被他親得身子有些發軟,但也還沒有腿軟到那個地步,站起來都要人扶。

    站起來時,寧芋萱故意躲開了謝執硯,走到了他的前面。

    謝執硯沒說什麽,跟在她身後。

    寧芋萱走到樓梯口,第一步剛要邁下去,腳步又頓住。

    謝執硯在她身後也跟着停下:“怎麽了?”

    寧芋萱轉過身。

    她有些不自在地開口:“你幫我看看,我看起來沒什麽不對勁的吧?”

    雖然他們在樓上待了這麽久,再裝作自然,都有欲蓋彌彰的嫌疑。

    但總不能衣冠不整地去見長輩。

    謝執硯的唇角微揚,溫聲道:“我看看。”

    男人的目光由上至下,緩緩掠過她。

    他的眼神剛剛落在她的鎖骨處,寧芋萱就忍不住道:“我還是自己去洗手間看吧。”

    話音未落,手被男人拉住。

    寧芋萱:“……做什麽?”

    謝執硯擡手,将她鬓邊的碎發別在耳後。

    寧芋萱的呼吸微頓。

    謝執硯的動作輕柔,除了輕撚她的發絲,只輕輕擦過她的臉頰。

    寧芋萱忍住那一絲癢癢的感覺:“好了嗎?”

    “還沒有。”謝執硯有條不紊地回,雙手又觸碰上她的衣領。

    動作不急不緩,将她的領子撫弄平整。

    “好了。”謝執硯終于道,“應該看不出來什麽了。”

    寧芋萱:“……哦,那走吧。”

    她選擇相信他一次,畢竟謝執硯也沒理由故意不幫她整理好,讓樓下兩人的母親看出來。

    謝執硯:“等等。”

    寧芋萱投去一個疑問的目光。

    謝執硯:“你也幫我看看?”

    停頓一秒,他又語氣不鹹不淡地補充:“襯衫扣子都還扣着嗎?有沒有像上次一樣,被你扯得亂七八糟。”

    寧芋萱狠狠瞪他一眼。

    不過她還是掃視了一番謝執硯。

    或許是因為剛才她全程都用胳膊抱緊他的脖子和後背,沒再把手伸向他的衣服。

    男人的襯衫除了稍稍有些皺之外,看起來沒什麽異常。

    确認無誤,兩人一前一後下樓。

    寧菲和鄭心玫已經在客廳沙發上吃着水果了。

    見兩人下來,鄭心玫笑眯眯地讓寧芋萱坐自己身邊。

    “剛才吃飯的時候給你講執硯小時候的事,還沒講完呢。”鄭心玫說,“我又想起一件事,是和執硯那張小學畢業照有關的。”

    ……

    鄭心玫在寧家待到晚上九點差一刻。

    若不是考慮到寧菲習慣早些休息,她還想再多待一會兒。

    這次是謝執硯開車過來的,回去的時候自然也是謝執硯載着母親一起。

    長輩也在,寧芋萱就沒再和往常一樣單獨送謝執硯。

    她和寧菲一起送謝執硯和鄭心玫到門口,目送二人離開。

    今天白天錄了節目,寧菲實際早就有些累了。

    只是架不住鄭心玫太過熱情,兩人也有些日子沒見,才一直聊到現在。

    如今鄭心玫離開,寧菲囑咐了女兒兩句,沒多說就上樓洗澡準備休息了。

    寧芋萱也回了房,先回了信息。

    陶悠和她确認,星期二白天兩人一起去店裏試訂婚宴的禮服。

    寧芋萱回她沒問題,到時候見。

    洗漱過後,謝執硯也發來信息。

    是明天要看的房子的地址,和一些附帶的信息。

    寧芋萱點開文件粗略地看了一眼,裏面都是她之前有過的疑問,現在都已經得到了确認。

    謝執硯問她明天午飯過後來接她如何。

    寧芋萱回了個“好”。

    累了一天,很快她就進入夢鄉。

    ……

    第二天上午,寧芋萱起來後看了看工作的信息和郵件。

    雖說華願那邊她已經和周琳陳鈞他們說好,這一周的大小事宜都由他們兩人決定,之前的會議上也讨論出了詳細的計劃。

    但完全當甩手掌櫃,寧芋萱也有些放不下。

    中午寧芋萱和寧菲在家一起吃了午飯。

    兩點差一刻,謝執硯發來信息,說是十分鐘後到達別墅門口。

    謝執硯和司機準時到達,寧芋萱和寧菲說了一聲後出門。

    車停在路邊,寧芋萱扶着裙擺坐了進去。

    今天出門,她穿了件豆沙粉的棉布長裙。

    當初選房子的時候,寧芋萱就考慮到要離現在的家近一些。

    因此這次要去的目的地也很近,非高峰時期只需要不到十分鐘就可以開到了。

    到了地方,寧芋萱和謝執硯一起下了車。

    這回只是過來看一看,房子都已經提前打掃過了,鑰匙也交到了謝執硯的手裏。

    司機和特助都沒跟在身邊,就只有他們兩個人。

    這一片本來就是高級小區,居住密度不高。

    工作日下午這個時間點,一路上沒見到幾個人。

    等到了公寓,兩人一同走進電梯,也是只有他們二人。

    看着樓層數字不斷地變化,寧芋萱心跳莫名地有些不穩。

    心裏很清楚,只是去看個房子而已。

    但是和謝執硯單獨在封閉的空間裏,一會兒從頭到尾也同樣只有他們兩個人。

    而且,這個房子還是他們名義上的婚房。

    寧芋萱深吸了一口氣。

    謝執硯一直站在她的身側沒說話,此刻突然開口:“很緊張?”

    寧芋萱的心頭一跳。

    他都沒看到她的表情,怎麽能這麽敏銳?

    寧芋萱不肯承認:“……沒有。”

    謝執硯不動聲色道:“你緊張,或者在思考的時候,就會一直掰手指。”

    聞言,寧芋萱握着自己右手手指的左手一頓。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這個習慣。

    被抓了個現行,寧芋萱兀自嘴硬:“我是在思考。”

    謝執硯若無其事地補充:“思考的時候,是一根一根地來回掰,緊張的時候才會四根手指一起。”

    寧芋萱:“……”

    這人怎麽話不一口氣說全的?

    寧芋萱松開自己捏着的手,扭頭瞪了謝執硯一眼。

    剛好電梯門在這個時候打開。

    寧芋萱撇下謝執硯,一個人先出了電梯門。

    身後男人提醒她:“右邊。”

    正要左轉的寧芋萱腳步一頓,換了個方向。

    公寓是密碼鎖,不過也可以用鑰匙打開。

    謝執硯開了門。

    第一個映入眼簾的,是最遠處那扇超大的落地窗。

    今天是個大晴天,這個時間正是陽光最好的時候。

    寧芋萱眼睛一亮,也不管身旁的那個男人了,迫不及待地快步走到落地窗前。

    不遠處傳來“滴”的一聲,好像是謝執硯開了空調。

    寧芋萱沒管他,欣賞着眼前超寬視角的城市景觀。

    家裏的別墅也有大落地窗,入目是郁郁蔥蔥的庭院,賞心悅目。

    但畢竟這裏更高,視野更好,和別墅相比是完全不同的兩種觀景體驗。

    身後傳來腳步聲,接着緩緩停在她身邊。

    寧芋萱目不轉睛地看着眼前的景色,嘴上道:“如果真的買下這裏,我要在這裏擺一個躺椅。”

    謝執硯在她身邊開口:“我們的家,你想放什麽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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