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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055
◎“你先放開我!”◎
在發現自己提出來之後, 男人只是極輕地挑了下眉梢,若無其事地從她手裏接過那半只漢堡的時候,寧芋萱就開始後悔了。
她可能真的是低估了謝執硯。
寧芋萱覺得自己可能是被陶悠影響了, 也把謝執硯帶入了小說中那種“霸道總裁”的形象。
說好的霸總都有潔癖的呢?
為什麽謝執硯看起來一點沒有, 不僅喝她喝過的汽水毫無心理負擔, 連她吃到一半的漢堡都不嫌棄?
寧芋萱默默地看着謝執硯, 糾結着要不要趁着他沒吃,收回自己剛剛那句話。
當然, 要是謝執硯主動反悔就更好了。
大約是她眼神中的“期待”太過明顯。
謝執硯看了一眼手裏的漢堡,問她:“真的吃不下了?”
寧芋萱:“……”
顯然沒有。
她沒有在節食期、是胃口中等偏上的成年女性, 從中午餓到現在就吃了一小塊抹茶酥和一顆馬卡龍,半個漢堡怎麽夠?
她讓謝執硯吃漢堡, 完全是為了報複。
如果謝執硯真吃了,她還吃什麽?
總不能再買一個新的。
寧芋萱已經有點想打退堂鼓了,言語間也開始遲疑:“還……行吧。剛才是有點飽, 現在再感受一下, 好像又好點了。”
她想她的暗示大概已經很明顯了。
自己都這麽說了, 如果謝執硯識趣就應該把漢堡還給她。
這樣她可以繼續填飽肚子,而他不用吃她剩下的漢堡, 他們兩個人都有光明的未來。
寧芋萱靜靜地看着謝執硯, 嘗試加大眼神暗示。
謝執硯與她對視, 語氣悠然自若:“是嗎?那我先嘗兩口, 如果你沒吃飽,剩下的再給你吃。”
寧芋萱:“……?”
謝執硯微微低頭,不緊不慢地舉起手裏的漢堡咬了一口。
公平地來講, 謝執硯的動作可以用“斯文”來形容。
寧芋萱甚至懷疑像他們這種從小就在豪門長大的人, 可能是經過什麽“專業用餐培訓”。
否則他怎麽連吃個漢堡都有種有條不紊加漫不經心的氣質, 仿佛在品嘗什麽高級食物?
不像她,咬一大口之後就會有色拉醬沾在嘴角,還得用餐巾紙去擦。
但是寧芋萱此刻也沒有心情去欣賞男人用餐的動作,她的表面尚且維持着的平靜,內心卻在吶喊:她的漢堡!
謝執硯嘗了一口漢堡之後,又不急不緩地拿起桌上她的那杯可樂喝了一口。
寧芋萱心想:很好,現在她的食物和飲料都被他“玷污”了。
謝執硯從容地做出評價:“味道不錯。”
頓了頓,他又補充:“不過我沒騙你,我的确是吃飽了才從飯局上過來的,得慢一點才能把整個漢堡吃完。”
寧芋萱終于忍受不了,伸手一把奪過謝執硯手裏的漢堡。
謝執硯的眼裏掠過一絲笑意:“怎麽?”
寧芋萱面無表情地強詞奪理:“我的胃在剛剛的一分鐘裏又消化了一些,現在又開始餓了,所以決定收回我的漢堡。”
她沒有食物方面的潔癖,從前吃東西的時候經常和親近的人交換着吃。
例如讀大學時就經常和陶悠買兩杯奶茶換着喝,在家也常常讓不愛吃甜品的寧菲先咬一小口她的冰棍,之後再自己接着吃。
謝執硯……現在寧芋萱也可以勉強把他算在親近的人裏。
畢竟他們是夫妻。
寧芋萱低頭看了一眼漢堡上被男人咬過的那一小塊地方,深吸一口氣,在心裏默念了兩遍:浪費糧食可恥!
她大口地啃起剩下的漢堡。
耳邊傳來男人愉悅的低笑,寧芋萱擡眼看過去,發現男人的胸腔都在微微震動,似乎是真的心情很好。
她吃個漢堡而已,有這麽好笑嗎?
寧芋萱一邊吃,一邊不忘瞪他。
不到五分鐘,雙層牛肉漢堡被她全部解決掉。
寧芋萱感受了一下,剛好八成飽,回家之後休息一會兒就可以直接睡覺。
可樂被她喝了四分之三,剩下的四分之一丢給了謝執硯。
既然他不介意喝她剩下的,寧芋萱幹脆就讓他幫忙參與自己的“光盤行動”。
吃飽喝足,寧芋萱看了一眼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回去吧?”
現在回去,剛好能在十點鐘左右到家,比她和母親說的時間還提前了半個小時。
謝執硯:“稍等。”
寧芋萱遞給他一個有些疑惑的眼神。
謝執硯拿起桌上的一疊餐巾紙,抽出中間的一張。
寧芋萱心想這人還挺講究的,用紙巾都要拿中間相對幹淨的。
下一秒,紙巾就被輕柔地覆上了她的下巴。
男人的動作溫柔又幹淨利落,擦掉她下巴沾上的一點色拉醬。
寧芋萱的呼吸微頓,心下略微懊惱。
她光顧着擦嘴角了,忘記注意下巴,估計是低頭啃漢堡的時候沾到的。
早知道她就拿出鏡子,仔細檢查一下臉蛋。
謝執硯替她擦掉臉上的一點點色拉醬,見她似乎還在發愣,便問:“在想什麽?”
寧芋萱回神,實話實說:“我在想,幸好今晚用的粉底液還挺持久的,我還認真地用定妝噴霧定了妝。否則這麽來回折騰,妝都掉光了。”
她剛才看了一眼白色的紙巾,好消息是上面除了色拉醬,沒有沾上粉底液的顏色。
否則要是謝執硯這麽一擦,她的下巴就掉一塊妝,那場面實在尴尬。
謝執硯啞然失笑。
片刻,他看着她的眼睛:“你今天很漂亮。”
看她的第一眼他就注意到,她今天的妝容與衆不同,搭配禮服和珠寶更加絢麗奪目。
寧芋萱瞥他一眼:“以前就不漂亮嗎?”
在她的刻意為難之下,謝執硯依舊鎮定自若:“今天的妝容很特別,是和從前不同的好看。”
寧芋萱一時失語。
沒想到,謝執硯居然還挺會說甜言蜜語。
寧芋萱快速回憶了一下,今天她這樣正式又精致的裝扮,謝執硯應該是第一見。
和謝執硯重逢是在顧老爺子的壽宴上,她臨時去參加,又沒有搶風頭的意思,所以只化了一個非常清淡的妝。
上節目的時候,寧芋萱也不喜歡一整天都有厚厚的底妝扒在臉上的感覺,所以都讓化妝師盡量把妝容給自己往淡了化。
因着她底子好,化妝師也沒反對。
至于和陶悠這樣的好朋友一起出門,她更是習慣純素顏。
寧芋萱轉了轉眼珠,心血來潮地決定再強人所難一點。
她問謝執硯:“那你是喜歡我化淡妝的樣子,還是今天這樣的濃妝?不能說都喜歡。”
這個問題的死亡程度不亞于經典的“掉進水裏先救誰”,回答者選擇哪一個都能被挑出錯處來。
謝執硯唇角微微勾起,語氣平靜:“你願意花時間打扮自己,我哪有資格挑剔?”
寧芋萱:“……”
謝執硯擡了擡眉梢,對寧芋萱這個表情表示疑問。
寧芋萱喃喃道:“我現在懷疑,你是不是去什麽戀愛技巧班進修過。”
謝執硯:“如果真的進修過,也不至于快過三十歲生日才只和你談過戀愛。”
寧芋萱的臉頰開始發燙。
“我不是說了。”她強撐道,“我們現在還是假扮情侶的階段,不算戀愛……”
她還沒等到正式的告白。
謝執硯接過話頭:“今天臨時來接你,沒來得及好好準備。”
寧芋萱告訴他:“明天也沒機會了,我和我媽媽明天的飛機,去江城探班寧時越。哦,等探班回來之後,我應該又要錄節目,到時候也沒空。”
這麽算來,她最近還挺忙的,行程的密集程度堪比謝執硯這個大忙人。
謝執硯溫聲道:“那就等你有時間分給我的時候。”
寧芋萱故意挑刺:“看起來你一點都不着急。”
謝執硯的語氣沉靜:“都等了這麽久,當然不急于一時一刻。”
寧芋萱嘀咕:“哪有很久?明明沒幾天。”
她看了一眼手表的時間:“不行,不和你閑聊天了,我們還是趕緊上車回家吧,不然我媽媽該擔心我了。”
……
寧芋萱和謝執硯在這邊吃漢堡,歲月靜好。
另一邊的晚宴,謝執硯出現所掀起的風波卻還沒有完全平靜下來。
晚宴上,謝執硯滿打滿算只待了十分鐘就走了。
包括和吳尚東本人敬酒攀談的時間,以及找到寧芋萱之後再離開。
宴會廳很大,許多參與宴會的人在謝執硯已經走了之後,才後知後覺地聽說謝家的掌權人來過了。
“不是說謝總今天不來嗎?之前吳董還解釋,說是謝總有一個生意要談,去了另外一個飯局。這怎麽突然又出現了?”
“聽說不是為了吳董來的,是來接他的女朋友。”
“女朋友?哪個女朋友?”
“還能有哪個,之前就被人拍到照片,謝執硯派人用專車去接的那個呗。”
這一個月來,有關謝執硯和寧芋萱的風言風語不少,尤其是在太太圈內傳得熱火朝天。
但除了一個月前顧家老爺子的壽宴,這還是兩人第一次在公開場合一起露面。
真正親眼看到兩個人并肩走在一起,比看照片和聽說什麽的可信程度大多了。
雖說兩人只是合體了幾分鐘,而且只有十幾個人親眼看到了,但意義絕對重大。
兩人一起從宴會廳裏離開的畫面,也是越傳越離譜。
這其中還牽扯到另一個男人。
顧雲皓和寧芋萱曾經在一起的事情,原本知道的人不多。
然而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之前關心顧雲皓和寧芋萱關系的人不多,主要是因為顧雲皓不是什麽重要人物,衆人對他這樣的草包公子哥到底換過幾個女朋友不感興趣。
而随着寧芋萱最近在圈子裏越發有名,再加上之前上了幾次熱搜,寧芋萱曾經和顧雲皓在一起一年多的事情,基本上圈內關心八卦的人都知道了。
有人說,當時謝總緊緊牽着寧芋萱的手離開的時候,顧雲皓就在旁邊。
進電梯前,謝執硯還特意瞟了顧雲皓一眼。
當時顧雲皓氣得滿臉漲紅,差點沖上去給謝執硯來上一拳,因為圍觀的人太多硬生生忍住了。
事實上這完全是子虛烏有。
顧雲皓在被寧芋萱打擊之後,半天沒能恢複,找了個地方自己喝悶酒。
謝執硯來接寧芋萱的事情,他也是在謝執硯離開之後才聽說的。
某個顧雲皓的表面兄弟告訴了他這件事,顧雲皓才後知後覺。
聽說之後,顧雲皓難以置信地反問:“你說什麽?謝執硯親自來了?”
不可能,寧芋萱不是求謝執硯失敗之後走投無路,所以才一個人來晚宴尋求解決辦法的嗎?
來報信的灰西裝公子哥點點頭:“是啊,假不了,好幾個人都親眼看到了。”
顧雲皓依舊不願意相信:“怎麽可能……你、你确定謝執硯是為了寧芋萱來的?說不定他只是看在吳尚東的面子上才來捧個場,和女人沒關系。”
灰西裝立即否認:“這不可能,謝總只待了十分鐘,除了和吳董寒暄了幾分鐘之外沒和任何人交談,接到寧芋萱之後就走了。”
顧雲皓:“……”
灰西裝看着顧雲皓手裏顫抖的酒杯,有些好奇,又有一絲幸災樂禍:“怎麽了皓哥?你沒事吧?”
顧雲皓将酒杯底砸在桌面上。
“我沒事!”他恨恨道,“我能有什麽事?”
另一邊,吳尚東和吳太太也在讨論同樣的事。
“你說你。”一處僻靜的小房間裏,吳尚東數落着自己的妻子,“你把那個小寧介紹給我的時候,怎麽不告訴我她和謝執硯的關系?萬一我當時要是拒絕了她,那不是直接得罪了謝家?”
吳太太柳眉倒豎,抱怨回去:“我沒說嗎?我也忘記了呀。再說我看你答應得還挺爽快,以為你知道呢,這事在圈子裏又不是什麽新聞了,早就傳開了。”
吳尚東:“我每天忙着談生意,哪能像你一樣天天關注這些所謂的新聞?”
吳太太哼了一聲:“老吳,你可別在這說我了,你應該感謝我才是。要不是我,你能有機會給謝執硯賣這個人情?”
吳尚東沒再反駁,心裏也知道自己妻子說得不無道理。
他皺眉思索道:“話說回來,謝執硯對那個小姑娘的态度……我倒是還沒摸清。聽他的意思,似乎是不想讓我把寧家的酒店和謝家混為一談。”
吳太太不假思索:“這有什麽不懂的?寧家丫頭那麽年輕,又剛開始管理酒店,謝總想給她機會豐滿自己的羽翼,多鍛煉呗?”
吳尚東看了妻子一眼:“哪有你想得那麽簡單,真要扶植自己女人的娘家,那也得等結婚之後。”
再說那姓寧的小姑娘才多大,再鍛煉也不可能成為謝執硯的左膀右臂,謝執硯有這個閑工夫?
吳太太對着自己丈夫嗤了一聲:“得了吧,我看是你想得太多了!謝總喜歡人家小姑娘,就給機會呗!行了行了,不和你扯了,李太太過來了,我還要和人家喝一杯呢。”
……
寧芋萱和謝執硯從餐廳裏出來,司機在路邊的停車位等着。
兩人一前一後上了車。
有第三個人在,寧芋萱不好和謝執硯繼續餐廳裏的話題。
她問了謝執硯一個之前就有些好奇的問題:“你的消息這麽靈通?我都沒和你說我要去吳尚東的晚宴,你就知道了。”
謝執硯閉着眼回道:“北城的圈子就這麽大,你是我的女朋友,有人看見你,自然也會有人告訴我。”
寧芋萱撇了撇嘴:“也是,忘了謝總你是圈子裏的超級名人,開的車都能被人一下子認出來。”
謝執硯輕笑:“你現在也很有名,今天的飯局上,還有人和我問起你。”
寧芋萱眨眼:“問我什麽?”
謝執硯:“打聽我和你為什麽會在一起。”
寧芋萱家裏是做什麽的,名下資産幾何,有心人早就查清楚了。
至于那些查不到的,衆人也不敢直接詢問謝執硯本人,怕冒犯了他。
只能問些無關痛癢的八卦,例如兩人相識的過程。
寧芋萱好奇:“那你是怎麽說的?”
謝執硯:“你不是都教過我了?”
寧芋萱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什麽時候……”
今天喝了幾杯酒,現在時間又有些晚了。
謝執硯靠在真皮座椅上,音色不同之前的沉穩清冽,反倒有些懶洋洋的:“我對你鐘情已久,好不容易才有機會追到你,将你視如珍寶。”
寧芋萱:“……”
這的确是她給謝執硯編的劇本,兩個人之前對好的口供。
但這是謝執硯第一次在第三人面前說起——司機還在前面駕駛座呢。
而且那個什麽“視如珍寶”,又是他什麽時候亂加的?
車內明明開着空調,寧芋萱卻覺得自己的身上又有些不自覺的燥熱。
難道是晚宴上喝的那幾杯紅酒惹的?
前面駕駛座的司機正襟危坐地開着車,心裏卻也是翻過驚濤駭浪——
這是謝總會說的話嗎?
關鍵是,這是他能聽的嗎?
……
寧芋萱看了半分鐘窗外的夜景,平複心情。
接着她問謝執硯:“你知道我為什麽突然去吳家的晚宴?”
謝執硯:“原本不知道,不過見到吳尚東後,他和我說了他和華願的合作。”
寧芋萱“哦”了一聲,語氣略有些失望:“看來吳尚東真的是因為你的關系,才這麽輕易地答應同我合作。”
不然也不會專門和謝執硯說這件事。
謝執硯:“應該不是你想的原因。”
寧芋萱:“為什麽?”
謝執硯:“我說我過去晚宴是為了接你的時候,吳尚東看起來很驚訝,還和我确認了一句。”
寧芋萱略作思考。
如果吳尚東真是早知道她和謝執硯的關系才答應合作,就算沒提前料到謝執硯會來,也不會這麽驚訝謝執硯過來接她。
看來當時吳尚東答應給華願供貨的時候,是真的不清楚她是謝執硯的女朋友。
寧芋萱的心情雀躍起來,至少說明她今天跑去晚宴一趟,還是有意義的。
她看向謝執硯。
男人微阖着雙眼,似乎是在閉目養神。
之前在快餐店吃漢堡的時候,店裏有阿姨正在打掃衛生。
淡淡的消毒水味道混合着食物的香味,寧芋萱就沒注意到男人身上的酒氣。
如今在車內這個狹小的空間裏,兩人的距離又很近,寧芋萱就聞到了謝執硯身上有酒精的味道。
倒是不難聞。
難怪剛才他說話的聲音和往常有些不同,更沉些,還略有些慵懶。
和平常的謝執硯相比,他現在說話的音色倒是更符合寧芋萱心中對他這個年齡的“公子哥”的設想。
當然,現在圈子裏也沒人把謝執硯當作公子哥、富二代來看,他本人的影響力早已和同齡人不在一個層次。
只是說心裏話,寧芋萱更喜歡謝執硯現在的這個音色。
平日裏謝執硯的聲音有些過于正經,而現在卻多了一層魅惑。
寧芋萱突然對謝執硯現在的這個狀态非常好奇。
這算是微醺嗎?
應該是吧,反正絕不是真的喝醉了。
謝執硯的控制力也真是強到可怕,剛才他和她一起吃漢堡的時候,她完全沒看出端倪。
想了想,寧芋萱伸出兩根指頭,大着膽子去戳謝執硯的臉頰。
指尖才剛剛觸碰到謝執硯的皮膚,下一刻,手指突然被男人抓住。
寧芋萱吓得差點叫出聲音,因為知道車裏還有其他人才勉強忍住了。
不是說喝酒會降低人的反應速度嗎?
而且謝執硯明明是閉着眼睛,都看不到她的動作,怎麽能這麽快抓住她的手?
寧芋萱用力地往回抽了抽手指,奈何男人的手遒勁有力,她根本掙脫不開。
無奈之下,她只能低聲在謝執硯耳畔開口:“謝執硯!你幹嘛?你先放開我!”
為了參加晚宴,寧芋萱噴了香水在身上。
如今過了幾個小時,香水的味道已經散了不少,但在車內這樣窄小的空間裏依舊可以聞到。
玫瑰的香味萦繞在鼻尖,女人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謝執硯的耳朵和脖頸上。
寧芋萱還執着于怎麽讓自己的手從男人的手中脫困,因此也就渾然未覺謝執硯的變化。
直到她再次嘗試把手收回去失敗之後,和謝執硯對上眼神。
昏暗的光線下,男人眼裏的墨色濃重得吓人。
用一個有些爛俗的比喻,一瞬間寧芋萱覺得自己就像是謝執硯眼中的獵物,他的視線就像是要把她一寸寸拆骨入腹。
寧芋萱原本還因為有司機在前面,兩個人說的話可能被聽到而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這一刻,她忽然無比慶幸車內還有第三個人,也慶幸謝執硯不是什麽放浪形骸的人。
否則她覺得,就男人現在的這個眼神,自己可能沒辦法完好地從這輛車裏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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