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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016
◎“我快要結婚了。”◎
看到岑夢暈了過去, 大多數網友都覺得這是她在極度羞恥和百口莫辯之下的生理反應,只覺得很離譜。
【啊?這就暈了?!】
【新聞标題我已經想好了:岑夢被當面戳穿醜聞,羞憤暈倒】
還有人覺得岑夢是裝的。
【這是想不出來怎麽辯解, 所以只好裝暈了嗎?】
唯有岑夢的粉絲這一群體, 在這種情況下還執着地維護着岑夢。
【夢夢她肯定是太委屈所以才暈倒的, 心疼】
【你們這些罵人的都沒有心嗎!夢夢都倒下了, 你們還要繼續污蔑她!】
在岑夢之後,寧芋萱和江凝安是一前一後走出別墅的。
岑夢倒在地上的時候, 寧芋萱就在她身後幾米之外。
見岑夢倒了下去,旁邊幾個粉絲和跟着岑夢的工作人員趕緊都去查看岑夢的狀況。
為首的那位粉絲卻沒有第一時間關心岑夢, 而是環顧四周,将目光鎖定在了寧芋萱的身上。
都是因為寧芋萱!不然她家夢夢也不會遭受這麽大的惡意, 更不會暈倒!
粉絲眼含恨意,忽然猛地沖向寧芋萱,揚起手臂——
下一刻, 那位粉絲跪在了地上。
觀衆:??
剛才發生了什麽?
過了幾秒才有人反應過來, 是岑夢的粉絲沖上去想打寧芋萱耳光, 結果被江凝安眼疾手快地阻止了。
不只是單純的攔下,還借力打力, 讓岑夢粉絲自己摔倒在了地上。
【我去, 剛才那是江凝安出的手?】
【太帥了吧江凝安!不愧是武打戲比男演員還幹淨利落的女演員!】
最後走出別墅的是三位母親。
寧菲和秦曼在門口看到這一幕, 都快步趕了過來。
寧菲第一時間擋在了寧芋萱前面, 對地上的岑夢粉絲厲聲道:“你想對我女兒做什麽?”
秦曼也走到了江凝安身旁:“沒事吧?”
【第一次聽到寧老師用這種嚴厲的語氣說話,有點想哭是怎麽回事……】
【我也是嗚嗚,那麽溫柔優雅的寧老師, 原來也會為了保護女兒露出鋒芒】
【兩位媽媽真好, 都在用自己的方式關心和愛護着女兒】
節目組完全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種惡意攻擊事情, 反應了幾秒後,才有更多工作人員圍了過來。
等他們将那位意圖攻擊寧芋萱的岑夢粉絲帶走,寧菲看向女兒:“萱萱,有沒有傷到?”
寧芋萱笑笑:“我沒事。”
她接着對江凝安說了句“謝謝”。
江凝安搖了搖頭:“沒什麽。不過……剛才那是岑夢的粉絲?發生了什麽?”
她看了看遠處被圍住的岑夢,又看了看被工作人員拉下去的那位極端粉絲,滿臉疑惑。
江凝安剛才走在寧芋萱後面幾步,還沒搞清楚前面是怎麽回事,就看到有人沖向了寧芋萱,于是想都沒想就沖上去了。
堅持鍛煉和拍攝武打戲的經驗,讓她的反應速度比一般人要快上很多。
寧芋萱的語氣平靜:“可能是她接受不了自己的偶像做了什麽,所以想找個人發洩一下吧。”
江凝安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這兩天除了外景,嘉賓們的手機全程都是由節目組保管,江凝安完全沒看過那些熱搜,對外面的輿論情況一無所知。
直播間的吃瓜群衆卻一下子就聽懂了寧芋萱說的話。
【!!這是正主蓋棺定論了嗎?】
【總結一下:岑夢暈了,寧芋萱确認了傳言是真的,所以真相已經很清楚了】
【這瓜已經徹底熟透了,大家吃完可以散了!】
随着第一次節目的錄制結束,岑夢暈倒、寧芋萱親口承認傳言的直播錄屏,很快在網絡上開始傳播。
按照危機公關的黃金二十四小時法則,一旦今天過後,就算岑夢再想出什麽借口為自己洗白,效果也會大打折扣。
然而由于導演組将熱搜的事情瞞到了下午直播結束,昨天晚上和今天整整一個白天,岑夢都沒機會做出回應。
岑夢沒有提前把自己和顧雲皓戀愛的事情報備給經紀人,經紀公司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也不敢貿然發聲明幫岑夢發聲。
對于岑夢來說最後的機會,就是剛才在面對粉絲的逼問時想出一個合理的說辭,就算不能說服網友,也至少要穩住她的粉絲。
如今這最後一絲的希望也随之破滅,一時間,網上的嘲諷聲如潮水般湧出來。
……
寧芋萱和寧菲剛到家,就看到寧時越緊緊抿着唇,一臉嚴肅地站在那。
“誰欺負你了?”寧芋萱揚起眉稍。
寧時越繃着臉開口:“有人沖上來,你就不會躲嗎?”
他今天工作結束得相對早些,回家的路上就看了會兒《媽媽》的直播。
結果才看了一會兒,就看到寧芋萱從別墅出來,差點莫名其妙被打。
寧芋萱笑笑:“我這不是沒事嗎?”
寧時越的臉更黑了:“那是剛好有江凝安在,不然的話……”
寧芋萱接過寧時越的話:“不然的話,我自己也會反擊的。”
寧時越輕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他對于寧芋萱的話持懷疑态度,但畢竟受驚吓最大的是她本人,寧時越不想把話說得太重。
寧菲其實也心有餘悸:“節目組的安保工作确實不夠嚴謹,之後要讓他們加強安全工作,不能再讓類似的事情發生了。”
錄了兩天的節目,對于寧菲這個年紀來說還是有些累的。
寧菲先回了房間休息,剩下姐弟倆在客廳。
見寧時越還是一副氣鼓鼓的模樣,寧芋萱笑着喊他:“寧時越。”
寧時越沒好氣地看她一眼:“幹嘛?”
寧芋萱不緊不慢地說:“我怎麽記得有人以前說過,就算我死了都不會管我呢?”
寧時越:“我什麽時候——”
說到一半,寧時越頓住了。
他想起來,以前看寧芋萱被顧雲皓羞辱還執着地要去挽回的時候,自己是說過類似的話。
那次是寧芋萱精心準備了一個月的生日宴會,結果顧雲皓接到電話聽說岑夢身體不适,二話不說就撇下寧芋萱離場了。
當時寧時越看着偷偷躲在房間裏哭着給顧雲皓撥電話的寧芋萱,恨鐵不成鋼:“真不懂你為什麽還要給他打電話,能不能別求他了?有點尊嚴,直接分手行不行?”
寧芋萱一邊流淚一邊搖頭:“不,你不明白……我愛他!”
寧時越被氣得頭暈,脫口而出:“我是不明白!我只知道要是你這次還不和他分手,以後就算你被顧雲皓害死,我也不會管你的!”
……
寧時越記得那次争吵過後,他和寧芋萱之間很久都沒有再說過話。
偶爾打個照面,也是一言不發地錯開眼神。
現在回想起來,寧時越不禁有些後悔。
他那時候……好像是把話說得太重了。
“怎麽不說話了?”耳邊寧芋萱好奇的聲音,讓寧時越從回憶中回過神。
寧時越的目光略微飄忽:“我……”
道歉的話就在嘴邊,卻不知道該怎麽說出口。
小時候他和寧芋萱打鬧,寧芋萱似乎格外嬌氣,一不小心就會被他弄得眼淚汪汪。
而每當他說出“對不起”三個字,哄她兩句,她就又破涕為笑。
那時候輕輕松松就能說出口的三個字,成年後卻仿佛變得無比困難。
寧時越深吸一口氣,終于下定決心:“對……”
寧芋萱搶先一步開口:“是不是覺得特別後悔,特別對不起我?竟然對自己的親姐姐說出那種過分的話,想要痛哭流涕地求我原諒你了吧?”
寧時越:“?”
剛醞釀起來的情緒一下子憋了回去,寧時越的表情變得有些滑稽。
寧芋萱彎了彎唇角,繼續道:“好在你姐姐我是個寬宏大量的人,不和你計較!”
寧時越:“……”
“好啦。”寧芋萱擺手,“我也回屋歇會兒,晚飯見。”
她轉身走到房間門口,身後忽然傳來極輕的叫她名字的聲音。
寧芋萱扭過頭。
寧時越低着腦袋,輕聲說了三個字。
寧芋萱眉梢微挑:“你說什麽?我沒聽見。”
“好話不說第二遍!”寧時越別過眼神,“沒聽見就算了。”
.
另一邊,岑夢和助理在回公寓的車上。
在衆目睽睽中暈倒的那一刻,岑夢最後的想法是:如果再睜開眼時,發現一切都是一場夢該多好。
可是沒有如果。
其實岑夢也不是真的失去了意識,只是頭袋昏脹氣血上湧,讓她一瞬間雙腿軟得不行。
加上事發突然,岑夢知道如果回應得不好,會讓事态更加嚴重。
身體支撐不住加上心理的崩潰,讓她本能地選擇了逃避。
被帶上車之後,岑夢慢慢清醒了過來。
半個小時的車程,讓她逐漸從絕望中找到了一絲希望。
這場戰争,寧芋萱的确是暫時占了上風。
可她也還沒有輸!
車上只有岑夢和助理,喬雅珍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裏,岑夢也并不關心。
岑夢拿出手機,通話記錄裏有很多未接電話,她選了其中一條回撥。
電話接通,岑夢深吸一口氣:“高姐。”
耳機裏是經紀人一通撲頭蓋臉的質問。
岑夢忍着沒回嘴。
畢竟這件事是她自己惹出來的,現在她又沒完全靠上顧家這座大山,還不是和公司鬧翻的時候。
等經紀人罵夠了,岑夢才開口:“高姐,今晚我發一條道歉視頻,和網友解釋小三的事情我根本就不知情。還請你和公司幫我一起公關,可以嗎?”
……
和經紀人通過話後,岑夢一個人回了自己位于北城的私人公寓。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她給顧雲皓打了電話。
聽到顧雲皓接通了自己的電話,岑夢終于稍感寬慰。
“雲皓,我——”
話只說了一半,就被顧雲皓的聲音打斷了:“夢夢,你這次是真的太不應該了!”
正想訴苦的岑夢聽到這句話,眼淚瞬間湧了上來。
“雲皓!”岑夢帶着哭腔道,“你怎麽能這麽說我呢?我根本不知道事情怎麽會發展到現在這樣,我也完全是受害者啊!”
顧雲皓頓了幾秒,接着遲疑道:“你……真的什麽都不知道?網上的消息,一開始不是你主動曝出來的?”
之前母親訓斥他的時候,也狠狠罵了幾句岑夢。
大體意思就是這些事都是岑夢惹出來的,讓他趁早和岑夢斷幹淨。
因此顧雲皓接聽這通電話的時候,抱着分手的決心。
只是聽岑夢這麽一說,顧雲皓又心軟了。
岑夢的聲音顫抖着,嬌弱而惹人疼惜:“雲皓,我是什麽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嗎?你和寧芋萱在一起那麽久,我不也忍着沒讓你們立刻分手?這些事情之所以會發生,是有人要害我啊!”
顧雲皓:“可是……”
感受到電話裏男人的憂疑,岑夢哭得更傷心了:“雲皓,連你也不相信我了嗎?求求你,不論怎樣,你先來見我一面好不好?我現在什麽都沒有,只有你了!”
電話安靜了幾秒。
“……好。”
岑夢懸着的心終于放下了一半。
太好了,只要顧雲皓還肯來見她,一切就還有轉圜的餘地。
一個小時後,顧雲皓帶着口罩全副武裝地出現在了岑夢的公寓門口。
見到顧雲皓,岑夢立刻撲進了他的懷裏。
她揚起臉,雙眼含淚:“雲皓你終于來了,我還以為連你也不要我了!”
熟悉的香氣襲來,溫香軟玉在懷,顧雲皓的心開始動搖起來。
岑夢再接再厲:“雲皓,你永遠也不會離開我的,對不對?”
顧雲皓咬了咬牙。
“夢夢……”顧雲皓沉聲道,“我也不想和你分開。但是我媽媽……她聽說了這次的事情之後非常生氣,勒令我必須和你分手。”
岑夢脫口而出:“那你就不要告訴她啊!”
旋即她意識到自己的失态,重新組織語言:“我是說,如果阿姨不同意我們,我可以暫時不要任何名分。只要你還愛着我,我願意做出犧牲!”
在顧雲皓剛和寧芋萱分手的時候,岑夢最想要的就是讓顧雲皓把自己正式介紹給他的朋友家人,成為顧家長孫的正式女友。
可事情到了如今的地步,岑夢知道,現下穩住顧雲皓才是最重要的。
只要這個男人還愛着自己,等時間久了、流言淡了,其他人終究會慢慢接受自己。
聽岑夢這麽說,顧雲皓驚訝道:“你……真的願意?”
岑夢重重點頭:“我願意。”
顧雲皓沉默片刻,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母親那邊,我就和她說我們已經分手了,不過還有一件事……”
岑夢殷切地看着他:“什麽?”
顧雲皓清了清嗓子:“我讓你和家人住在金水灣別墅的事情,我母親她已經知道了,所以你和你的家人得立刻搬出那棟房子。”
聞言,岑夢大驚失色:“你說……什麽?”
顧雲皓沒和岑夢對視。
當初将金水灣的豪宅給岑夢住時,他是以自己的名義贈送的,還誇下海口說讓岑夢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現在岑夢才剛住了沒幾天,他又突然要收回,顧雲皓覺得很丢臉。
但母親的話他也不敢不聽,顧雲皓攥了攥拳頭:“夢夢,委屈你了。”
岑夢不願接受這個事實:“可是——”
她才剛把那個別墅改造好沒多久,圖書室也才裝修。
如今只錄了一期先導片,就讓她搬走,那她不是白白準備了那麽久?
更何況節目組通知她,第二期的節目會在各個嘉賓的家裏錄制。
她家原本的房子,只是個很普通的三室一廳。
先導片拍攝時她家還是富麗堂皇的豪宅,過了兩期節目就變成了普通居民房,節目組的人會怎麽看她,觀衆們會怎麽想她?
岑夢咬了咬唇:“雲皓,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可不可以稍微寬限幾天?”
她兩眼帶着淚痕,舉起一只手:“給我十天的時間,十天後,我一定搬出去!”
無論說什麽,她都一定要撐到第二期節目錄制完!
顧雲皓沉默了幾秒。
十天時間,确實不算久。
而且突然說要讓岑夢搬出去,顧雲皓臉上本來就不太挂得住。
“……好。”顧雲皓點頭,“那就十天。”
岑夢終于破涕為笑:“雲皓,你真好!”
.
與其同時,北城某私人俱樂部。
顧雲皓的發小齊昂約了一群好友正在玩樂。
包廂內,衆人熱火朝天地八卦着顧家的事情。
“昂哥!”一個身着紫色襯衫的公子哥開口,“你說這個顧少爺,這次可真是丢了個大臉啊!”
今天這個局裏都是家世不錯的北城富二代,也是和齊昂關系親密的兄弟。
人前他們都和齊昂一樣,捧着顧雲皓這個顧家的少爺。
然而私下裏,他們卻看不起顧雲皓這個沒什麽能力,空有一個好家世的公子哥。
如今顧雲皓出了醜,他們迫不及待想看他和顧家的笑話。
齊昂勾唇一笑:“可不是,看上一個小明星不說,還讓自己的前女友給算計了。”
衆人嘲笑了一番顧雲皓,又将話題轉到了寧芋萱身上。
紫襯衫開口:“估計這次的事情之後,顧雲皓不會放過那個前女友吧?”
另一個白T恤的男人也好奇道:“那個姓寧的女人到底是什麽來頭?我聽說前些天的壽宴上謝總都和她打招呼了,難道她和謝家真有什麽不為人知的交情?”
齊昂不屑地彈了彈煙灰:“我和顧雲皓打聽過了,沒什麽交情。”
紫襯衫嘿嘿一笑:“那這場戲可就好看了,我倒要瞧瞧,堂堂顧家公子會怎麽對付一個讓自己出了醜的女人。"
話畢,包廂裏充滿了快活的空氣,大家都等着看接下來的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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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北城某餐廳。
身着黑襯衫的男人見包廂門開了,笑嘻嘻地起身迎接。
“執硯,啊不、謝總。”蔣紹開口,“現在想約你吃個飯還真是不容易!”
謝執硯脫下西裝外套,陳述事實:“你前天說你要回國,今晚我就來了。”
“是是!”蔣紹點頭,“謝總你看在往日交情的份上,才沒讓我找你的秘書提前半個月預約時間,我得謝謝你!”
當年兩人一同在國外讀書,後來謝家突生變故,謝執硯回國,蔣紹則去了自家在北美的分公司。
這些年蔣紹平均每年回一次國,每次都會找機會和謝執硯約一頓飯,也算是見證了謝執硯這幾年如何一步步創造奇跡——
五年的時間裏,謝執硯不僅牢牢握住了謝氏名下各個集團的實權,還将整個謝家帶到了一個新的高度,和他們這些還在家族企業歷練的同齡人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
不過蔣紹覺得,在外人看來謝執硯手段狠辣、冷血無情,實際上他應該是個相當念舊情的人。
否則這次他臨時回國,也沒機會約到謝執硯這個大忙人。
菜已經提前點好,蔣紹沖門口侯着的服務生打了個響指,示意可以上菜了。
兩人坐下,蔣紹開口:“執硯,你猜猜我這次回國是為了什麽?”
謝執硯瞅他:“有話直說。”
蔣紹不再賣關子:“我快要結婚了。”
謝執硯松領帶的手微頓:“難怪這麽高興。”
剛才進來的時候,蔣紹就笑得一臉不值錢。
蔣紹嘿嘿笑了幾聲:“我們打算在歐洲那邊完婚。不過我老婆的父母都是北城人,這次回國主要是和岳父母見一面。”
謝執硯:“恭喜。”
蔣紹笑得更開懷,抓起桌上的茶猛灌一口。
見謝執硯瞥了自己一眼,蔣紹樂呵呵地解釋:“我老婆說的,除了必要的應酬,盡量少喝酒。”
“對了——”蔣紹補充,“婚禮暫定在明年秋天,等時間定下後我給你發請柬。你那時候要是不忙,記得賞光啊!”
未婚妻對婚禮很重視,提前一年多就開始籌備。
蔣紹知道謝執硯的事情多,也不強求他一定要來。
謝執硯應了。
菜迅速上齊,蔣紹沒克制住,又講了好幾句和自己未婚妻的事。
接着他問:“執硯,一年不見你還是老樣子?不僅沒有結婚的計劃,連個女朋友也沒有?”
謝執硯夾了根青菜,沒接話。
蔣紹繼續道:“鄭阿姨知道我今天和你見面,特意讓我勸勸你。就算不着急結婚,談個女朋友也好啊。”
人逢喜事精神爽,蔣紹的膽子都更大了些。
放在平常,哪怕兩人是老朋友,他也不敢這麽幹涉謝執硯的私事。
謝執硯終于擡了擡眼皮。
一個眼神,讓蔣紹立刻意識到自己的得意忘形,擺手:“算了算了,不說這個。”
蔣紹用手比了個拉拉鏈的動作,示意自己今晚不會再提這個事了。
不過心中還是難免腹诽:就謝執硯這個樣子,恐怕等自己的孩子都會打醬油了,謝執硯都還沒結婚。
不知道得是什麽樣的女人,才能搞定他這個“不食人間煙火”的老朋友。
也得是個神仙才行吧?
剛才的話題沒法再繼續聊,蔣紹轉念想起來之前從別人那聽來的八卦。
“執硯你聽說沒?”蔣紹說,“顧家最近出了個不大不小的事情,好多人都在看笑話。”
謝執硯淡聲道:“沒有。”
公司有個重要項目在談,他兩天跑了三個城市,沒空關注工作之外的事情。
當然就算是有時間,他也不一定有閑心留意這些。
蔣紹給他解釋:“是顧家那個長孫,顧雲皓。他出軌了一個叫岑夢的小明星,視頻被人發到了網絡上,被網友噴得體無完膚。”
和岳父母見面的時間定在後天,蔣紹今天一天都閑得慌,吃了大半天的瓜。
謝執硯靜靜地聽着,沒發表意見。
在蔣紹看來,既然謝執硯沒打斷他,就代表對這事還有點興趣。
蔣紹興致勃勃地繼續:“說起被顧雲皓劈腿的那個女朋友,你還認識呢,就是那個找你輔導過作業的小姑娘,寧芋萱。”
多年沒見過面,蔣紹本來都忘了寧芋萱的名字,今天才想起來她就是當年在謝家見過的小女孩。
其實蔣紹也不過比寧芋萱大五歲。
但蔣紹第一次見寧芋萱的時她十四歲,在已經成年的蔣紹眼裏,這完完全全就是個小女孩。
以至于蔣紹聽說顧雲皓和寧芋萱那檔子事的時候,第一反應是:顧雲皓這個狗東西,居然把魔爪伸到一個小姑娘身上了!
後來才意識到,算算年紀,寧芋萱也差不多有二十五了。
蔣紹說了這麽多,謝執硯一直不置可否地聽着。
直到蔣紹提起“寧芋萱”三個字,謝執硯終于有了表情變化。
他略微攏了攏眉:“和我說這些做什麽?”
蔣紹也察覺到自己扯得有些遠了,這些八卦說一兩句還可以,說多了謝執硯肯定沒興致聽。
他讪笑一聲:“也沒什麽,就是突然想起來而已。”
說罷蔣紹又給自己灌了兩口茶。
他這人有個毛病,情緒波動大的時候就喜歡不停地喝水,無論是高興、激動、還是尴尬。
空氣安靜兩秒,謝執硯突然開口:“網上現在都在讨論顧雲皓的事?”
蔣紹一愣:不是不感興趣嗎?
不過既然謝執硯都問了,蔣紹立刻答:“是啊,熱搜爆了好幾個,可惜沒罵到顧雲皓本人身上。那個視頻沒照到他的正臉,估計他現在正瑟瑟發抖躲在家裏,生怕被網友扒出來呢。”
蔣紹打小就不喜歡顧雲皓,那時候他們一群小孩一起玩,只有顧雲皓天天把“告訴爸爸媽媽”挂在嘴邊。
因為顧雲皓總愛回家告狀,蔣紹沒少挨父親的打。
不過這事牽扯到顧家,蔣紹也不至于因為這點童年恩怨就把顧雲皓的身份捅出來,只能暗戳戳可惜。
“總之可精彩了。”蔣紹幸災樂禍,“好像是顧雲皓把寧芋萱的一本書送給那個小明星了,是英國一個很有名的華裔作家的書,小明星在節目上炫耀,這事才被扒了出來。”
謝執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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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晚飯,寧芋萱回房休息。
手機彈出一條新信息。
謝執硯:【昨天問我的那本書,你送給別人了?】
寧芋萱:“……”
怎麽突然問起這個?
謝執硯這種大忙人,難不成也看了直播?
不可能吧。
寧芋萱裝傻:【沒有啊,怎麽啦?】
書是顧雲皓自己拿的,雖說她看管不力,但也不能說是她送出去的。
謝執硯:【沒什麽。】
謝執硯:【東西既然已經送給了你,就任由你處置。】
冷冰冰的文字,寧芋萱也不知道男人這兩句話是個什麽語氣。
她索性順水推舟:【之前是弄丢了一陣,不過現在已經找回來了。】
書就放在手邊,寧芋萱順手拍了個照發過去。
過了兩分鐘,對面回過來,卻沒再提書的事。
謝執硯:【結婚證上的照片,你想提前拍還是去民政局拍?】
寧芋萱差點忘了還要拍照。
想了想她回:【現場拍吧。】
估計除了離婚的時候需要,其他時間結婚證都是壓箱底,實在沒必要特意找個照相館。
謝執硯:【好。】
謝執硯:【星期二早上我來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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