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你的臭钱!!!”
金诚尖声叫道,凶狠的看向王海。
薛清玲闻言,脸色巨变:“你在干什么?!快给王海叔叔道歉!!”
“凭什么?他是坏人!我不要!!”金诚满脸倔强,死死攥着拳头。
薛清玲羞愤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情绪过激之下,她猛地抬起手,一巴掌扇过去。
“啪~~~!”
清脆的响声,传的老远。
金诚的脸颊迅速红肿,他怨恨的瞪着王海,转身就跑。
“金诚!!”
薛清玲也慌了,她抬着手掌不知所措,停顿片刻之后,连忙追上去。
附近的人纷纷看过来,指指点点,言语中充斥着恶意。
而王海则呆立原地,眼神逐渐迷离,仿佛看到儿时的重影。
他理解那份敏感、脆弱。
知道失去父亲的孩子,想要守护一切,更害怕失去一切。
寒风伴随着长长的叹息,回荡在茫茫夜色中。
他抓紧香烟,弯下腰捡起满地零钱,摇摇晃晃的离开护城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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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
鱼泉村暂住点。
吴浩艰难的睁开眼睛,只感觉天地旋转,口干舌燥。
房间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垃圾桶全部换过。
他记忆一片空白,只知道在桌上喝的不少,连怎么回的家都搞不清楚。
墙上座钟滴滴答答,吵得五吴浩脑瓜生疼。
他掀开被子,起身走出房间。
此时,一楼厨房。
小翠揭开锅盖,热气蒸腾间,一股米香弥散开来。
她看向灶边添柴的王海,开口说道:“海哥,米粥好了,现在吃吗?”
“待会我自己来。”王海找出火钳,在炉膛里捅了捅。
燃尽的炉灰,带着火星,覆盖在红薯之上。
小翠见状,打出一碗热粥,准备端去房间。
才刚走到门口,吴浩便推门进来。
“醒啦!快坐下喝点粥。”小翠满脸惊喜,连忙找来一把凳子,摆在水缸边上。
吴浩脸色苍白,声音略带沙哑:“表哥,你送我回来的吗?”
他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接过小翠递的勺子,沿着碗边吸溜米汤。
“还能是谁?酒量差就少喝,别整的跟愣头青似的。”王海边说,边用火钳夹出焖熟的红薯。
他站起身,找出盘子将红薯装好,放在水缸的木盖子上。
“那几个老小子忒坏,合起伙来灌我!”吴浩埋怨道。
小翠听到这话,气就不打一处来:“就是憨!知道灌酒还喝!”
“这不是应酬嘛”吴浩满脸尴尬。
小翠白眼一翻,更加生气,狠狠的揪住他的耳朵。
“还敢顶嘴?”
“痛痛痛”
王海见俩人打闹起来,笑了笑,拿起一枚红薯,慢条斯理的剥皮。
“昨天的货款,有你百分之10提成,记得收钱。”
吴浩陡然一愣,连忙摆手说道:“那怎么行,讲好只是帮忙,再说你给过钱。”
“那是工资,这是提成。”王海解释道。
他见吴浩还想推辞,于是再次强调:“还想帮我,钱就收下,多的话不说了。”
“这”吴浩求助的望向小翠。
小翠不知道提成有多少,但王海的态度异常坚决,便不露痕迹的点点头。
有了她的授意,吴浩也不再坚持,毕竟孩子读书确实很花钱。
随后,三人吃完早饭,王海就联系了村里的建筑队,安排挖机去清理废墟。
吴浩自告奋勇,要帮着监工,说那帮人喜欢偷懒耍滑。
王海没有拒绝,嘱咐两句之后,便开车前往远山市。
他联系了市里的饵料厂,谈贴牌生产,只有解决生产环节,这个钱才赚的踏实。
饵料厂在西郊,位于工业园区,规模连二流都够不上。
近些年随着网红崛起,传统的厂商更是举步维艰。
陈国发作为鲨鱼饵料的厂长,最近着急上火,头发都快掉光。
眼瞅就要月底,账上连员工薪资都凑不齐。
正打算找个贩子,将爱车卖出之际,却接到一单生意。
虽然是贴牌,但屎都快吃不上,哪还顾得了那么多。
随着时间来到930,陈国发连忙跑下楼,朝着门口张望。
片刻之后,一辆破旧的越野车,缓缓驶进停车场。
王海推门下车,吃了一嘴风沙,不断的吐口水。
他抬起头,秃顶的中年男人,隔着老远便抽出香烟,谄媚的走来。
“哎哟,王老板吧走走,进屋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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鲨鱼饵料,总经理办公室。
王海望着满墙的廉价海报,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那个吴厂长是吧?”
“陈!陈国发,厂子里都叫我发哥。”
“那还真是很…响亮。”王海附和道。
陈国发放下暖水瓶,转身将泡好清茶递给王海一杯,开口问道。
“老板打算生产多少货?”
王海接过杯子,顺手放在办公桌上,然后竖起三根手指。
“3w的货?”陈国发大失所望,从越野车刚开进来,他就没抱多大的指望。
但蚊子肉也是肉啊,总比没有强。
他刚打算应承下来,就听王海强调道。
“我是说30w。”
“30w的货?”
“30w包”
“包?!”陈国发陡然呆住。
他半天没有反应过来,30w包什么概念?
那可是将近150w的货款!
“王老板?没逗我吧?”
“我逗你干啥!产能跟不上吗?”王海一脸懵逼,他弄不清小老头到底想表达什么。
“跟的上!就是24小时轮着干,也保证工期!!”陈国发陡然站起来,唾沫星子飞溅。
或许觉得显示不出诚意,他连忙绕出办公桌,紧紧握住王海的双手。
“老板,今天能下定金吗?”
王海不着痕迹的抽回手,取出三种不同的系统饵料,放在桌上介绍道。
“这是独家原料,按10比1的配比生产同类型产品,牌子叫江河。”
他说完后,用纸笔写下市里的门面地址,抬头补充道。
“每天去这个地址取原料,工期2个月,定金预付百分之10,余款按进度给,这没问题吧?”
陈国发满脸通红,胸脯拍的砰砰响,他信誓旦旦的给予保证,然后带着王海参观生产线。
厂子里都是上年纪的工人,甚至还有残疾,机器很老旧,属于上世纪的产物。
听说来了大单,众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毕竟做了一辈子饵料,他们真心希望厂子能活下去。
王海也颇为感触,便在签订合同之时,多给了些工期。
随后,他在全场员工目送下,驱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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