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点…唉…对…就这样!”王海挥舞双手,指挥着悬挂角度。
白底黑字的led灯箱,简约大方,用毛笔字写着江河饵业。
他对招牌的实际效果很满意,比设计稿上强的多,于是痛快的结完尾款。心满意足的回到室内。
今天上午,代理还没过来提货,他打算将剩余的阉割饵料,分成两批交付,之后再等陈国发送货过来。
后续的琐事,自然是交给吴浩,但他这位表弟,看似精明。
但那是跟贩子磨嘴皮,要真碰上别有用心的角色,都不够别人耍的。
“还是得找个人。”王海嘟囔道。
他心中的最佳人选,自然是薛清玲,奈何两次邀请,都不欢而散。
但他并没有放弃,因为鱼场的生意会越来越差,只要诚意十足,总是能打动她的。
他一边想,一边从柜子上取出吴浩的茶具,手机则立在桌面,播放着短视频。
近日来,临海市的水怪事件不断发酵,加上都市怪谈的节目正在热播,越来越多的媒体奔赴临海市。
其中传播最广的一则视频,是用无人机偷偷拍摄的,王海一眼看出来,那就是坍塌的裂谷。
只不过是自上而下的视角,如果光是这样,视频也不会这么火,主要是视频结尾,拍到了水怪!
画面中,一团阴影顺着溪水朝下游去,王海通过岸边的树,大致判断出阴影长度,在15米左右。
怪物体态狭长,游起来会摆动,有人说是森蚺,也有人说是蛟龙或者水怪。
三分钟的航拍,很快播放完毕,西装革履,抹着发蜡的中年人,开始一本正经的解读视频。
“视频发布者表示,拍摄期间曾遭到官方阻拦,唯一保留的图像,是用手机录制发出来的。”
“如果事情属实,我们应该向官方呼吁,民众也需要知情权!!!”
伴随慷慨激昂的陈词,王海的眉头也越皱越紧,那种危机感再次爆发。
他当即给陈羽打去电话,片刻后,疲倦的声音传来。
“喂,王海啊…我没事,在医院养病。”
“细节不能透露,对!视频?”
“确实…跑了…现场只有舌头!它自己弄断的!没错,别的实在不能说,抱歉…”
“那行,好好养病。”
王海将电话挂断,顺手点燃一根烟,细细思索起来。
巡山队的死亡现场,很怪异…
如果真是一群蟒蛇,倒也解释的通。
但经过后续交锋,可以肯定不是,那种舌头明显是两栖动物。
但从始至终,只出现一头水怪,这不合逻辑,他可是亲眼见过那些卵,数千枚之多。
如果说巡山队的死,真是它干的,那这头水怪,至少会使用策略!
断舌逃生,则说明灵智也不在普通人之下,而且具有强大的治愈能力,和繁殖能力。
系统最后发布的任务,是摧毁巢穴
王海隐约感觉到,自己还会和它碰面,而且不死不休。
于是,他找出林海市地图,尝试分析水怪动向。
但山体中,地下暗河很多,可以直通长江,追踪几乎不可能。
无奈之下,王海只好抽着闷烟,打开视频播放,听谓专家的分析。
时间很快来到中午,三家代理分别将货提走,店里的事也处理完毕。
于是王海将门锁上,开车来到快递点,他要给赵洪飞寄些饵料,一部分作为路亚佬的奖励,另一部分则是寄给他的货。
东西刚刚寄走,赵鸿飞的电话就打过来。
据他所说,沐云溪全面戒严,暂时不让进,只能去其他溪流垂钓。
但羊头集上,来了很多媒体和网红,所有的客房旅店人满为患。
这也让刚买下的酒店,直接回了波血。
但赵洪飞并不在意赚钱这件事,如今食人鲳不能钓,他也没了待下去的意义,索性找来酒店团队,直接托管。
王海了解情况后,让他多待两天,等快递收到,将饵料发放下去,再做打算。
赵洪飞闻言,满口答应下来。
作为食人鲳清除计划的发起者,他在尝试改变。
以前总是单打独斗,在山里一待好几天,享受那种狩猎般的感觉,
但如今,他立下宏愿!
誓要清除境内所有水怪,将钓鱼这件事推上全新的高度!
只是暂时没有完善的计划,对水怪的特性也缺乏了解。
换句话说,钓水怪和钓鱼性质和危险程度不是一个级别。
他需要时间学习,需要趁手的装备,更加需要团队的帮助。
王海清楚他的需求后,便邀请他加入摄制组,毕竟现在人手确实不够,俩人的目的也高度重合。
双方很快达成共识,在约定好见面日期后,王海便驱车,离开快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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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郊,金玲渔场。
上午场刚结束,薛清玲趁着空档,趴在桌面休息。
昨晚,她追了好久,等逮到金诚,便将他带回渔场。
但这孩子心里不痛快,非要回家,和爷爷奶奶睡。
清玲倔不过,只好依了他。
于是,金诚自己打车,来到郊区的合院。
他满脸不悦,气冲冲的撞开门,闹出巨大的动静
“爷爷!奶奶!!”
“诚儿来啦”半身不遂的奶奶惊喜道。
金建成连忙坐起,安抚老伴几句,便披上睡衣走出去。
此时,二楼的灯光也同时点亮,妇人刻毒的谩骂声陡然响起:“小崽子!没教养的东西。”
金诚听到,情绪没有波动,而是捡起一块石头,朝楼上扔去。
石头砸中门框,发出闷响,仿佛踩中妇人的尾巴。
伴随着尖叫,门很快被推开,一个骨瘦如柴,敷着面膜的女人,指着金诚破口大骂。
她叫王惠,是小儿子金友明的媳妇。
不出片刻,房间里走出一个胖子正是金友明,他轻声细语的将王惠劝进屋。
金建成出来后,对这副场景,并不感到意外,仿佛经历过无数次。
他攥住金诚的手,将他带进房间:“今天咋想着过来,愁眉苦脸跟妈妈吵架啦?”
“我没有是她不讲道理!!”金诚反驳道。
“哦?咋回事?”金建成笑着问。
“她打我!还要我和坏人道歉!!”金诚说着,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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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陈桂芬,一把将他搂进怀里,心疼的抚摸:“慢慢说啊别着急。”
“就是因为那个人,渔场的生意才变差!我偷偷听到的!”
“妈妈还护着他,打我”金诚哽咽着,断断续续的说着。
金建成听完之后,脸色一变。
最近生意确实差,他每天会去称重收钱,营业额少了一半。
刚开始,他没有多想,直到上岸的人越来越多,才开始发现不对。
就在这时,薛清玲说要推行公饵,杜绝自带饵料。
如此一来,上岸的比例回归正常,但是生意却再降一半。
此时,孙子的话语异常扎耳,让本就疑心的金建成,再也压不住怒火。
他开口问道:“金诚,那人叫什么?”
“王海。”
“???”金建成陡然记起这个人。
他俩果然有一腿!
我就知道!女人哪有耐得住的,迟早得找男人!
好!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他当即披上睡衣,赶到二楼和小儿子商议起来。
陈桂芬则抱着痛哭的孙子,深深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