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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半小時後, 林舒面無表情地跟在許詩嘉和陶磊的身後,站在法餐廳芳芳門口。
這家餐廳确實外觀看着就挺高端,配合着法餐的主題, 餐廳外的花園建的像個法式園林。
服務員穿着講究的三件套西裝,很快迎了出來, 就在陶磊擺出微笑看向許詩嘉, 然後準備和服務員搭話之際,只見那服務員徑自繞過陶磊,走向了許詩嘉——
“許先生, 位置已經給您留好了, 還是您最喜歡的湖景包廂。”
許詩嘉沒再說什麽。
這已然高下立現。
他只玩味地看向有些尴尬的陶磊, 然後跟着服務員一起往餐廳裏走。
等落座,法籍主廚親自來了包廂,許詩嘉用熟練且地道的法語和對方聊了些什麽, 很熟稔的樣子,服務員也自然地把菜單遞給了許詩嘉。
明明是陶磊說請客,然而如今不論從哪方面看,許詩嘉才像是這個宴席的主人。
“看到沒?裝逼!不會有人比我更有經驗!”
“雖然現在窮了,但我以前富過, 我有豐富的經驗打敗他!”
……
林舒的手機上不斷收到許詩嘉得意的信息, 但和他得意的語氣不同,對着陶磊, 他還是一臉淡定自若,舉重若輕, 而越是這樣, 陶磊臉上的挫敗感就越濃。
林舒正好有個客戶電話要接,懶得理許詩嘉, 和陶磊打過招呼後便起身離席處理電話。
**
許詩嘉的賣相極好,從小養尊處優的生活又給了他良好的氣質和談吐,只要他想,舉手投足的細節間都很講究,對比之下,很容易看出他和陶磊骨子裏的差距。
那是富了三代以上的老錢和才剛富起來的新貴之間的巨大鴻溝。
但陶磊顯然不知道。
陶磊從小也算家境優渥衆星捧月般長大,他家已經屬于他自己那個階層裏的佼佼者,但和許詩嘉家相比,确實有巨大的差距。
人一旦看到突破他圈層的更高層級,便會有巨大的落差,一時之間很難接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如今面對許詩嘉,陶磊的第一反應便是質疑——
“你和林舒是怎麽認識的?”
林舒想要推門而進的,然而許詩嘉已經開始聲音淡定地胡扯了——
“我和林舒?我們是校友。”
這都編的是什麽爛相識方式,許詩嘉有點創意行不行,不能編造個在咖啡廳或者旅游地一見鐘情之類的嗎?
林舒開始慶幸自己沒手快推門進去了,畢竟編造校友這種認識方式,一旦林舒也在場,陶磊多加交叉詢問,就會穿幫。
她還是不進去為妙,這樣還能以許詩嘉的版本為準,不會因為兩個人沒對好口徑互相矛盾。
法餐上菜都不快,因此虛掩的包廂門內,陶磊和許詩嘉仍在交談。
林舒聽到陶磊笑了:“我和林舒基本一塊長大,她以前有什麽朋友,我大多都認識,但真沒見過你。”
“哦,是嗎?”許詩嘉的聲音還是懶洋洋的,帶了種讓人想打的游刃有餘,“林舒主動招惹我的,所以你不知道也很正常。”
許詩嘉挺行,林舒不在,版本以他說的算,這男的就開始信口雌黃了,還林舒主動去招惹的他?
林舒十分無語。
陶磊顯然也同樣無語和意外。
“林舒主動追的你?我很難相信,因為你不是林舒喜歡的類型。”
這話果然讓許詩嘉不爽了,他收起了慵懶的聲線,冷冷道:“你怎麽知道我不是她喜歡的類型?”
“因為林舒不會喜歡你這麽性格外放又有棱角的男人。”陶磊的聲音仍舊溫和平靜,“她更喜歡溫柔随和好處的,你的性格像是沒被社會打磨過,但林舒需要能和她并肩的人,而不是橫沖直撞可能受傷後還要她來善後的沖動型,她年少時候過的不容易,知道在社會上摸爬打滾更需要忍耐而不是沖動。”
“哦,像你這樣的?”
陶磊笑了聲:“說起來有些慚愧,其實林舒其實追過我,和我表白的時候我還吓了一跳,因為一直把她當妹妹看待,沒想到她竟然喜歡我,被我拒絕後還傷心難過了好久。”
“所以硬要說,我想她确實更喜歡斯文溫柔這種款一點,你知道的,人一般喜歡的類型其實不太會變,尤其是未盡的初戀,帶了點遺憾,不少人往後都忍不住找初戀的影子。”
許詩嘉笑了笑:“是嗎?我只知道,不論男的還是女的,都只喜歡年輕有荷爾蒙的,年紀大的,說實在沒什麽競争力,林舒說就喜歡我年輕有活力。”
“不管怎樣,現在看到她和你在一起,你還不是她青少年時期喜歡的類型,想來她也算走出當初那段感情,朝前看了,這點上來說,我還是發自內心替你們高興,祝你們未來幸福。”
失敗的初戀确實讓林舒曾經傷心過一陣,但她确實早就翻篇。
現在再看,許詩嘉說的是對的,陶磊并沒有她回憶和想象裏的那麽好。
林舒的青春期過得太苦了,以至于一顆劣質充滿香精和色素的糖果,也因為沒有嘗到過滋味,能被她心心念念幻想成心頭好。
如今回頭,她終于意識到了這顆糖果的低劣。
陶磊确實很斯文,也文質彬彬,然而他根本稱不上個溫柔的人。
溫柔的人不會戳別人的軟肋去回憶別人貧瘠的青春時代,也不會提及尴尬又失敗的初戀,尤其是在對方的“未婚夫”面前,不會以炫耀這些為代價去滿足自己的勝負欲。
陶磊能和林詩瑤走到一起,确實因為他們骨子裏是一種人。
林詩瑤的嚣張跋扈放在臉上,而陶磊的自私虛僞則放在心裏。
他不是紳士,只是一個僞君子。
林舒早就不再迷戀陶磊,然而這一刻內心仍舊是難受而尴尬。
錯誤地喜歡過一個人,這簡直像是一段抹不掉的案底。
如今連個好好的告別都沒法做到。
陶磊用她的過往作為他的履歷和戰績,完全無視了她過去的心意,也忽略了她此刻的心境。
陶磊是暗暗炫耀到了,滿足了自己的勝負欲,可留給林舒的是什麽?
如果許詩嘉真的是自己的未婚夫,聽到這樣的話,誰能高興的起來?
多半會和自己産生嫌隙。
林舒不想再聽下去了,她準備推門進去,結束這些話題。
然而在她行動之前,許詩嘉先一步開了口,他的态度冷靜鎮定,但四兩撥千斤——
“是嗎?可林舒恰恰告訴我的是,我就是她喜歡的類型。她也分享過自己審美還沒定性之前過家家一樣的感情經歷,年少時候不懂事,才誤以為自己喜歡你這種類型,但随着閱歷的豐富,她才意識到之前的選擇是錯的,我這種才是她需要的。你也知道,誰年輕時候不犯點錯呢?”
“她年少時候受過很多苦,已經有一個糟糕的親爹了,所以不需要有人來再給她當精神上的爹,告訴她忍耐和息事寧人。”
“她最不需要的,是像你這樣随時講究體面和紳士的男人,她需要的是我這樣沖動外放,但随時能站出來為她沖鋒陷陣的男人。”
許詩嘉的語氣冷淡但不容置喙,他的年紀比陶磊輕,然而一旦嚴肅認真起來,那種上位者的氣場不輸任何人。
作為信合集團的小兒子,他确實不需要過看人眼色的生活,此生遇到的最大挫折或許就是現在被家裏暫停了經濟支援。
他完全沒有必要為了自己和陶磊這種萍水相逢的人說話。
但他挺身而出了。
即便林舒不在場,可能根本聽不到這些,根本不會對他的挺身而出買賬,但許詩嘉還是說了——
“我只後悔沒有更早的和她重逢,讓她被生活磨平了很多棱角,吃了很多沒有必要的苦,不能夠恣意地去做一些事。但現在遇到了也沒事,因為就像你說的那樣,我沒有經歷過生活的打磨,我也會努力,永遠保持我的棱角,因為以後我就是她的棱角。”
許詩嘉編的橋段足夠讓人動容,而語氣又實在像是充滿了久別重逢的遺憾和真情實感。
林舒明明知道這些都是假的,都是許詩嘉即興的發揮,但她還是忍不住內心飛速跳動起來,她站在門背後,內心忍不住緊張和局促。
但那些難堪和煩悶都一掃而空。
陶磊說什麽都不再重要了。
……
**
“林舒?你回來了。”等林舒推門進包廂,陶磊的臉上早已換上一貫的溫和笑意,“我正和小許在聊你呢。”
如果不是林舒聽到,根本無法想象他此前剛說過些什麽。
陶磊道貌岸然決口不提剛才發生的事,許詩嘉也面上沒有特殊表情,明明才拼命維護了林舒,但這男人此刻懶洋洋的,像只是做了個舉手之勞般不在意,沒有任何邀功的意味,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林舒早沒了和陶磊虛與委蛇的心情,好在餐廳終于上菜,氣氛終于緩和了些。
只是雖然林舒早盡快結束這頓飯,但陶磊顯然不這麽想。
大約是剛在許詩嘉面前沒占到上風,他鉚足了勁想展示自己的優越——
“服務生,開瓶紅酒。”
陶磊笑着看向林舒和許詩嘉:“吃法餐怎麽能不配紅酒?”
他叮囑服務生道:“開瓶最貴的。”
“我不喝酒。”
林舒的話果然讓陶磊的意外:“林舒你不是酒量很好嗎?我記得有次詩瑤生日會,你也在,喝了好多酒,你忘了嗎?怎麽現在不喝了?”
林舒怎麽可能忘。
正是那次生日會醉酒後,發生了她人生裏最離譜的錯誤。
“戒了,不喝酒。”林舒笑笑,努力壓下那個夜晚混亂、瘋狂失控的模糊回憶,鎮定道,“我上一次喝酒後犯下過嚴重的錯誤,所以再也不喝了。”
陶磊倒也沒多問,反倒是許詩嘉,林舒話音剛落,他的臉色肉眼可見的沉了下來,眼神有些陰晴不定地看向林舒。
這位少爺又是怎麽了?
“那我們兩個男人喝?”
然而這一次對陶磊的提議,許詩嘉連面子上的禮節都懶得做了,他冷冷道:“我也不喝。”
陶磊有點意外:“你是酒精過敏還是怎麽回事?”他笑道,“男人不會喝酒,以後應酬可都很難打開局面交到朋友……”
“我倒不是酒精過敏。”
陶磊顯然不想放過許詩嘉不能喝酒的弱點,緊追不舍道:“你難道和林舒一樣,也喝醉後犯過錯誤?”
“哦,那倒不是。”許詩嘉面無表情道:“我是喝酒後被人犯過錯誤。所以戒了,堅決不喝。”
雖說許詩嘉沒必要陪陶磊喝酒,但他這番拒絕像是完全照着林舒的理由随便胡謅的,實在确實有點太不給面子。
別說陶磊,就連林舒也對許詩嘉這番敷衍的說辭有些意外。
陶磊雖然臉上笑着,但面色已經有些不活絡了:“小許你還挺幽默的。”
他随即看向林舒:“小許不給我面子就算了,林舒,我們都認識這麽多年了,你這樣是不是不夠意思了?”
平心而論,不論如何,陶磊今天順路捎了他們,還請客吃飯,林舒和許詩嘉接連拒絕他,确實有些駁他的面子。
只要不喝混酒,林舒的酒量尚可,如今她身邊又有許詩嘉陪着,小酌一杯,應當不會出現差池。
林舒認識陶磊很多年,深知陶磊的性格雖然看着溫和,但要是有什麽讓他不順心的事,他會非常固執軟磨硬泡,直到自己滿意為止。
今天這杯酒要是不意思意思喝哪怕一口,和陶磊的這頓飯都不會輕易結束。
林舒實在不想繼續看到陶磊了:“那就一杯,多謝陶磊哥你載我們、請我們吃飯。”
然而林舒剛端起酒杯,還沒來得及喝,她的身邊便伸出一只骨節分明修長的手,徑自從她手中取過酒杯,自己一飲而盡了。
剛才還沉着臉表示自己堅決不喝酒的許詩嘉,面不改色地喝掉了林舒手裏的那杯紅酒。
“不是喝酒後會犯錯誤嗎?那喝什麽酒?”許詩嘉板着臉,心情看起來很壞,他看了林舒一眼,“別又喝多了犯錯誤,畢竟不是所有錯誤都能處理掉的。”
這又怎麽了?
剛才明明不還背地裏在幫自己撐腰呢。
林舒覺得自己剛才心裏真是白誇他了。
許詩嘉真是個嘴巴很壞脾氣也很陰晴不定的男人。
但比起腹诽許詩嘉,林舒更有些擔心他,她确實從沒看過許詩嘉喝酒。
許詩嘉畢竟來這個飯局也算是一種加班,作為上司,林舒對下屬還是要關心一下的。
趁着陶磊去接電話,她便轉頭看向許詩嘉:“你酒量是不是不太好?喝那點沒事吧?”
許詩嘉看起來非常正常,甚至連臉紅都沒有,但他看了林舒一眼,語氣有點陰陽怪氣——
“我好得很。”
“比陶磊好。”
看來是沒事,還能在這裏邏輯清晰的踩一捧一。
但這男的嘴上說着沒事,但臉色沉的實在非常明顯。
林舒有點納悶:“陶磊惹你不開心讓你心裏不舒服了?”
“他怎麽惹我?今天我都往貴的點了,那瓶酒他還開的是最貴的,一想到他死命給我變相花錢,我就原諒他所有的冒犯了。”
那就好。
只是林舒剛松了口氣,就聽許詩嘉對着空氣繼續道——
“但我确實心裏不舒服。”
“惹我的是別人。”
哦……
林舒不知道說什麽好,大約是有什麽私事惹的許詩嘉不爽吧,這涉及個人隐私,林舒也不方便多問,索性保持了安靜。
結果她這一安靜,許詩嘉就跳了腳:“你怎麽不問問我是誰惹我。你不是我上司嗎?怎麽一點不關心我?”
“……”
這男的怎麽這麽作?!
但想到剛才許詩嘉為自己慷慨陳詞的那一幕,林舒還是忍了。
她保持微笑,耐心道:“所以是誰惹到你了?需要我幫忙處理嗎?”
結果自己都問了,許詩嘉反而平靜了下來,他看了林舒一眼,語氣變得淡淡的——
“算了。”
“你也幫不上我。”
林舒:“……”
叫我問的是你,問完了什麽也不說的也是你。
簡直像無理取鬧。
但不管如何,林舒詢問後,許詩嘉看起來心情還是好了不少。
“我再點兩個餐後甜點,再讓陶磊花點錢,這家雖然正餐做的馬馬虎虎,但餐後甜點可圈可點。”
許詩嘉說完,喊來服務員,又加點了幾個甜品。
大約讓陶磊吃癟付錢确實是讓許詩嘉揚眉吐氣,點完菜,他的臉色終于好了點。
只是這種好在服務員拿着賬單出現時戛然而止。
許詩嘉的二世祖氣質太強,外加是這家餐廳的VVIP,點餐時服務員便直接把他當成了主客,因而……
雖然陶磊已經結束電話回都座位,可結賬時,服務員還是自然地把賬單遞給了許詩嘉。
明明剛才還挺有勝負欲的陶磊許是疲了,這一次出乎意料地直接退出了刺激戰場,他淡笑道:“小許,說好我來買的,結果你搶着付了。那下次我再請你和林舒吃飯。”
他看了看手表:“剛才我接到電話,公司裏有點事,急着去處理,那我正好先走了,這頓飯,謝謝你請我吃了。”
這完全不按理出牌啊!
陶磊大概是真有急事,因此也不再戀戰,說完,就真的禮貌地打了招呼急匆匆離開了。
一錘定音。
現在包廂裏只剩許詩嘉和林舒兩個冤大頭。
服務員微笑着看向許詩嘉:“許先生,用餐愉快,還是老樣子刷卡嗎?”
這頓飯,陶磊笑了,服務員也笑了,但笑容是他們的,許詩嘉什麽都沒有。
他原本從容的臉色裏終于出現了一絲龜裂。
此時此刻,許詩嘉又再一次像洪水裏被沖走的豬渴求消防員救援一樣絕望又期待地看向了林舒。
雖然什麽都沒說,但他的眼神已經傳達出了一切——
“救救我!”
……
莫裝逼,裝逼被雷劈,這話真是放諸四海皆準。
剛才點的有多貴,現在涼的就有多快。
可事已至此,林舒只能硬着頭皮挺身而出,她從許詩嘉的手裏抽走了賬單,替他解了圍,朝服務生笑道:“雖然還沒結婚,我老公現在錢已經都交給我管了,我來買就好。”
雖說有心理準備,但林舒看到賬單的數字,還是震驚了。
怎麽一頓飯可以吃掉這麽多錢!
許詩嘉真是只點貴的不點對的!
剛才叫你裝逼!
林舒惡狠狠地瞪過去,然而許詩嘉早有所料般移開了視線,正在裝模作樣努力地看包廂裏的綠植。
服務生聽了林舒的話,卻頓了頓,随即,他收走了賬單:“您先別買單,稍等。”
片刻後,他便帶着那位法籍主廚走進了包廂,指着林舒說了點什麽,那法國人便笑起來。
他一進門,就笑着抱了抱許詩嘉,然後和許詩嘉用法語聊起來。
只是比起點餐前的熱聊和自然,這一次和主廚的對話,許詩嘉的法語仍舊發音地道流利非凡,但臉上卻越來越尴尬和不自在。
“他說什麽?”
許詩嘉抿唇沒開口,倒是服務生很主動:“我們主廚和許先生是朋友,他聽說這次許先生是帶他的未婚妻來用餐,很高興,所以特意要為二位免單。”
免單好啊!免單妙!
這天大的好消息,許詩嘉尴尬什麽?不應該第一時間告訴自己嗎!
只是林舒的高興沒來得及擴散,就聽服務生繼續道——
“嚴格來說,也不叫免單,只是支付方式不同。”
“?”
他笑着解釋道:“主廚說,這頓飯,只需要一個吻來支付,您親一下許先生,你們之間美好的愛情就足以支付這頓飯了。”
“……”
配合着服務生的解釋,站在一邊的法籍主廚也不斷朝林舒和許詩嘉豎起大拇指。
服務生聲情并茂地解釋道:“我們主廚服務過很多富有的男性,也和他們都是朋友,很多富豪都出于家族財産的傳承問題,生怕財産因為婚姻被對方分割而選擇不再結婚,許先生不僅決定進入婚姻,甚至願意把家庭財政大權都交給未來的妻子,讓我們主廚又重新看到了純粹的感情,重新相信了愛情。”
法國佬,那你還是不要相信愛情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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