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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4章 以前的家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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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章 以前的家沒了

    其實當時在楚停雲追上林燃要還錢的時候,他就自私地想過宴尋未來的人生只有自己就好了。

    那簡直就是他夢寐以求,不能再爽的事情。

    可是當此刻,當宴尋真的說出這樣的話時,楚停雲卻恨不得剛才的事沒有發生過。

    宴尋沒有單方面被在意的家人斷親,沒有被心心念念的母親在大庭廣衆之下如此質問怨怼。也沒有被打那一巴掌。

    甚至有那麽一刻,楚停雲願意為了宴尋去幫扶他不那麽好的親人。

    ——只要他別這麽難過。

    ——只要他別這麽哭了。

    楚停雲被宴尋從後面抱着,所以他并不能看清此刻青年臉上的表情,但是卻能察覺到脖頸間滾燙的濕意。

    那不是冰袋沾在臉上的水,因為那是熱的。

    是宴尋的眼淚。

    這一刻,楚停雲忽地想起——

    對了,宴尋現在還處于失憶狀态。

    在他的視角,就是前不久還和自己一起生活相依為命的親人突然就變了臉,對他歇斯底裏地釋放恨意和怨怒,并為了錢無情地傷害他,抛棄他。

    宴尋經歷這一切的心理年齡只有十八歲,他的心幹淨又柔軟,稚嫩又脆弱,所以受到這樣尖銳可怕的傷害時也就會更疼。

    越往深想,楚停雲越不敢想,他甚至感覺自己的嗓子都跟着發澀發緊起來。

    前所未有的保護欲和極致的心疼好似融進了他全身的血液裏,讓楚停雲恨不得現在立刻把身後的人抱進懷裏,用自己的身體為他擋掉一切傷害。

    可最終,楚停雲并沒有回頭去看宴尋此刻的模樣,只是低聲回複道:

    “嗯......你還有我,永遠。”

    像這樣煽情又肉麻的話,楚停雲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從自己口中說出來。可這時候他完全未曾經過思考,這句話自然而然地就脫口而出了。

    話音剛落,楚停雲就被身後的人拽着轉過了身,

    “唔!”

    宴尋第一次如此急切地吻他。

    以前他總是兩個人中被動的那一方,被動地被楚停雲強吻,或是被他命令着過來接吻。

    即便是失憶後,宴尋唯一兩次主動,也是溫柔而輕緩的。只有這次如此急切,如此激烈。甚至他嫌這樣的姿勢不好,雙手在楚停雲的腰上一握,就一把将人抱到桌上坐着繼續親。

    楚停雲最初驚愕了一幾秒,很快反應過來,努力回應。明明已經結婚三年,可他卻從未見到過宴尋如此強勢,沖動且清晰地表達出索取、占有的欲.望,

    在楚停雲的認知中,對方一直都是沉默,冷淡且被動的。

    激烈的情事或許會讓他外殼的冰稍稍化掉一點,但欲.望過後,楚停雲總是能看見宴尋那雙極度清醒又冷漠厭棄的眼睛。所以他經常讓宴尋戴着眼罩做,遮住那雙眼睛,然後極盡挑起對方的欲.望,讓這個人因此來靠近自己。

    但看似楚停雲掌控一切,可實際上是他一直在向宴尋卑微地索取,求愛。

    索求身體的愛,更乞求情感的愛。

    求他給一點,再給一點。

    宴尋迫于合約,只能給前者,甚至很吝啬。

    可現在,索求者變成了宴尋。

    但楚停雲不吝啬,恨不得将自己所有的一切全給他。

    這個激烈的,深深的吻持續了好一會兒,直到楚停雲感覺舌根都隐隐發麻,直到他準備去拉宴尋的拉鏈,對方卻在這時候忽然結束了這個吻,然後将他緊緊抱進懷裏。

    明明被抱在懷裏的是楚停雲,可此刻深深依戀對方的卻是宴尋。他像小動物一樣輕輕嗅着男人身上的氣息,逐漸感到被安撫了。

    楚停雲聽見他說:

    “沒事了,我現在好一點了......”

    楚總:“嗯?”

    “???”

    男人的眼睛逐漸睜大。

    什麽?!

    這就好一點了???

    楚停雲不可置信,突然有種新世界大門陡然向他敞開的錯覺。

    他第一次發現原來宴尋這樣好哄。

    那他以前怎麽就廢了那麽大力氣還把人哄不好呢???

    反而兩個人越吵越兇,宴尋氣到直接離家出走。

    不科學啊!

    每次宴尋生氣他也給親了,還給幹了呢。自備用品,主動上床,一切都弄得可好了。楚停雲覺得自己在哄宴尋這件事情上實在是太努力了。

    為什麽還哄不好?!

    “........”

    楚總當即陷入了自我懷疑,甚至一度自閉。

    情緒的爆發期過去之後,宴尋就忽然有點別扭起來。

    畢竟這在他看來,剛才發生的事情就是在大馬路上被母親打了,然後回家委屈巴巴抱着老婆哭。

    這實在太有損形象了!!!

    楚停雲會不會覺得他太軟弱。

    本來他們就有不小的年齡差,現在自己又失憶了,宴尋非常擔心楚停雲會不會覺得他太幼稚。

    “嗯,那個......”

    宴尋飛快抹了兩把眼睛,整理好表情恢複如常。

    他迅速轉移話題,問:

    “你餓嗎,我去......我去做飯?”

    本來今晚是要吃火鍋的,結果沒吃成。

    “不用。”

    楚停雲敏銳地抓住了一點什麽,總之他覺得現在是個表現的好時機。

    真相不真相的先放一放,現在多刷刷好感度總不會錯。

    所以他很積極表現,直接跟宴尋說:

    “你歇着吧,我做。”

    “.......你做?”

    宴尋的語氣有點遲疑,

    “三明治嗎?”

    一段時間的相處下來,宴尋發現楚停雲只會做這個,或者再泡個麥片什麽的,其餘的烹饪經驗基本為零。

    讓他蒸個米飯都不知道加多少米。之前還以為一碗米等于一碗飯呢,結果家裏的電飯鍋差點沒被楚停雲炸了。

    “咳......”

    三明治這個詞顯然讓楚總的臉上有點挂不住。

    “我煮個餃子?”

    不是速凍水餃,是他們兩個前天一起包的,就放在冰箱裏。

    “好。”

    宴尋點頭。

    見楚停雲進廚房,他就去換了身衣服,又洗了把臉。

    冰冷的水刺激到臉上的傷,還有些刺刺的疼。

    宴尋輕輕吸了一口氣。

    他當然不是就此徹底好了,只是不願意把所有的負面情緒全傾倒發洩在楚停雲身上。

    因為他希望在喜歡的人面前,稍微顯得體面好看一點。

    不然他展現給楚停雲的樣子總是哭泣,怨怼,惱恨,痛苦,總是需要他時時刻刻安撫保護陪伴。

    再多的愛和喜歡也會被時間消磨掉。

    所以從楚停雲身上汲取到一些安慰之後,他很快就整理好了情緒,并打算自己消化處理掉剩下的部分......

    正當宴尋看着鏡子想得出神時,腳邊忽然感受到了毛茸茸的觸感。

    “喵~”

    “喵~”

    應該是楚停雲把寶寶從貓房裏放出來了,這時候小家夥正在宴尋的小腿之間S形繞彎,蹭蹭撒嬌。

    宴尋擦了擦手,把小貓抱起來用力親親。

    沒過一會兒,他又好了一些。

    宴尋抱着貓出來的時候,發現楚停雲身上系着圍裙,正在滿臉嚴肅地盯着計時器。

    他速查了攻略,摩拳擦掌,正努力打算烹饪一頓世界上最完美的餃子。

    為此,必須要把時間精确到0.01秒!

    看着男人站在鍋前滿臉緊張,嚴陣以待,卻又莫名可愛的模樣,宴尋忽然覺得——

    如果抛去那些他不知道的矛盾,現在他和楚停雲的家應該是自己曾經最期望的樣子。

    “煮好了嗎?”

    宴尋看餃子已經差不多浮起來了。

    “噓——”

    楚停雲手握計時器,用眼神很嚴肅地示意宴尋不要說話。

    “唔......”

    宴尋不理解但尊重,就抱着貓在旁邊跟他一起盯着計時器。

    10,9,8......

    3,2,1!

    叮——

    計時器響起的瞬間,楚總完美地卡點擰關了火。

    他當即回頭對宴尋自信一笑——

    “好了。”

    “嗯,很厲害。”

    如果不是抱着貓,宴尋真的很想給他豎個大拇指。或者像幼兒園小朋友那樣,再給他貼個小紅花什麽。

    總之,楚總全力烹饪的完美餃子很快上了桌。宴尋放下貓,又去洗了手,坐下來跟他一起吃。

    盤裏的餃子很明顯分成了兩派,像元寶一樣飽滿又可愛的自然是宴尋包的。

    至于楚停雲做的嘛......能吃。因為餡兒當初是宴尋調的,包的玉米豬肉。

    因為楚總挑食,不喜歡芹菜韭菜和白菜,蝦仁也不能吃。

    于是剩下的選擇就不多了。

    宴尋想,那楚停雲小時候應該是那種挺難帶的小孩兒。

    不過要是交給自己養的話......

    宴尋的思緒到這裏就打住了。因為這實在有點奇怪,聽起來像是他想當楚停雲的爸爸。

    另一邊,楚總完全沒意識到宴尋已經通過一盤餃子想到了要不要養小時候的自己。

    他還在想着要跟宴尋說點什麽。

    想問問宴尋的家庭吧,又怕勾起他的傷心事。

    “你想問什麽?”

    但是這時候,宴尋已經把他的糾結看穿了。

    “剛才的事?”

    冷靜下來之後,宴尋大概知道了今天發生這種事的原因,林燃把家裏的拆遷款還給了他,當作償還之前宴尋給的醫藥費。

    但是林母覺得這是宴尋應該給的,不該把房子的錢給他。

    不過楚停雲沒直接問剛才發生的事情,而是問了更遠的事。

    “宴尋......你是怎麽被收養的?”

    楚停雲第一次見到宴尋的時候,方特助就給了他關于對方的資料。

    所以他早就知道宴尋是被林家領養來的孩子,但當時他不在意,後來想想,覺得以林家的條件,不太容易收養到宴尋這樣健康,聰明又懂事的男孩。

    “這個啊......”

    宴尋不覺得這是什麽不能提的傷心事,他一直都對自己的領養身份而很坦然,

    “故事有點長,你要聽嗎?”

    “要。”

    楚停雲很驚訝宴尋願意說,要知道以前他和對方待一整天,都說不到超過十句話。

    “嗯,其實我應該有親生父母的,只是我小的時候被人拐走了。”

    “拐走的?!”

    楚停雲很驚愕。

    “嗯。”

    宴尋組織了一下語言,開始講,

    “按道理來說,那個時候我應該是五六歲的樣子,該記事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我醒來後什麽都不記得。就跟這次出車禍一樣。”

    “我那個時候可能太小了,記憶也不多,一丢就全沒了,不像現在還能留下一些。”

    宴尋半開玩笑地說。

    “.......”

    但楚停雲并不覺得這是個玩笑,也不好笑。

    接着宴尋稍稍回憶了一下,繼續跟他講:

    “那個拐走我的人販子騙我,他說他是我爸爸。還要把我的玉墜拿走,我不給,鬧得很厲害。”

    “他當時可能怕我不聽話引來周圍人的懷疑,所以最終沒有硬搶。還給我買了糖哄我,所以我就安靜下來了,很聽話。”

    “後來我說我要找媽媽,他就帶我坐大巴說是回老家去找她,坐了很久很久,換了不同的車輾轉了好幾天。我也不知道是去哪裏。只知道路邊的房子越來越矮,車也越來越少。”

    “等到終于下了車的時候,我發現周圍一個人也沒有。我突然覺得有點害怕,開始哭,哭得很厲害。他這次沒哄着我了,而是開始罵我,還打我,很兇的,還把我的頭打破了。”

    “那個時候我忽然意識到,這個人絕對不是我爸爸。雖然我不記得了,但我覺得我的父母應該很愛我的,至少不會這麽兇我,也不會這樣打我。”

    “所以我就跑了。”

    宴尋敘述這一切的時候,語氣很平和,就像是在講一個別人的故事。

    反倒是楚停雲聽得幾度喉頭發酸,說不出話。

    他輕聲問:

    “......後來呢?”

    宴尋察覺到了楚停雲聲音裏的一點點異樣,于是他去拉着男人的手,握在自己的手裏輕輕摩挲。

    然後笑着說:“後來就好了啊。”

    “周圍都是山路,但我大概是天生運動神經就比較發達,那時候小,跑得卻很快,而那個男人好像腿有點瘸,在後面一邊罵一邊追。”

    “很幸運的是,我遇見了我養父母。當時附近有一座小小的寺廟,他們是來上香拜佛的,給林燃讨平安符。”

    那座寺廟很小,很偏僻,少有人來,但那個時候林家父母為了兒子已經求遍了這個城市大大小小所有的寺廟。

    世間的緣分大概就是這樣奇妙,偏偏那天,他們相遇了。

    “楚停雲,你不知道我的養父有多厲害,他會武功,就跟電視裏的大俠一樣。兩三下就把壞人揍趴下了,然後就報了警。”

    “當時我的養母把我抱在懷裏哄,她身上很暖,像媽媽一樣。他們帶我去寺廟處理傷口,因為傷在頭上,不得不剃了個小光頭。”

    宴尋說到這,忽然有點想找找小時候光頭的照片給楚停雲看看,但印象中那張照片還在南城的老房子裏,只能作罷。

    “不過他們并沒有就此收養我,因為按照規定,警察需要查我的身世,找我的親生父母。我在寺廟待了兩天,又去警局住了幾天,然後被移交到當地的福利院。”

    “只是很遺憾,過了一年也沒能找到,所以福利院的人就跟我說,我已經進入了下一個程序,屬于可被領養走的孩子了。”

    “當時有幾個家庭接觸過我,其中也有條件特別好的,但是我想自己選父母,我想選那對救了我的,後來偶爾也會來看看我的夫妻。”

    “我還怕他們忘記我,所以每次頭發長出來,我就自己剃了,一直保持着小光頭的樣子。”

    “後來我終于等到了他們,只是他們說家裏還有一個哥哥,沒了腿,可能以後得照顧一下哥哥,問我願不願意。”

    不用說,楚停雲也知道答案。

    果不其然,他聽見宴尋笑着繼續道:

    “我說,我願意的。”

    然後宴尋就成為了林家的第二個孩子。

    他終于從日日等待着被挑選的福利院搬進了新家,有了父母,哥哥。

    只是哥哥不太喜歡他,卻也沒欺負過他,就是不怎麽理他。

    宴尋很理解,小心翼翼地跟他保持距離。

    可周圍鄰居裏有幾個孩子對他不是很友好,他們拿石頭丢他,罵他小光頭,外面撿來的野孩子,還罵他有個殘廢哥哥。

    宴尋那時候小,只會哭着跑回來躲着,但是林燃氣不過,推着輪椅就沖出去了,用一根棍子把幾個人打得滿頭包。

    截肢前,他也是日日在父親的武館訓練的,玩兒個棍子實在輕松。

    回來後,林燃就把那根棍子丢給他。

    “哭着跑什麽?他們欺負你就打回去啊!”

    “......噢。”

    宴尋抱着棍子,就擦幹眼淚不哭了。那天開始,他就開始留頭發,不再是小光頭了。

    這件事讓他們的關系緩和了一些,但林燃還是不讓他叫哥哥,宴尋就喊名字。

    如此兩個人也就相安無事地一起生活了。

    後來,武館裏跟着父親學武的孩子從林燃變成了宴尋,每天幫母親做家務的孩子也變成了宴尋。

    可林母每每看見健康的,活潑的,快樂的宴尋,就總是為自己親生孩子的不幸感到難過。

    久而久之,這種難過就導致了偏心。并且逐漸明顯地體現在兩個孩子衣食住行的方方面面。

    家裏的人都察覺到了,但林父選擇了默許,宴尋選擇了理解和退讓,可被偏愛的林燃反而痛苦。

    但年幼的他無法改變母親,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母親只給他一個人做好吃的時候,悄悄把宴尋喊到房間裏來,說自己不喜歡吃,命令對方幫他吃掉一半,不然就倒了。

    “好吧。”

    小宴尋很聽話,其實也很想吃。

    每次林母想把林燃以前的舊衣服給宴尋穿,林燃都會發火,說那是他的東西,不準給別人。所以最後家裏就只能給宴尋買新的。

    ......

    諸如此類的事很多。

    但不論如何,日子還是又将就着過下去了。

    武館的生意日漸慘淡,所以林父就關了,去給人家做木工。因為手藝特別好,不少人都專門來請他。

    家裏逐漸寬裕,再加上宴尋實在懂事讨人喜歡,林母就沒那麽全緊着林燃了,也對宴尋好了很多。

    宴尋覺得,那段時間母親也是愛他的。

    愛意傾斜的天平慢慢趨平,就連林燃和宴尋的關系也融洽了起來。

    那兩年的日子他們一家也算是過得平安幸福。

    後來有一年夏天,一戶姓陳的人家在七中旁邊買了套學區房,要重新裝修,請林父來打櫃子,出價很高。

    當時正值暑假,上初中的宴尋就承擔了每天給爸爸送飯的任務。

    只是那天他去的時候,聽見爸爸跟幾個十幾歲的大男孩在吵什麽。具體的宴尋沒有聽清楚,因為他去的時候已經吵完了。

    “老東西,你他媽給我等着!”

    宴尋看着他們氣沖沖離去的背影,不明所以,問爸爸怎麽了。

    “幾個被家裏教壞的小孩兒,剛才欺負人呢。”

    林父皺着眉,簡單提了一嘴。

    宴尋從窗戶上往下望,果然看見那幾個男孩中有個特別瘦弱的,衣服破破爛爛,看起來好像還有傷。

    年少時的宴尋頓時也跟爸爸一樣,眉頭皺得緊緊的。

    不過人都已經跑遠了,宴尋也就沒再繼續看。他守着父親吃完了飯,下午就在這給他幫忙,順便跟着爸爸學一些木工的活兒。

    晚上,林父就騎着摩托車載着宴尋回家。可是沒成想那天晚上下大雨,摩托車突然出了問題,猛地一打滑,父子倆直接就栽進了旁邊的河裏。

    因為從小到大聽話地不去河邊,家裏也沒那個餘錢讓宴尋學游泳,他當然不會水。

    再醒來的時候,宴尋已經在醫院躺着了,他聽見母親在外面崩潰大哭。

    她跪在地上,淚流滿面,一直拉着警察拼命喊不可能。

    “我丈夫......每天......每天騎車都很小心的。”

    “而且我丈夫是......會游泳的,他水性很好的......特別好的......”

    但是不論她怎麽說,怎麽哭,她心愛的丈夫确實已經淹死了。

    男人被白布蓋過了頭,冷冰冰地躺在那。

    林父死了,可宴尋活着。

    一夜之間,原本和諧溫馨的家支離破碎。

    從那天開始,林母就認定是宴尋害死了自己的丈夫。但她沒有對宴尋發火,只是用恩情,親情和愧疚把他死死拴在身邊。

    .......

    這一刻,楚停雲忽然就理解了宴尋願意為家裏如此犧牲的原因。

    他沒再繼續問下去了,只是沉默了一會兒,向宴尋提議道,

    “要不要,我幫你找找親生父母?”

    “不了。”

    宴尋搖頭,他看着楚停雲笑了笑,說,

    “以前的家沒了,可我現在不是有你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沒有二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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