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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境
“在哪?”
虞棠将方向盤一打, 聽到手機那頭傳來厲深的詢問。
“快到辰海樓下了。”虞棠說,語速挺快,“三分鐘應該夠了。”
“開慢點。”厲深說, “遲到一點沒關系。”
虞棠一挑眉:“哦?厲董不是一向最不能接受遲到嗎?”
“我只是時間觀念比較強。”厲深低低嘆氣, “在虞總心裏,總不至于不近人情到明知對方在開車還要催促的地步吧?”
虞棠笑道:“噢, 可是別的合作夥伴你也不會打電話知道他在開車呀, 所以我不知道你會不會催我。”
電話一直沒挂,玩笑幾句之後, 虞棠還是聽厲深的話降低了車速,比原定的時間晚了十分鐘猜到。
他現在已經卸任了頂樓行政助理的職位, 再要去頂樓就得預約了。
走進辰海集團大樓的大門,他徑自走向前臺, 走進特別預約通道, 剛要跟前臺小姑娘說明身份,就見到她猛地站起身:“虞……虞總,随我來。”
自報家門的話嘴邊沒說出來,虞棠一面疑惑這個挺面生的年輕員工是怎麽認識自己的,餘光裏就注意到有許多目光朝自己投過來。
虞棠:“……”
哦……差點忘了,今天是他和厲深的關系公開之後, 他第一次來到辰海。
後知後覺地, 虞棠頓時感到一陣不自在從腳底竄到後背, 仿佛一下子被幾百道灼熱目光黏住似的。
至于是不是有這麽多人認識自己他不确定,因為壓根不敢往周圍看。
虞棠跟着前臺員工直接去了高管電梯。
叮——
電梯門打開, 虞棠左右看了看, 見幾位高管站在略靠後的位置,示意自己先進。
虞棠:“……謝謝。”
他渾身別扭, 都沒空想着也推讓一下,只想趕緊簽完合同離開辰海。
走進電梯,按下樓層,其他高管們才也進來,都沒有按其他的樓層,看來都是要去頂樓的。
電梯裏安靜了一會。
“虞總?是虞總吧?”左後方傳來搭話聲,“去頂樓找厲董有事呀?”
虞棠聞聲轉頭看去,見到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年輕高管,正禮貌又謙遜地看着自己。
不僅是他,電梯裏其他四道目光,也随着他開口而投了過來。
虞棠怔了怔,點了點頭,心想果然還是要來了嗎?知道自己跟厲深的關系,要拜托自己幫忙說點什麽……
不過說起來,這也太明目張膽了?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說嗎?
見到虞棠應下來,其他幾人也紛紛開口了:
“虞總,久仰久仰。”
“都說虞總一表人才,果然啊比那些明星還好看呢。”
“跟厲董絕對般配,太般配了。”
虞棠尴尬而不失禮貌地保持微笑。
原來大集團的高管們奉承人的用詞也不怎麽高明,甚至因為出身都不錯又身居高位很少奉承人而顯得有幾分生硬。
電梯馬上就要到頂樓了,也沒空客套太久,最開始說話的那個語速很快地小聲問:“虞總,最近幾天厲董的心情怎麽樣啊?忙不忙?睡得好嗎?”
虞棠:“……”
虞棠:“?”
他眨巴眨巴眼,有點懵。
這是什麽問題?客套半天就為了問候一句?好怪啊!!
“應該還好吧。”虞棠懵懵地回答,“具體我也不清楚,我們倆也有幾天沒見面了。”
算起來也有四天了,虞棠出了趟短差,回來後厲深又連開了兩天會,陰差陽錯就沒碰上一次面。
這次還是因為他帶着合同過來簽才有機會因公徇私見上一面。
聽到虞棠這麽說,幾人相互看了一眼,眼中流露失望,紛紛嘆氣,又不死心地問:“這樣啊……那……打過電話吧?電話總打過,在電話裏厲董心情如何?”
虞棠默了默,莫名覺得這些人這麽問的措辭……
總有種在大寫加粗強調“你們好幾天不見?!還以為你能天天見到厲董呢!小情侶不過如此!”似的。
“還可以。”好歹确實是剛打過電話,虞棠說得稍微篤定了些,“聽起來還不錯。”
頓了幾秒,他又産生了點想給自己找補找補的沖動,說:“而且我馬上要去見他了,心情應該會更好。”
幾人一聽,眼睛亮了亮,連連稱是,表情都放松了些。
“實在是冒昧了,主要是我們一會要去彙報,情況吧有點棘手,擔心……”有人不好意思地解釋,“有您這句話我們就放心了,一會您先進去,我們等厲董見到您之後再進去。”
虞棠自覺給自己找補回來了一點,心情好了些。
電梯到了頂樓。
其他幾人先去會議室等,還不忘十分套近乎地對虞棠說不要着急,多跟厲董敘敘舊之類的話。
虞棠徑自去了厲深的辦公室。
他敲了敲門,推門進去。
厲深見他進來,随即起身,繞過辦公桌,走向他。
“遲到了十五分鐘。”虞棠看了眼時間,笑道,“對不住厲董。”
厲深不動聲色地瞥他一眼,神色淡淡,伸手過去把門關上,輕輕反鎖。
門外細微的辦公聲瞬間消失。
虞棠擡了下眉:“又不是什麽機密合作,關什麽……”
話音未落,身前陰影落下,剩下的話就被堵了回去。
虞棠先是一驚,接着下意識地克制住聲響生怕被人聽到。
厲深把他抵在辦公室門上,手臂牢牢箍在他的腰上,吻得有些兇。
虞棠一手緊拽着男人的手臂,西裝衣料硬挺紮手,好在不容易留下褶皺,不然一會這衣衫不整地可不知道怎麽見人。
足足一兩分鐘,厲深才放過他。
寬大冷白的辦公室裏,交錯着的輕輕喘息聲格外明顯。
虞棠半低着頭,伏在厲深胸口,臉因為缺氧和緊張有些紅透了,斷斷續續地小聲說:“你是不是瘋了,這是在辦公室。”
“四天沒見了。”厲深低頭抵着他的額頭,低笑道,“克制不了。”
低啞嗓音落在虞棠耳朵裏,說的話雖說簡短,但是卻令人浮想聯翩,讓他差點沒把持住。
“你變了。”虞棠擡起眼皮望他,耳朵發燙,“你從性冷淡變禽獸了。”
他嗓音還有些虛軟,抱怨都聽起來像撒嬌,厲深忍不住又低頭在他額上親了親。
兩人靠得很近,下半身也抵在一塊,虞棠輕易就察覺到那越發危險的信號,趕緊推開他:“還有正事。咱們談完,會議室裏還有人等着你呢。”
厲深與他僵持了幾秒,終究還是退開了幾步,轉身往辦公桌走去了。
虞棠強行擡着頭,不去看厲深的下半身。
他來到辦公室對面坐下,将文件放在桌上推給厲深。
其實是個簡單的合作,厲深要給他的經紀公司注資,恰好辰海旗下的傳媒公司有這樣的項目計劃。
厲深冷淡下神色,拿過文件看。
虞棠理了理稍微有點亂的西裝領口,擡眼望了厲深幾眼。
啧,變臉挺快,現在又是冷肅淡漠的冰山霸總了。
辦公室裏安靜了幾分鐘,厲深便把文件合上,遞回給他:“沒有問題。”
虞棠:“這麽快?你仔細看了?”
厲深一本正經:“當然。”
“別胡扯。”虞棠說,“你好好看,假公濟私可不行。”
“合作本來就是我牽頭的,你不過是完善了細節。”厲深伸手,修長冷白的指尖在文件上輕點,淡聲道,“所以我也就只需要這幾分鐘。”
虞棠眯了眯眼。
呵,這男人就不能坐辦公桌後面,逼都給他裝完了。
“行吧。”虞棠拿過文件來起身,“我讓我的法務跟你法務部聯系。”
“去哪?”厲深起身,“走得這麽急。”
“不耽誤你接下來的工作啊。”虞棠轉頭,語調高高的,“畢竟你看我的文件只需要幾分鐘,可見跟別人……”
厲深攥住他手腕,低頭要吻他,虞棠吓了一跳,往後仰頭:“你你你……幹嘛?”
剛剛還是冰山總裁呢,怎麽又開始不老實了。
“鬧什麽脾氣?”厲深低頭看着他,低笑,“我說看文件只需要幾分鐘,又不是見你只需要幾分鐘。”
厲深擡手将他在外面被風吹亂的額發順了順:“跟你的話就需要幾小時了。”
虞棠抿了抿唇,條件反射似的把“幾小時”聯想到了別的什麽地方去。
厲深受傷也有一個月了,這一個月來要不是手上的傷,虞棠覺得自己一個月得有二十八天下不來床。
也正因為手上的傷一直擋路,厲深就好比被繃得太緊的弦蓄勢待發,總是在這個邊緣瘋狂試探。
以至于說什麽話,虞棠都能往那方面聯想。
“你有空幾個小時,我還沒空呢。”虞棠瞥開眼,耳朵根紅紅的,“外面等着你的幾個高管也沒空。”
“今晚還有工作嗎?”厲深身上的侵略氣息這才稍微淡了點,“在這等我一會。”
虞棠:“陪你加班?”
厲深擡眉:“不可以嗎?”
虞棠啧了一聲:“最好只是加班。”
說是這麽說,虞棠才不信厲深的鬼話。
但是他還是選擇在這等了。
說實話,四天沒見了,說不想是不可能的。
離開了辦公室,虞棠調整了自己的神色氣息,去跟也好久沒見了的小孫她們閑聊天。
一直聊到晚上六點多,會議室那邊散會了,大家都下了班,頂樓沒剩幾盞燈亮着。
虞棠這才不動聲色地踱到厲深辦公室去,手裏還像模像樣拿着下午帶來的文件,一股子“還有事談”的正經樣子。
當然,在關系已經公開的情況下,這些表面工作都純屬欲蓋彌彰了。
虞棠剛進辦公室,送餐的也來了。
“簡單吃點。”厲深說,“錦瑟送的,又上了新菜,口味是沒得說的。”
虞棠不挑,坐下來吃飯。
兩人面對面,落地窗外是CBD的璀璨燈火。
虞棠思緒偏了一下,如果在這個落地窗前做點什麽的話……
“對面看不到。”厲深給他夾菜,忽然随口說,“我這裏是單向玻璃。”
虞棠:“?”
虞棠一怔,接着立即瞪大眼:“啊?你在說什麽,什麽鬼。”
反應相當激烈了。
厲深笑了笑:“沒說什麽,随口說的。”
鬼才信!!!
果然也是禽獸!!!
虞棠發現厲深是徹底不裝了,內心的禽獸本性已經漸漸暴露,恐怕用不了幾天就不用自己穿上那套貓咪衣服來給他驚喜,他會直接引誘自己穿上。
見虞棠表情相當精彩,厲深把去掉小刺的魚放在他碗中,慢條斯理地說:“你不是擔心下午被人看到我們接吻嗎?”
虞棠:“……”
他很确定厲深原本絕對不是這個意思。
但是只能就坡下驢,畢竟不能暴露自己原本是什麽意思。
“沒有,我壓根沒想那麽多。”虞棠嘴硬,“我就是覺得夜景好看。”
“嗯。”厲深示意他吃飯,“是挺好看。”
虞棠瞥他一眼,現在覺得這男人說點什麽都意有所指。
厲深沒再說什麽,安安靜靜給他剝蝦弄魚,伺候他吃得飽飽的。
吃完飯,厲深果真加起班來了。
虞棠稍微有點怨念,想起今天在電梯裏,讓那些高管知道自己甚至跟男朋友幾天也見不上一面,雖說大家都有工作要做,自己也是今天才閑下來一點……
但是自己一閑,就難免希望男友也閑下來陪自己,人之常情嘛。
誰談個戀愛還沒有偶爾一點矯情戀愛腦了。
虞棠癱坐在沙發上消食,雖然心底有點矯情情緒,但是也不好表達出來,就自己戴上藍牙耳機随手刷刷視頻。
他準備開經紀公司,就得考慮簽藝人了,這幾天都在一些視頻平臺上刷一刷,看能不能撿到一些沒公司只能接小角色的滄海遺珠。
偶爾的,他會擡頭偷偷看一眼在工作中的厲深。
千言萬語,其實也就是一句話,他的男朋友真得好帥啊。
帥到腿軟。
虞棠能想到所有彈幕上prpr舔屏的句子還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
而且還在認真工作,更色了。
心頭蹦跶了一會,終于還是因為吃飽了有點發飯昏,那股子悸動勁也漸漸下去了,腦袋一歪,很快模模糊糊地睡了過去。
不多時,他忽覺得身下一輕。
他睡得淺,立馬就驚醒了,察覺到是被抱在厲深懷裏以後,又松懈了神經,下意識雙手攀上厲深的肩,埋頭在他頸窩裏:“放我下來,我還沒睡着呢。”
“都這麽困了。”厲深輕笑,“我送你回家。”
“不。”虞棠說,“我要跟你待在一塊。”
青年溫軟的吐息落在厲深頸窩裏,像是小貓肉墊輕輕觸碰,使他的脊背猛然一緊。
“那你去泡個澡解解乏,好好睡。”厲深抱着他去了浴室。
由于厲深從前一直是個工作狂,所以辦公室裏配了衣帽間、浴室和休息室,足以令他舒适地過夜。
打開牆壁上的暗門,裏面就是休息套間。
虞棠幹脆也不下來了,任由他抱過去,在進入休息間之後擡起眼皮看了一眼,見是銀白配淺灰的色調,一如既往的性冷淡。
但是面積不大,窗簾拉得緊,光線暖而淡,莫名有暧昧感。
也有可能……是心裏黃看什麽都黃……
厲深調整了浴室的水溫,給浴缸放水,再拿出一套新睡衣來給他。
“我的碼?”虞棠看了一眼,“你這都準備了。”
厲深沒回應這個,只是說:“水放好了就進去泡着。”
說完他轉身要走,袖口卻被虞棠拉住。
虞棠抿抿唇:“你還沒忙完呀?”
厲深看向他:“怎麽?”
虞棠靠近了一步,貼進他懷裏:“跟我一起泡呗。”
……
浴室裏泛起氤氲的水霧。
虞棠擡頭看着厲深,某些畫面跟很早以前的夢境重合。
此時他終于可以光明正大地走進這個夢了。
雖然顯得稍微有點不矜持……但是虞棠敏銳地察覺,厲深比他更不矜持。
隔着模糊的水汽,他一低頭就能看到厲深因為自己貼進懷裏而漸漸明顯的沖動。
…………
水聲淅淅瀝瀝,夾雜着紊亂的呼吸聲。
虞棠背靠着浴缸,被厲深攬着腰,微微仰起頭。
厲深的骨傷好了許多,但是虞棠還是有些擔心,空着的那只手人忍不住去扶住身邊那條手臂,怕他動作太大。
頗有侵略性的吻落在頸窩,落在鎖骨。
那裏有一顆殷紅的痣,厲深在那裏停留了很久,用來彌補從很早之前就有過的肖想。
虞棠的喉間洩出破碎的呼吸。
厲深擡起頭,按住他的後腦,将人摟進懷裏,湊在他耳邊:“只可惜,準備得還是不夠全。”
虞棠腦袋暈暈的,慢慢明白了他這話的意思,半晌坐起身,用了些力。
上下翻轉。
虞棠擡起濕漉漉的眼睫,低頭看向厲深,軟而淡紅的唇被水浸得溫潤。
“你……你別動。”
虞棠抿了抿唇,俯身低下頭去。
厲深幽深而涼淡的瞳孔猛地一緊,伸手去攔,卻被虞棠難得強勢地按住。
……
不多時,明晰的下颌線難耐地擡起,勾勒出冷峻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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