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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淪
“我半小時到, 收拾好了嗎?”
虞棠點開厲深的語音條,聽完之後匆匆回了一句“快了快了”,就把手機丢到一邊。
已經臘月二十七, 四處年味漸濃。
虞棠已經給自己和員工們放了年假, 厲深為了配合他的時間,也排除萬難破天荒地比往年提前了一天放假。
一大早虞棠就收到了來自小孫她們的感謝微信, 大家都知道能提前放假的功勞在誰, 激動得瘋狂在微信給虞棠送玫瑰花。
公寓裏需要收拾帶回家的衣物沒多少,虞棠主要是收了二十的東西。
過年嘛, 連厲深都靠着茶裏茶氣得到了一起回家過年的資格,當然不能讓二十獨自一狗孤孤單單。
想起這事, 虞棠就覺得不可思議,原本他以為說服張秀菊女士會是一件難事, 甚至都腦補了許多狗血文裏有的家庭阻礙之類的劇情, 卻沒想到就靠厲深幾句話都能把張秀菊攻略。
張女士還是吃虧在心太軟,這麽容易就被厲茶茶給騙了。
走之前,虞棠的目光停在厲深的衣帽間房門上。
他猶豫了片刻,半晌腳步一轉,進了衣帽間。
他從抽屜深處拿出那套觸手灼熱的衣服,塞進了自己的背包深處。
虞棠牽着狗來到停車場, 見厲深開了一輛平時沒見過的SUV。
他把狗送進後座, 自己上了副駕駛。
“怎麽開了這個車?”虞棠問道。
“後備箱放了東西。”厲深說, “東西有些多。”
虞棠系安全帶的動作一頓:“你……”
這個說法令他想到了過年去送年貨的畫面,太接地氣了, 他有點無法想象厲深帶着吃的喝的營養品送去他家的情形。
有點違和。
“怎麽?”厲深聽他欲言又止, “阿姨願意收留我過年,我總不能空手去。”
“呸, 那是被你騙了。”虞棠想起這事就忍不住吐槽,“你以後最好別做什麽對不起我的事,否則我就把你怎麽茶裏茶氣的事說出去。”
厲深笑了笑,後座的二十也很恰到好處地汪汪兩聲。
虞棠:“你看,狗子都看不下去了。”
張秀菊一早知道他們今天要搬過來小住,就沒去公司了,在家跟家政們一起打掃房間準備晚飯要吃的東西。
院門外傳來車子停下的動靜,張秀菊立即在圍裙上擦了擦手,出門迎接。
“哎喲,這狗真大,真白。”張秀菊一眼看到急着跑下車撒歡的二十,感嘆道,“還怪親人的呢。”
二十相當靈性,對張秀菊親昵極了,引得她愛不釋手地摸摸腦袋笑開了花。
虞棠有些無語,這真是狗随主人,知道要攻略誰。
厲深則直接去拿東西:“阿姨,東西有些多,家裏有人幫忙拿一下嗎?”
張秀菊回頭叫來幫廚的廚師們。
幾人出來來來回回幾趟,才把帶來的禮品運到家裏。
虞棠在一旁看着帶來的東西,心想果然不是帶米面糧油過年回家的畫面。
明明每樣東西都很小,卻占滿了整個後備箱,可見數量驚人。
光是送給張秀菊的,就有香水、首飾、擺件,種種數十件,而腕表腰帶領帶之類則明顯是給虞棠的,另外許多昂貴食材就甚至顯得不起眼了。
厲深親力親為把小件的貴重禮品送進去,張秀菊則湊到虞棠身邊,戳了戳他:“他們厲家準備年禮都這種水準的嗎?”
虞棠:“……”
這他還真不知道。
但是應該不是給誰送年禮都是這個水準。
張秀菊雖然被這些一看就十分珍稀難得的首飾香水給弄得有點心态動搖了,但還是保留了最後一份冷靜:“是不是不太合适,你還是給他退回去吧。”
“哦,那倒不用。”虞棠擺擺手,“總不能讓他白在咱家過年吧?”
“你這話說的。”張秀菊向厲深投去慈愛的目光,“人家雖說出身豪門,但是身世多可憐啊,你得多照顧他些。”
虞棠:“……”
不僅不退了,要不讓厲深再送雙倍吧。
畢竟他接受不了這狗男人光靠幾句茶言茶語就俘獲了自己親媽的心!
禮物全都送進屋內,厲深主動挑出一件項鏈,說是從拍賣會拍下的,遞給張秀菊。
“哎呦,真漂亮。”張秀菊忍不住贊嘆,“這太貴重了。”
“不貴重。”厲深低聲說,“比起我能有地方過年,并不算貴重。”
一旁的虞棠:沒眼看.jpg
他直接翻了個白眼走人了,實在不想聽張秀菊跟厲深怎麽“母慈子孝”。
他把自己的背包帶進房間,輕手輕腳進了衣帽間。
然後把包裏的那套貓咪套裝跟自己藏好的西裝放在一起。
虞棠向後退了一步,擡眼打量。
一邊是自己設計的那套性張力拉滿的西裝,另一邊緊靠着的是厲深藏了很久的貓咪發箍和內褲。
簡直是……
他耳朵根微微紅了,趕緊轉身離開,把衣帽間的房門鎖死。
自己的這份心思還藏着沒告訴厲深,而厲深此時也不知道自己早就發現了他的狼子野心。
雙方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卻都還在演。
要是某個時機……
一個半月前,虞棠本來就打算給厲深一個“驚喜”了,卻因為厲深受傷而擱置。
現在厲深的手傷已經恢複不少,似乎可以趁這個假期,把一直沒敢嘗試的事給……
大白天的,虞棠越發覺得自己琢磨這些有點白日宣淫,趕緊壓下了這個念頭下樓。
虞棠帶着二十去後院撒歡,發現池塘裏被張女士放了十幾條錦鯉魚苗,紅紅火火甚是好看。
啊,确實是要過年了。
腰側忽然被環住,厲深從他的身後靠上來。
虞棠擡手,在攏在自己身前的手背上輕輕掐了一把:“巧舌如簧,怎麽不繼續忽悠我媽了?”
厲深輕笑一聲:“我靠自己過了阿姨這關,你不該誇獎我?”
虞棠繼續翻白眼,真是一天比一天不要臉了。
“不看看我給你準備的新年禮物?”厲深問。
“你送的我都喜歡啊。”虞棠說,半是敷衍半是真心話,“你的品味那麽好。”
“你這麽說,那看來想要的東西不在這裏面了。”厲深似意有所指地低聲說。
虞棠一怔,立馬聯想到了放在樓上自己衣帽間裏的那兩套……
他清了清嗓子,鎮靜下來:“是啊,我想要的就是我們一起開開心心過年啊,尤其是你,不準接工作電話。”
不用緊張,厲深肯定不知道自己藏了什麽心思的,肯定不知道。
厲深應了一聲,來到池塘邊看魚。
不多時,晚飯做好了。
只是比平時多了一人一狗吃飯而已,家裏卻顯得熱鬧了許多倍。二十一會表演握手一會表演打滾,抖得張秀菊笑個不停。
已是冬天,暖氣烘烤得固然溫暖,但是卻沒有這份熱鬧能讓虞棠感到無比的踏實。
虞棠望着張秀菊跟二十說笑鬧騰,目光不由自主往身旁的厲深瞥去。
厲深穿着駝色羊絨衫,就像溫柔的鄰家哥哥,微微低頭細心替他剝蝦,修長漂亮的手指每動一下,他的心口就仿佛被撓了一下。
明明在一起也有數月了,但是他好像還是會感受到難以抑制的心動。
吃完晚飯,也不知道是張秀菊刻意要制造二人世界還是什麽,她突然說要去小姐妹家住上一晚,讓厲深和虞棠自己在家。
虞棠也顧不得張秀菊說的是真是假了,他主要是覺得……
大好的機會啊!!!
虞棠瘋狂開動腦筋,找了個借口:“附近有個公園,過年期間每天都有活動,要不要去看看?權當消失。”
厲深從善如流地應了,開車帶他和狗一起去了附近的公園。
公園确實熱鬧,來玩的人很多,虞棠裝模作樣地玩了一會,要回去的時候突然對厲深說:“我突然想吃剛剛路過時看到的糖葫蘆!離得不遠,你幫我去買。”
厲深擡了下眉:“我怎麽沒有看到?”
虞棠心想這時候你倒較起真來了,推着他後背往反方向走:“我看到了,你肯定是沒注意到,怎麽你不願意幫我買?”
這話相當有殺傷力了,厲深果然沒再說什麽,順着他指的方向走去。
虞棠裝模作樣地在車邊等他,直到探頭看不見他的影子了,以十萬火急的速度蹿進了他早就盯了很久的便利店。
等蹿進去之後,他才恍惚意識到這麽光明正大地買那種東西有多尴尬。
——尴尬到他在便利店裏溜達一圈,最後帶着瓶牛奶結賬出來了。
真的做不到啊!!!
虞棠崩潰中。
不管了,大不了不幹了,他只要把厲深上下其手滿足自己壓抑已久的渴望之後就可以撂挑子不管了,至于厲深會不會被憋死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離開便利店沒多久,厲深就從遠處回來了。
虞棠看過去,震驚于厲深居然手裏真得拿着一串糖葫蘆。
不是,随口說的而已,從哪買到的?
厲深遠遠按了車鑰匙,虞棠幹脆先進了副駕駛,揉了揉臉把剛剛因為過于尴尬而泛上來的熱度壓下去。
厲深上了車,将糖葫蘆遞給他,看了眼他手中的牛奶:“晚上沒吃飽?”
虞棠接過來:“……沒,嘴饞。”
他看了看手裏的糖葫蘆,心想還真這麽巧,真有賣糖葫蘆的啊。
厲深絲毫沒疑惑,一切如常地開車回去了。
張女士已經出了門,整棟小別墅安安靜靜。
時間已經不早了,二十都玩累了趴窩裏睡覺,虞棠直接上了樓:“趕緊洗澡吧,你先去,去我浴室。”
只有厲深先去,他才有暗度陳倉把那套衣服帶進浴室,然後洗完澡換上的時間。
厲深随他上了樓,聞言擡了一下眉:“我先?”
虞棠涼涼瞥他一眼:“對!”
雖然厲深表面上是個正人君子,但是虞棠可是一眼看穿。
能一起洗澡這樣的好事也不是天天都有的!
厲深沒再說什麽,去了浴室。
虞棠看着他背影,心想這人今晚倒格外的說什麽就是什麽,或許是因為在自己家的緣故,得老實點?
等厲深洗好出來,虞棠已經一切準備完畢,那套貓咪衣服也藏進了自己的換洗衣物裏,毫無破綻地帶進了浴室。
洗好澡後,他換上衣服,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耳朵一點點燒起來了。
根本不敢多看。
他甚至都沒轉過身看一眼自己身後的那條毛茸茸貓咪尾巴。
虞棠關上了浴室的燈。
但是令他意外的是,按下開關的瞬間,四下竟然陷入了一片黑暗。
虞棠心跳亂了一拍:“厲深?燈怎麽關了?開盞床頭燈啊。”
他進浴室前就特意留了兩盞床頭燈,把頂燈關掉了,為了營造“驚喜”的氛圍。
但是完全黑暗的話,看都看不見……
浴室門咔噠一聲,鎖被打開。
虞棠擡起頭,在黑暗中敏銳地感覺到屬于厲深的氣息和體溫逐步靠近。
“你……”虞棠猜到他或許是想做點什麽,但是完全黑暗的話,豈不是……
“真不開一盞燈?”虞棠輕聲引誘他,“有驚喜哦。”
厲深略一停頓,手卻已經撫在他光裸的腰窩。
虞棠輕輕打了個顫。
腰上的手用力,他輕而易舉地跌進面前的懷抱裏。
他下意識地擡手去抓厲深的胳膊,一下子摸到了觸手生溫的硬挺布料。
這是……
虞棠腦袋懵了一下。
這個手感他很熟悉,因為曾經在手裏摸過好幾次,幻想過好幾回了。
跟他拿給厲深的睡衣摸上去的質感完全不一樣,所以此時厲深穿着的……
黑暗裏傳來厲深的輕笑,但是笑意卻沒有維持多久。
因為靠得太近了,黑暗中,青年頭頂毛茸茸的耳朵輪廓撞入眼簾。
厲深扶在他腰側上的手明顯地一僵。
沉默蔓延了三秒。
虞棠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他伸手往領口處摸去,果然是熟悉的角度和線條,讓他摸着黑都能想象出面前這個男人是怎樣穿着領口大開的西裝,裏面毫無內襯,透出胸肌結實的線條……
轟得一聲,虞棠覺得自己好像置身于熊熊火焰裏了。
……
床墊猛地下壓,交錯的故意聲在寂靜的夜裏格外明顯起來。
“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你又是怎麽發現的?”
兩個疑問交纏在一起,但是很明顯誰都沒多少深究的閑情逸致。
虞棠大部分肌膚都裸露在外,緊緊貼着厲深身上的西裝布料,有種強烈的刺激感。
貓尾巴被緊拽在手心,輕輕地向下。
虞棠早把厲深胸前的西裝領口攥得滿是褶皺,上面兩顆扣子也被扯開,他繃緊脊背,猛然從衣物邊緣灌進去的空氣讓他輕輕顫栗。
“不行……我們……”虞棠堅持反抗,“沒準備……”
瞳孔已經适應了房間的黑暗,所以虞棠能看到厲深一只手撐起上身,從不知何處拿出了一個小小的方塊。
那股熊熊烈火燒得更厲害了。
什麽時候……
禽獸!居然随時準備在身邊了嗎?什麽時候準備的??
虞棠躺在床上,仰着頭看在伏在自己上方的男人單手撕開了那個小方塊。
記憶瞬間被拉回初次見面的那天。
那時,他也曾覺得這個表面冰冷的男人實際上是個禽獸,但是那時他絕對想不到,有一天他會産生同樣的欲望。
也根本想不到,他會跟那個男人在某個時刻,想要将彼此完完全全刻在自己的生命裏,永不肯抹去。
……
擱在兩人之間的最後一層薄紙徹底被撕開。
壓抑太久的欲望沖破“表演”,彼此交纏在一塊,仿佛恨不能融在一塊。
所有的情緒無需話語,迸發在一處。
灼熱而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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