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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指尖觸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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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尖觸碰

    四周一片寂靜, 足足沉寂了幾秒鐘。

    接着就是此起彼伏的質疑聲,尤其是最急着進去面見董事長的高管們聲音最大。

    “你誰啊你,你說是就是, 這是把我們當傻子嗎?!”

    “讓開!一個小小的行政助理, 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

    “照這麽說我們都是厲董的家屬,從哪冒出你這麽個家屬來?”

    “……”

    高管們越說越激動, 圍觀的其他人們也竊竊私語疑惑起來, 數十道目光全都盯在虞棠身上不放。

    虞棠身形挺拔而清瘦,只是靜靜站在喧鬧之中, 平靜地看着面前的護士,神色堅定, 雖然沒說話,卻仿佛已經在等着進去探視了。

    護士有些将信将疑, 雖說不排除面前這個年輕男人是在胡說, 但是他實在有張過于出挑的臉,如果把他跟厲董聯想在一起,倒确實是十分相配的一幅畫面。

    最終還是護士長下了決定,背過身去拿起電話,直接通向VIP病房內。

    不多時,她放下電話, 轉身讓吵嚷的人群安靜下來, 看向虞棠。

    “請随我來。”

    虞棠幅度很小地點點頭, 神色淡淡。

    這回的沉默維持得更久了些,直到虞棠走進病房外的第一扇大門, 身後依舊是一片死寂。

    砰得一聲, 大門關上,虞棠走進了病房隔離區。

    VIP病房是一間套房, 在走廊盡頭拐進去,先是會客室,再往裏走才是病房。

    護士沒有往裏走,示意他自己進去。

    虞棠回頭看去,見護士離開了會客室,關上了門。

    套房的裝潢色調偏冷,放眼過去都是白色與灰色。虞棠走向卧室門口,輕輕敲了敲,然後推開門。

    他的動作雖然輕,但還是有些急的。

    畢竟來得着急,想立馬見到厲深親眼确認他到底有沒有事的想法也很急切。

    走進病房,他先看到的是寬敞柔軟的病床,跟他所見過的一般醫院的不一樣,這病床若不是旁邊都是醫療設備實在看不出是個病床。

    厲深穿着雪白的病號服,正半躺在床上,靠着床頭,膝上放着本書在看。

    見門推開,他擡頭望向站在門邊的虞棠。

    虞棠對上他的視線,先如同掃描一般迅速在他身上掃了一圈,沒見到肉眼可見的重傷,心口那塊石頭才真正落了地。

    厲深望着他,眼底本泛起笑意,但又接着微微蹙眉:“怎麽頭發都跑亂了?”

    他本來還想着別讓虞棠那麽早知道,憑空讓他着急。

    虞棠聽到他的聲音,沒覺得多麽虛弱,才仿佛大夢一場,徹底緩過勁了,腳底下輕飄飄的感覺也沒了,踏實地踩在了實地上。

    虞棠走過去,來到床邊,語氣有點生硬:“你怎麽回事?”

    帶着點微微的怒火。

    厲深一擡眉,聽到這嗔怪的語氣倒覺得挺受用:“意外,車撞了一下。”

    虞棠聽到這句話,心口又是一揪,怒火瞬間又沒了,尾音帶點哽咽:“哪裏傷着了?還做手術了?”

    厲深擡頭看向他,見虞棠額頭的黑發都濕了一些,顯然是一路過來出了滿臉的汗,眼圈也有些發紅,剛剛的怒火不過是應激反應一般的情緒,現在又變成了藏不住的擔憂。

    很顯然,把孩子吓壞了,情緒大起大落,現在還在受驚狀态。

    厲深擡起手,握住他攥緊的手,在手背上輕輕按了按,低聲道:“你別這麽緊張,小手術而已。”

    他又從另一邊擡起右手:“手指骨折。”

    虞棠看着厲深包着紗布的那只手,愣了好半天,好像反應不過來似的,過了十幾秒才突然一動,彎腰把厲深身上蓋的薄被掀開。

    厲深阻攔不及:“你……”

    虞棠不管他,上上下下在他身上摸了一圈,想确定下還有沒有別的傷。

    摸到肩膀的時候,厲深終于攥住了他的手臂,輕輕笑道:“好了,真得只是手指骨折。”

    虞棠下意識想掙脫,一眼又看到厲深右手上包的紗布,沒敢動了。

    他彎着腰,離厲深靠得極近。

    他擡眼,看着近在咫尺的那雙深冷的眼,那眼底是滿溢出來的淺淡溫柔。

    虞棠很小聲地開口,鼻音重極了:“你吓死我了。”

    委屈得要命。

    “嗯。”厲深專注地望着他,伸手在他眼下輕輕撫摸,低聲哄着,“吓到你了,是我的錯。”

    厲深的手指輕輕滑到虞棠小巧的下颌,輕輕擡起。

    難得的,順着這個動作,虞棠俯下身來,在他唇上輕輕吻。

    厲深反手,指背輕柔地撫過他的臉頰,在他耳後輕輕捧着,加深了這個為了撫慰那份驚懼的吻。

    ……

    咔噠,房門那邊傳來響聲。

    虞棠猛地睜開眼,直起身來。

    “打擾了?我進來咯——”

    宋醫生欠揍的聲音傳進來。

    宋醫生走進來,看向厲深,再看看站在床邊一米的虞棠:“厲董,我來得不會不是時候吧?”

    厲深神色涼淡,瞥了他一眼:“沒事的話,你确實無需過來。”

    “厲董,我也不想的啊!”宋醫生哭唧唧,“這不是剛做完手術嗎,我過來問問。”

    虞棠不自在地舔了下唇,讓到一邊。

    宋醫生雖然看起來不太靠譜,但是既然能成為厲深的私人醫生,業務水平自然是沒得說的,在詢問病情時一改不正經的樣子,乍一看相當可靠。

    從他的問話裏,虞棠推出來前因後果,大概是厲深意外出了車禍,右手手背連着指骨骨折,做手術是為了放鋼板複位。

    之所以是宋醫生親手做,是他正好主攻是骨外科。

    虞棠光聽着,就眉頭越皺越緊。

    十指連心,該有多痛啊。

    他忍不住看向厲深那包着紗布的手,覺得胸口酸澀得喘氣都費勁了。

    問完情況,宋醫生多囑咐了點飲食清淡的醫囑,走前還意味深長地加了句“要靜養”,然後便麻溜地跑了,不敢多當電燈泡。

    病房內又只有兩個人了,厲深望向還站在床邊幾米外的虞棠:“站那麽遠做什麽?”

    虞棠眉頭皺得死緊,一臉感同身受:“好疼啊,聽起來好疼。”

    厲深輕輕笑了笑:“不疼。”

    “你胡說。”虞棠瞪他一眼,但立即又舍不得,“要養多久啊?之後還會疼嗎?”

    他走近了些,仔仔細細看着厲深受傷的手,想上手摸一摸又怕碰壞了。

    厲深擡手在他後腦輕輕摸了摸:“沒事,小傷,不要這麽擔心。”

    厲深雖然這麽說,但是虞棠放不下心來,晚上吃飯的時候非要一口口喂他,水杯都要替他拿,就差上廁所也要進去幫忙了。

    一直忙活到夜裏,還停不下來的虞棠才被厲深強行按在了床上,讓他睡覺。

    還好病床足夠大,虞棠躺在厲深旁邊,靠在他身邊,手還要伸過去看看厲深的右手有沒有好好放着。

    “晚上你不要亂翻身。”虞棠不放心地囑咐,“別壓着了。”

    厲深有些無奈,手臂用力将他攬在懷裏:“知道,你好好睡。”

    房間裏一片漆黑,安靜下來。

    不多時,虞棠重重地嘆了口氣。

    厲深側頭,低聲問:“嘆什麽氣?”

    虞棠趴在他懷裏,手抱住他的肩,很輕地說道:“我錯了,我以後也不再什麽事都不跟你說了。”

    凡事真是切身體會才能懂,原來挂念的人出了事卻不肯立即告訴自己時,是這麽煎熬痛苦。

    他立即就想到,那天晚上厲深緊急回來幫自己解決麻煩時,想必也像今天的自己一樣恨不能插翅飛過去。

    他所以為的不讓愛人擔心,只不過是一廂情願,反而只會讓所在意的人承受巨大的驚懼和煎熬。

    厲深聽懂了他的意思,說道:“我可不是故意不告訴你的。”

    車禍發生得突然,除了立即要手術之外,還要立馬找到下手的人。

    還好他早就有所懷疑,辰海董事會雖然已經表面上被他掌握,但是自然還有異心的人。

    這次的罪魁禍首就是這段時間一直在他跟虞棠的公寓附近探查的人,在虞棠遛狗時還曾經找他搭過話,全被他安排暗中保護虞棠的人看在眼裏。

    不過厲深并不打算把這件事告訴虞棠,事情已經解決,就無需他多餘後怕。

    不得不說,雖然強行要求虞棠要把所有的事告訴自己,但是真輪到自己的時候,也忍不住因為不想讓虞棠無謂擔憂而選擇隐瞞,這或許是愛與被愛的兩個人之間一生的課題。

    “……手術結束後,我就讓陸路告訴你了。”厲深說,“難道是陸路說我沒什麽大事,你不相信?”

    虞棠把臉埋在厲深手臂邊,低聲嘟囔:“在狗血文裏,不管嚴不嚴重都是先說沒事的。”

    厲深低笑了一聲:“看來你看了不少。”

    虞棠沒作聲。

    “你之前說,等我回來有驚喜給我,是什麽?”厲深忽然想起這件事,問道。

    虞棠默了默,想起自己提過的那個“驚喜”。

    當時想的是,厲深回來後自己就穿上那件……

    不行不行。

    都這樣了,啥驚喜都不能說了,總不能受傷了還要醬醬釀釀吧,太禽獸了。

    “先不說這個,等你養好再說。”虞棠轉開話題,“傷筋動骨一百天,你這段時間就別老是忙工作了,該推的推掉,在家養養。我也推掉一些工作,照顧你。”

    “照顧我?”厲深攬着他的那只手在他後腦無意識地揉着,“你能照顧好自己就很好了。”

    “小瞧我?”虞棠反駁,“吃飯穿衣我都能給你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厲深:“我自己也可以。”

    “你可以??”虞棠不服了,“你可真自信。”

    他伸手向下,伸進被子裏,摸到下面,一把扯開了厲深的病號服褲子的腰帶。

    “來來來,你試試你一只手怎麽系緊。”

    虞棠嚣張地挑釁。

    然而厲深沒有說話,也沒動。

    虞棠等了兩秒,忽然意識到有什麽不對勁。

    沉默在黑暗中迅速蔓延開來。

    虞棠呼吸都亂了些,忙收回了手,下意識地想往後躲:“睡覺了睡覺了,困……”

    身後的力道猛地一重。

    虞棠被攬到了厲深的身側,被他的左手臂緊緊禁锢住。

    厲深側頭,略有些粗重的吐息落在虞棠的額頭,

    虞棠感覺到手腕被厲深的右手輕輕攥住,礙于他受了傷,虞棠根本不敢掙動,就這麽被他引導着漸漸向下。

    虞棠的指尖觸碰到了什麽,令他周身猛地繃緊。

    他想收回手,但是卻不敢用力掙到厲深的傷處,偏偏厲深只用沒有受傷的手指發力就已經足夠讓他退無可退了。

    黑暗中,男人的嗓音徹底啞下來。

    “既然如此,那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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