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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喜
“你是沒見到林嘉那慫樣子哈哈哈哈, 我感覺他都要吓得見他太奶去了。”張易一臉興奮得一夜沒睡的雀躍,手舞足蹈地比劃,“厲董真得是要麽不出手, 一出手就不得了……”
虞棠端起面前的咖啡杯, 啜了一口。
昨夜大雨傾盆,今天就陽光明媚, 路面上濕漉漉地映着明晃日光, 從咖啡廳的落地窗看出去,透過窗上一層薄薄水霧, 清晨街景涼淡而安靜。
虞棠有一搭沒一搭地聽着張易滔滔不絕,對他所說的并不覺得意外, 厲深既然出現在了昨晚的片場,當然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現在自己帶過去的設備已經順利進場, 拍攝進度絲毫沒有被耽誤——即使林嘉那幫少爺們各自被扭送回了老宅, 借由采購設備中飽私囊的事也被捅了出去,搞不好都得吃官司,這一夜鬧騰得京市豪門圈不得安生。
可見這些只知道玩票撈錢的纨绔們存在與否并不影響劇目本身,虞棠早做好了由永興秀麗把全部投資占股收購回來,把《昭陽》變成自家平臺自制劇目的準備。
到此為止,原文裏的劇情也就被他全部改寫了, 家裏公司不會遭受重創, 張秀菊女士也不會為人背鍋牢獄之災, 自己也不用凄凄慘慘地去求主角攻出手相助而被主角攻受奚落踐踏。
一切事态發展都跟他剛剛來到這個世界時預想的一樣,難度不大, 輕而易舉, 他真慶幸這是本劇情稀爛的海棠文,不是什麽燒腦劇情流。
——唯一跟預想不一樣的是……
他還陰錯陽差把原本只出場一兩次的背景板豪門大佬給搞到手了, 這可是他萬全沒料到的。
虞棠喝了口咖啡,手背拂過圍巾,下意識地伸手扯得高了些,幾乎擋住下巴。
“今天天氣還挺暖和,少見。”張易終于說累了,停下來喝了口咖啡,看着虞棠在暖氣充足的咖啡廳裏還嚴絲合縫戴着條米白色圍巾,“虞哥,你很冷啊?”
虞棠:“……”
他眼神偏移,欲蓋彌彰一般地又端起杯子喝了口,但實際上唇邊都沒沾到咖啡。
“衣服穿得不厚啊。”張易又看了看他的穿着,見脫掉外套後也就只有一件不算厚的羊絨衫,更加疑惑了,小聲嘀咕,“難道是最近的時尚流行?”
虞棠:“……”
張易一臉向往:“教教我呗,是不是哪家時裝周主打這種穿搭……”
虞棠無奈閉眼:“你平時也這麽能說嗎?”
張易嘿嘿一笑:“啊,我爸和我哥都嫌我吵,讓我少在家呆。”
虞棠:“……”
然後你就來禍害我!!!
張易看來已經習慣別人嫌棄的眼神了,臉皮厚得根本不在乎,繼續自顧自咋咋呼呼:“說真得,虞哥你這張臉不去混混時尚圈娛樂圈啥的很可惜啊,你應該去溜達一圈,給觀衆們洗洗眼睛。”
他撐着下巴,沉吟道:“嗯……厲董也特別合适,你倆……”
虞棠這回真得抿了口咖啡,聽到這話差點嗆到:“還有什麽要緊事嗎?沒有我回去了。”
張易對他急忙轉移話題的舉動也很遲鈍,沒察覺出什麽異常來:“噢噢,虞哥還有事吧?我這沒什麽了,劇組那邊我下午再去盯一下。”
“好,辛苦了。”虞棠站起身來,實在不想聽他繼續叭叭了,“那我先走,賬單我來結。”
張易也沒跟他客氣,屁颠屁颠跟着他,在他結完賬後送他出門上車。
“拜拜!改天再聯系!”
張易熱情揮手,已經快把虞棠當成自己第二個親哥了,畢竟他比自己真正的親哥有耐心多了,肯坐着聽他說半個小時。
虞棠一腳踩下油門,心想沒什麽正經事最好別聯系了。
開出一公裏,虞棠停下來等紅燈,扯松了脖子上的圍巾。
其實他很熱,但是沒辦法,他沒法把脖子給別人看見。
虞棠擡眼瞥了下頭頂的車前鏡,擡手調了下角度,歪了歪腦袋露出圍巾下的脖頸。
還是很明顯。
過了一夜,顏色已經接近暗紅了,兩三處散落在白淨脖頸上,很難不注意到。
虞棠把圍巾按回去,眯了眯眼。
厲深你給我等着!!!
被厲深在脖子上留下這麽多見不得人的痕跡是一回事,把他弄得意亂情迷之後又不負責是另外一回事,美其名曰是考慮他受了傷熬了夜得多休息。
這都什麽胡扯的理由!
分明就是故意折騰他!
欲念被勾上來了又沒人負責,虞棠後半夜都沒睡好,厲深也是個真坐懷不亂的狠人,他最後甚至都鑽到厲深懷裏哼哼唧唧撒嬌了,厲深居然還能抱着他一動不動地哄他睡覺。
确實是個狠人,太狠了。
虞棠深吸一口氣,想起這事火氣就上來,更尤其氣人的是他本來打定主意今晚非得讓厲深知道知道自己的厲害,但是一大早人家就又飛回江城去了。
呵,說出去都人神共憤的程度。
虞棠先把車開回公寓,拉上二十,再開回自己家。
張秀菊今天在家休息,見兒子一大早牽着條大狗回家,驚道:“從哪來的狗?路邊撿的?”
虞棠糊弄道:“朋友出差,讓我寄養的。”
張秀菊嘀咕着“你哪有什麽朋友?”,但還是沒多想,讓他把狗放在院子裏養,不準帶進門。
虞棠牽着二十來到後院,放它到處跑跑,拿起手機來拍了張照片發給厲深。
【綁架!速速拿一萬塊贖金!】
不多時,手機響了。
【[轉賬]10000元】
虞棠:“……”
行,錢多話不多。
虞棠也懶得為一萬塊跟他客氣,随手收了。
厲深發來消息:
【腳上還疼嗎?】
【不疼】
【不是,你都不問一句你狗兒子被我帶到哪去了?】
虞棠啧啧發完,擡頭看向二十:“還撒歡兒呢,你爹都不在乎你被綁哪去了。”
手機震動,虞棠低頭看。
【也是你的。】
【帶到哪不都可以?】
虞棠舔了下唇,清了清嗓子收起手機。
呵,以為說這種話就能贏得他的原諒了?想也不要想!
虞棠放着狗子在後院玩,自己進屋回房間了。
“有個快遞放你房門口了。”張秀菊正在跟請來的烘焙師學做西點,見虞棠進屋,從西廚那邊探頭出來喊了一句,“買的什麽呀?還是從香港寄過來的。”
“啊?”虞棠先是一愣,然後想起了什麽,面露些許不自然,“沒什麽,就……衣服。”
“噢。”張秀菊不感興趣,繼續回去做西點,“黃油,黃油呢……”
虞棠摸了摸鼻尖,擡步上樓。
還好張秀菊沒有拆他快遞的習慣,不然還得費口舌編個謊話糊弄過去。
不過就算張秀菊回拆他快遞,也比寄到跟厲深同住的公寓裏強,畢竟有了厲深的前車之鑒……
虞棠來到自己房門口,抱起那箱厚重的快遞,開門進屋。
他先把卧室門反鎖,再蹲下來拆快遞。
他拆得很小心,生怕快遞刀伸進去太多弄壞了裏面的東西。
小心翼翼的五分鐘後,虞棠看着衣架上挂起來的這套西裝,上下看看,十分滿意。
嗯,把自己手稿上體現的元素全都還原了不說,還多了許多自己的巧思,讓這件西裝顯得更……
虞棠拿起手機,從微信列表搜索名字,彈出聊天框。
【衣服收到了,完成得很好,尾款還是打到之前的卡上嗎?】
很快對方回複:
【滿意就好!我們也很滿意!】
【當然啦,是你的設計好,我們才能發揮,真得又帥又澀!】
虞棠先從手機銀行打了款,再回到聊天框,看到最後這句,老臉一黃。
【是你們手藝好,合作愉快,尾款已付。】
對面:
【好的!下次有想法還讓我們做!另外冒昧問問是給模特或者哪位藝人試穿嗎?不介意的話能否給我們一張試穿反饋?我們這邊能提供相應的宣傳】
對方是香港一家成員都很年輕的時裝設計工作室,平時給許多小藝人設計過服裝,虞棠看中了他們的風格多元包容才下單定制,定制這套衣服時沒有說明是給誰穿的,對方多半是以為他是給自家藝人。
【抱歉,是私人訂制,也麻煩您那邊保密。】
【這樣啊,好的,我們一定保密,您放心。】
虞棠把聊天框長按,點了“不顯示”。
接着擡頭,看向衣架上的這套西裝。
深黑色瞄着金紋的底料,觸手絲滑微涼,垂墜感極好,領口敞開,最上面的那顆扣子都只堪堪遮擋到最上面兩塊腹肌的位置——
全部的尺寸都是他按厲深的尺寸來的,雖然有些是目測,但是大體上應該準。
虞棠抿了下唇,覺得耳根發熱,也有點口幹舌燥。
整件衣服完美還原了自己的那副畫,現在跟畫上不一樣的就只差有個人來穿上了。
虞棠坐在地毯上,擡頭欣賞着這件性張力爆棚的西裝,試圖幻想厲深穿上的樣子,但可惜還是想象力有限。
啊,迫不及待,好希望能早點看到厲深穿上。
虞棠垂下眼,開始思索怎麽才能順理成章地讓厲深知道自己其實跟自己立的人設不一樣,并不是什麽無辜小白兔,而是個滿腦子廢料的小黃兔。
他已經知道厲深的狼子野心了,但是并沒有表現出來自己已經知道,厲深應該也不知道他知道。
總之,兩人之間現在還有那麽一層搖搖欲墜的假象在,假象戳破後,誰都不是啥好東西。
手機忽然震動,打斷了虞棠的思緒。
他接起來,見是厲深的視頻電話。
他慌忙确定好角度,确定面前這件衣服不會入鏡,才接起電話。
“剛剛在開會。”厲深似乎剛回到酒店,領帶還沒來得及解,,西裝革履神色整肅,“你回家了?”
虞棠點點頭,瞥了一眼屏幕右上角,見自己的表情還算毫無破綻,說道:“嗯,回家了。”
厲深徑自報備了一下行程:“晚上有場應酬,明天就回去了。”
虞棠驚訝:“這麽着急,你不累呀?不歇一天嗎?”
厲深看了他一眼,神色平靜:“想盡快見到你。”
虞棠懵了一下,反應了足足三秒鐘才意識到厲深是說了類似于“想你”這樣的句子。
可是……用這麽嚴肅正經的表情說出來是不是過于違和了一些!真得不是在說什麽工作計劃嗎?
“雖然我……能明白你的意思。”虞棠一只手艱難地比劃了一下,“但是你要不要考慮使用跟這句話比較配套的表情?”
厲深微微擡了一下眉,坐在了酒店房間落地窗邊的椅子上,低聲說:“比如?”
虞棠:“……”
這怎麽比如,他又不是當導演的還能給講講戲。
虞棠□□沉默了,厲深倒也沒追問,說道:“還有一些工作要處理,你要開着視頻嗎?”
虞棠心想,這應該也算一種開竅吧?居然沒有說直接挂斷視頻。
“開着吧,你不用管我。”虞棠說,“一會我有事就自己挂。”
厲深打開桌面上的電腦,把手機立在旁邊。
虞棠不知道厲深是把手機放在了什麽上面,但總之估計不是什麽專門的支架,因為此時屏幕上的畫面變得角度不怎麽好了。
然而,即使是這種近乎上仰的死亡角度,厲深這張臉居然還是該死的好看。
真是傳說中的三百六十度無死角。
虞棠坐在床上,抱起膝蓋,下巴擱在膝上,盯着屏幕看了一會。
厲深在專注地看着電腦,手偶爾在鍵盤上輕巧,修長手指屈起漂亮的弧度。
虞棠沒來由地想到一個很虎狼的句子,別敲鍵盤了,敲……
他深吸一口氣。
餘光裏,衣架上那件定制西裝靜靜地挂在那。
只有虞棠自己知道他多想讓這件西裝動起來——僅限穿在厲深身上。
直接把衣服丢給厲深的話,會不會稍顯粗暴了?畢竟厲深還完全不知道他的真面目呢,沖擊可能有點大了。
有沒有什麽方式,既可以戳破這層窗戶紙,又能制造點小情趣呢?
虞棠眼前靈光一現,忽然想起了那個被壓在厲深衣帽間櫃子下的貓尾短褲,啊,還有貓尾發箍。
“在想什麽?”
厲深低低的嗓音忽然響起,打斷了他浮想聯翩的思路。
虞棠倏地回過神來:“啊?沒什麽。”
厲深偏頭望着他:“你出神挺久了。”
“這個……”虞棠支吾了一下,輕聲說,“沒想什麽,就想着你能不能早點回來。”
厲深眼底浮上淺淡的溫柔:“怎麽了?”
虞棠有點不敢直接對上他的視線,目光游離:
“沒怎麽。”
“就是有個驚喜想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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