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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引
話音落下, 四周的喧鬧聲和旁人的起哄聲都漸漸弱了，虞棠抿緊唇，只覺得厲深望向自己的目光深了些, 又深了些。
“這樣啊, 想想也是，那咱們不摻和咯。”
“哈哈哈有機會帶給我們看看啊？”
“……”
高管們知道分寸, 沒有再追問具體細節, 紛紛三兩結伴散了。
周總監倒是格外驚訝，看着虞棠：“你也……”
虞棠瞥他一眼, 知道這個“也”是因為誰。
周總監看了會繃着臉的虞棠，又看了會神色冷淡的厲深, 雖然很想知道這兩位的戀愛對象分別是誰，但也知道問不出來, 八卦只能到這了, 便遺憾地邀請厲深去一旁吃點心。
虞棠借口要跟孫曉曉結伴，便沒有一起去。
周總監走在前面，厲深随之轉身。
轉身離開前，虞棠擡頭，對上厲深望過來的幽深目光，接着見他不明顯地擡了擡唇角。
虞棠不自在地瞥開視線, 扭頭走了。
他穿梭在人群裏, 耳朵尖都有點發熱。
居然就這麽說出來了, 還是當着厲深面說的。
雖說沒有直言男友的身份，但是別人不知道, 厲深本人卻自然心裏清楚, 這跟當着厲深的面直接叫他男朋友有什麽區別？
甚至還因為有許多觀衆，更加有點羞恥感。
虞棠坐在一簇小篝火邊的椅子上, 要了杯飲料，有一搭沒一搭地喝着，不多時吸管就被咬皺了。
虞棠瞥到遠處正與周總監和幾位高管坐在一起的厲深，見他長腿舒展坐在椅子上，姿态松弛，冷峻側臉映着火光，反不像以往那樣冰冷。
啧，看剛剛厲深的表情，雖說在別人眼裏看起來還是波瀾不驚，但是虞棠可是讀出了幾分自得。
虞棠收回目光，略帶氣惱地吐槽完後，咬着吸管的嘴角也不由自主地漸漸勾起了點弧度來。
等意識到之後，又趕緊壓下去。
完了，這是什麽戀愛腦的反應，真是恥辱。
孫曉曉坐到他旁邊的椅子來，一臉神秘兮兮：“聽說你談戀愛啦？”
虞棠：“……”
他十分震驚：“這種事傳得這麽快嗎？”
孫曉曉幹咳兩聲：“哎呀，別人就不一定快了，你的肯定快。”
虞棠：“為什麽？”
孫曉曉看着虞棠一臉不解，噎了一下，反倒覺得有點不知道怎麽說了。
看來真正的帥哥确實從來是帥而不自知？竟然不知道因為自己的顏值過高會被人們過度關注？
“這個嘛……”孫曉曉想了想，指了指遠處的厲深，“就像厲董的八卦也絕對光速傳播性質一樣。”
虞棠怔了怔：“我跟他在辰海的地位差得好像有點多吧。”
孫曉曉：“……”
“不是這個問題！”孫曉曉只好直說了，“你來之前，厲董是我們辰海顏值排行榜T1，所以他談不談戀愛最受大家關注。”
虞棠隐約有點明白了：“我來之後呢？”
“你來之後，你就變成了顏值T1，所以你的事也很受關注。”孫曉曉說完，又趕緊找補了一下，“哦，但是厲董可并沒有變成第二啊。厲董跟你難分伯仲不分上下，但是因為他是老板嘛，所以他升格為T0了。”
虞棠：“……”
都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孫曉曉解釋完，還是不忘初心接着問自己最關心的問題，湊近了些說：“所以你真的……”
虞棠默了默，點了一下頭。
孫曉曉差點尖銳爆鳴：“啊啊啊啊真得！那Top1和Top0成為CP的可能性不就沒啦！”
“……”虞棠反應了一下，确定她是指的自己跟厲深之後，吓了一跳，“你說什麽可能性？”
孫曉曉冷靜了一下，平複情緒道：“啊……也沒什麽，就是我們随便想想的，畢竟誰都想看帥哥和帥哥在一起嘛。不過也就是随便想想，你男朋友是哪位啊？是咱們公司的嗎？”
虞棠默了一下，心想那他們這是第一個就把正确答案排除了。
他不敢點頭，怕大家亂猜，最後只好說：“保密。”
孫曉曉表示理解：“那我就不問了。”
虞棠給孫曉曉遞了遞兩人之間小桌子上放的堅果，裝作只是随口問問：“那……厲董的戀愛對象，你們猜出來了嗎？”
問完，視線不由自主瞥過去，偷偷豎起耳朵仔細聽。
孫曉曉吃着堅果，搖了搖頭：“沒，厲董的事，不想讓別人知道的誰能知道？”
虞棠心想也是，想了想又問：“那你們覺得最可能是誰？”
孫曉曉琢磨了一下：“嗯……只是按常規猜測的話，應該是京市哪家豪門的公子少爺吧。不過按真實情況猜，其實不可能有答案。”
虞棠對後半句并不理解：“怎麽說。”
孫曉曉一副過來人的表情 ：“因為這世界上沒有人了解厲董啊，他跟其他那些豪門總裁不一樣，經歷的事也不一樣。再者說了，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愛上什麽人，愛有些時候甚至只是一瞬間的事。”
她指了指虞棠：“就像你，你能說出自己為什麽會愛上你男朋友嗎？或許你會發現就只是一瞬間的感覺，這個瞬間成為了種子，之後就開始生根發芽了。”
虞棠一怔，下意識地順着她的話回想。
卻似乎連一個瞬間都有些确認不了。
孫曉曉見他面露茫然，打了個響指：“是吧，果然想不明白了吧？”
虞棠沉默，喝了幾口飲料。
篝火漸漸熄了，夜色更加濃重下來。
在場的人分別坐着酒店派的車回房間，陸路則來招呼虞棠坐厲深的車回去。
黑色商務車停在路邊，陸路上了副駕駛，虞棠進了車後座，坐在了厲深旁邊。
虞棠系上安全帶，沒看向厲深，不動聲色地假裝一切如常。
這還是他跟厲深确認關系後第一次跟辰海的人一起坐在同一輛車裏。
虞棠雙手規矩地放在膝蓋上，假裝跟厲深之間還是單純冰冷的上下級關系。
車子先開到了陸路住的小院，陸路回頭告別：“厲董，那我先走了。”
厲深淡淡點頭。
陸路看向虞棠：“走啦。”
虞棠：“拜拜。”
陸路下了車，車門關上，司機繼續往前行駛。
虞棠看了一眼今天開車的人，是厲深平時工作時用的司機，所以依舊繃着身體沒敢放松，依舊偏頭看向車窗外，保持安靜。
不多時，厲深忽然低低開口：“你有些文件落在我那，要不要去取。”
虞棠下意識回頭看他：“？”
他一時沒記得自己有什麽文件落在厲深那裏了啊，昨天去的時候明明什麽都沒帶啊。
虞棠在車窗裏透進來的一點微光中看着厲深，見他神色微妙地擡了一下眉，忽然反應過來了。
他清了清嗓子，恭敬平淡地說：“不用了，那些文件用不上。”
厲深的表情略微一凝。
虞棠偏過頭去，繃住臉。
還用這種話暗示自己今晚去他那……絕對不去！昨晚的恥辱猶在眼前！
虞棠一想起昨晚的事就控制不住地耳根發燙，絕對不想再面對了。
要是去了厲深那裏，指不定今晚還得被他……
不行不行。
虞棠放在膝蓋上的拳頭都攥緊了，覺得必須自己住一夜冷靜冷靜，昨晚那種被拿捏得那麽慘的事不能再發生第二回。
司機絲毫沒察覺厲董和他助理之間的對話有任何異樣，就照舊在虞棠本來被分配的小院門口停下了。
虞棠打開車門，冷冰冰說：“厲董再見。”
厲深望着他，眼底略微失笑，只得點了下頭。
虞棠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身上有些許煙火氣，顯得暖融融的，他先換衣服洗了澡，然後上床趴着，晃着腿打算舒舒服服地玩會手機。
沒玩多久，屏幕上忽然彈出一個視頻通話邀請。
虞棠定睛看了一眼來電人，原本放松下來的身體忽然一緊。
厲深這個時候打視頻電話幹嘛？剛剛分別，難不成還黏到得打視頻電話說晚安不成。
本來普通的視頻聊天，卻因為虞棠還沒忘記昨晚的事有點不敢接了。
鈴聲響了一會，虞棠低頭整理了一下睡衣，按下了接聽。
屏幕一晃，厲深便出現在了眼前。
虞棠只看了一眼，心跳就猛地一亂。
厲深似乎也剛洗過澡，穿着浴袍，但是腰帶完全沒有系，領口就這麽敞着，雖然只有上半身入鏡，但是領口下一覽無餘的胸腹薄肌線條就已經足夠晃眼了。
虞棠手一抖，手機直接掉床上了。
他趕忙抓起來，努力讓自己看着正常，卻見厲深正端着玻璃杯喝水，視線卻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怎麽了？”
虞棠：“……”
明知故問是吧！
他一臉正氣：“沒怎麽啊，手滑。”
厲深沒再說什麽，仰頭喝水。
虞棠的視線從滑動的喉結轉移到拿着玻璃杯的那只手上。
然後不由自主聯想到，昨晚自己就是在這只修長好看的手心裏潰不成軍的。
虞棠在鏡頭之外用力掐了一下發熱的耳尖，趕走亂七八糟的念頭。
厲深放下水杯，看着鏡頭：“要睡了嗎？”
虞棠點點頭。
厲深似乎完全沒有攏緊自己衣領的意思，在鏡頭的放大效果下虞棠不得不承認這個平時永遠衣冠楚楚一絲不茍的男人一旦脫了衣服真是殺傷力拉滿。
厲深又問：“自己睡得着嗎。”
虞棠嘴硬：“廢話。”
厲深再次問：“穿着衣服睡嗎？”
虞棠：“……”
他快速舔了一下唇，心想好好好這麽玩是吧，真當他無辜單純小白兔招架不住攻勢呢？
虞棠歪了歪頭：“你的衣服穿成這樣，是在勾引我嗎？”
誰怕誰啊！
撩人誰不會呀？！
厲深微微一沉默，虞棠挑了一下眉。
半晌，厲深說：“是。”
虞棠得意的神色又凝住了。
厲深輕輕低笑：“所以真得不過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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