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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子
虞棠的手心底下, 二十正在自助被撸,扭着腦袋走來走去,束縛地仰起腦袋。
“是嘛, 哈哈那我們真是心意相通啊。”
虞棠覺得自己是咬着後牙說出這句話的, 他就知道厲深會這麽回答,簡直是毫無趣味!
酒店送了餐上來, 兩輛小餐車推進來, 色香味俱全的菜色一道道擺上餐桌。
虞棠去洗手間洗手,忍不住瞎琢磨。
到底怎麽才能讓厲深開發出一點這方面的潛力呢?這個男人怕不是閱遍萬卷書就是沒看過小黃書, 走過萬裏路就是沒走過極樂路。
倒不是自己不願意搞純愛,主要是厲深的硬件條件也太好了, 雖說到目前為止還不知道那最重要的零件具體是什麽樣……但是光看其他的就知道大概率不會差。
這麽好的硬件條件不搞點刺激的簡直就是莫大的浪費,暴殄天物罷了。
虞棠深感遺憾。
洗過手, 虞棠來到餐廳, 見厲深已經将碗筷放在他面前,還先替他盛好了湯。
虞棠坐下來,看到湯面上飄着蔥花,便拿個根筷子一點點挑掉。
“不愛吃蔥?”厲深注意到他的動作。
“也還好。”虞棠說,“別的湯沒事,蔬菜湯不愛蔥花。”
厲深沒說什麽, 直接伸手過來将他的碗拿到自己面前, 再重新拿起一只碗, 用湯勺将湯盅裏的蔥花撇開重新盛了一碗,最後還用勺子仔細弄去了遺漏到碗裏的幾粒。
虞棠沒阻攔他, 幹脆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的照顧, 更重要的覺得是厲深拿勺挑去蔥花時手上的動作很好看,手本身修長幹淨, 用力時手背微微凸起的筋脈紋路又充滿了力量感。
他盯着看了一會,直到厲深把弄好的湯放在自己面前,才收回目光。
“謝謝。”虞棠習慣性地道謝。
厲深看向他:“你我之間,還要這麽客氣嗎?”
虞棠反應了一下:“習慣了,以後不了。”
其實在他自己都忘了的某個時候,就已經不再對厲深稱呼厲董和“您”了。
第一次見到這個高高在上到跟自己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男人時,還真沒想到自己跟他有一天會變得如此親近。
……不,還不算親近,什麽時候把他拐到床上去才算大獲成功呢。只可惜想拐也不能表現得太明顯,不能太暴露自己的本性了,這個尺度可真難把握。
…………
第二天中午,虞棠按照邀請函上所寫的時間準時來到了林園。
因為這趟所去是為了想讓綜藝能在林園取景,所以虞棠通知了顧鳴也過去,厲深則因為本身與此事無關所以無法一道出席。
原本虞棠還擔心厲深不太想讓自己單獨跟顧鳴相處,卻發現厲深沒有特殊的情緒,反而是在送他到了林園門口後便态度自然地離開,約好回酒店時再來接他。
虞棠心有疑惑,走到林園大門前,顧鳴已經在門口等了,見他走過來,下意識退後了兩步,躬身問好:“虞總。”
虞棠:“?”
他懵了一下:“顧導今天怎麽這麽客氣?”
顧鳴忙說道:“不不,本來就應該這樣,之前是我冒犯了,虞總千萬別介意。”
虞棠挑了挑眉,心想這話說的,倒好像第一天知道自己是他的資方似的。
不過此時他知道厲深為什麽對自己跟顧鳴單獨赴宴毫不在意了,也不知道昨天厲深跟他說了點什麽,把他在邊界附近試探的小心思給打得一點不剩。
“沒事,以前的事都過去了。”對方肯主動認錯,虞棠也懶得揪着不放,“以後大家還是要好好合作把節目做好。”
顧鳴連連稱是,規規矩矩地跟在虞棠身後進了林園。
老實講,他昨晚翻來覆去一夜,大半夜都恨不能爬起來打自己一巴掌,除了意識到自己确實不該一廂情願打擾虞棠之外,更是意識到自己簡直差點就毀了自己心心念念的這檔節目,這可是他最看重的作品。
也幸虧虞棠不是計較的人,還是為這檔節目盡心盡力,甚至于比自己考慮得還要更周全些,這樣的資方上哪裏找,這樣的伯樂一生難求,自己之前到底是在發癫想些什麽啊???
顧鳴內心滿是愧疚地跟在虞棠身後,路過一片竹園時,忽然覺得虞棠跟這片竹子很像,想來外表上的柔和随性只是他心有成算後的外在表現而已,實際上他才不是可以任由人拿圓搓扁的人,如同竹子,韌而不折。
“顧導,今天怎麽這麽沉默?”虞棠見顧鳴走在後面一句話不敢說了,怕他懼怕太過一會在林老面前表現不好,“一會介紹咱們節目的時候你得抓幾個重點說,讓林老心動才行。”
“明白明白,虞總放心。”顧鳴見虞棠主動搭了話,緊張的神經松弛下來,忍不住冒出一句,“說起來,厲董和您……”
話說一半,他又覺得還是唐突了,立馬收聲。
虞棠一面走着,一面脊背一僵。
他倒沒對顧鳴這個問句産生什麽反感的情緒,問原因的話……大概是人家猜到點子上了吧。
“啊,我們……挺熟的,關系還不錯。”虞棠幹笑了一聲,“我們也有一些合作。”
嗯,情感合作也是合作。
倒不是他故意想瞞,但是現在跟厲深之間才剛剛開始了沒幾天,甚至都還沒來得及明白地說出來确認關系,一時也不太想讓別人知道,尤其是有工作合作上的人。
更何況厲深身份不一般,戀情牽涉衆多,也不能貿然讓外界捕風捉影了。
顧鳴沒再多問了,心下只覺得這兩人昨天站在一起時倒莫名有種相合的氣場。
…………
“陳總怎麽知道我在陵城?”
厲深的手搭在方向盤上,手指輕輕敲着,眉目間神色低沉。
電話那頭吞吞吐吐了一番,陳氏集團的老爺子呵呵笑道:“我有朋友在落日酒店看到您了,這不才想着請您在家裏用頓便飯。”
辰海與陳氏集團的合作目前還在正常進行中,沒有受到上次在陵城那場鬧劇的影響,但是陳氏還是心裏打鼓,厲深受傷後一直沒有允許他們親自探視,想拉扯聯姻的事就感覺更不可能。
所以這次一有機會,就立即打過電話了,還好這次厲深接了起來。
“我馬上要離開陵城了。”厲深淡聲道,“便飯就不必了,陳老的心意我領了。”
“厲董……”
厲深一眼望見林園大門裏,虞棠恰在此時走了出來,立即輕聲打斷了電話那頭的話:“抱歉,我還有事,先挂斷了。”
挂斷電話,他探身過去将副駕駛的車門打開。
虞棠腳步輕快地來到車門邊,順手接過車門,上了車。
厲深望着他,淡淡笑了笑:“看來順利?”
“那是當然了。”虞棠心情不錯,語調都擡高了,“林老很喜歡我們送他的舊鋤頭,當然啦更是覺得我們有心,加上節目策劃也合他心意,就談妥了。”
“你是不知道,這林老不僅是喜歡收藏農具,他自己也酷愛種地,吃飯的時候菜色好多都是他自己親自種的,吃完飯還帶我們去園子裏的地裏看了看。”虞棠滔滔不絕地把所見所聞給厲深敘述了一遍,“別說,蠻好吃的。菜園子那裏景色也超級好,我當時都有新靈感了。”
厲深靜靜聽着,開着車回酒店,虞棠說完之後才稍微收了聲:“我是不是太吵了?”
“怎麽會。”厲深說道,“我喜歡聽。”
虞棠小聲“哦”了一聲,興奮的心跳節律稍微換了換。
這好像還是厲深第一次說“喜歡”這個詞呢。
而且他還覺得,這句話聽起來甚至還比“喜歡你”顯得更加有種隐秘的浪漫感。
當天下午,兩人就飛回了京市。
虞棠來陵城就是為了解決在林園取景的問題的,既然問題解決也就無需多留。
倒是他突然意識到厲深這趟是純粹為了自己來的,開那麽久的車實在受罪,連帶着二十也為父母愛情做出了突出貢獻。
還好回去的時候就不用再辛苦開車了,厲深提前安排了私人航線,兩人一狗不到兩小時就落地京市。
虞棠餓得不行了,兩人就在機場吃了晚飯。
有司機已經在等着來接了,虞棠看了一眼,見是個生面孔,不是之前在公司時給厲深開車的小司。
“換人啦?”虞棠小聲湊到厲深身邊問道。
厲深垂眼看他:“不是,與公務無關的行程由他負責。”
虞棠“噢”了一聲,點了點頭。
“不是你說不希望辰海的人知道我們……”厲深的話語微微頓了一下,隐去了接下來的幾個字,“所以我才這麽安排的。”
虞棠又“噢”了一聲,這次音調拖長了,心想咽下去的幾個字是什麽呀,談戀愛嗎?想來這麽直白的三個字個字對于厲深來講确實比較難說出口。
但是即使咽下去了,虞棠還是覺得內啡肽瞬間分泌了一下,心情變得輕飄飄起來。
上了車,司機詢問厲深:“厲董,去哪裏?”
厲深報了個地址,是酒店旁之前給虞棠安排的那套平層公寓。
虞棠心裏打了個鼓,厲深只報了一個地址,不知道只是要送自己和二十過去,還是自己也要留在那?
忽然眼前一暗,虞棠一怔,擡頭就見厲深探身過來。
兩人瞬間離得很近,虞棠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可以碰到厲深的額頭。
“發什麽呆?”厲深一面說着,一面替他扣好安全帶,低聲道,“明天我有點工作,得早些去公司,所以今晚先住那。”
虞棠怔了怔,然後忽然意識到這句話的潛臺詞,因為他有工作要去加班所以住在公司附近,也就是說……
他要跟自己一起住在那?!
虞棠心跳砰地撞了一下,心想難道厲深這棵冰雪浸透了鐵樹要開花了嗎?居然主動跟自己……
他耳根都發燙,但是表面上還是十分冷靜不動聲色:“這樣啊,好。明天還加班也太辛苦了。”
厲深微微側頭,垂眼看向虞棠,車內光線很暗,此時已近傍晚,只有道路上車水馬龍的光影明明滅滅地透過來。
雖說并不能看得清楚,但是虞棠臉上似乎無知無覺的平靜神色還是能辨認出來的。
對自己沒有絲毫警惕,似乎不擔心自己借故留下,然後……
不,其實應當是根本都想不到這種可能,何談擔不擔心呢。
厲深忽地有種奇異的罪惡感。
男人收回目光,低下眼來,側臉逆着光,灑下一片涼淡的陰影,喉結微微滑動,将一些念頭暫時壓制。
虞棠瞥過眼,看厲深一眼,又看一眼,見他一直淡淡看着窗外,側臉冷峻沉淡。
心裏有點小小期待。
不行,得克制一點,尤其是之後到了公寓,萬一洗過澡之後兩下獨處,厲深想要抱抱的話,自己可得克制住了,不能立馬扒人衣服。
嗯,就只是簡單的抱抱,凡事循序漸進,不能把這棵鐵樹剛剛開出來的小花給吓凋謝了。
虞棠深呼吸一下,給自己做好充分的心理建設,甚至連怎麽抱住,腦袋擱在哪裏,手怎麽放,要不要順勢在額頭上索要一個純愛的親親……都設想了一遍。
好在很快就到了公寓,虞棠下了車吹了會涼風冷靜了些,不然真是再想下去都要小臉黃透了。
二十路上稍微有點暈車,此時整個狗子有點蔫巴巴的,虞棠看着心疼,就差抱着狗子上電梯了,只可惜自己抱不動,只能求助厲深。
厲深望了一眼趴地上吐舌頭的二十,面色冷淡。
“自己上去,給你吃零食。”
男人在“零食”這兩個字上加重咬字,毫無情緒的話音剛落,二哈蹭得一下跳起來往電梯間沖。
虞棠:“。。。”
行,真行。
虞棠一言難盡地看了看厲深:“我真好奇,你這脾氣是怎麽養出這麽賤兮兮的狗的???”
難道是物極必反,直接往極端方向發展了?
回到公寓,二哈沖厲深嗷嗚嗷嗚地叫,顯然是今晚吃不到零食就不肯罷休了。
厲深只得去寵物房給它拿了條凍幹,狗子才安生。
虞棠把自己的行李拿回卧室,放平開始收拾。
這套公寓實際上等于兩個套房,除了客廳廚房和餐廳外,各有一間大卧室配了衣帽間浴室和書房。
他一開始睡朝南的這套,厲深則把自己的一些衣物放在朝東那套的衣帽間裏,但是據他所知道的還從來沒有留宿過。
那今晚……總不會是兩人各睡一間房吧?
虞棠把自己的衣服放進衣帽間,忽然發現這個可能性還真有,甚至還不小。
因為厲深已經把自己的箱子拖進那一邊的卧室裏去了。
汰。
虞棠垂下眼來,意識到自己還是高估厲深了,就知道他不能那麽快開竅。
也不知道在等什麽呢?是沒有世俗的欲望,還是覺得關系不能發展太快,或者是怕影響在自己面前的紳士形象?
虞棠先在卧室落地窗邊的小沙發上窩下來,看着窗外CBD的夜景,思想漸漸跑偏。
誰不懂這個落地窗的含金量?
哦,厲深不懂。
他撇撇嘴,收回視線,打開手機給張秀菊報了個平安。
聽說在陵城一切順利,張秀菊也蠻開心,然後說自己在打麻将,有空再聊。
虞棠挂了電話,覺得憋得慌。
無人可以訴說此時的痛苦啊!無處可訴!
他扭頭看向卧室外,只見一片寂靜,厲深也不知道幹什麽去了。
虞棠站起來離開自己的卧室,見客廳也沒人,另一邊卧室的燈開着。
他輕手輕腳地走過去,躲在牆後面,探頭從房門內看過去,恰好看到書房的一半,裏面有個人影。
細微的鼠标聲傳來。
虞棠:“……”
這人在工作???
虞棠直接晴天霹靂,心想這性冷淡得也太超乎想象了。大好夜晚,兩人獨處,居然跑去工作……
他越想越不服氣,扭頭就進自己卧室,窩沙發上抱着平板找綜藝看,還拿出筆記本随時記錄。
都工作吧,他也工作。
書房內。
厲深看着面前這份郵件已經很久了,看完上半部分忽然又覺得有些忘了,只得返回去看。
這還是之前從來沒出現過的情況,但是他也知道并不奇怪,妄圖用工作來轉移某一方面的注意力顯然是異想天開。
他輕輕站起身,離開卧室。
剛到客廳內,他就聽見從虞棠的卧室裏傳來綜藝的聲音,時不時還暫停下來,鍵盤聲噼裏啪啦響起,然後又重新開始播放綜藝。
他想起虞棠準備做一檔綜藝,是在做記錄嗎?
他頓了頓腳步,又重新回了自己的書房。
不多時,
門外忽然人影綽綽,厲深原本就沒有集中的注意力被吸引了過去。
虞棠躲在門後,心情不咋樣。
他就想看看厲深是不是能工作一整個晚上。
剛看過去,就對上了一道視線,把虞棠吓了一跳。
“怎麽了?”厲深的聲音從裏側面傳來。
“……路過。”虞棠扯道。
“路過三次都不進來?”厲深尾音裏帶點笑意,“三過卧室而不入?”
虞棠心想,你還好意思笑呢。
他也不進去,扭頭進廚房。
美好的假期夜晚,不能幹點有意思的,就只能吃點有意思的了。
冰箱裏有不少新鮮水果,他拿出一盒草莓兩盒藍莓,倒進玻璃碗裏洗幹淨。
身後傳來腳步聲,接着手裏的玻璃碗便被人接過去。
“我自己來就行。”虞棠稍微有點沒好氣,“你忙去呀。”
厲深已經脫去了西裝外套,白襯衫袖口向上卷起,拿起玻璃碗清洗,聞言說道:“不忙。”
男人裸露的小臂結實而修長,虞棠把目光從厲深身上挪開,不作聲。
水聲停了,唇上忽然一涼,口中被投喂了一顆草莓。
虞棠怔了怔,下意識張了張口,唇間碰到了厲深微涼的指尖。
厲深收回手,輕輕撚了一下手指。
虞棠用齒間輕輕咬住這顆草莓,沒有動。
他目光忽閃,擡眼看了看厲深,又垂下。
這麽好的機會……都不過來咬去一半嗎?敢情喂草莓只是字面意思上的喂草莓嗎?
厲深低眼望着虞棠唇間的那點殷紅,喉結驀得滑動。
空氣驟然也變得格外暧昧了起來。
虞棠在這沉默中忽然有點慫了,趕緊将草莓卷進口中。
“別工作得太晚,早點洗漱睡覺吧。”虞棠從厲深手裏抱過玻璃碗,沒給他留,轉身走向自己卧室。
啊啊啊啊啊啊啊——
虞棠關上卧室門,有點絕望。
到底怎麽才能把握跟一個高冷總裁的尺度?太過了吧,怕起反作用,怕太收了吧,起不到作用。
忽然,外面傳來一聲狗子的嗚嗚叫聲,然後是厲深低冷地叫它名字。
虞棠打開卧室門,就見二十夾着尾巴往自己這邊跑。
而厲深站在那邊的卧室外,臉色低冷。
“怎麽了?”虞棠忙往那邊走去,看向厲深卧室裏的床,“這是……”
他猛地收聲,只見雪白床鋪上一個翻倒的狗罐頭,裏面的湯撒得到處都是了。
“你你你你你也不怪你爸生氣。”虞棠沖二十小聲斥責了一聲,狗子察覺到找誰都不管用了,自覺跑回自己的窩裏窩着。
“怪我,剛剛拿零食的時候忘把櫃子關好了。”厲深輕輕深吸一口氣,低聲道。
虞棠犯愁地看着床鋪,見湯汁都已經滲下去了,不是換個床單就能解決的問題了。
“明天讓人來處理吧。”虞棠說道。
厲深沒應聲,目光微低。
虞棠忽然意識到了什麽。
他垂在身側的手蜷了蜷,思考要不要适當把握這個機會。
“我在你房間沙發上睡可以嗎?”厲深在稍微一沉吟後立即開口,見虞棠一愣,頓了頓又補充,,“或者暫住客廳也可以。”
虞棠默了默,盡量讓自己看起來非常人畜無害:“睡一張床也行。”
人都弄到自己床上了,之後的事豈非好說?!今晚不行就明晚,明晚不成就後天,只要睡在了一張床上就未來客氣了。
當然,心裏的小九九表面上不能表現出來。
厲深略有些驚訝,低眼望向虞棠。
原本他提出睡在虞棠床邊的沙發上,是個比較折中的做法,心想不會那麽激進,應當不會吓到虞棠。
沒想到虞棠反而主動提出同床了。
當然,他也很清楚,虞棠心裏跟自己所想的念頭可完全不同,想來只是覺得同睡一張床也不過就是離得近些,沒有什麽好多慮的罷了。
“嗯。”厲深嗓音有點微微的啞。
倒是因禍得福,厲深看向躲在自己窩裏的二十,心想明天給他加個零食。
虞棠:“那我先去洗漱了。”
見厲深同意了,虞棠表面冷靜,心下暗喜,念叨明天給狗子加個罐頭。
虞棠簡單洗了個澡出來,聽到另一邊的浴室裏也同樣傳來水聲,光線透過磨砂透明玻璃,在這一瞬間跟他不久前的一個夢裏重合。
在那個夢裏,他也夢到了厲深在浴室裏的畫面,只不過那時一到腰部以下就是馬賽克,現在只要走過去就可以……
他來到床邊坐下,腳趾在毛絨拖鞋裏一蜷一蜷的。
好罪惡的想法哦。
虞棠鑽進被子裏,平時裸睡慣了,此時下意識地伸手解扣子,剛解了一顆,猛地動作一頓。
外面的水聲早已停了,腳步聲傳來,漸漸近了。
厲深穿着一身雪白絲質睡衣,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顆,剛走進卧室便擡手關掉了頂燈,只留下床頭昏暗的睡眠燈光線,然後才看向虞棠。
虞棠眼疾手快,猛地按住那顆已經解開的扣子。
昏暗裏,他用非常細微的手法,不動聲色地扣子給扣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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