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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7章 小替補的出名路6
寧洲與新搭子結束訓練後, 在宿舍門口發現有個人蹲在牆邊……
“嗯?”
那人像是潮濕角落裏滋生的蘑菇,渾身散發陰暗氣息。
寧洲順手rua了一下他的寸頭,在他身前站定:
“餘柏, 怎麽了?”
大長腿蘑菇蜷縮得有些憋屈, 微微調整姿勢, 沒有站起來:“我在這裏碰碰運氣, 看有沒有路過的人願意和我一起訓練……”
寧洲:?
餘柏裝作什麽都不在意,眼睛偶爾上瞥, 撞進寧洲的眼眸便迅速收回去,小心思多得很。
寧洲第一次以俯視角度看餘柏, 新奇之餘, 覺得他有點可愛。
“今天訓練已經結束,說什麽呢?”寧洲彎腰,歪着頭去觀察餘柏的表情, 手背貼上他的額頭, “發燒了嗎?”
餘柏一驚, 快速後撤, 匆忙間後腦勺碰在牆上,保持貼着牆的姿勢不動了:
“我沒事……就是訓練搭子找了別人, 在這裏冷靜冷靜。”
“……原來如此。”
寧洲掐指一算,就知道自己又得哄這個幼稚鬼。
“其實并不是我找了搭子,空教練塞給我, 強行給我們配成搭子。”
餘柏冷着臉, 幽幽道:“我懂,類似聯姻那種。”
寧洲哽住:有一種越抹越黑的無力感……
寧洲抿唇, 想了一會兒,打了個響指, 吸引來餘柏的視線:
“我和一起訓練的那名球員,一個是二傳,一個是接應,這麽說你明白嗎?”
“比起主攻,你更喜歡和接應配球?”
“不是!”寧洲被氣笑,伸出手指比劃,“二換三!”
兩點換三點,簡稱二換三,是排球比賽中一種常見的換人戰術。
比賽時,球員們的位置會發生輪轉(前後排各有三個人,六人以順時針換位)。
當二傳輪轉到前排的時候,前排除了二傳,還有兩名攻手,也就是前排兩點攻。
反之,二傳一旦輪轉到後排,前排三人全都是可以扣球的攻手,形成了前排三點攻的情況。
進攻點越多越好得分,所以當場上二傳在前排時,教練可以采用二換三的策略:
替補二傳代替接應的位置,替補接應代替二傳。
相當于讓前排二傳和後排接應互換位置,兩點攻的局面就會扭轉成三點攻。
“空教練雖然沒有明說,但讓我和那名接應多配球,大概率想讓我們成為二換三時的替補組合……”
寧洲繼續解釋着,手指攥緊衣角:
“如果我沒有自作多情,空教練有意向把我們加進國家隊裏,當替補。
所以我有沒有找新的訓練搭子不重要——”
寧洲突然蹲下,平視餘柏,笑意粲然:
“餘柏,我沒有失約,咱們有機會再一次共同站在球場上!”
陽光肆意侵入角落,驅散陰冷。
“蘑菇”腿蹲得發麻,心也是。
餘柏喉嚨上下滾了滾,嘴巴發幹:“我的一傳有進步了……”
“是嗎!”
寧洲哂笑:這個人真好哄啊……
*
說歸說,笑歸笑,寧洲的分析和結論都不是為了哄人瞎猜的。
羅教練大部分時間都在訓練亞錦賽成員們,偶爾去集訓球場旁觀時,注意力便集中在寧洲和宋涵潤身上。
能讓一支國家隊主教練如此上心,整個集訓的人都明白,那倆人的機會來了……
宋涵潤對此感到焦慮。
只要察覺到羅教練在看他,一向穩定的發揮變得慌亂,失誤頻出。
越失誤心态越差,他陷入惡性循環,肌肉僵硬,連最簡單的墊球都沾手飛……
“哈哈哈!”身旁訓練的球員們幸災樂禍,“我就說他肯定入不了國家隊教練的眼吧,他可是大名鼎鼎‘永遠把握不住機會的人’!”
寧洲撿起球,正好聽到這句話,問道:“什麽意思?”
笑話宋涵潤的球員約莫27、28歲,他上下打量寧洲一番:
“你這種年輕隊員估計沒聽說過,宋涵潤他啊,在我們這批年齡段很出名!”
寧洲點頭:“他打球很厲害吧。”
“平時是打得挺好……”
那人掰着手指頭數:“關鍵比賽、比賽時的關鍵分、局末關鍵發球……甚至選人期間的關鍵測試,他統統搞砸。”
宋涵潤呆站在原地,被說得有些惱,卻不會反駁。
“平日重拳出擊,關鍵時刻唯唯諾諾,‘永遠把握不住機會的人’的精彩事跡,前幾年在國內排壇都傳遍了!”
那人挂上諷刺的笑,故意拍上寧洲的肩膀:
“聽前輩一句勸,你要是繼續和他一起練,不管得到什麽機會都會被他拖累沒……”
他說完便離開,一臉滿足。
寧洲單臂夾着球,另一手拂過他碰過的肩,像是在拍髒東西。
一系列動作下來,寧洲連表情都沒變,回到宋涵潤對面把排球抛過去……
宋涵潤還在愣神,身體比腦子反應快,下意識把球墊回去:“xx##……”
“你說什麽?”寧洲接住球,拉近距離。
宋涵潤嘆了口氣:“他說得對,你現在去找教練申請換搭檔,進國家隊的概率能大一點……”
見他還想說下去,寧洲把場邊宋涵潤的水杯扔過去,制止他:
“我一直認為,競技體育中,實力底蘊比發揮重要。”
宋涵潤喝了一口水,苦澀道:
“對于田徑運動可能是這樣,但體操、花滑這些,賽場一個失誤就抹平實力……我也是,一遇到重要場面就打不好,所以27了仍碌碌無為。”
“确實,運氣、身體狀态,甚至裁判觀衆都會影響運動員的成績。”
寧洲掃視球場一圈,球員們汗水淋漓,磨練基本功,滿眼只有排球:
“天時地利咱們改不了,只能改變技不如人。把結果歸因于實力,至少能讓運動員們找到未來的努力方向。”
宋涵潤緊抓水杯,背越來越駝:
“嗯,是我的心态有問題……”
“我說這些沒想怨你什麽。”寧洲豎起食指,“我的意思是你實力已經夠了,之前發揮怎樣全都無所謂。”
話鋒突然轉成誇贊,宋涵潤局促地捏了捏水杯:“沒有,我實力一般般。”
寧洲走近,與他面對面,突然嚴肅,宋涵潤也跟着緊張起來……
寧洲正色道:“與其提高自我,不如埋怨別人!”
認真聽的宋涵潤:?
“呃,你是不是口誤,說反了?”
大好的雞湯氣氛,寧洲一句話,雞湯變味兒……
寧洲補充道:“我可以認證,你的實力足夠,要是扣不好直接怪我就行。”
宋涵潤哭笑不得:“什麽鬼……”
“真的!”寧洲微微皺眉,“跟我學心态就對了,你看我心态什麽時候出過問題?”
宋涵潤頓住,細細回想——
從第一次見面、到開始搭檔集訓、再到每一次練習每一場測試……
寧洲心态始終平穩,不怎麽超常發揮,也從不因為心理問題失誤。
宋涵潤羨慕道:“你是見過心态最好的排球手。”
寧洲複雜一笑:“是吧,聽我的準沒錯……”你活兩輩子,你也行。
宋涵潤被忽悠得一愣一愣:
“那我試試你的方法,要是你沒失誤不能怨你怎麽辦?”
寧洲想了想:“那就另挑個人怨,場上五個隊友呢,總能找到個不夠完美的背鍋。”
“好的。”宋涵潤若有所思。
寧洲腦海中閃過某人的臉,趕忙附加道:
“自己心裏怨一怨就行,比賽時別直接找隊友理論……尤其是長相兇巴巴的,打起來就不好了。”
“嗯嗯!”
之後的訓練中,寧洲教的“怨人法”生效。
即使羅教練投來視線,宋涵潤嘴裏小聲嘟囔着,動作不變形,每一項訓練內容都屬于優秀球員行列。
寧洲湊到他身旁偷聽過宋涵潤的碎碎念:
“壞了,防守接飛……陪練助教手表太閃,影響到我視線。”
“哎呀,觸了下網……補攔的隊友跳太快,打亂了我的節奏。”
“嘶,發球出界……我還是再發幾個吧……”
是個執行力很強的乖接應!
沒過幾天,國家隊教練組下達通知,要組織一場友誼賽。
參賽雙方的配置耐人尋味——
一方是寧洲、宋涵潤,以及餘柏、聶飛昂、許子暢、寧洋等一隊中資歷淺的隊員;
另一方則是除去寧洲和宋涵潤以外,集訓的其他球員們……
七人vs幾十人
集訓教練擁有無限次數的換人權利。
而七人這邊,不僅沒替補、沒教練指揮、沒暫停次數,這個陣容連以往磨合次數都為0……
比賽開始前十分鐘,寧洲他們幾個和散步的小鴨子一樣,被趕成一堆,面面相觑。
“呃……”聶飛昂對着教練組傻笑,“我們跟着哪位教練打這場比賽呢?”
羅教練正專心整理發型,寧旭幫忙回答:
“你們沒教練。”
聶飛昂笑容消失,目光一一掠過羅教練、寧旭副教、Garry副教、侯助教,不敢置信:
“怎麽會沒有,我看教練們都閑着唔唔……”
許子暢捂住他的嘴把人拖走,悄聲訓斥:“閉嘴,你一得罪就是一個教練組,心真大啊!”
寧洲尬笑兩聲,堵在他們身前:“請問‘沒教練’的意思是——?”
“咳咳!”
羅教練梳理結束,收起小梳子,悠然解釋:
“你們都是能獨當一面的成熟排球運動員了,想必不願意聽我們這些老骨頭說場面話,離比賽還有十分鐘,用不着教練,你們自己商量商量!”
他看了眼手表,眯着眼睛補刀:
“實時更新,現在還剩五分鐘……”
眼看着友誼賽對手已經圍着集訓教練聽賽前指導,留給七人組的時間不多了……
寧洲很快理清現在的情況——
排球場上不成文的規矩,沒有教練的散隊中,一般由資歷最深、年齡最長的隊員組織。
這七人中符合條件的人是……
寧洲鎖定一人,宋涵潤用天真懵懂的眼神回望,超小聲:“怎麽了?”
“……”
醒醒!你是27歲、成熟的、穩重的前輩啊!
讓宋涵潤這種頂級i人指揮第一次見面的隊員不太現實,寧洲放棄他,按照年齡排名,一一掃過其他幾人——
大家:更加天真懵懂.jpg
最後,寧洲與唯一同齡的寧洋對視幾秒,敗下陣來:
“那個……我是二傳,比較了解大家,如果大家沒意見的話,我來當臨時隊長吧……”
第一屆小鴨子民衆選舉會議中,寧洲以全票贊同當選“鴨媽媽”職務。
寧洲指向宋涵潤:
“我先介紹一下,咱們的接應叫宋涵潤,技術全面,但是在場上不習慣喊出聲,你們多喊一喊,別撞在一起。”
寧洋聶飛昂他們友好地向宋涵潤打招呼、握手,而餘柏板着臉,端着态度伸出手,淺淺與宋涵潤握了一下……
氣氛不妙,寧洲瞄一眼餘柏:
“餘柏,宋涵潤雖然是接應,一傳水平不比主攻差,他可以幫忙接一輪一傳……”
“不用。”
餘柏側過臉拒絕,下颌線弧度顯得不近人情,冷酷道:
“我的一傳我自己能接好。”
這人又在鬧什麽脾氣啊!?
寧洲郁悶道:“好吧,那先用正常一傳陣型,比賽時看着調整。開局輪次……”
沒讨論幾句,主裁判已經吹哨,表示比賽準備開始。
“幸好我和你們都配過球,不至于太狼狽。”寧洲邊和隊友們走上球場,邊不放心問道,“和我配球的暗號都記得吧?”
“記得。”
“嗯。”
寧洲微笑看向沒出聲的聶飛昂和許子暢,“二傻”舞弄着手指,嘴裏振振有詞回憶。
寧洲捂臉:“行了,再演示那幾個暗號,對手都能記住。你們自己在心裏回憶吧……”
寧洋直接上去給“二傻”一人一巴掌:
“你們把腦子帶上!”
宋涵潤被吓到,慌忙上前拉架,弱弱道:“別吵,寧洲說過埋怨隊友不能說出來……”
餘柏耳朵一動,只聽請幾個字眼:“你說什麽?洲洲怎麽了?”
“哔哔——”
主裁判吹出短促哨聲,警告道:
“記錄輪次呢,都站好,把球衣號碼露出來!再吵鬧我給黃牌了啊!”
寧洲:“……對不起。”
場邊觀衆:……
這場友誼賽的觀衆很多,國家隊的教練組成員們、一隊和集訓隊沒有上場的球員們不由為七人組捏一把汗:
這支隊伍看起來沒幾個靠譜的啊……
一隊主二傳邵秋皺着眉,顴骨突出:“杜駿,他們這樣子能行不,不會輸掉吧?”
主攻杜駿張開嘴,卻沉默了。
“隊長,別這樣,你說句話!”副攻陳文耀捂住眼睛,不忍再看,“一個比一個傻,根本不願意承認他們幾個和我出自一支隊伍……”
杜駿嘆息:“按照實力來說能贏……”
他們旁邊的羅教練笑了幾聲,接話道:“按照他們隊伍目前的氣氛難說,是吧?”
杜駿繃着嘴角,點了點頭。
“你們不必擔心那麽多。”
他們身後,一道年紀偏大的男聲散漫傳來:“年輕人們吵吵鬧鬧的,正常。”
羅教練詫異轉頭:“你也來看這種小比賽?”
張康擠到前排,與羅教練并肩而立:“我帶的U21隊伍解散了,閑得發慌……”
副教練寧旭點頭示意,當作打招呼:“你還有閑的時候?我記得你在業餘隊打主力。”
“這幾年打不動了。”張康擺手道,“老骨頭脆得不敢跳,偶爾缺人才會上場……”
幾個教練開始唠嗑。
杜駿看着他們,太陽穴“突突”直跳——
連張康教練都來看比賽?
國內最頂尖的幾位教練聚集在一起,看來今天的比賽不僅僅是場“友誼賽”……
“哔——”
友誼賽正式開始。
寧洲要了接發球權,七人組先打一攻。
集訓隊第一顆發球沒發出攻擊性,不夠快,也不夠飄,卻精準發向餘柏的一傳區域。
“餘柏!”
寧洲高聲提醒,心知集訓教練做了發球部署。
對方教練知道餘柏是隊伍中一傳較弱的點,而自己這邊連教練都沒有,只能靠場上幾人探索。
敵暗我明,開局劣勢……
餘柏擺好接一傳姿勢,表情固執,像是對一傳有什麽執念。
他接球的手臂位置很正,排球朝寧洲的方向,飛向高處……
動作太緊了!
寧洲眼睛緊随排球軌跡,暗嘆不妙。
餘柏接得方向正确,但力氣大了一些,寧洲兩輩子的經驗加起來,看一眼就知道這球要過網……
接一傳的這方本來可以優先組織進攻,但如果一傳過網,相當于直接把進攻的權力送給對面,甚至可能被對方網前隊員打探頭球失分。
寧洲心思流轉,面上卻保持平靜,什麽都不顯。
他餘光注意網對面的球員:
對方有些判斷不準這球的落點,猶豫要不要起跳打探頭球……
就在這時,寧洲猛地向球網靠近一步,幾乎貼着球網起跳。
他與網的距離保持得很好,既沒有觸碰球網,又能最大限度把手臂伸到球網上方。
寧洲的隊友、網那邊的對手、教練們、觀賽球員們……
看到寧洲的動作,所有人都确信——
那個二傳能從網上搶到這球,調整到攻手的位置……
寧洲的視野中,對手已經放棄打探頭球或接過網球,擺好姿勢,準備看準傳球去攔網。
“哼哼,上當喽!”
寧洲手指接觸到排球的前一刻,突然收手了……
排球順着原本的抛物線,從球網與對手之間降落下去。
“!?”
對方這才反應過來,擡起手臂試着撈球,卻為時已晚。
排球落到了集訓隊這方的地板上。
“哔!”
哨響,餘柏接的過網一傳,直接得分……
觀衆們一片嘩然,意想不到的得分方式增加了。
“卧槽!”
聶飛昂雙眼渙散:“這是什麽招數?”
“啊哈哈!”寧洋撲過來拍寧洲的背,大笑,“真有你的洲洲,老奸巨猾,不,小奸巨猾!”
許子暢朝餘柏wink:“兄弟牛啊,一傳得分,神技!”
餘柏高興不起來。
過網一傳算失誤,大概率被對方抓到機會得分。
寧洲的身高不足以調整那一球,假動作立大功……
餘柏主動攬錯:“我的。”
寧洲擡手,單手掐住餘柏的臉,輕捏幾下他緊繃的臉部肌肉:
“你太想把一傳接到我手裏,放輕松!”
宋涵潤提議道:“對面的發球在找餘柏的站位,要不變一下一傳陣型,我來接……”
“不用,我不會再犯那種低級錯誤。”
餘柏态度執拗,嘴巴還被寧洲虛虛捏着,吐字腔調有些搞笑。
“那算了。”宋涵潤卑微回到自己位置。
“兄弟,別在意,他對誰說話都那樣。”
許子暢安慰幾句,附在宋涵潤耳邊說悄悄話:“不過他今天語氣比平時還沖,好像變得格外要強……”
七人隊的氛圍越來越沉,觀看的球員們體會到,低聲發出質疑聲……
陳文耀緊張到抖腿:“怎麽辦,他們是不是差點吵起來?”
杜駿身側的手握緊,膏藥繃平:“再觀察一會兒,實在不行請教練給他們個暫停調整。”
“不對勁……”邵秋面色凝重,“剛才那一分,寧洲的假動作确實起到作用,可對方是不是過于提防他……”
寧洲同樣察覺到了這一點。
與他隔網相對那人,分給他的注意力比排球都多,就像是在有意針對一樣……
寧洲斜睨另一半球場,六個人都在朝自己散發戰意。
寧洲思考間,餘柏向前幾步,半邊身子把寧洲擋在身後。
對方的眼神不如他有殺傷力,很快退縮……
“別瞪他們!”寧洲把餘柏扒回來,“咱們在打友誼賽,不是來打群架的。”
餘柏順着他的力度後退,氣息仍然劍鋒一樣甩向對方……
寧洲索性伸手遮在他的眼前,讓餘柏低頭與自己對視:
“你這樣只會讓肌肉越來越緊,放輕松。
別因為剛才的一傳産生壓力,無論你接成什麽樣,我都會幫你調整的。”
“……好。”
三言兩語,炸毛獨狼被安撫成了順毛小狗,乖乖站回原位。
1:0
七人隊領先一分,轉換成發球方。
集訓隊配合時間長,一次攻打得順暢。
寧洋沒能防好對方的重扣,排球打在他手臂後,從标志杆外彈飛到對面……
這球能救!
寧洲眼睛一亮,迅速從靠近網柱的球網下鑽過去。(從場地外過網,不犯規)
他邊挪動腳步邊擺出墊球姿勢,只要再把排球從标志杆外墊回去,就能串聯起來!
救球的同時,寧洲視野邊緣,有一人橫移,專門擋在了寧洲與排球落點之間……
“!”
為了不和他相撞,寧洲錯身躲閃,下一秒排球便落地了。
主裁判鳴哨,判集訓隊得分。
1:1
排球場上,就算只是一分,寧洲也不願當受氣包。
他第一時間跑到主裁判旁邊:“裁判,那球我是能救起來的,對方故意阻攔!”
“什麽阻攔啊?我站位就在那裏,別血口噴人!”
擋人的正是第一分被寧洲假動作騙到的球員。
他激動反駁,以俯視角度沖寧洲大喊,試圖用身高差逼退寧洲。
寧洲沒理他,找來副裁判。
副裁判的站位離寧洲場上位置更近,他清楚目睹全程,肯定了寧洲的說法。
主裁判随即改判:
“這一分,重賽!”
重賽意味着比分回到了1:0,要從七人隊發球開始,重新比出這分歸屬。
擋人球員急了,無差別怼寧洲和副裁判:
“你們眼睛怎麽回事?我都說了站位就在那裏,哪只眼看到我故意阻擋?”
寧洲耐着性子跟他講道理:“你以為我眼中只有排球嗎?你當時朝我救球路徑移動了……呃!”
一句話還沒說完,擋人球員狠狠推了一把寧洲,唾沫星子四濺:
“一分而已,你有完沒完啊!?”
寧洲沒有防備,被推得差點摔倒,拉着球網借力才穩住重心。
他一直憋着的火氣燒上來,剛準備說些什麽,肩膀從後方被搭上。
那只手力度不大,卻堅定、不容拒絕……
寧洲頓在原地,感受到頰邊有一股拳風揮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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