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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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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九章

    第一百零九章

    燈籠裏的暖色燭光自她背後透出, 勾勒出了她弧角圓潤的肩線。

    她的睡衣是深v型的系帶睡裙,肩帶由兩根細繩牽索着, 可自由調整裙子的領口位置。細細的肩帶下,牽綴着奶乎乎的藍,真絲質感的面料在燭光下似散發着微微的珠光,讓她像一只迷失在林間的發着光的角獸,周身都散溢着暖融的光。

    許是見裴河宴對她的話沒有反應,了了咬着字又重複了一遍:“你能幫我拿一下內衣嗎?”

    提出這樣的請求,她自己也覺得有些難為情。

    了了面頰滾燙,邊在腦中複盤了一遍她是怎麽把內衣拿成內褲的,邊低聲對他說:“就在剛才我拿睡衣的櫃子裏。”

    好像就是因為當着他的面不好意思,她才沒細看自己到底從櫃子裏拿了什麽,匆匆往手心裏捏了兩條就塞進睡衣裏,一起拿進了浴室。

    直到剛才,她擦幹身體準備換上時,才發現自己拿錯了。

    了了也不是沒想過她套上睡裙直接出去拿的可能性, 可身上的睡裙太貼身,會無一遺漏地将她的胸型勾勒完整。

    這麽想想, 與其到那時再鑽地縫,不如互相留點體面……

    她連頭發都來不及擦幹,只勉強擦到發尾不再滴水,便立刻草草盤起, 一股腦盤在了腦後。

    眼下, 就她在浴室門口站着的這一小會功夫,濕淋淋的頭發再次往下滴水, 水珠順着她的臉頰,沿着她的下颔, 滾入脖頸。再被絲薄的衣料盡數吸收,将領口的邊緣洇濕了大片。

    這一次,裴河宴終于給出了反應。

    他掩好床帏,避免蚊子再飛入帳中,随即起身,将就着房間裏不算明亮的燭火,走到她的衣櫃前。他循着剛才的記憶,拉開她存放內衣褲的那間儲物格。

    儲物格裏,是整理得很整齊,并且十分有她個人收納風格的內衣褲們。

    燭光太暗,他有些看不太清。但依稀能分辨出她是按照顏色漸變的順序,将它們卷成一團,再按格子的大小收納擺放的。

    他不确定她要什麽內衣,看了幾眼後,幹脆轉過頭詢問她:“要哪件?”

    “随便都可以。”了了急得有點想跺腳。他怎麽這時候就不機靈了,随便哪一件,起碼讓她先穿上啊。

    裴河宴看着滿櫃子堆疊的內衣有些犯難,他分辨不出哪一種是她睡覺時穿的。甚至他還有些疑惑,睡覺時穿內衣不會有捆縛感嗎?

    不過這個問題不能問,起碼今晚不行。

    他猶豫了一瞬,随手挑了一件離他最近的,背後有束扣的內衣,走去遞給她。

    了了遠遠就見他撥弄着櫃裏的內衣,猶豫不決。她不敢催促,正想補充一句“就拿件你手邊的”時,他用手指輕勾住系帶,就這麽明晃晃、大剌剌,毫不含蓄地遞向了她。

    他外出歸來後,應該是洗過了澡,身上穿着的是晚上納涼時才會披的長款紗袍。雲紗的質地輕軟,且編織了暗紋,絞绉了金線。有光時,紗袍上的團紋圖樣會應時的随着他的走動折返出光線,就仿若他身上烙着的佛紋印花泛起了結印波動,哪怕一閃而過,也顯得格外殊勝虔誠。

    然而就是這樣的他,替她拿着內衣,滿臉認真地望着她:“這件可以嗎?”

    這畫面,就似有一只手強行捏碎了他周身的邊界,将他從蓮花臺上扯入了凡塵人間。他清澈得像一只獨蓮,可染上了她的氣息,他就瞬間從天宮穹臺落入了她的碧落優昙裏,任她采撷。

    了了出神不過幾秒,可等她反應過來自己在想些什麽時,她面紅耳赤到幾乎無法與他對視。她幾乎是倉促的不禮貌的從他手中奪過了內衣,躲回了浴室內。

    裴河宴看着當他面重重拍上的格擋門,摸了摸鼻子,輕咳了一聲,試圖緩解尴尬:“可以的話告訴我一聲。”

    了了剛脫下睡裙,他忽然出聲,她被吓了一跳,含糊着回答道:“可以。”

    可話音剛落,她借着微弱的燭光看清了這是她并不常穿的內衣後,頓覺心中哽塞。

    她胸型飽滿,即便是體型偏瘦時,也是如此。穿上太凸顯會令她感覺到不自在,所以了了不喜歡聚攏的還呆呆厚厚的內衣。

    但有的穿起碼比空着好,她将內衣穿上,鎖住暗扣,再重新把睡裙套了回去。

    出浴室之前,她微低了頭,看了眼胸口。這內衣的效果……确實拔尖出衆。她暗嘆了口氣,無奈地拿上幹發帽,走了出來。

    為了避免她尴尬,裴河宴已經站到了離浴室最遠的書桌旁。

    她的書桌上有一個自己買的香爐,香爐是兩用款的,既可插盤香,又可插線香。

    此時,他就把玩着她随手丢在香爐旁的茅香驅蚊盤香。

    聽見她的腳步聲,裴河宴轉身看來。他手中拿着一盤已經拆好的盤香,正放在鼻端下輕嗅:“這是茅香?”

    茅香有淡淡的檸檬香味,即便點燃,也沒有很濃烈的煙火氣,再加上它還能有效驅蚊,就算不是夏天,也很受香道文化的歡迎。

    “嗯,驅蚊的。”了了看了眼書桌,生怕他等會會因為翻找火折子而去開她的書櫃。她的書櫃裏放着一個想在他還俗時送他的禮物,起碼今晚還不能被他看見。

    她的目光往他那瞥了好幾次,到底沉不住氣,先一步拿話岔開他:“你要點嗎?正好一屋子的蠟燭,可以随便借火。”

    裴河宴不疑有他,端了香爐放到就近的茶幾上,用香插将盤香固定後,又借了火點燃,放入了香爐裏。

    火星一舔上茅香,那淡淡的清橘和檸檬味就順着袅袅而升的煙霧彌漫至整個房間。

    了了将發尾的水珠擦幹,拿了礦泉水遞給他:“要杯子嗎?”

    “不用。”他瞥了眼水,随手接過放在了手邊。他垂眸看了眼了了,總覺得她此刻過于緊張,像是藏着一個秘密不想被他發現而時刻繃着弦,連周身的氣壓都慌慌張張的,沒什麽章法。

    他裝作沒發現,擡手捏了下她的發尾:“怎麽還這麽濕?”

    了了還沒回答,他已經伸手接過了她拿在手裏的幹發帽,将她所有的濕發都包進了毛巾中,輕輕捏揉。

    被山風吹的有些發涼的頭皮,被他用手指按壓着,就如同卸下了所有盔甲和防備後,翻開肚皮的貓。她舒服到徹底放松,整個人懶洋洋的徹底松懈下來。

    頭發想擦幹估計要費不少勁,她慵懶到半眯起眼,問:“晚點還會恢複供電嗎?”

    “可能?”他也不太确定:“看是跳閘還是電路燒了。”

    “以前也發生過?”

    “夏天經常。”裴河宴看了眼窗外橫劈而下,幾乎撕裂整片天際的雷閃:“山裏的雷雨天氣在夏天會出現得很頻繁,閃電雷暴也會比城市裏大。”

    天氣惡劣時,別說跳閘,更糟糕的情況也不是沒發生過。

    可能是搓揉頭發太過放松,她身體微微後仰,與方才非要和他保持距離不同,在不知不覺間,她幾乎整個肩背都挨靠了過來。

    裴河宴輕帶了一下她的肩膀,讓她靠着自己。

    她似乎也不抵觸這樣的觸碰,任由自己放松着,将整個肩背都倚在了他身前:“會不會重?”

    裴河宴笑而不語,不過在擦拭她額前碎發時,屈指輕彈了一記她的耳朵:“你說呢?”

    耳後的長發已經擦到半幹,他微微側過身,将她的鬓發也一并搓捏着。

    換了個姿勢,他不經意垂眸時,能自上而下看到她胸前濡濕的睡裙領口。

    她平時應該不穿這款內衣,內衣的肩帶有些松,而睡裙的領口則被輕頂着,包裹出一個渾圓柔軟的弧度。

    他一眼發燙,下意t識撇開了視線,非禮勿視。

    了了原本正和他說着話,雖然是沒什麽意義的閑聊的白話,可他忽然不搭話了,就有些奇怪。她側了側目光,看了他一眼。

    裴河宴正專心的擦着她頭頂的發絲,她這麽一動,包裹在幹發帽中的幾縷長發順勢從發巾的邊緣處溜了出來。

    “別動。”他低聲說完,耐心地把那幾縷濕發重新裹入毛巾裏。

    了了卻沒聽話,她順勢轉身,把雙手環在了他的腰側,仰起頭看他。

    燭光下,他的眉眼深邃立體,一側鼻峰微微遮擋住了側臉的光影,令他看上去像是法相莊嚴的半面神魔,對着光那一面溫和慈悲,背着光的那一面則滿目妖冶。

    她看得着迷,伸出手去碰了碰他的眼角。

    暖色的昏暗光線下,一切都似鍍上了一層柔和的濾鏡,他是這樣,她也是這樣。

    他攥住了她沿着他眼角還要往下落的手,微低了頭,想親吻她。

    在梵音寺,他恪守戒規從不逾矩,即便有很想冒犯一次的念頭,也因還俗遙遙無期而次次含血飲落。

    他輕蹭了蹭她的鼻尖,想告訴她,她身上好香。不止是沐浴露的味道,還有一種他很難形容,卻沁入心脾,完全滿足他喜好的香氣。

    他玩香多年,無論多複雜的調和香,過鼻就能細數它的材料和工藝。

    可唯獨她身上的,他聞不出來,甚至都無法具體形容出來。只知道,這抹香能勾起他最原始的本能,最炙烈的渴求,讓他想把她徹徹底底的占有。

    “你耳朵……是紅了嗎?”她像是發現了什麽新奇的有趣的事,從他掌心裏掙脫開,擡手去摸他的耳尖。他的耳尖滾燙,比他身體的溫度都還要更熱一些。

    她撚着他的耳尖摸了又摸,看他無奈地壓下眉眼,再也忍不住,抿着笑,踮起腳來,極快地親了下他的唇角:“是我主動親你的,佛祖不會怪你。”

    裴河宴沒給她後退的機會,他手掌覆住她的後頸,扣着她将她重新送到了他眼前:“怪就怪吧,反正早已罪不可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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