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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7章 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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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章 第 47 章

    事情的起因, 是百鴉的那位師父發現自己的小弟子偷跑下山,去了人間。

    鬼皇在陰陽兩界作亂已久,創立鬼界為禍人間, 由于孤魂野鬼數量實在龐大,便是将所有陰官派出去抓也是抓不盡的, 一直都是令冥府極為頭痛的難題。半年前,那位掌管神山的天官終于發現自己疼愛的小弟子貪玩跑去了人間, 還成為臭名昭著的惡鬼,約莫是聽到了小道消息, 知道上頭計劃收拾鬼界,于是主動往冥界走了一趟。

    他向地府提出了解決辦法, 說可以向雷神借來一道天雷,直接誅殺鬼皇和那些孤魂野鬼, 徹底整治鬼界, 但只有一個要求, 就是留他小徒弟一條性命, 他要親自帶回去收拾。

    冥界本就因為鬼界的事頗為頭痛,一聽可以不用派出大量人手和精力處理此事, 當即拍案與那位天官達成合作。

    然而計劃還沒制定完整,就傳來了燕玉鶴把受傷的鬼皇宰了的消息,鬼界頓時大亂。沒多久,姜箬鳴殺害門內師叔盜取師門寶物逃下山, 此時衆人才知她是鬼皇與凡人誕下的血脈,又是極陰之體,是至陰至邪之人。太虛宗聯合冥界追查, 才發現她從許久之前就開始布置聚陰陣,由于身上有凡人血脈, 裝起人來也毫無破綻,等到她父親死後,上任鬼皇的部下找上了她,送上百鬼旗。

    她便逃下山,開始啓動聚陰陣養自己的極陰之體,妄圖登基成新任鬼皇。

    後面的事薛茗基本也都知道了,燕玉鶴奉師命下山,殺掉玉面鬼王之後假扮他的模樣,應召參加新的鬼皇推舉,同時冥界派出黑白無常協助他,兩方因為約定在廟中碰頭,所以此前互相沒見過,黑白無常二人才誤将一開始帶有僞裝的薛茗認作燕赤霞。

    谷井闌則是早年鬧過冥界,放出了大批惡鬼,此次将功補過,從旁協助燕玉鶴。

    幾人的目的便是等中元節鬼門大開,萬鬼齊聚此地,再降下天雷将他們盡數誅殺,徹底解決冥界的心腹大患。

    值得一提的是,這裏面有一個很微妙但也極其關鍵的巧合,那就是薛茗從姜箬鳴手中奪取百鬼旗一事。

    百鬼旗須得鬼皇的血脈才可催動,這也是姜箬鳴極力想要從薛茗那裏搶走身體的重要原因,當吸入了太多陰氣的薛茗恢複極陰之體,只有她才可開啓百鬼旗,號令萬鬼,連姜箬鳴都不知道身為魂體的她是無法催動百鬼旗的。

    所以薛茗搶奪百鬼旗時,燕玉鶴并未阻止,恐怕早就已經計量好了等她催動百鬼旗後将旗子丢還給姜箬鳴,但是誰也沒想到,在最後關頭,是薛茗自己催動了百鬼旗并且塞給姜箬鳴。

    姜箬鳴滿心權欲,自然而然被百鬼旗所蠱惑,號令萬鬼擁護她登基,在成為新的鬼皇那一刻,引來了天雷。

    說起此事,幾人同時發出驚嘆的聲音,白無常詢問道:“薛姑娘,你是如何知道要将百鬼旗還給那大惡人的?”

    薛茗也十分茫然,回想起當時的場面,盡管現在仍有後怕,但不知是不是人在面對極端情況時反而會冷靜下來,她當時看見頭上的滾滾雷雲,雲渦還正對着她的腦袋,就直覺這雷是要劈她的。可薛茗知道自己向來是個大好人,不會無故遭雷劈,馬上就懷疑是手中的百鬼旗作祟,因此念動咒語後将旗子還給了姜箬鳴。

    說白了也是希望姜箬鳴挨雷劈,當時并沒想那麽多。

    她低頭喝了一口茶水,裝出高深莫測的作派,神秘道:“天機不可洩露。”

    “薛姑娘實乃神人也。”黑無常嘆道。

    幾人圍坐在桌邊,所處的地方正是先前薛茗在廟中住的小廂房。房間狹隘,幾個人往那一坐,頓時就顯得擁擠。游音不喜黑白無常,更十分厭惡谷井闌,但坐在薛茗身邊時會被燕玉鶴丢出去,因此自己坐在一個桌角,與左右人都保持着距離。百鴉則套着繩子拴在房間的角落,自己找了個地盤腿坐着,許是知道自己已伏法,這會兒也很老實。

    燕玉鶴坐在薛茗的身邊,對幾人的談話不感興趣,低着頭擦拭自己的劍。

    游音見薛茗的茶水喝完了,趕忙起身又給添上,不滿地嘀咕道:“既然事情已了,塵埃落定,你們怎麽還留在陽間?”

    白無常脾氣好,對這千年人參精也相當恭敬,笑着道:“還有一事尚未了結。”

    說罷,他對薛茗道:“薛姑娘,聶小倩與寧采臣二人的魂魄是否還在你的手中?”

    薛茗這才想起此事,點了點頭,搖鈴铛将兩人給召了出來。

    聶小倩一襲白衣翩翩,甩着袖子現身,瞧見了黑白無常自然是十分敬畏,福身道:“妾身這廂有禮了。”

    她吸了不少陰氣,已成非常厲害的大鬼,且她本身心術也算不得正,若是放出去也是為禍一方的存在,白無常此意便是要帶聶小倩與寧采臣二人回冥界,入輪回。

    寧采臣在鬼蜮莫名被害後,他的怨念一天比一天深重,只要放出來說不了兩句話就開始嗚嗚咽咽地哭,後來被聶小倩嫌煩罵了幾句,現在都是悄悄掩着面抹眼豆子,怨氣沖天。他聽了白無常的話後,當即痛哭流涕,不舍陽間的妻子和上了年紀的老母親。

    白無常安慰道:“公子放心,你陽壽未盡,去了冥府自會有大人安排你還陽的。”

    寧采臣聽了此言,這才放下了一百個心,連連作揖道謝。倒是聶小倩不願意了,說自己好不容易混出了頭成為大鬼,一朝入輪回,自是什麽都不剩下,白白吃了那麽多年的苦頭。黑白無常二人一商議,表示冥府還有許多公職空缺,若是聶小倩願意,可去嘗試應職。

    古往今來,這當官永遠都是光耀門楣的事,薛茗在邊上勸她,說:“陰官也是官啊,說不定你修煉個幾百年,還有可能當個天官呢。”

    聶小倩一聽,心道我如此努力刻苦,焉能有我當不上的官?于是立馬歡歡喜喜地答應跟黑白無常離開。

    薛茗見她這結局沒與寧采臣走到一起去,心裏也有些意外。原著中聶小倩被寧采臣救走後帶回家,任勞任怨伺候寧采臣病重的妻子和老母親幾年,最後寧采臣的妻子死了才嫁他為繼室,還生了個孩子,後又過了幾年,寧采臣納了妾。

    薛茗不知聶小倩生前性子如何,如今她雖然有時候也是軟骨頭,但從她三番五次罵寧采臣并且十分嫌棄來看,怕也是不願意回去伺候他一家老小的,去冥府任職應當是最好。

    最後商議下來,由還陽的寧采臣負責好好掩埋聶小倩的屍骨。薛茗與這個臨時收的馬仔也沒多少感情,但還是誠心祝賀了聶小倩幾句,将鈴铛交還給白無常。薛茗忽而想起一人,詢問道:“鹿蠻不是與你們一起的嗎?怎麽不見她蹤影?”

    鹿蠻是正兒八經修煉的,按理說不在誅殺隊列中,但那日分別之後她就沒再見過鹿蠻,不知人去了哪裏。黑無常便回答道:“她修鬼道,一心想要扶持鬼界,那面百鬼旗便是她送去給那姜箬鳴的,先前二人合謀召開鬼王盛宴便是想選舉新的鬼皇,只是不知為何後來二人似乎決裂,我們也不知她的去向。”

    “如今鬼界已破,游蕩與陰陽兩界的孤魂野鬼盡數誅殺,她的計劃自然落空,應當老老實實修行去了吧。”白無常說道。

    薛茗聽後也不再追問,鹿蠻最後選擇與姜箬鳴分道揚镳,就說明她的心向着正道,終歸好好修煉會得正果,也不需要她過多憂心。

    薛茗與黑白無常又閑聊了兩句,此時燕玉鶴的劍已經擦好,收劍起身,緊接着幾人都站了起來,應是離別的場面。

    谷井闌一手握着拴着百鴉的繩子,一手在游音的腦袋上揉了揉,說道:“日後可要藏好了,再被抓住當心給你炖了吃。”

    游音厭煩地晃了晃頭,埋怨道:“一身酒味,莫挨着我。”

    谷井闌并不在意,笑了笑,轉頭對燕玉鶴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燕赤霞,改日再見。”

    話音落下,黑白無常二人同時朝燕玉鶴和薛茗揖禮,其後帶着寧采臣與聶小倩,推門而出。

    外面已是日落時分,餘晖即将散盡,寧采臣忍受不了這樣的光芒,鑽進了鈴铛裏。聶小倩則毫不在意,被困在這廟內許多年,她想好好欣賞一下人間的風光。

    薛茗尚不習慣自己這種半人半鬼的狀态,剛踏出房門就被黃昏的光芒逼得退了回來,回身将燕玉鶴的外袍裹在頭上,又打了把傘,這才慢步走出去。

    餘晖染得蒼穹盡是橘紅的顏色,映得天地極其絢爛,夏日幹燥的熱風拂面而過,晃動茂密的樹冠,一時間蟬鳴蛙叫的聲音從各處傳來,天高遠闊,寧靜宜人。

    道別之後,谷井闌幾人很快消失,燕玉鶴提出離開。

    自打薛茗穿越過來,就一直在與逃離這座廟做鬥争,如今事情了結她終于有機會離開,不知為何竟有點熱淚盈眶。

    她用墨袍披在身上,只露出一雙赤紅的眼睛看路,燕玉鶴便牽着她慢慢往外走,游音跟在後面。出了鬼廟就是林子,三人都未說話,走了沒多久林子就到了盡頭,曾經讓薛茗要用很長時間,走得累死累活的林子,如今鬼蜮消失,不過也才十來分鐘的腳程。

    出了林子後視野瞬間開闊,遼遠的曠野之後,便是連綿起伏的高山,日頭完全落了下去,夜幕染了半邊天,淡淡的月亮挂在上面。

    游音到這裏與薛茗告別,摘了一根須子悄悄塞到她手中,雪白的小手牽着她的鬼爪,仰頭對她說:“日後有什麽需要我幫忙之事,盡管折斷這根須子,便是相隔萬裏我也會來找你。”

    薛茗一陣感動,又覺得這雪白的小團子十分可愛,想抱進懷裏揉一揉,但礙于燕玉鶴冷着臉站在邊上,只得忍着沒動手。

    游音落了幾滴淚,與薛茗道後會有期,其後鑽進了地裏不見蹤影。

    人都走了,地上只落下了她與燕玉鶴的影子,一高一低親昵地靠在一起,薛茗看着,心裏生出些許惆悵。

    燕玉鶴倒是沒什麽變化,牽着薛茗繼續往前走,掌心幹燥溫暖,給她冰涼的手掌都染上了溫度。

    他雖然從未說過,但薛茗覺得他喜歡牽手。

    入夜後薛茗就不用再往頭上披黑袍子,二人進入一座不算繁華的城鎮。薛茗如今的身體狀态,也感覺不到餓,所以兩人都沒進食,只是向店小二要了水要洗漱。

    雖說薛茗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但不洗澡還是覺得渾身髒兮兮的,心裏不舒坦。等待熱水送上來的時候,她對着鏡子照了又照,分明看了許久,還是覺得稀奇。她覺得自己很像妖精,但又過分美麗,兩顆鬼牙也沒有很誇張的大,顯得很俏皮。

    像吸血鬼。薛茗沖鏡子龇牙咧嘴,做了個鬼臉。

    燕玉鶴聽到動靜,擡眸望來一眼,恰巧與薛茗對上視線。他脫了外袍,裏面穿的是雪白的衣衫,長發束成馬尾,墨色的發散落在身上,以一個稍顯懶散的姿态坐在椅子上,正捧着一本書看。

    他的眸子澄澈平靜,看了薛茗一眼後又落下視線,像是十分認真地看書。薛茗也心生好奇,放下鏡子走過去看,本想問問他看什麽書那麽好學,誰知打眼一看,竟然是老演員——那本他苦心鑽研的春宮錄。

    先前燕玉鶴兩次塞到她手中讓她自己選,都被她搪塞過去,如今她這種狀态,要想盡快恢複如常,這種事情是避免不了的,一時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不尴不尬地杵在原地。

    恰逢此時隔壁傳來了一些微小的動靜。

    吱吱呀呀地,伴着一些細微的低喘和嘤咛,隔着牆慢慢悠悠,有一聲沒一聲地飄進來。動靜其實并不大,以這樣牆的厚度,本應該是可以遮住的,但薛茗現在身體特殊,五感都比尋常要敏銳,不用仔細聽就能聽見那些小動靜。

    她自己并不知,還以為是這牆的隔音太垃圾,一點小聲音就清晰地傳了過來。

    這黏黏糊糊的叫聲連綿不斷,還有些碰撞産生的雜音,薛茗瞪着牆老半天,一口氣提不上來,最後視線落在燕玉鶴的身上,“你……你聽見了不?”

    話剛問完,她就感覺耳朵發熱,不知道自己這毫無血色的皮膚會不會臉紅。

    燕玉鶴低頭看出,應道:“聽什麽?”

    “就是一些奇怪的聲音啊。”薛茗往他邊上走了兩步,害怕自己議論這些事被隔壁聽見,那就太尴尬了,于是她在燕玉鶴邊上坐下來,與他肩膀挨在一起,說:“不如我們去換個房間?”

    “你對這裏有何不滿?”燕玉鶴問。

    “這不有點雜音嗎?而且離得這麽近……”薛茗後半句支支吾吾,眼神閃躲:“辦事也不方便啊。”

    燕玉鶴将書翻了一頁,翻書聲讓薛茗下意識往書上看一眼,就見上面赫然印着圖,肢體線條流暢的男女親昵地交纏在一起,擺出一個非常難的姿勢,薛茗目瞪口呆,萬萬沒想到還有這種姿勢。

    燕玉鶴見她看得認真,沉思道:“你想試試?”

    薛茗趕忙搖頭,甩得跟撥浪鼓似的,“不行不行,我的腿翹不了那麽高,會掰斷的!”

    燕玉鶴将書給合上,順手推到桌中,微微側身一伸手就撈住了薛茗的後脖子,将她壓向自己,溫熱的唇毫無征兆地将她的唇瓣含住。

    不知道是不是太需要陽氣的緣故,在與燕玉鶴唇舌交纏的瞬間,一口氣渡進了她的口中,她猛然感覺心口一熱,心跳瘋狂地跳動起來,仿佛全身的血液開始燃燒。燕玉鶴的舌尖舔過牙齒,順着牙關滑進去,将不知所措的小舌勾起來,慢條斯理地舔舐着。

    薛茗覺得親吻很舒服,也不知是不是陽氣在作祟,雙手主動攀上了他的肩膀,将嘴微微張開,緩慢地回應起來。

    她長了兩顆尖利的鬼牙,但并不妨礙燕玉鶴在她口腔中作亂,甚至舌尖幾次停留,對着她那小小的鬼牙舔了又舔,似乎很喜歡的樣子,同時攬住她的腰,結實的胳膊稍一用力,就将她整個抱了起來,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薛茗的體型與燕玉鶴相比小了一圈,坐在他懷裏時就被他整個圈住,身體受力不停往後仰,直到後背抵在桌邊,承受燕玉鶴的親吻。

    他進步飛快,吻技當真比第一次好了許多,也不會再咬破她的唇瓣,□□時極其纏綿,熾熱的呼吸灑在她的臉上,掠過鼻尖,與她急促的呼吸交融在一起。

    很快,薛茗就感覺有什麽東西杵在她身上,覺得不舒服調整了一下姿勢,觸感卻更明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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