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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章
原來, 姜玉貴進紡織廠不久就在城裏認識了一個叫青青的年輕姑娘。
對方也不知是瞎了眼還是腦子不好使,亦或是就是個看臉的,從餘家幾個孩子和姜麗梅的顏值來看就知道姜玉貴也不可能長得太醜, 所以對方就看上了姜玉貴。
據說那叫青青的家裏人是市裏委員會的大官,姜玉貴本又不是個好的, 有這樣的好事送上門,他當然不會将其就拒之門外,兩人很快就混到了一起。
可是這時候曹美美卻找上了門, 她發現了姜玉貴和青青的事情, 便想着以此作為條件要挾姜玉貴幫她在城裏找個工作。
姜玉貴哪有那本事,他只能半真半假地把事情告訴了青青, 想要讓青青幫忙給對方找個工作擺平此事。
誰知道一向大方的青青不僅沒同意,反而和姜玉貴吵了一架,姜玉貴沒把人哄回來,只能戒酒消愁。
曹美美就是在這時候又找上了對方。
然後狗血的事情發生了, 曹美美滾上了姜玉貴的床,第二天哭訴姜玉貴強了自己,言語之間都是要去舉報姜玉貴。
姜玉貴沒有辦法, 只能答應幫她找工作, 給她賠償,可曹美美不滿足, 他讓姜玉貴和曹桂芳離婚,工作她要, 人她也要。
聽到這裏, 餘瑤雖然覺得有點怪, 但是卻也覺得大開眼界。
她不懂,曹美美圖什麽, 圖他年紀大還是會惡心人啊?
所以現在就是姜玉貴處于和曹桂芳離婚的階段,曹美美還真是不怕家裏的人來找她的麻煩呀,搶自己二姨的男人,可真有她的。
曹美美還真不怕,她覺得如今是她能為自己争取到的最好的局面了。
她的這想法從那天餘家進城時就開始了。
從前她還羨慕她二姨,因為二姨嫁了個沒有公婆的男人,而且那男人長得不賴,還有大姐一家幫襯着。
她很久之前的夢想就是嫁一個像她二姨父那樣的男人。
機會就這麽來了,她自然要抓住。
事情原本的真相還要從餘瑤一家離開青陽村那天說起。
那天看到曹美美對餘瑤憤恨的表情,餘平本是想下車教訓她的,可到了她的面前又改變了主意,既然都是不省心的,何不讓他們狗咬狗呢?
于是他只是簡單地提點了一下曹美美,他說:“姜玉貴到城裏去,以他的個性一定會犯錯,你只要抓住他的錯處,你想要都能得到,不該你想的,我奉勸你最好不要想。”
就算他不犯錯,餘平也會幫他犯錯。
後來得知曹美美經常進城跟蹤姜玉貴,餘平就知道自己的算計成了。
青青當然是他安排的人,什麽委員會官員的女兒,不過是編造的身份罷了,青青是餘平從黑市朋友那兒找來的外地人,專門坑姜玉貴的,做了這一單她就會離開。
一個最簡單的仙人跳而已,偏偏姜玉貴以為自己魅力很大,完全沒有懷疑高官的女兒憑什麽能看得上他這麽個已婚男人。
原本是給曹美美送的姜玉貴的把柄,當然,就算曹美美不出現,青青也會想辦法讓姜玉貴名聲掃地。
任餘平謀算了那麽久,他都沒能想到後來事情的神奇走向。
曹美美找姜玉貴那天是餘平找的人把她引過去的,為的就是讓姜玉貴趁着酒勁和曹美美鬧,最好是激怒曹美美把姜玉貴給舉報了,或者是回去告訴曹桂芳,把場面弄得越亂越好。
誰能想到曹美美一進去就開始投懷送抱了呢?
姜玉貴肯定沒有喝醉,要不然不能成事,但這也正說明了他的禽獸不如。
餘平都不好評價,于是跟自己媳婦說這事情的時候挑挑揀揀地說了一番,也就是後來餘瑤聽到的版本。
餘瑤自己能猜到一些,她也沒太較真,反正都跟她沒什麽關系了,但堅定了她的一個想法,大哥始終是大哥,是不好惹的。
通知家長後,兩人的事情算是成了,餘盛還是中午來找餘瑤的時候在路上被人恭喜才知道兩人扯證的事情。
只是餘瑤撒嬌兩句他就什麽氣也沒了,本就是要結婚的,早兩天晚兩天也沒什麽影響,不用想餘盛就知道,兩人突然結婚肯定是一時興起。
教訓兩句後,餘盛便開始孜孜不倦地跟餘瑤說起婚後的相處來,話裏話外好像他結過婚似的。
但餘瑤沒打擾他,讓他默默念着,心裏只覺得暖暖的,有家人關心的感覺真好。
另一邊顧卿一路傻笑着也終于接到了坐火車而來的蘇霖。
蘇霖長得一張國字臉,身材挺拔,穿着一身軍裝在人群中格外顯眼,顧卿掃一眼就如同識別到了同類一般找到了對方。
“蘇團長,久仰久仰。”
“你就是顧卿吧,麻煩你親自來接我。”
兩人各自臉上帶着笑,說話間略顯疏離,但從遠處看着又仿佛兩人多熟稔似的。
“團長說的什麽話,這是我應該做的。”怎麽也是領導不是,“這邊。”
随着兩人離開,衆人的視線也跟着往門口挪去,只是很快對方便消失在了他們的視野之中。
“蘇團長,吃糖。”
剛上車顧卿就從車裏抓了一把糖遞給蘇霖,讓蘇霖整個人都愣了愣,心道西川軍區歡迎人的儀式這麽特別的嗎?
這時,就聽顧卿道:“今天我剛和我媳婦領了結婚證,蘇團沾沾喜氣。”
蘇霖這才見怪不怪地将糖接到了手裏。
他們部隊裏的小夥子就是這樣,雖說也不是難找對象,但因為各種原因越是級別爬得高一些,對象問題越是會變成領導們擔心的老大難,比如他。
而他身邊的兄弟們每次有人結了婚,那樣子就跟現在的顧副團別無二致,巴不得全t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們結婚。
“恭喜恭喜。”說着他還真拿了一塊糖剝開塞進了嘴裏。
顧卿笑笑沒再說話。
他想着自己跟餘瑤說這位蘇團長的戰績時自家媳婦那亮晶晶的眼神就不舒服,饒是他也不得不承認,蘇霖确實是個優秀而又長相不俗的男人。
最好是趕緊和那文工團的女兵墜入愛河吧。
要不然以後他時常會在家屬院晃悠,那多危險啊,欣賞也不行,別以為他不知道,也就是這兩天餘瑤才對自己敞開點心房,之前她看上的一直都是自己這張臉。
看來他得更加努力一點才行,以後自家媳婦亮晶晶的眼神只能屬于自己。
意識到自己想了什麽之後,顧卿都有些好笑,不禁笑自己小氣,但對這種事情還要大方,那他就不是個男人,好在現在他已經是有證的人了。
一旁蘇霖感受到顧卿的情緒有些波動,忍不住地看了對方一眼,搭話道:“顧副團,你認識一位叫餘瑤的女同志嗎,聽說是随軍家屬。”
車子突然抖了一下,顧卿問:“你說誰?”
“餘瑤,怎麽,顧副團認識?他是我妹妹的好友。”
顧卿笑道:“你的妹妹是蘇葉同志?”
他這麽一問,連蘇霖都覺得巧,“你就是我妹妹說的她好友的未婚夫,你們已經結婚了,恭喜恭喜。”
這下蘇霖知道這人剛才莫名出現的那一點點防備是為什麽了,這大概就是男人的直覺了吧,想起自己妹妹說的讓他來看看餘瑤,如果餘瑤的未婚夫不好,就趕緊搶過來給她做嫂子,蘇霖失笑。
能有顧卿這麽個男人,還能給他搶的機會?
“多謝,我媳婦也常說起蘇葉同志,聽說蘇葉同志拳腳了得,是她在火車上救了我媳婦。”
蘇霖蹙眉,“還有這事,我沒聽小妹提起過,我小妹被家裏寵壞了,做事不管不顧的,在火車上沒給餘瑤同志添麻煩吧?”
“沒有沒有,還得多謝蘇葉同志,要不然我可能就沒媳婦了。”得知他是蘇葉的哥哥,顧卿熱情不少,把當時聽到的在火車上發生的事一股腦地都告訴了蘇霖。
而此時遠在滬市的蘇葉還不知道自己正在被恩将仇報。
她家裏人千叮咛萬囑咐,在外面不要強出頭,尤其不能沖動動手,她得知自己大哥要被調往西川的時候就立馬給餘瑤寫信讓餘瑤不要說漏了嘴,然而這年頭的送信速度注定讓她失望了。
顧卿當然不知道這些,說了會兒話,他與蘇霖的關系拉近了些,然後兩人又聊了一些有關軍區的情況,對對方都十分欣賞。
等兩人回到家屬院已經快要天黑了,顧卿将人直接帶回了家,才說要請蘇霖吃個飯,現在食堂已經關門了,他家又冷鍋冷竈的,顧卿怎麽也應該做東的。
蘇霖沒想到他們這麽熱情,今天是人家兩口子領證的好日子,他還去蹭飯,實在有些說不過去,只是都已經到了門口了,蘇霖也不好意思再拒絕。
顧卿看出他的顧慮,又勸道:“蘇團長不用太在意,阿瑤他二哥也在,今天你就當是見見蘇葉同志的朋友。”
餘瑤一直等着顧卿回來,所以兩人一到門口她就迎了上來,對于新鄰居她還是想打個招呼的,也探探對方是個什麽樣的人。
“阿瑤,快來,這位是蘇團長,他是蘇葉同志的大哥。”顧卿之前心裏的那點子小心思已經在和蘇霖的交談中完全消散,他能看得出來對方是一個正直的人,而自己媳婦他自然也是相信的。
更何況人家妹妹是自己媳婦的救命恩人,又是自己媳婦的好友,還是一位這麽優秀的領導,于是顧卿大大方方地給兩人做了介紹。
餘瑤也十分驚喜,“原來蘇團長就是阿葉口中說的厲害的大哥,你好你好。”看來蘇葉那丫頭還真不是在吹牛,“蘇團長趕路也累了,今晚就在我們家吃吧,剛做好了飯。”
蘇霖笑道:“那我就叨擾了。”
今晚家中肉菜就有土豆燒雞和蘑菇炒肉和一道魚,而且還是單純的白米飯,在這個年代不可謂不豐盛了。
見此情況蘇霖還驚訝了一下,但随即想起這是人家兩口子結婚的日子,吃得好些無可厚非。
“祝二位百年好合。”蘇霖拿了一張新的毛巾和一個搪瓷杯子送給二人,這還是他剛才快速從自己行李裏找出來的。
餘瑤知道這大概是人家給自己準備的生活用品,忙拒絕道:“蘇團長,東西你拿回去,今天就是随便吃個飯而已,你看我們也沒叫別人。”
蘇霖還想說什麽,顧卿道:“是啊,我們過幾天會請大家來家裏吃頓飯,蘇團長非要給到時候再給也成。”
“說什麽呢?”餘瑤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熟了之後能發現顧卿這個人是一點也不正經,對朋友也是,今天才和人家蘇團長第一次見面呢,他就這麽說話,餘瑤還真擔心這話不合适,雖然她知道顧卿是個有分寸的人。
果然,蘇霖不僅沒生氣,反而還哈哈大笑起來,“好,那我就聽你們二人的,到時候記得叫上我。”
“那是一定的。”
一頓飯吃下來,餘瑤終于知道了顧卿為什麽要那樣和人家蘇霖同志說話。
這蘇霖同志為人謙和,每句話都能似有若無地顯示出他的高修養,但同時他又很親和,完全沒有距離感,跟他們說起話來也仿佛是認識多年的老友。
這麽一看蘇家的家教真是不錯,能養出像他和蘇葉那樣的人。
這頓飯并沒有吃太久,畢竟是人家的大好日子,吃完飯蘇霖想幫忙收碗,被拒絕後他就自覺地告辭離開了。
餘盛也跟他前後腳的出了院門。
頓時,屋內就只剩下了餘瑤和顧卿兩人。
顧卿在廚房洗碗,餘瑤本是想幫他,畢竟他開了一下午的車肯定還是很疲憊的。
孰不知顧卿現在滿腦子都是自己有媳婦了,哪裏管什麽累不累的。
他說:“爐子裏有熱水,你先去洗漱吧,我自己收拾就好。”
餘瑤一個來自現代的人,自然想清楚了他話語深處的意思,臉紅了紅。
這個不要臉的在去接蘇霖之前就猴急地把自己在單身公寓的東西搬了過來,只怕現在整個家屬院都知道他們今晚可能會發生點什麽了。
“嗯。”餘瑤低低應了一聲,“我去洗個澡。”
除非是迫不得已的情況,要不然她還是習慣每天都洗澡,就算洗不成也得擦一擦,今天這種情況她肯定還是要洗的。
顧卿也不知腦子裏在想什麽,他轉頭對餘瑤笑着露出一口大白牙,說道:“好。”
餘瑤臉頰爆紅,然後落荒而逃了。
這個澡餘瑤洗得格外久,要不是現在沒有淋浴,沒有源源不斷的水,她還得再磨磨蹭蹭一會兒,最後把水都用完了,顧卿在外面問她還要不要熱水,她才穿衣服出了專門隔出來的洗澡間。
一出去就對上了顧卿似笑非笑的眼神。
在看到餘瑤的那一瞬間,顧卿頓時一陣氣血翻湧,他從來沒見過女人洗完澡後的樣子,濕噠噠的頭發被餘瑤用一根皮筋随意紮着,明明洗了那麽久水都該冷了,可她的臉上還被熱氣氤氲出淡淡的紅暈,露出的一節胳膊清瘦白皙,看到她這樣子,顧卿只想把人揉進懷裏。
以往做任務時,顧卿不是沒有碰到過敵人使用美人計,但那些女人即便擺出各種看似風情萬種的姿勢,也無法觸動顧卿半分,他那時候還以為自己對女人沒有興趣。
而此時察覺到自己的反應,顧卿才終于明白,他不是沒有興趣,而是沒遇上那個真正讓自己感興趣的人。
“你……快點把頭發擦幹淨,別着涼了,我也洗一個。”說完他直接沖進了廚房,打了水又往洗澡間去,速度簡直快出殘影。
餘瑤後知後覺他暗啞的聲音,不由笑出了聲。
這年頭沒有吹風機,晚上洗頭其實有點痛苦,但馬上就要和顧卿睡一張床,餘瑤心裏還是有些在意這些細節的。
她拿了幹毛巾慢慢地擦着,聽着洗澡間裏的動靜,臉始終紅撲撲的。
顧卿出來的時候,她還在慢慢擦着,擡眼就見顧卿站在洗澡間門口甩了甩頭,水珠飛得到處都是,跟只大狗狗似的,餘瑤彎眼一笑收回了視線。
在裏面顧卿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這會兒快步走到餘瑤的跟前,奪過她的毛巾,說道:“我幫你擦,以後不要晚上洗頭,頭發沒幹的話睡覺容易t着涼的。”
餘瑤乖巧點頭,“我知道了。”
顧卿沒有答話,現在兩人挨得太近了,他能夠清晰地聞到餘瑤身上傳來的香皂味道,明明是同樣的香皂,那味道在餘瑤身上仿佛格外的香,那香味還肆無忌憚地往他全身上下的毛孔鑽,然後香氣化為熱意往身體某處彙集,顧卿低頭就看到了餘瑤撲閃撲閃的睫毛。
他低頭輕輕吻在餘瑤的眼睛上,餘瑤閃動睫毛,掃得他嘴唇和心裏都一陣癢意。
吻不知何時落在了餘瑤的唇上,餘瑤感受到他的氣勢,下意識往後面縮,結果被顧卿直接攬住了腰,滾燙的手隔着一層布料落在餘瑤的腰上,讓餘瑤避無可避,很快便沉溺在這個有些青澀又炙熱的親吻中。
餘瑤一直迷迷糊糊的,什麽時候到的床上她都不知道,她只知道顧卿像一頭餓狼,不停地啃咬,不停地攻城略地,直到餘瑤啜泣着失去意識。
第二天,餘瑤醒來時外面已經天光大亮。
她縮了一下腿,頓時身上的痛意如潮水般湧來,餘瑤掀開被子看了看,雖然自己的衣服已經穿好了,但是衣領間的痕跡還是在提醒着她昨晚發生的事情,她臊得滿臉通紅,暗罵顧卿不做人。
又在床上緩了好一會兒,餘瑤正想起身,顧卿便跑了進來,大概是跑得太快,他額頭上還有一層細汗。
“媳婦你醒了,先躺着別動,等我!”
他說着就開始脫衣服。
餘瑤瞳孔一縮,震驚道:“你幹什麽?”
她的表情着實取悅到了顧卿,顧卿解扣子的手緩緩停住,笑道:“媳婦,你別急,我就是有點熱而已,那些事我們晚上再做。”
餘瑤拿起身旁枕頭就要砸他,可她現在哪裏有力氣,枕頭只是堪堪被丢下床已經痛得餘瑤倒吸涼氣。
顧卿也不顧得自己沒洗手了,他忙跑過來,問:“沒事吧,你打我吧,直接打我好了。”
餘瑤一點沒客氣,啪的一巴掌就招呼到了對方的手上,然後鼻頭一酸,聲音裏也帶了一點哽咽,“剛結婚你就欺負我。”
見她眼睛都紅了,顧卿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太過分了,忙摟住她說道:“對不起對不起,下次我不會了,下次你喊停我絕對聽你的。”
其實昨晚兩人都是第一次,探索的時間難免長了點,再加上餘瑤一直哭,顧卿哄她都哄了很久,他自己也被磨得難受,後面自然就兇了點。
“別哭了。”也就昨晚,顧卿第一次看到餘瑤這如同外表的嬌弱,他心裏十分滿足,可看她這樣他又心疼,真是糾結。
餘瑤也不是真想哭,她就是有點疼,所以忍不住紅了眼眶,靠在顧卿的懷裏她才看到了對方手裏拿着的好像是一個藥膏,便問:“你手裏拿的什麽,你受傷了嗎?”
顧卿一頓,瞬間也有點不好意思了,“我沒受傷,是給你用的,對不起……”
幾乎是一瞬間,餘瑤整個人就跟熟透了似的,她不想再說話了,想到這人是去找李子煜拿的藥,她工作都不想要了,丢臉死了。
“你不是跟蘇團長去找曹旅了嗎,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
“曹旅說給我放兩天假,等表彰大會過後再上班。”
為什麽突然放假,之前說好最後的假都放到他們請客的那天了,餘瑤有了一個猜測。
事實跟她想的也差不多,顧卿一早上都是眉眼含笑的樣子,曹旅實在是沒眼看這才給他放了假,為的就是讓他好好照顧一下餘瑤,而顧卿還一無所知,他還以為是曹旅體恤他,專門給他的結婚假。
最後餘瑤還是自己上了藥,臉都丢了,自然要讓東西物盡其用,只是這一天餘瑤都沒給顧卿一個好臉。
顧卿生怕晚上媳婦就不讓自己上床了,所以很是積極地洗衣做飯洗碗掃地整理屋子,比平時還要勤快。
餘盛大概也是顧及小兩口剛結婚,昨天就說了他今天要去鎮上買點東西所以不過來。
也幸虧是這樣,要不然顧卿準得捱二哥的眼刀子。
到了晚上,顧卿還是得到了上床機會,只是沒敢在亂動只是親了親餘瑤就強忍着不适抱着香香軟軟的媳婦睡了。
表彰大會那天,被放了假的顧卿還是得去活動現場幫忙,這次表彰大會也有他,不僅有他還有餘盛,餘盛的二等功其實就是當初本該給餘瑤的那個功勞。
特殊情況特殊處理,尤其是在對待部隊特殊人才的時候。
因為他們是随時有可能會因為任務而奉獻出自己生命的人,只要不太過分,他們的簡單要求,部隊都會想辦法幫他們實現。
餘瑤和餘盛不用那麽早去,他們一起收拾了兩邊院子裏的地,餘瑤種了一些蔬菜,還種了點比較好種的月季,可謂是成就感滿滿。
中午餘瑤打算給餘盛做點小吃,于是她把餘盛院裏的月季種上就回了家。
“二哥,你一會兒弄好差不多就過來吃飯啊,別忘了。”
餘盛點點頭,“放心吧,不會忘的。”餘盛知道顧卿中午不在,他不想餘瑤一個人吃飯,中午肯定是會過去的。
不過餘瑤和顧卿現在算是真正過上日子了,他不能再像之前那樣天天去蹭吃蹭喝,他打算把早上買的糧食拎一些過去。
餘瑤自然不知道自己二哥的心思,別說是她不在意那點糧食,就是顧卿也不會在意。
只是沒想到的是,她心情頗好地往家走,在路上又碰到了晦氣的人。
“喲,這不是餘同志嗎?餘同志怎麽一個人,我聽說因為結婚,顧副團放假了呢,他沒陪你?”
說話的是尤玲的表姐錢月,她不怎麽喜歡餘瑤,尤其是發現最近自己妹子因為顧卿結婚而變得奇奇怪怪,她就更不喜歡這兩口子了,看到了免不了就想說話刺兩句。
“他去隊裏幫忙去了,怎麽,我一個人沒擋着錢嫂子的道吧?”
錢月一噎,有些憤懑道:“怎麽會,餘瑤妹子說笑了,我這不是随便搭話嗎,你這沒上班就是自由,想什麽時候做什麽就做什麽,這是剛從你哥院子裏過來吧,真好。”
她自己是食堂的臨時工,雖然只是幹一休一的臨時工,但這家屬院不知多少人羨慕着呢,她就不信餘瑤能不羨慕,說完她還露出不屑的表情來。
餘瑤挑了挑眉,看來今天這人是一定要找事了。
“對啊,怎麽?羨慕我?我看現在家屬院想要工作的嫂子很多,錢嫂子不如把你食堂的工作讓出來,這樣就可以和我一樣自由了。”
旁邊院子也不知道是誰,聽着熱鬧就來了一聲,“是啊,錢月,你不想工作就讓出來,我們這麽多人都等着呢。”
“呸!不要臉,我的工作憑什麽讓給你們?”她也不裝了,瞪了餘瑤一眼,“游手好閑,也不知道神氣什麽?”
結果看到餘瑤冷冷的眼神時吓了一跳,忙跟泥鳅似的滑進了自己的院子。
扶着門框,她嘴裏還在念叨,“工作不積極,思想有問題,遲早有一天會被……”
餘瑤走近兩步,吓得對方把沒說完的話給咽了回去。
她一手搭在院門上,對方立馬縮了手,“說完了嗎?”
錢月沒敢說話,就見餘瑤手微微一用力,連表情也沒變一下,就聽得咔咔兩聲,院門就被她輕松卸了下來。
“先撩者賤!”說完大步流星地就離開了,剩下錢月留在原地雙腿發抖。
先前她們只聽說這餘瑤力大無窮,徒手就将院門給掰了下來,看到的人不多,但也有好幾個。
大家很多人只是聽到傳言,但其實都不是很相信,那幾天衆人回去後都會摸摸自己的院門,拉一拉扯一扯,可是家屬院的院門那麽結實,怎麽可能就那麽給掰下來呢,應該有人吹牛吧,或者應該就是他們那個院子門被掰壞了吧。
這下好了,好幾個溜出院子看熱鬧的人看到這一幕都震驚到了,她們想趕緊跑回自家院子去,卻又怕太顯眼招惹了餘瑤,萬一一會兒她一生氣把他們家的院門也一一都拆了怎麽辦?
餘瑤完全無視了這些人的目光,有人跟她打招呼應一下,不多時就走得沒影了。
這時衆人才來到錢月的院門前,看着那木頭斷裂的地方,“這……這原來都是真的啊。”不知是誰感嘆了一句,把衆人都給拉回了神。
尤玲原本是在屋子裏躺着的,她因為事情不受自己控制這幾天不管做什麽事都無精打采,最後幹脆給供銷社請了假。
其實她重活一次,一點也不在意供銷社的那個工t作了,為了一點蠅頭小利,爾虞我詐的,而且以後改革開放供銷社注定會被各種商場小賣部給替代,一個毫無前途的工作崗位罷了。
也就是現在她還得拿這個工作作為籌碼,然後找到一個好的靠山。
她都已經決定好了,等她和顧卿确定關系,她就立刻把供銷社的工作賣了,起碼能賣四五百呢,到時候她就好好地在家做一個賢妻良母。
所以她現在請了一個病假直接就不去上班了。
她一早聽到了自己表姐和那個餘瑤的争吵,沒想到一個鄉下來的野丫頭三兩句就把她姐給鎮住了,她姐可真沒用。
正當尤玲不想管時,她發現外面衆人好像在竊竊私語些什麽,這些人不會是在說餘瑤的閑話吧。
她也想聽!
尤玲來到院子,就見一群嬸子嫂子們圍在院門前你一言我一語不知道在說些什麽,而且聲音還壓得很低。
見她來了,有人才趕緊招招手,“尤玲同志,你快來看啊,你家的門被人拆了。”
尤玲的好心情蕩然無存,頓時就有了不好的預感,那個餘瑤真的那麽厲害嗎?
她走到近前,衆人微微給她讓了個道,看到門上的痕跡,她才終于有點信了,但凡拿個工具,那痕跡都不會是這個樣子,餘瑤真的這麽厲害?
“這……你們都看到了?”
衆人齊刷刷地點頭。
這時錢月才終于反應過來似的,她喊道:“天爺诶,玲玲,咱們還是不要招惹這個人了,太恐怖了,姐幫你再找個好的。”
尤玲面色一變,她姐是吓傻了吧,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姐,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啊?”
衆人看她們姐妹兩人的眼神都變了,大家也不是傻的,那話的意思太明顯不過了,雖然沒提顧卿一句,但說的不就是和顧卿的事嗎?
顧卿如今和餘瑤剛結婚,那粉紅泡泡都飄到他們這些人家裏來了,這尤玲居然還沒放棄,還想打人家的主意呢,這種女人是一般正常女人都唾棄的。
“錢妹子,我們家中還有事,我們就先走了啊。”
“我也是我也是,午飯還沒做好呢。”
尤玲張了張嘴,有心想解釋點什麽,可是人家什麽也沒問,她能解釋什麽呢,最後也只能怏怏地閉了嘴。
等人走後,她才氣憤道:“姐 ,你怎麽能在別人面前胡說八道呢?你叫她們怎麽想我?”
她語氣極為不好,表情也兇狠狠的,讓錢月也有些惱了,自己都是為了誰?
如果不是為了尤玲,她至于招惹上那個煞神嗎?
很早以前她家周連就提醒過她,讓她好好地管束着尤玲,別讓尤玲去顧卿面前蹦跶,說顧卿在隊裏就是個煞神,發了火就會找自己男人的麻煩。
那時候她還不以為意,畢竟他要是真敢找自家男人的麻煩那他就是公報私仇,這無論放到哪兒都是不占理的。
可現在煞神娶了一個煞神,她才終于理解他家男人的感受,就算他們不敢做什麽,但是就是吓他們一吓那也是很恐怖的呀。
“難道我說的有什麽錯嗎,你自己不是還惦記着顧卿?”說完錢月軟下語氣,“姐是真心為你好,你這麽年輕漂亮,那顧卿如今就是個二手貨,你何必為了她把自己搞成這副樣子連班都不去上了,你那工作可是當初你姐夫好不容易……”
“好了,姐,你別說了,我都知道了。”一直念叨,都快煩死了。
她姐才不懂 ,不懂以後顧卿會變成一個多麽耀眼奪目的人,只會在這裏念叨。
“你知道就好。”
錢月剛說完,就聽尤玲又道:“不行,這事情不能就這麽算了,她力氣大了不起啊,她憑什麽拆咱們家的門,姐,你得告她去,像她這麽暴力的人就該拉去改造!”
錢月見她這樣都無語了,合着她剛才都白說了是吧?
尤玲完全沒有看到自己姐姐臉上露出來的不滿,能給餘瑤找不痛快,她就痛快了,誰讓餘瑤要搶她的男人呢?
這邊餘瑤到底還是被錢月影響了好心情,剛才她也不是非得拆對方家門,但是她們實在是太煩了,她不耐煩與人吵架,所以想吓唬吓唬她們。
可是這件事情她始終不占理,原本只是一點小小的矛盾糾紛,她一動手就變成了破壞人家的財産了。
她不能讓別人拿着這事情做文章,于是餘瑤把飯煮上就開始寫檢讨信,她要提前認錯,把對方的路給堵死。
顧卿是下午回家接餘瑤兄妹去會場的時候才聽說了此事,他也非常生氣,主要還是擔心餘瑤受了委屈,結果一回家,完全沒注意到自己媳婦對自己使眼色,他走到餘瑤面前,擔心地問道:“沒事吧,今天有沒有受委屈?”
一旁餘盛也不顧兩人你侬我侬,問道:“怎麽了?阿瑤你受委屈了?”
餘瑤知道這下瞞不過兩人了,于是把中午遇到的事情說了一遍,“她每句話都陰陽怪氣的,我不想跟她吵就沖動了一些,我錯了。”
越是複盤餘瑤越覺得自己做得不對,她下次可以随手帶塊板磚,手劈板磚吓唬她們,反正再怎麽也不應該破壞人家家裏的東西的。
誰知顧卿卻道:“你沒錯,你說的那話也是沒有問題的,誰讓她要來招惹你呢,你放心,這事兒我去說,你就說你力氣太大沒控制住所以不小心把他門給拉壞了,到時候我讓人去給他家修好就是了。”
餘瑤沒想到他會這麽袒護自己,還當着餘盛的面教自己說謊,有些不好意思。
“那個也不用,我已經寫了一封檢讨信承認了自己的錯誤,我把信給了林主任,我跟林主任說了,關于賠償我肯定賠。”
顧卿有些詫異,但還是說道:“你受委屈了。”說完他才拉起她的手,“手傷到沒有。”
一旁的餘盛:“……”他感覺牙有點酸。
而另一邊,錢月不願意去告狀,尤玲就自己找到了林主任,到了林主任面前她就開始我見猶憐地哭訴,說自己本來和顧卿已經沒有什麽了,可餘瑤偏偏往他們兩人身上潑髒水,而且還針對他家,欺負她姐,破壞他家裏的東西雲雲,聽得林主任都愣住了。
從前林西覺得錢月是個炮仗,一點就着,什麽小事她都要嚷嚷,覺得她這妹妹知書達理的,說話輕聲細語才是女人該有的樣子。
可是現在她見對方這期期艾艾的,怎麽不像那麽回事呢?
人家餘瑤妹子老早就來認了錯了,話裏話外根本沒提尤玲一句,人家怎麽就針對她了呢?
至于錢月那些話,林西是相信的,錢月這個人她認識那麽久了,多少還是了解的,什麽話都放在嘴邊,再簡單不過。
而且知道餘瑤力氣大,但人家來這兒這些天,還真是沒鬧出過什麽事兒。
倒是那群碎嘴子的天天在外面說人家的壞話,她都看在眼裏。
“尤玲同志,這件事情我會去詢問清楚的,今天是他們表彰大會的好日子,咱們先把這事情放一放行嗎?”
詢問?這還有什麽可詢問的,她不是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嗎?
尤玲也看出來了,林主任現在對她的态度有些不耐煩,以前林主任對她可不是這樣的,雖然林主任一直不太喜歡她姐,但是對她的态度一直都是很不錯的。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呢?
一定是餘瑤先來惡人先告狀了吧,一定是這樣的!
“林主任,我知道今天我不應該來打擾您,但是我也是真的太生氣了,那餘瑤她也太過分了吧,她仗着自己力氣大就可以想卸誰家的門就卸誰家的門嗎,她這樣不是破壞家屬院的團結嗎,我要是去委員會舉報她肯定一舉報一個準。”
聽到這話林西臉色都變了。
外面那些事情基本沒有牽扯到部隊裏來,所以他們這些人現在才能好好地生活在家屬院裏。
他們這些人老家有多少沒碰到過這些事兒的啊,遠的不說,就是這家屬院也有好多是從那些漩渦中來避禍的,現在大家都對那些事避之唯恐不及,這人居然還想搞舉報,真是個拎不清的。
“尤玲同志,那你今天是想怎麽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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