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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章(修)
尤玲被林西突然冷下來的語氣吓了一跳, 她也知道自己是犯了忌諱,她不禁有些懊惱,就算這麽想但是也不該這麽說出來啊。
但是這也不能全怪她吧, 誰讓林西要幫那個餘瑤說話呢?
“我也不想怎麽,做錯了事不能不受到懲罰吧, 至少她得賠償我們家的損失,得向我姐道歉,我姐都吓壞了, 還有附近的嬸子們, 大家現在都怕得不行,她不應該道歉嗎, 我知道她t肯定先來找過林主任了,但主任你也不能聽信她的一面之詞啊。”
林西都要被她這做作的樣子給氣笑了,她以前是多不清醒才沒有看出來這人的把戲?
“你說得沒錯,她确實先來找過我了。”
尤玲撇撇嘴, 嘟囔道:“我就知道。”如果不是這樣,林主任怎麽會向着她說話?
然而沒等她開口說其他的,林西已經把餘瑤寫的檢讨書拿了出來。
“這是餘瑤同志寫的檢讨書, 這上面有污蔑你的地方嗎, 有說你和你姐的任何不是嗎,我看周連平時辦事挺靠譜的, 怎麽就……”
怎麽就攤上這麽個糟心媳婦和小姨子呢?
但這過分的話她沒說,現在說這些半點用都沒有, 白白惹自己不開心。
尤玲沒想到餘瑤是這操作, 她面色有些僵硬地看向那檢讨書, 看到開頭她就差點一口氣上不來。
什麽叫家屬院的人都知道她曾經幾次追求顧卿未果?雖然是事實,這跟她的檢讨有任何的關系嗎?
看完後尤玲都快被氣死了, 以前以這樣的方式讓別人喜歡的明明是自己,要不是站在這個角度來看這些招數,她都不知道這招數這麽讓人惡心。
可偏偏她覺得惡心還不得不承認餘瑤說的句句屬實,上面把錢月陰陽怪氣她的話都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饒是尤玲不想承認,她也沒辦法昧着良心說錢月的話不是針對餘瑤。
而且餘瑤确實沒說她們姐妹的不是,甚至還提出了賠償方案,甚至願意去廣播站念檢讨。
這麽點小事還讓她去念檢讨,別人只會說她們姐妹小題大做,而且這檢讨要是讓餘瑤在廣播裏念了最丢臉的分明就是自己。
尤玲恨得咬碎一口銀牙,怎麽會有人這麽不要臉,明明是她的錯,卻還要搭上自己。
是她小看餘瑤了。
林西看着她猙獰的表情搖了搖頭,“你先回去吧,賠償的事情我會跟她談的,等今天先過了再說,行嗎?”
尤玲氣勢洶洶地來,垂頭喪氣地離開了,林主任都不幫她了,她肯定鬥不過餘瑤啊。
好在她是重生的,她一定能俘獲顧卿的心,就是今晚,今晚過後,顧卿一定就會相信自己,會和自己在一起。
尤玲不相信這世界上沒有誰會不在意自己變成一個殘疾,而且顧卿是個很重情義的人,他不可能輕易放棄蔡琦。
就算這次他不讓蔡琦去出任務,她就騙他後面還有其他的任務呗,本來後面也确實有一些重要的任務,尤玲跟在喬鵬身邊時聽喬鵬提起過。
有一個任務是去港城,而且跟賭石生意有關,喬鵬去還私藏了不少的好石頭,這也是後來他發家致富的家底之一,只是那一次任務出了一個叛徒,那個人只有自己知道。
如果顧卿選擇自己,那她就把這次掙軍功的機會送給顧卿,到時候他不僅能抓住叛徒,還能立功,而且還能攢點珠寶,他的前途肯定比上輩子更強。
想到這裏,尤玲整個人都激動起來,她今天就白跑這一趟,她來找林主任浪費什麽時間。
女人有多難纏她是知道的,直接找準目标專心對付顧卿不就好了嗎?
“之前我怎麽就沒想到呢?”
奉命跟在她身後的一個戰士見她神神叨叨的樣子,有點明白自己領導為什麽要讓自己跟着她了,估計是怕精神不正常的人突然發瘋引起不必要的混亂吧。
周副團也是真可憐啊。
雖然猜到了尤玲姐妹或許會去告狀,但是餘瑤對于這邊的事情是一點也不知道的,她已經和顧卿餘盛一起出發去了會場。
然而就是這麽巧,才到會場門口就碰到了一個熟面孔。
“顧副團,這就是你的媳婦啊,你小子悄悄咪咪地就把證給領了,也不說請兄弟們吃個飯大家沾沾喜氣?”
餘瑤聽對方提起自己,便沖對方微微一笑,完全沒給他身後的那祖孫倆一個眼神。
然而就在顧卿準備介紹時,就聽那小孩兒指着餘瑤道:“奶,是那個壞女人,不給我們吃包子的壞女人!”
小孩兒嘴太快,快到那嬸子想去捂他的嘴都沒能成功,好不容易把孩子嘴捂住,但已經太晚了,大家該聽到的不該聽到的都聽到了。
顧卿的臉瞬間黑了,他也沒再去看面前的人,而是轉過頭看向餘瑤,給了餘瑤一個安心的眼神才問:“怎麽回事?”
“鐵蛋,說什麽呢,你這是跟長輩說話的态度嗎?”剛才那軍官看向餘瑤,笑道,“嫂子,你別介意,這孩子就是被慣壞了,我回去好好教訓他,嫂子,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向陽,是顧卿的兄弟。”
顧卿瞪他一眼,滿臉都寫着拒絕,但是卻沒開口,餘瑤就知道兩人關系是真的好。
不過餘瑤可不看好這向陽,就當她是恨屋及烏好了。
“你好,我叫餘瑤。”
“餘嫂子,我再次跟您道個歉,真是對不起。”
見他面上的歉疚不似作僞,餘瑤心裏才舒服了一些,但是她看了那祖孫兩人一眼,莞爾一笑,“沒事,這也不怪向同志,畢竟向同志是軍人,時刻都在為人民做事,你們工作本來就忙,你這又要孝順母親又要幫弟弟養兒子的,肯定是不容易,我都理解的。”
這話說得向陽表情僵了一瞬,但很快恢複正常,“餘瑤同志說的哪裏話,努力工作本來就是我們應該做的。”
“行了,我媳婦才懶得聽你說這些有的沒的,明天我去找你切磋切磋,好久沒練了,手有點癢。”
顧卿說完這話就帶着餘瑤二人往禮堂走去,擦身而過的時候餘瑤看到向陽明顯僵了一瞬,看來顧卿是要幫自己出氣了。
餘瑤立馬就不氣了,有顧卿在總要把自己受的氣給讨回來的。
幾人走出好幾步,還聽那熊孩子說壞女人怎麽怎麽的。
餘瑤只當沒聽見,顧卿的臉色卻更加難看,要不是今天日子特殊,他鐵定是要跟向陽好好打一架的。
“到底怎麽回事?”顧卿還以為餘瑤是在家屬院跟人産生了矛盾,他非常內疚,沒有及時給餘瑤出氣。
餘瑤也沒打算瞞着顧卿,火車上那事雖然是小事,但是足以說明這向陽的母親不是個好相與,只是不知道她剛才怎麽跟個鹌鹑似的不敢冒頭了,而且還攔着那熊孩子,看向陽的軍銜,應該跟顧卿一樣才對,沒必要那麽小心吧。
她把在火車上發生的事簡單地跟顧卿說了說,沒有添油加醋,也沒有隐瞞什麽,她要是輕拿輕放,只怕一旁臉已經黑如鍋底的二哥也不會答應。
“這麽久了,居然一次都沒有遇到過,也挺神奇的。”餘瑤忍不住好奇。
顧卿笑了笑,“看她那樣子,怕是怕了你的名聲。”
這也是顧卿第一次發現餘瑤的這招這麽好用,剛才向陽他媽明顯就是怕餘瑤的,可能怕餘瑤揍她大孫子吧。
餘瑤聽出顧卿的揶揄,也不生氣,亮了亮自己的拳頭,笑道:“算她有點眼力見兒。”
見她這般,就知道她已經沒有生氣了,顧卿笑着小聲道:“這裏邊應該還有點原因,這裏人多,等回去我再給你們細說。”
餘瑤無所謂,反正她對那一家人都沒什麽好感,以至于就算顧卿一臉有瓜的表情餘瑤都興致缺缺,她倒是有點好奇顧卿和向陽的關系,不過正如顧卿說的,這裏人太多了,聊別人總歸是不合适,她也就暫時壓下了自己的好奇。
今天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呢。
顧卿把餘瑤送到了位置上叮囑了餘瑤小心一些就和餘盛一起走了。
他們要上臺領獎,跟家屬不是坐在一起。
餘瑤身邊是林主任,林主任來得晚些見到她還很開心,兩人一起輕松随意地聊着,很快禮堂裏就坐滿了人。
坐在兩人後兩排的尤玲眼神惡狠狠地盯着她們二人。
她就知道林主任是向着餘瑤的,明明餘瑤犯了錯,她還跟餘瑤說說笑笑的,什麽今天過後再說,分明就是借口。
尤玲懷疑林主任也是知道顧卿家世不凡,所以才這麽上趕着巴結餘瑤。而餘瑤也不知道幫顧卿甄別,以後她要是嫁給了顧卿肯定不會讓這些人來打秋風。
林主任發現沒發現,餘瑤不知道,但是她早發現了尤玲的視線,她只覺得尤玲上輩子對顧卿的執念只怕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深,要不是顧卿言之鑿鑿地跟自己保證絕不會看上尤玲,她都要以為兩人真在一起過了。
她那個眼神實在太陰狠了,想讓人不注意都難。
不過餘瑤知道尤玲身邊跟着幾個同志,所以她t一點也不擔心,尤玲就算是想做什麽都做不了,她敢有輕舉妄動,只會被抓得更快。
這次的表彰大會主要就是趁着十一鼓舞一下将士們的士氣。
首先是司令員上去簡單地說了一下開場白,表彰大會就正式開始了。
餘瑤也把注意力都放在了臺上,看着這些為國效力的戰士們,餘瑤與有榮焉,她知道正是這些人的努力才有後世那樣的繁榮,這一刻她甚至為自己之前想要拒絕曹旅的邀請而感到有些愧疚。
不過幸虧最後她還是做出了自己內心深處想要的決定,她想躺平不假,但她也想為這個世界盡自己的一份綿薄之力。
很快就輪到了顧卿和餘盛,餘瑤手掌都拍痛了,但她卻不覺得,只感覺心裏開心。
結果大概是樂極生悲,顧卿在臺上發言還感謝了餘瑤,說了幾句這個年代的肉麻話,臊得餘瑤臉上都在發燙。
雖然這種時候感謝背後支持的家屬完全沒有任何問題,但是誰會這樣說啊?
好在顧卿發言的時間不長,很快表彰結束,文工團的表演就要開始了,大家都被表演吸引了注意力,也就沒人再去讨論剛才的事情了。
餘瑤的心中也有些緊張起來。
文工團的表演安排得并不多,只有兩個歌曲和兩個舞蹈。
餘瑤從一開始就注意着臺上的情況,不得不說這些文工團的戰士們長相真是沒話說,不管男女,都是長相出挑的,而且身材都很不錯。
若是蘇霖看上其中一個姑娘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只是尤玲沒說,所以餘瑤幾人都不知道那人是誰。
餘瑤的眼神在臺上那些人身上一一略過都沒發現什麽異常。
此刻蘇霖坐在第一排邊上的位置,他距離臺上确實是很近,要是有人摔倒那就應該是在左邊的姑娘,餘瑤看完一圈後就目不轉睛地盯着左邊想看看有沒有可能被尤玲動什麽手腳,即便她心中已經相信尤玲。
第一個節目是一首合唱,左邊第一排和第二排有很多姑娘,餘瑤盯着邊上兩個,聽完了整首歌曲,歌曲唱的什麽餘瑤都沒注意,但歌聲嘹亮氣勢十足,在場所有人都聽得激動不已。
很快便換上了第二個節目,是六個女生的舞蹈,這應該是最可能發生崴腳事件的地方。
而且餘瑤很快就發現了臺上的奇怪之處,站在最左側的姑娘身材窈窕,長相甜美,一雙眼睛靈動不已,但是她的視線卻有意無意地瞥向前排角落的地方,好巧不巧,那正是蘇霖的位置。
餘瑤有些懵了,難道尤玲說的都是假話嗎?
她是故意找人演了這一出戲就為了把顧卿搶走?
事情比預料中發生得更快,就在餘瑤疑惑的瞬間,那姑娘已經咚的一聲跌坐在了舞臺上。
幾乎是同時,一個人影奔了上去,那動作甚至比臺上的舞蹈演員動作還要快。
這個節目只是暫停片刻,那姑娘被扶下臺,臺上的舞蹈還在繼續,只可惜衆人被剛才那姑娘吸引了視線,而且因為少了一個人的緣故舞蹈已經有些奇奇怪怪,所以大家對臺上的表演已經沒了太大的興趣。
餘瑤見顧卿也跟了過去便沒再關注那邊。
她心中帶着濃濃的疑惑,完全沒注意看後面的表演。
表演結束衆人紛紛起身出禮堂,剛到門口餘瑤就看到了站在外面等着的顧卿。
“唉喲,你瞧瞧,你家顧卿還真是,這還在部隊裏呢,他還這麽擔心你,行了,你們兩口子慢慢走回去,嫂子就先走一步了。”林西本來是拉着餘瑤一起離開的,看到顧卿她打趣兩句自顧離開了。
餘瑤心裏想着事兒,只是笑笑就跑到了顧卿的身邊。
“你怎麽過來?”
顧卿拉着她的手安撫了一下,說道:“回去再說。”說着他又沖着人群中招了招手,“二哥,這邊。”
等兩人回到家中,餘瑤才迫不及待地問起剛才的情況。
“那邊沒你的事兒了嗎,你怎麽這麽快回來了?”
顧卿想說的話頓時噎在喉嚨口,他把餘瑤一拉,餘瑤就坐在了他的懷裏,他不是擔心她會胡思亂想嗎,這才讓別人去審問,他回來陪媳婦。
結果,媳婦好像一點也不希望他早點回來。
餘瑤被他弄得有點懵,這不是說正事嗎,怎麽突然抱上了,真沒想到顧卿是這樣的顧卿啊。
“你……”她推了推顧卿沒推動,“你幹嘛呀,怎麽突然這樣?”
她這半撒嬌半責怪的樣子把顧卿撓得心裏癢癢,一點也不想說正事了。
可是他要是敢這樣,只怕媳婦不讓他上床,他只能摟着餘瑤,道:“抱着說,誰讓你一直問我怎麽這麽早回來,你個小沒良心的。”
餘瑤:“……”就挺無語的。
她盯着顧卿,不問了,但一雙眼睛還是帶着八卦的光芒。
顧卿不敢再逗她,說起了今晚的事情。
那位崴了腳的姑娘叫陳晨,來文工團不到一年,能現在就作為主力在臺上露面,因為她的能力不俗,不僅是歌曲還是舞蹈在文工團裏都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甚至是樂器她會得也很多。
她今天之所以會站在邊上還是因為舞蹈老師擔心她一個新人太冒頭,要不然她妥妥就應該站在中間。
然而,并不是餘瑤的錯覺,她在表演的時候确實是在看蘇霖,而且表現得很明顯,所以不排除她是故意的嫌疑。
只是這其中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比如就算她是故意,她怎麽能确定蘇霖一定會上臺呢,總不能蘇霖也是尤玲造假的幫手吧?明明離她最近的是她的文工團的戰友們。
“而且她的腳崴傷了三個月不能跳舞,甚至再嚴重一點可能會直接導致她退伍,所以她也有可能不是故意的。”顧卿眉頭輕輕蹙起,說道。
看到他的眉頭,餘瑤下意識伸手幫他撫平,但是心中卻在思考顧卿說的話。
“那她們兩人之間有任何聯系嗎?”
顧卿搖頭,“完全沒有,不僅是和陳晨包括文工團的其他任何人,尤玲跟她們都不認識。”
一開始她們以為陳晨會幫尤玲騙人可能是尤玲給了對方什麽好處,所以在不知道那個人是陳晨的情況下,曹旅找人調查了尤玲,發現她一向不怎麽和文工團的人來往。
極少數的來往還是她同行的人與認識的人說話。
餘瑤也不懂了。
“如果不是尤玲故意安排的,倒也沒有那麽難查,就問那陳晨為什麽要盯着蘇霖看,還有蘇霖為什麽那麽積極上臺扶人就好了。”
顧卿表情也舒緩了些,他媳婦就是聰明,跟他們想得一樣。
“我們也是這麽想的,所以我提前回來陪媳婦來了,明天他們會告訴我結果。”
聽到他說這樣的話臉不紅心不跳,餘瑤反而更不好意思了。
她扭了扭身子想要從顧卿身上下去,誰知被顧卿抱得更緊,“別這樣,媳婦,我會受不了的。”
餘瑤石化。
-
另一邊,正如顧卿所說的那樣,盤問已經開始,就連尤玲也已經被控制起來。
其中被盤問的也包括蘇霖。
當然,對蘇霖的只是例常詢問存檔,他的那些功勞足以讓大家信任他。
“蘇團長,能說一下剛才您為什麽突然那麽激動地上臺去扶那位女同志嗎?”
蘇霖還有點摸不清楚狀況,這種地方他太熟悉了,不熟悉的是他如今的位置換了個方向,他不明白自己不過是扶了一個文工團的女兵,怎麽就突然被請到這地方來了。
不過作為一名優秀的軍人,該有的職業修養他還是有的,既然問題不是出在她的身上,那肯定就是出在那姑娘的身上,他肯定得好好配合。
“我以為大家都是同志,看到同志有了困難出手相助并沒有什麽問題。”蘇霖抿了一下唇,說道,“而且我覺得她是因為我才崴腳的。”
“蘇團長怎麽這麽想,能細說一下嗎?”問話的軍官也沒想到第一個問題就有收獲,忙把對方所說的記下來。
“因為我看表演的時候就發現那姑娘一直盯着我看,我感覺她認識我,不過我不認識她。”
蘇霖很确定自己從來沒見過這麽一個姑娘,但是她看自己的眼神好似有點悲傷,甚至于下來之後她哭了,蘇霖都覺得她不是因為她的腳在哭,而是因為他。
那姑娘看他的事情是大家都能看到的,他不說肯定也有人能發現,但是這後面的只是他的猜想,所以他沒說。
另外他還隐瞞了一點,就是在那姑娘摔倒時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就沖了上去,如果是平常他肯定不會做出這麽失态的行為,對方有t沒有危險他還是能夠判斷的。
剛才的危險程度,完全用不着他出手,可是這事情沒法解釋。
這些就是蘇霖對剛才那事情的全部了解,他也說不出什麽新鮮的話來了,問話的軍官也沒再為難他。
“蘇團長,感謝你的配合,曹旅在那邊辦公室等你,說請你過去一趟。”
“辛苦了。”
蘇霖走後,審問還在繼續。
審問的人對待陳晨和尤玲可就沒那麽和顏悅色了。
“說說吧,陳晨,為什麽故意跌倒?”
陳晨整個人都是懵的,她因為哭過,現在鼻頭眼睛看起來都還是紅紅的,可是面前的人仿佛一點也沒看到就那麽死死盯着她,生怕錯過她的任意一個表情。
“我不是故意的。”陳晨說出這話的時候心中都在打鼓,這次她真的沒有想要摔倒的,她只是精神有些恍惚而已。
對方并沒有說信還是不信,只是把她的反應和說的話都記錄了下來。
“那你解釋一下,你為什麽要在表演的時候一直盯着蘇團長看?是想做什麽壞事嗎?”
陳晨把頭低了下去,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我只是看他是個生面孔,然後又見他長得俊而已。”
問話的人一頓,怎麽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
雖然這也是他們的猜測,但是她是怎麽理直氣壯地說出來的,還在表演她就只顧着看男人,這要是上了戰場那還了得?
陳晨不知是想到了什麽,埋着的頭又開始小聲抽泣,“我錯了,我不應該那麽不專業,請組織懲罰。”
到底是重生第二次的人了,陳晨早已經不是那個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了。
她相信今天的事情肯定不可能只是單純因為她的摔倒,或許還有其他變故。
所以事情會變,她不會再重蹈上輩子的悲劇了,陳晨喉頭哽了一下,滔天的恨意已經快要将她淹沒,可是在這個地方,她真的能複仇嗎?
問話的人并不知她心裏已經掀起了一片驚濤駭浪,只看她在小聲地啜泣,又因為她認錯态度良好,竟一時不知該說什麽了。
畢竟她說的一切都合理。
又問了兩句,同樣沒問出什麽東西,問話的人只好作罷,“陳同志,今天的事情感謝你的配合,我們會随時再找你問話,請最近待在部隊,哪兒也別去。”
陳晨點頭,“我知道了。”
她跟着一個小戰士走出屋子,誰知就看到了令她恨之入骨的人,她瞳孔猛地一縮,雙手緊緊拽着,這才控制住了自己沖上前把人掐死的沖動。
而此刻,尤玲已經完全顧不得有人在盯着自己,她只是心中有種很不好的預感,她問身旁戰士:“同志,請我這是要帶我到哪兒去?”
她身旁的兩個小戰士面無表情,也并不開口。
“是顧卿讓你們來的?他的話不能信,他就是個大騙子!”
還是沒有人搭理她。
很快陳晨便聽不到她的聲音了。
她恍恍惚惚一瘸一拐地回到自己的宿舍,整個人都像是墜入冰窟一般,她永遠也不會忘記尤玲那個瘋子對她做了什麽,她要讓對方不得好死。
“陳晨,你沒事吧?你的腳還好嗎?”
看到面前熟悉的室友,陳晨的淚又落了下來,“我沒事。”
“你怎麽哭了呀,很疼嗎,要不要再去找醫生看看?”
陳晨搖了搖頭,“沒事,我就是有點難過,躺會就好了。”
躺在床上她才慢慢冷靜下來,開始回想這一世與前面兩世不一樣的地方。
顧副團居然結婚了。
第一世顧副團一生未娶,那時候大家說起此事還十分唏噓,說他因為尤玲那麽一個女人耽誤自己一輩子,再成功又怎麽樣,百年之後連個送終的人都沒有。
然而人家資助了那麽多的學生,後來這些學生都有大出息,搶着給他送終。
只是她與顧副團不熟,也不知道他的結局到底如何。
不過有一點陳晨可以肯定,顧副團一生未娶根本不可能是因為尤玲,尤玲有什麽值得他留戀的?忘恩負義,翻臉無情嗎?顧副團又不是個傻子。
第二世顧副團被尤玲裝出來的假象所迷惑,娶了那個惡毒的女人,但是她看得出來顧副團根本就不愛尤玲。
即便如此,他們兩個人的感情還是令許多人羨慕的。
明明尤玲已經得到了她想要的,可她還不知足,她居然來對自己和那個人下手,她這個瘋女人。
陳晨捂着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心痛淹沒了她,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
這邊發生的事情,餘瑤兩口子一無所知。
被顧卿纏着來了一次生命大和諧之後,餘瑤才終于吃到了向陽的瓜。
向陽跟顧卿是在執行任務的時候認識的,他也是一個很講義氣的人,而且為人活潑開朗,喜歡跟人開玩笑,大家對他的印象都不錯。
所有人都知道向陽有一個很不靠譜的母親和一個很喜歡的對象。
他和他的對象是同學,兩人小學、初中一直同班,後來他在參軍之前告白,自然而然和對象走在了一起,即便分隔兩地,但是兩人的關系依舊很好,到了年紀就結婚了。
只是那時候向陽還沒有分房資格不能讓家屬随軍,可這依舊沒有影響兩人的感情。
可是後來向陽的妻子懷孕了,脾氣變得越來越不好,那段時間甚至影響到了向陽的工作,結果孩子沒生下來,妻子也得了重病,他便請了一個長假回家。
在家裏半個月,再來時,向陽終于振作起來開始努力工作,說是要争取早點将妻子接到身邊,只可惜沒能等到那一天的到來,向陽的媳婦病情愈發嚴重,讓向陽無論如何都要回去一趟。
當時向陽正在做任務,到底是沒有及時趕回去見媳婦最後一面。
那次任務他升任營長,終于有了随軍資格,但是回家後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也沒有說再娶的事,也沒說帶家屬來随軍,這都這麽久過去了,他升任副團兩年,母親突然說要來随軍還要帶着他弟弟的兒子,沒法,他還是将人接了過來。
“這樣嗎,那得是受了多大的刺激啊,看他也是個孝順的,可也不像是個會被母親吃得死死的人啊,這其中還有什麽隐情吧?”
顧卿手裏把玩着餘瑤還帶着香味的頭發,他說道:“這确實不太像他,或許這其中有什麽我們不知道的故事,據我所知,他之前的津貼大半都會寄回家去,後來他媳婦離世後,每個月只會寄五塊。”
餘瑤懂了他的言外之意,說不定他媳婦的死跟家裏人有關,如此一想,真是細思極恐啊。
當然這也是兩人的猜測,具體是怎麽樣誰也不知道。
但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向陽也是真的挺慘的。
“他有那樣的母親在家屬院裏住着,還帶着個小霸王,只怕不會消停。”說不定要不了多久就會像之前隔壁那樣了,攤上這麽個母親也真是糟心。
顧卿輕輕一笑,“那可不見得,我看他是個心裏有數的。”
“什麽意思?”
“你沒看今天那祖孫倆都不敢太嚣張嗎,他有法子治他們。”
餘瑤一想也是,能做到這個位置的,怎麽也不可能是個草包,想立起來肯定能立起來。
“能治那麽個老太太和那麽個熊孩子,他也是挺厲害的。”
話一出口,餘瑤整個人都被某人覆在了身下。
“媳婦,在我的床上,誇別的男人厲害,你都不管我死活的嗎?”
“說什麽呢……”
第二天,餘瑤就開始計劃請客吃飯的事情了。
她如今對家屬院的人都有了一定的了解,相熟的倒是不多,只用請曹旅兩人,丁政委一家,蘇團長,隔壁廖嫂子和齊營長,蔡琦,除了這些就是顧卿自己的好友了。
想到這兒餘瑤就想起了向陽,如果他來,那向嬸子和那熊孩子是不是也要來?
餘瑤頭疼地撫了撫額頭,手癢。
雖然人不算太多,但需要做的東西也不少,據說到時候她作為新娘子是不能下廚的,餘瑤倒是不在意這些,她覺得她可以自己來,自己的婚禮自己操辦,那多有意義啊。
正當她糾結菜色時,門外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餘瑤趕緊放下筆開門,沒曾想來的竟是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你好?”
“你好,我叫陳晨,你是顧副團家的餘嫂子嗎?”
最近沒什麽人這麽叫自己,咋一聽到這稱呼,前面還帶着顧副團家的就讓餘瑤莫名有點羞,但她并沒有表現出來,而是看向這個突然出現在自己家門前的陳晨。
“對,我是餘瑤,陳同志有什麽事嗎?”餘瑤記得顧卿說過不認識這個人,t她突然出現在這兒,肯定有貓膩。
陳晨像是沒察覺到她語氣的疏離,笑道:“沒什麽事,我就是随便轉轉,我聽說餘瑤同志會用米做糖,不知道餘瑤同志能不能教教我。”說完她才有些不好意思。
“我帶了這麽多米和白砂糖,你看夠嗎,如果不方便教的話,可以麻煩餘瑤同志幫我做一點嗎,到時候你給我一半就好,剩下的作為報酬,或者我給錢也可以。”
聽她說話,餘瑤總覺得哪裏很奇怪。
這人對她的态度太奇怪,餘瑤看得出來她不是來占自己便宜的,但她未免太大方了,這麽多大米和白砂糖說送一半就送一半。
如果說她只是有錢人家的驕縱小姐也不太像,身上不僅沒有高高在上的傲慢感覺,甚至有點讨好的意味,她讨好自己做什麽?
餘瑤沒有将人領進屋的打算,說道:“陳同志不用這麽客氣,做米花糖很簡單的,我現在就把方法告訴你,你自己回去就能做。”
說完陳晨沒有半點不滿,她點了點頭,眼睛就直勾勾地盯着餘瑤。
“先在鍋裏倒油,然後油鍋八成熱的時候就把大米倒進去小火慢炸,像炸花生一樣別太過火,然後糖加水熬出顏色,倒入米花中攪拌均勻再倒進準備好的器具裏面壓實,放涼後切塊就可以了,糖水的比例你得按你自己的口味來,如果一開始不确定的話,先少做一些,應該也不會難吃。”
這個年頭能随意吃大米、油和糖的都不多,糖多糖少都是一個好東西。
陳晨聽完笑得更燦爛了,好像她真就是為了米花糖而來的似的,“我知道怎麽做了,謝謝你,餘瑤同志你真是個好人,祝你和顧卿同志百年好合。”
突然被發好人卡的餘瑤真的有點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但伸手不打笑臉人,再說了人家說的可都是好話,“陳同志不用客氣,有什麽再來問我就是了。”
“真的可以嗎?”陳晨眼睛都亮了。
餘瑤這才注意到她哪裏不正常,她的眼睛微微泛腫,看着有點腫眼泡,可她昨天明明不是這樣的,她昨天哭過了。
而且顧卿說她的腳崴了。
一個腳崴了險些就要斷送當兵生涯的人,這麽一大早地跑來她門口打聽米花糖,餘瑤怎麽想怎麽覺得不對勁。
她斂了斂神色,有些嚴肅道:“陳同志今天來找我還有別的事情吧,有事你就直接說,我不喜歡拐彎抹角的。”
陳晨面色微微一變,剛才那雀躍的表情果然一下子就消失了,讓餘瑤都忍不住咋舌,不愧是文工團的,這演技可真是不錯。
“我……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尤玲不是什麽好人,她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顧副團是個好人,你要和他一直好好地在一起,他這樣的人哪怕是落入低谷那肯定也能涅槃重生,你一定不能放棄他。”
“你說的是他斷腿的事情嗎?”
陳晨臉上閃過驚詫,哪怕只有那麽一瞬,餘瑤還是捕捉到了。
“什麽斷腿的事情,顧卿同志斷腿了嗎?”
要不是大概猜到了事情的真相,餘瑤可能還真會信了陳晨的話。
她把院門打開,說道:“進來說吧。”有些話被外人聽到了不好。
陳晨似乎有些糾結,但很快她做出了選擇,“叨擾了。”說完她一瘸一拐地走進了院子。
看似平靜的外表下,她的一顆心已經是驚濤駭浪了。
餘瑤也是前世回來的嗎?也是,如果不是那樣的話,她怎麽會嫁給本該一生未娶的顧副團呢。
那她是好是壞呢,會不會是下一個尤玲呢?
想到這裏,陳晨心中很慌,她想轉身離開,可是轉頭卻見餘瑤眼神淡淡地看着她,說道:“你已經暴露了,不用再瞞着我。”
“所以你也是從以前回來的嗎?你為什麽要嫁給顧卿?”
陳晨想起最近家屬院裏關于餘瑤的傳言,力大無窮,要是個普通人怎麽可能力大無窮,她更加堅定了自己的猜測,于是跟對方亮出了自己的底。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她知道以前的事就該知道自己不是壞人,尤玲才是,說不定她也是回來複仇的,她們兩人聯合,一定會讓尤玲付出代價的。
餘瑤了然,原來是重生的。
可是她重生了為什麽要來讓自己小心尤玲呢,難道尤玲前世做了什麽事?
“因為我愛他,所以我嫁給了他,你覺得我錯了嗎?”餘瑤決定試探試探。
“不。”陳晨連連搖頭,“但是尤玲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他知道顧卿以後有大出息,她肯定不甘心就這樣放過顧卿,我們不能讓她得逞。”
餘瑤看她有點激動給她沖了一杯紅糖水,說道:“她……以前是做了什麽事嗎,我以前并不知道有她這麽個人。”
聽餘瑤這麽說,陳晨有點疑惑,“你不認識她?那你……所以你不是在家屬院知道顧卿斷腿的事情的?是在別處聽說的,還是說他轉業之後看到的?”
也是,陳晨想,要是她在部隊,自己也不應該不認識她。
“那你一定要阻止他斷腿,就在明年了,那次任務十分兇險,去的人回來的十不足一,只要他不去,他就能躲過一劫。”
說起這事,陳晨就十分氣憤,明明尤玲是知道這件事情的,但她沒有攔着顧卿,反而讓顧卿斷了腿,然後表現得不離不棄,這才讓顧卿娶了她。
真是個為了自己不擇手段的女人。
餘瑤感覺她精神有點恍惚,看起來像是受了什麽刺激似的。
“你還沒說她做了什麽不可饒恕的事情呢。”
陳晨仰頭看了餘瑤一眼,然後她眼眶就紅了,“她……她就是個瘋子。”
随即餘瑤就聽到了一個震碎她三觀的故事。
原來這個陳晨是重生兩次回來的。
第一世,她在表演的時候看到蘇霖,驚豔了一下,沒想到這一下讓她舞蹈動作失誤直接跌倒在了舞臺上,蘇霖上去扶了她,兩人一見鐘情,後來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了一起。
從她的視角看,顧卿和尤玲這一生都十分凄慘,顧卿在前途大好的年紀因為任務而斷了腿,好事将近的相親對象立馬轉頭和別人在一起了,而他只能轉業回家,後來雖然在商界幹得風生水起,可是卻孤獨一生。
而尤玲一開始表現得非顧卿不嫁,讓家屬院所有的人都以為他們兩人終将成為一堆,結果沒等顧卿轉業,她就毫不留戀地嫁給了別人,但她婚後過得并不幸福和喬鵬一家各種矛盾,最後丈夫出軌,自己還經常挨打,真可謂是求仁得仁。
美好的一生就像是一場夢,當陳晨再一次站在舞臺上看到陪伴自己一生的蘇霖,她自己自然而然地崴了腳,再一次和愛人在一起。
原以為美好的人生能再經歷一次,可是沒想到這一次的人生卻因為尤玲的瘋狂而與前世截然不同。
因為尤玲前世的經歷,陳晨對她抛棄顧卿的行為雖然有些不恥,但卻還是有些可憐她,于是在尤玲接近她時她用自己最大的善意去對待尤玲,和她成為好朋友,還勸她放棄顧卿和喬鵬,給她介紹蘇霖的戰友。
可是尤玲一心撲在顧卿身上,陳晨沒辦法,只能想辦法幫她,而且就算沒有她,尤玲也是想阻止那次任務的。
她想不出其他行之有效的辦法,只能告訴蘇霖自己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夢裏很多戰士去參加一個南方的任務最後幾乎全軍覆沒。
蘇霖聽後表情也很凝重,或許是出于對陳晨的信任,他更加重視這次的任務,陳晨覺得這樣或許就能避免事情的悲劇了。
不過她心中不安,在隊伍出發的前一天,她去提醒了顧卿讓對方小心,甚至告訴了對方自己做的夢,顧卿雖覺得奇怪,但還是領了她的好意。
只可惜她做的這一切終究只是徒勞,悲劇重演,顧卿斷腿轉業。
尤玲就是在這時候毅然決然陪着顧卿轉業,終于和顧卿在一起。
陳晨雖然沒能阻止顧卿斷腿,但她以為至少自己對尤玲的勸說是有效的,尤玲的行為讓她失落的心得到了安慰,和對方也更加交心。
只可惜尤玲愛的從來都不是顧卿這個人,結婚之後慢慢地她就原形畢露,自然也就得不到顧卿的愛,她得不到顧卿的愛使得她對本就妒忌的陳晨更加妒忌,于是她便想出了一個狠招對付陳晨。
有一年,陳晨和蘇霖回京市探親,尤玲約陳晨逛街吃飯,卻在水中給她下藥,找了一個混混對她做了那種惡心的事情,不僅如此,尤玲還拍t了照,找來了蘇霖,讓蘇霖親眼看到了她的樣子。
蘇霖愛她,不願意抛棄她,可陳晨嫌棄自己,幾次想結束自己的生命,都被蘇霖攔了下來。
沒過多久,她的照片被登上報紙傳遍了整個京市,讓整個陳家和蘇家都成為了京城的笑柄。
陳晨準備結束自己生命的時候,尤玲來到了她的病房。
她告訴陳晨,她從一開始就知道了陳晨是重生的,她恨陳晨兩輩子都可以那麽幸福。
憑什麽她努力兩輩子,兩個男人都對她如此狠心,而陳晨就算是被人糟蹋了蘇霖還是義無反顧地陪在她的身邊。
尤玲嫉妒得發瘋,她說已經收集了陳家和蘇家搞資本丨主義的做派的證據,除非陳晨死,否則她會送兩家人一起下地獄。
陳晨就這樣結束了自己第二世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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