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米德拉,是一个诞生于1817年欧洲的怪物,
自她诞生以来,那片容纳她的穹顶便会下起酸雨,散布迷雾。
仅在她两个周时,她的父母就将她遗弃于泰晤士河边,让她孤独的承受着即将来临的命运,
她也时常想自己的父母可能也是爱她的,不然为什么不是用火焰净化她这个诅咒之女,而仅仅是丢在河边。
十九世纪的泰晤士河是肮脏的,重金属超标的废水肆意的排放其中,那条缠绕在城市之间的绸带变得乌黑恶臭,
生命在此中凋零。
当女婴不哭不闹的躺在河边,
那孕育其中的厄难竟然像是受到吸引一样,疯狂的涌入这个新生儿的躯体内。
她是灾祸的孩子,
当人类开启工业时代,潜藏在其中的灾祸便像是潘多拉的陶罐,那些不祥的与希望一同释放。
来自工业污染带来的灾难选择了这个孩子,
她会成为灾祸之源的神选,她将与灾祸同行。
她走过之处,来自那个最好时代和最坏时代的画卷将会展开,
由人类缔造的苦果终将还给人类。
她是孤独的,即便她从未有过害人的想法,可是笼罩着她的酸雨和毒雾,将所有胆敢靠近她的人化为血水。
即便是异常也不例外。
她只能在雨天中,行走在人兽稀少的地方,感受着世界。
今日她似乎遇见了一个不一样的家伙,他既没有被雨水融化,也没有对她释放恶意,
他们亲密的跳着舞,就像是相识多年,
她喜欢这种感觉,这让她不再孤独。
无论是什么曲子也终有结束的一刻,
舞罢,许都绅士的牵着对方的手,行了结束礼。
雨点似乎因为二人的结束而感到遗憾,变得淅淅沥沥起来,
天很快就要晴了。
乐师松开了手,可是下一秒却被米德拉牵住。
她像是是在请求,请求对方为她停留,
只停留到雨停之时。
乐师莞尔,他欣然接受,
孤僻的怪物们在等待太阳出来的时刻。
那时候灰姑娘的魔法会消失,仆人和马车将重新变成老鼠和南瓜,
而她也将重新回归孤寂,在漫长的时间里希冀的期待着下一场舞的到来。
天边被乌云遮盖的橙黄露出了一个小角,
雨丝依旧细细密密的。
米德拉知道该分别了,
她松开手,拈起自己的长裙行礼,
将要转身离开。
乐师却开了口,
“女士,你想跟我离开这里吗。”
米德拉猛的回头,像是心动,又像是犹豫。
最后她指了指迷雾和乌云,缓慢的摇了摇头。
“我可以为你分担诅咒。”乐师提出了解决办法,米德拉的金色眸子像是在说话,她在思考,
“请让我为你分担吧,我同样孤独。”
乐师情真意切的吐露心口之言。
伴随着灾祸的女士缓慢又坚定的点了点头,
她伸出自己的指尖,许都同样伸出指尖,
同样背负诅咒的乐师,在此刻承担起半个文明时代灾祸的重量。
他的的肩膀似乎都被压垮了一瞬,但是很快他又直起腰来,
此等重量如有万钧,但他还扛得起。
诅咒分摊后,雨点彻底消失,只留下雾蒙蒙的一片,将明媚的阳光遮挡下来。
“那么,今后请多多关照,米德拉女士。”
受咒者笑的阳光,灾祸的女儿轻抿嘴唇也笑了。
她主动的踩在了许都的影子上,然后消失不见。
米德拉消失后,许都强忍住的笑意终于被释放出来,
他咧着嘴,弧度大的不可思议,无声的在迷雾中狂笑。
他找到这位异常可不仅仅是理解了对方的孤独,
想将其制作成曲灵是一部分,还有一部分就是他看上了米德拉身上的诅咒,
这是来自灾祸之源,祂将工业时代人类污染环境带来灾难当作礼物,送给自己的女儿,
酸雨和雾霾就是祂给予米德尔的出生礼。
可是这位灾祸的女儿却不是很喜欢来自父的赏赐,
她更向往着与其他人的共处,而非孤独的给别人带来痛苦,
许都也是盯上了这一点,哄骗着对方将诅咒与自己平坦,
如此一来他也拥有了动用雾霾的能力,
这样雾霾就能遮挡来自阳光的灼伤了,两种力量的来源位格相同,
因此也不必担心阳光能够穿透雾霾对许都造成什么伤害。
他将迷雾驱散,重新支起伞来,
好心情的在石板地上转了个圈圈,然后一个跳跃迈过水坑,
接下来去教堂,拿到最后一批货就可以走了。
完成了最重要的一件事,许都也不再急躁,沿着偏僻的小巷,抄近道朝着教堂去。
因为是下午的缘故,查理兹并没有在讲台上讲解典籍,
他坐在教堂的角落中闭着眼像是在睡觉,
可是当许都推开大门的一瞬间,他却睁开了双眼。
他似乎因为许都的出现有些惊讶:“你竟然还能从组织的手里跑出来?”
查理兹确实不理解,组织其实和某个co蝙蝠的蒙面怪人有一个同样的属性,
打架可能赢不了,但是约架必胜。
许都笑嘻嘻的将这个话题滑过去:“侥幸,侥幸。”对于查理兹为什么能知道这件事,许都倒是没有放在心上,
好歹也是信奉源的直系组织,曾经还有入侵组织成功的战绩,查点消息不是轻而易举。
“东西准备的怎么样了。”
查理兹也不在乎许都的隐瞒,他拢了拢身上的牧师袍,
有些神神秘秘的卖关子:“这次乐谱什么的没有找到,但是我给你找了个大家伙,你保准喜欢。”
“哦?在哪?”许都的好奇心确实被勾了起来。
“不在这,东西太大,放在原处。我们走梦中小径过去。”查理兹将教堂的大门关上,
然后就地展开了自己的梦境,
“记得跟紧我,梦境里的道路有些乱。”他嘱咐许都,
许都即将第一次走进梦境,还有些小激动,
他整理了衣服上的褶皱,跟在了查理兹的身后。
踏入了对方编织的梦。
没有什么太多的特殊感觉,当许都再次睁开眼时,就看见了一间毛茸茸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