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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9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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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94 章

    還沒等拿着皇後腰牌的大宮女出聲, 孫婵心身邊的總管太監福全德就快步從屋裏出來擡手攔住。

    “丘太醫在裏面施針,經不得打擾,有什麽話等會兒再問。”

    武承安剛進宮沒多久就發覺出不對, 侍衛就近把他帶到的地方算是官員們上朝,或等待面聖時用來落腳等待的班房。今天沒有大朝會更加沒有等候召見的臣子, 正好能讓武承安歇歇腳。

    說是班房也算有個小小院落,兩個侍衛守在院子門口,原本剛剛人都在裏邊的。偏丘太醫一來就說武承安經不得吵鬧受不住憋悶, 讓人都退到院子外面等着,他等會兒要下針更加不能打擾。

    兩個侍衛雖跟武承安不認識, 但他們跟司馬儀都熟得很。雖說在宮裏當差的侍衛跟朝中大臣和世家子弟都要保持距離,才能讓陛下用得放心, 但架不住司馬儀是個自來熟的。

    他跟武承安的情況又不一樣, 司馬将軍早早地就給兒子在軍中謀了個閑職。司馬儀這人, 世家子有的小毛病他都有, 但好在能放得下身段, 跟普通将領士兵混在一處, 不是那等死要面子的草包。

    劉懋陵還沒從南疆回來時, 他就已經跟京城內外的駐軍禁軍侍衛守衛都打好了關系。人人都知道司馬家的少爺一門心思想要守住将軍府的榮光, 雖然不是個能上戰場的料,但卻是個能交往的t人。

    全京城都知道司馬儀跟武承安關系最好, 有了這層關系,丘太醫說院子裏不能站人, 兩個侍衛也就賣了武承安一個面子出來守在院門口。

    福全德一擡眼,孫婵心身邊的宮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轉身就拉過皇後派來的宮女溫聲細語寒暄客套,就是說什麽都不讓她進院子。

    而院子裏除了武承安和丘太醫, 還有半路打暈帶路的太監折返回來,翻牆進院的劉懋陵。

    他雖然還沒弄清公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已經确信自己的所有兄弟們,要麽在進宮的路上,要麽已經被人帶去偏僻的宮殿裏看押起來。他要想掌握主動權,就一定不能留在宮裏。

    武承安現在身子算不上強健,但是也和以往那個病秧子不可同日而語。要他裝病光咳幾聲還不夠,丘太醫往他身上紮了幾針又灌了半碗冷茶下去,看着他很快變得難看起來的臉色,才點點頭。

    “老丘,你這針紮下去真的沒事?長安好不容易養好些的身子,萬一有什麽後遺症,可不是鬧着玩的。”

    “行了,這時候還說這個。今天要是出不去,你我都死在宮裏面,也就用不着操心這個了。”

    丘太醫已經囑咐過,行了針喝了冷茶胃會疼,過後仔細養些日子影響不大。武承安不在意這個,自己這個身子自己最清楚,且還到不了要死的時候。武承安不想死,更不想功敗垂成,他必須把自己和劉懋陵都帶出宮。

    有了這樣的武承安,丘太醫很快就出去讓人直接把大轎擡進院子裏來,福全德和大宮女兩人故意堵在門口,正好攔住侍衛和皇後身邊宮女的視線。

    直到幾人看着一道人影閃進大轎裏,兩人才裝作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上前去攙扶此刻連走路都有些艱難的武承安。

    被軟手軟腳扶上大轎的武承安,又被福安從側殿裏間找來一床棉被,緊緊蓋在身上。原本蒼白得沒一點血色的臉頰,又活生生被烘出一層薄汗。

    臉頰兩側更是泛起一片病态的潮紅,偏薄唇又透着淺紫,這麽一襯原本七分假的病秧子,也成了十分真。

    連被孫婵心派過來壓陣的太監總管福全德看着都心驚,一時分不清真假,忍不住握住武承安從棉被裏露出來的手掌,“大爺您再撐一會子,咱們馬上就到家了。”

    孫婵心這麽多年沒生育,她身邊的侍女太監都知道,自家主子有多看重武承安這個外甥。

    見他這幅生死不明的模樣,福全德也不禁露出幾分恓惶,看得一旁的侍衛內侍也打消了大半的疑慮,不再攔着德妃娘娘的大轎往宮門口去。

    到了宮門口,大轎不出預料又再次被攔住,這一次守門的侍衛就沒那麽好說話了。即便有皇後的腰牌開道,侍衛還是堅持要掀開大轎轎簾。他們不能違背皇後的懿旨,但是也不能輕易把人就這麽放出門。

    福全德沒想到侍衛這麽較勁,當即簾嗓音都拔高了些,“兩位大人,咱家知道你們也是奉命行事,可大人也別糊塗,你們得的命令是真,咱家手裏拿的腰牌懿旨也不是假的。耽誤了我們大爺的病情,你們可賠不起。”

    跟了孫婵心幾十年,福全德也沾了幾分德妃的脾性,在整個宮裏都是出了名的暴脾氣。年輕的時候孫婵心還沒成為德妃時,他不知道因為不知道收斂的脾氣吃了多少虧。

    有人勸他收斂些,他卻咧着被打腫的嘴角說,自己的主子是這個脾氣,自己是主子的狗就也得是這個脾氣。

    現如今德妃和福全德主仆的脾性宮裏人盡皆知,他非要犟着不肯讓人看大轎裏的武承安,兩個侍衛還真就不敢貿然動手。還是大轎裏突然傳出幾聲虛弱的喘咳聲,才打斷了兩邊的對峙。

    “福公公,把這個給大人們。”

    一只纖瘦白皙骨節分明的手掀開轎簾,打斷了兩邊的對峙。他手裏拿着的是一張銀票,即便他離侍衛也不過一擡手的距離,卻也只把銀票遞給福全德,十足一副矜貴公子的派頭。

    緊跟着武承安又主動掀起轎簾,大轎再寬敞一眼也就望到底了,“大人,我這身子骨實在是不争氣,勞煩了兩位大人,等日後必是要重謝的。”

    武承安嘴裏說着要重謝,眉間卻是帶着幾分不耐煩。襯着他蒼白的臉色,看上去就更加能震懾人。幾個侍衛都毫不懷疑,要是今天自己再得罪武承安,過後這個病秧子肯定是要找麻煩的。

    銀票是武承安現從荷包夾層裏拆出來的,五百兩的數額夠大了,也不算太誇張。這個數侍衛們只會覺得武承安是害怕宮中有變不願留在宮裏,要是給得再多恐怕就要疑心他到底為什麽這麽急了。

    拿了銀票,又有了侍郎府的震懾,德妃的大轎終于從容不迫地從皇城出來,一路走到侍郎府也沒停,轎夫直接擡着轎子進了東院,又等到安福把院門關嚴實,把院中奴仆盡數揮退。

    确定半個外人都沒有了,已經‘奄奄一息只剩一口氣吊着的’的武承安,才抱着棉被滿頭大汗從大轎裏出來。

    武承安扔了被子一把抱住強裝鎮定但已經吓得臉色發白的孟半煙,又沖被喜媽媽和劍蘭扶着,幾乎要哭成淚人的孫娴心說道,“娘,別哭了我沒事。”

    ?

    ?!

    ?! ! !

    扔了棉被的武承安臉上的紅很快就退了大半,雖然臉色依舊有些蒼白,但看上去已經比方才好了許多。

    孟半煙被他抱住的瞬間,已經反應過來大半。這會兒又拉過他的手掌,手心裏雖然出了一層薄汗但還算溫熱,呼吸有些雜亂但還不算濁重。這樣的狀态雖然比不得剛剛出門那會兒,但也比兩人成親前好多了。

    “你裝的?”

    “也不全是裝的。”

    武承安生怕孟半煙不高興,趕緊把手背上現紮的針眼露出來給她看,“丘太醫給我紮了針又喝了冷茶,現在還胃疼呢。”

    武承安拉着孟半煙往自己胃脘上摸,果然是硬邦邦的一大塊,按壓的力氣大了點還把自己疼得龇牙咧嘴的。

    氣得孟半煙想打又舍不得,不打又不解氣,只好強壓着脾氣伸手在他腰眼上掐了一把,暗示他這事且還沒完。

    “四皇子呢?還在宮裏?”

    “多謝嫂子想着我,我在這兒呢。”

    妃嫔的大轎都底下有個不大的隔層,冬天的時候拿來放炭火,人坐在裏面就能暖烘烘的。

    知道孫婵心是派了大轎過來兩人就立馬清楚她的意思,劉懋陵先一步進轎子蜷縮着躺在隔層裏,這才偷天換日蒙混過關從宮裏出來。

    現在終于安全了,武承安忙着跟孟半煙解釋又顧不上他。堂堂四皇子又只能灰頭土臉地從隔層裏爬出來,那樣子狼狽得夠嗆。

    兒子從宮裏出來了,還把四皇子也捎帶着弄出來了。這讓孫娴心整個心都安定下來,問都不問一句兒子在宮裏有沒有碰上武靖。

    就一邊派人去請王蒼過來給兒子診脈,一邊吩咐喜嬷嬷派人把東院書房牢牢守住,不許人再進來了。

    不過從宮裏出來不是萬事大吉,甚至只是另一個開始。劉懋陵和武承安在書房一鑽就沒再出來,期間孟半煙依舊把侍郎府裏裏外外攥在手裏圍得像個鐵桶。

    中午之後,進了宮的大臣們家裏就基本都察覺出不對來。消息靈通些的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麽,消息不靈通的也在上蹿下跳的打聽消息。

    先一步往侍郎府來的果然是謝家,謝铨的品級除了大朝會都不用上朝,今天自然沒進宮。

    但他在定州就養了一群閑人替他掃聽消息,如今回了京城也沒改了習慣。鼠有鼠道,他得到隆興帝病了,還把許多臣子和皇子都扣在宮裏的消息比好些大臣還要快。

    得知了武靖今日也在宮裏,謝铨便起了要來侍郎府接走女兒的心思。他打的就是趁人之危的主意,謝铨這人心不正但到底舍不得謝姨娘這個給自己寄了幾萬兩銀子的女兒。

    可誰知道了門口,不管他軟硬兼施怎麽說,侍郎府連門縫都沒開一條。最後聽得煩了,門房上的小子幹脆把前一夜的洗腳水潑了出來,兜頭澆了謝铨一臉,這才把人臊走。

    跟着沒多久司馬儀也得着消息過來,他比謝铨聰明,直接繞到東院一側的角門上,求了守門的婆子去給孟半煙傳話,這才做賊似的進了侍郎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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