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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山大人?
幽采露出遲疑的神情,同裴汀有幾分糾結道:“我不姓山,我姓幽。”
裴汀已經拉了張椅子在他一旁坐下看,高深莫測道:“我知道,但你以後是要做山神的,叫山大人很合理。”
現在叫山神大人顯得過于谄媚,山大人就不錯,既不過于谄媚,又能顯示出他的奉承。
幽采聽得不是很懂,糾結了片刻,但點了點頭:“也行吧。”
裴汀面上帶着喜色:“山大人,我有盆幾千萬的蘭花,死活不開花,你等會能不能幫我瞧瞧到底是什麽回事。”
他壓低聲音道:“山大人,我們做生意的都有點迷信,他們說我這株幾千萬的蘭花是帶有靈性的,它不開花,證明我運勢不好。”
“我找大師算過了,他說明年春天就能開花,但我心底沒底,您等會有時候能幫我瞧瞧嗎?”
幽采露出了悟了神情,搖頭道:“不用瞧了,我見過那盆蘭花。”
他老實道:“那盆不開花的原因是你老對着它的生、殖、器官拍照,它覺得很丢臉,所以不想開花。”
裴汀面露震驚:“???我不是,我沒有,我怎麽可能會幹那種變态事——”
但話說到一半便戛然而止——他想起了從前觀賞其他珍稀蘭花時,總免不了對着盛開的蘭花拍幾張照,有時候還得挑挑角度和光線,三百五十六度環繞一遍才能拍出滿意的照片。
裴汀宛如一尊僵硬的石像,倏然沒了聲。
亂哄哄的包廂經過混亂嘈雜的争辯,已然統一了戰線。
鄧欣女士痛心疾首:“你求婚都不同我們說?還跑到山旮旯裏去求婚,怎麽,你跟寶寶求婚這件事是想等到七老八十才告訴我們是不是?”
黃勝同樣痛心疾首:“就是!叔以前還給你做泥巴湯呢,你怎麽連叔都不告訴啊?”
鯉魚精跟着狂點頭:“就是就是!哥以前還跟你打過游戲,你怎麽連哥都不告訴啊?”
裴曜:“……”
被穿着格外隆重和短短幾句話炸出來的他憋屈地雙手扶着額角,看着剛才還在拼命撕吧的兩波人因為他剛才那句話立馬變得無比和睦。
鄧欣女士将瓷白餐盤上的文件推給黃勝,黃勝樂呵呵地收下,還鄭重地說一定好好地替幽采看着這些東西。
鯉魚精伸着脖子,瞧着裴父的西裝,半晌下了一個結論道:“你的西裝比我好看。”
裴父微微一笑,說要是喜歡,下次差人給他量身裁體地定制一套小的,并和藹地表示都是一家人,送點見面禮沒什麽。
幽采看着眼前的裴汀緩了一陣後,帶着點窘迫地咳了咳,朝他試探道:“先前我是拍了一些別的蘭花照片,它如今不願開花,那我再買一盆幾千萬的蘭花,讓它們交流交流?”
“我這樣做春天能看到那我那盆蘭花開花嗎?”
幽采:“倒也不必花上幾千萬,你只要給它建個護欄,同它說春日開花了也不會拍照就好了。”
裴汀:“真的?我怕我說它不信,山大人,我把它帶來了,要不等會你給它做一下思想工作?”
這對幽采來說不是什麽難事,況且蘭花憋了三年沒開花,想必明年春天比誰都想開花。
他點了點頭:“可以。”
裴汀如釋重負地長舒了一口氣,心想以後誰還敢說他運勢不好幾千萬的蘭花擱家裏三年都不開花?
他背後可是山神!
同裴汀談完,幽采擡頭,發現包廂裏已然是另外一番情景。
鄧欣女士喜氣洋洋地舉着酒杯,興高采烈地同黃勝幾人慶祝,豪邁地敬下了一杯又一杯。
她不止自己敬,還拉着裴曜一塊敬,一杯先敬鯉魚精跟黃勝這些年對幽采的照顧,又一杯下肚,熱情感謝鯉魚精跟黃勝将幽采交給裴曜,輪個兩遍,餐桌上的兩瓶紅酒空了下來。
幽采:“?”
他有點茫然,不太懂為什麽飯都沒吃,包廂裏的人就開始喝酒。
裴曜被鄧欣女士拽起,站在枝型水晶吊燈下,稀裏糊塗地跟着鄧欣一塊敬酒。
敬酒敬到了一半,裴曜一聽到黃勝和鯉魚精說把幽采交給他,他們放心,腦袋就開始發熱,鄧欣女士連勸都不用勸,裴曜自己喝得比誰都多。
他喝得多,上臉慢,如今面上不怎麽顯,看似沉穩地坐回座位,實際上腦袋已經熱到不行。
幽采偷偷伸手碰了一下裴曜的手指,下一秒就被牢牢牽住,怎麽掙都松不開。
傳菜員陸陸續續地上菜,光是前菜的一道蜜汁金薯就香得讓鯉魚精擡不起頭,啃得腮幫子鼓鼓囊囊。
喝得微醺的鄧欣女士撐着額角,像是陷入某種長久的回憶唏噓地感慨說真沒想到他們居然還能見到裴曜求婚的一天。
畢竟高中時期的裴汀隔三差五就穿得跟花孔雀一樣,收到的情書更是塞滿書包,時常翻牆去給喜歡的女孩買奶茶。
反觀高中時期的裴曜,學校組織旅游大巴車位置不夠,都恨不得爬上車頂一個人呆着,也不願同其他人一塊坐。
整個裴家人都覺得估計得是樂器成了精,才能讓裴曜多看幾眼。
幽采全神貫注地聽着,耳邊忽然拂來一股熱氣。他偏頭,看到喝得有些醉的裴曜俯身,壓在他的耳邊,看上去有點嚴肅道:“他們亂講。”
幽采:“什麽亂講。”
裴曜牽緊了他的手,帶着點酒氣嗓音含糊道:“我高中不呆。”
說罷,他又慢吞吞道:“我在等你……可惜你不上高中,我找不到你……”
“如果你讀書,我上高二,你上高一,你是我的學弟……我每天都去你班裏看你……”
“跟黎暨一樣,上廁所繞兩條道去看你……”
他醉得明顯不輕,表面沉穩,實際上已經在胡言亂語,說話颠三倒四,說到最後露出一個笑,瞧見了身旁的人,又迅速收了起來,裝作沒醉的樣子。
幽采撓了撓他的掌心,沒被握住的一只手拍了拍裴曜的腦袋,讓他喝湯。
裴曜聽話照做,牽着幽采的手卻一直沒松開。
将近九點,這頓飯才結束。
臨走時,裴曜胃裏塞了一堆東西,不太舒服,昏昏沉沉去了一趟洗手間。
幽采原本在座位上等着,誰知裴汀跟着裴家人出去了一趟,沒過一會又回來了,手上還拎着一盆蘭花。
裴汀将蘭花放在幽采面前,恭敬地讓幽采做一下蘭花的思想工作,并且還說這朵蘭花是極品中的極品,不開花可惜了。
幽采一看到雅致的蘭花,就有點犯迷糊,聽着蘭花同他溫溫柔柔地說:“又見面了,別聽他胡說,什麽極品中的極品,不過是身價貴了一些而已。”
昏昏沉沉從洗手間回來的裴曜一進包廂,就看到自家哥哥拎着蘭花,讓幽采哄一哄那盆蘭花。
幽采坐在椅子上,眼睛亮晶晶地同蘭花聊着天,被誇得耳朵都紅了。
裴曜:“……”
這他媽跟當着他的面找他老婆治陽、痿有什麽區別?
五分鐘後。
裴汀心滿意足地拎起蘭花,準備在明年春天等待幾千萬的蘭花開花,結果一扭頭就看到跟個鬼一樣站在他身後的裴曜。
盯了他幾秒,最後面無表情對他說給他三秒,拿着他的蘭花馬上滾蛋。
要不然明天蘭花就上桌變成清炒蒜苗。
裴汀:“……”
————
幽采發現喝醉酒的裴曜跟平日裏有些不太一樣。
卧室,洗完澡的裴曜埋着腦袋在他頸脖處,含糊地又帶着點委屈地說自己求婚準備了那麽久,結果全部人都知道了。
他平日裏在幽采面前總愛裝得沉穩,仿佛很可靠的樣子。有時臉紅到了脖子還要裝作什麽事沒發生,在床上也是這樣,一面臉紅一面猛幹。
幽采有點新奇,揉了兩下裴曜的腦袋,說沒關系。
醉得不輕的裴曜抱着他的腰,含糊地叫他寶寶,除了寶寶,什麽都不說,然後擡頭,腦袋發熱地望着他。
幽采微微歪着腦袋,露出個笑,軟聲地問他:“叫我做什麽?”
裴曜摟緊他的腰,低頭,像是小狗一樣蹭着他的臉,沒頭沒腦地含糊道:“求婚……”
幽采應了一聲,仍舊是歪着腦袋朝他眉眼彎彎地笑着,學着他說的話:“嗯,求婚。”
裴曜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說話,貼着幽采的面頰,呼吸有些灼熱,最後露出一個有些傻氣的笑,去親他,帶着點笨拙地嘀咕說求婚以後就可以叫老婆了。
美好得簡直像是在做夢。
幽采拍了拍他腦袋,讓摟着他腰的裴曜睡覺。
腦袋仍舊在發着熱的裴曜腦袋埋在他的肩上,像小狗一樣蹭着他說要晚安吻。
幽采親了一口,醉得不輕的裴曜才松開摟着他腰的手,心滿意足地睡去。
幽采覺得喝醉的裴曜有點像兩歲多的鯉魚精,黏人,同在睡在一個床上還要叨叨地說同他天下第一好。
他枕着一只手,偷偷伸手去玩裴曜的睫毛,心想酒精真神奇,喝下去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幽采在睡覺還在想有機會試一試,但沒想到機會來得那麽快。
第二天,他收到蘇安的邀請,說想邀請他一起出席星光娛樂的年會。
如今的蘇安在公司裏如日中天,憑借着前段時間的電視劇小爆了一段時間,緊接着上各種綜藝,觀衆緣意外好,好資源拿到手軟。
蘇安在電話那頭感慨說如今熬出了頭,這個年會得要幽采和黃勝同他一塊參加才行,旁的助理再好,都比不過當初陪着他熬過苦日子的幽采好。
幽采聽得感動不已,在電話一口應下。
年會當天,幽采去到宴會,發現周圍人都在叫他幽采哥,陣仗大得不得了。
宴會的另一邊,蘇安本人被圍得水洩不通,連同黃勝都被幾個助理圍住交談。
幽采同幾個小助理說完話後,又蹿出幾個頭發五顏六色的年輕男生,看見他很激動,同他握手,一口一個幽采哥。
幽采有點困惑:“你們是公司新來的助理嗎?”
幾個頭發五顏六色的年輕男生連忙搖頭,說他們是歌手,搞樂隊的,神情小心翼翼又虔誠問他:“幽采哥,能問您件事嗎?”
“你同裴哥交往,方透露一下裴哥平時寫歌的時候一般都喜歡做點什麽?”
“喝酒?還是看書?還是運動後寫歌?”
幽采一愣。
半晌後,他撓了撓臉,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裴曜同他住在一起後,寫歌的時候喜歡給他擦葉子,喜歡把他十幾根藤蔓上的葉子都擦得幹幹淨淨。
看着幾個男生希冀的眼神,幽采還是含糊道:“他寫歌的時候……喜歡擦綠色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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