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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視頻裏的裴曜看上去很是心平氣和。
但趴在床上的幽采看了一會,忽然歪着腦袋問他:“你怎麽了?”
裴曜平靜道:“沒怎麽啊。”
幽采用手指指着腦袋,遲疑道:“我感覺你身上的火已經燒到這裏了。”
裴曜微笑,柔聲道:“怎麽會。”
“我後天晚上七點的飛機,大概十點半到S市。等我回來了,我們去曬太陽好不好?”
一聽到這個消息,幽采立馬精神起來,身後的藤蔓也咻咻兩下亢奮地收了回去,很開心分享道:“好哦,我知道有一個很好的地方,到時候我們在那裏曬太陽。”
裴曜聽着屋內忽然消失的動靜,心底冷笑幾聲——這會知道怕了?
一聽到他準備回來的消息,動都不敢動了是吧?
跟個下水道的老鼠一樣,只敢趁着他不在的時候偷偷摸摸地接近幽采,又是洗杯子又是燒水的。
只可惜他的機票是明天下午兩點,而不是後天晚上七點。
裴曜慢條斯理地挂斷電話,一臉冷酷。
明晚下午五點抵達S市,他下了飛機就直接殺到酒店。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麽人敢趁着他不在的時候那麽明目張膽的撬牆角,還用那麽拙劣的方式暗自對他挑釁。
燒水洗杯子那他媽都是他的活!
裴曜神色陰鸷,陰沉地想了一圈,很快就鎖定了懷疑的對象——楊甘局。
他早就對楊甘局有戒備心。
畢竟楊甘局先前同幽采關系很好,經常動不動就跟幽采撒嬌,還有在幽采面前會裝可憐演柔弱的前科。他之前不過是說了兩句自己的身高體重,楊甘局就能當着幽采的面掉眼淚。
現在大概是得知了幽采同他在一起談戀愛的消息,急了。
如今得知他出差不在幽采身邊,立馬大喜過望地趁機跑來酒店給幽采洗杯子燒水鋪床示好,又因為年紀不大,沉不住氣,一聽到他回來的消息立馬被吓得大氣都不敢出,動都不敢動。
裴曜将後槽牙咬得咯吱咯吱響,想到了之前跟蘇安打聽幽采近況時,怪不得蘇安聊天框上足足顯示了五分鐘的“正在輸入中”,過了好長一段時間才給他回複沒什麽情況。
回想蘇安的回複,如今的裴曜敏銳地覺察出了不對勁——蘇安一定知道一些關于幽采的事情,不僅知道,似乎還對這件事十分糾結猶豫。
裴曜捏着手機,心想等到回到S市,自己一定得要找蘇安當面好好聊一聊,看看蘇安到底隐瞞了什麽。
他現在連楊甘局每晚偷偷摸摸出現在幽采酒店房間,幫幽采洗被子燒水這種事都經歷過,還怕其他的事?
裴曜“啪”地一下将手機丢到酒店大床,心平氣和地脫了白色短袖,換了一件黑色背心準備去酒店三層的健身房,打算心平氣和地打一下沙袋。
————
翌日上午。
鄧欣女士先前托好友燒制的青綠色小瓷盆終于到手。
不是什麽名貴的瓷器,但是做工精致,雕琢得細致生動,小花盆外施淡綠釉,盆口外圍雕飾了一圈栩栩如生的葉片,連脈絡都清晰可見,一朵小小花苞将開未開伏在盆口。
小瓷盆整體不大,按照多肉綠植的尺寸燒制,整個小盆捧着手裏圓潤又可愛,讓人一看便心生喜愛。
鄧欣女士時刻謹記着不能走“給你兩百萬離開我兒子”的豪門路線,但對眼睛圓滾滾的幽采實在是喜愛,夏天送織好的毛絨帽子又過于誇張,找來找去終于想到了能送的小物件。
她一大早就踩着高跟鞋拎着小盆去片場找幽采。趁着幽采在休息,鄧欣女士嘴裏哎呀哎呀地自言自語說自己擰不開礦泉水,然後敏捷地蹿到黑發青年面前,問幽采能不能幫她擰一下瓶蓋。
幽采十分謹慎地讓鄧欣女士把礦泉水瓶放在凳子上,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火速拿起礦泉水瓶,閃電般擰開瓶蓋,最後唰地一下将礦泉水放在凳子上,整個過程快到不可思議。
鄧欣女士一個呼吸,眼前人就已經擰好瓶蓋,并且閃電般後撤,謹慎地跟她保持兩步距離。
鄧欣女士拿起礦泉水,喝了兩口,随即誠摯道:“哎呀,真是太感謝,這幾天幫了我那麽多忙,又是給我領路又是給我開核桃擰瓶蓋的。”
她一邊說一邊拿出裝着小盆的禮盒,遞給幽采說是謝禮。
幽采瘋狂搖頭向後退,很是警惕地心想要是拿了這個謝禮,說不定什麽事時候就被亢奮的鄧欣女士生啃兩口腦袋了。
看着幽采不斷往後退,使勁搖着頭的模樣,鄧欣女士以為是幽采覺得謝禮貴重不肯收,立馬急了:“呀,不是什麽貴重的東西,就是一個小花盆。”
她啪地一下打開禮物盒,遞過去給幽采瞧,循循善誘道:“你瞧,真不是什麽貴重東西,一個小花盆而已。”
幽采倏然停住腳步,望着禮物盒裏淺綠色的精致小盆,一時間呆呆的竟挪不動腳步,好一會後,猶猶豫豫地走上前。
兩分鐘後。
幽采耳朵有些紅,捧着禮物盒,主動地湊近了鄧欣女士,小聲地跟她道了一聲謝。
鄧欣一擡頭,看着面色一貫沉靜的黑發青年明明緊張得要命,但還是靠近她,對她小聲地說謝謝,還說這個花盆很可愛,自己很喜歡。
因為緊張,黑而翹的長睫毛還時不時顫動兩下,鄧欣女士捂住嘴,點了點頭,踩着高跟鞋火速地撤離了現場——她怕再不走,自己亢奮激動的樣子吓到幽采。
幽采使勁地朝鄧欣的背影揮了揮手,随後低頭捧起小小的花盆,看着手中的花盆,喜歡得厲害。甚至憧憬着以後也要去定做像這樣一個花盆,盆口處雕刻出他跟裴曜的本體,葉片甜甜蜜蜜地黏在一起。
到時候花盆做得大一點,放假的時候他就跟裴曜一塊變回原形,一塊窩在盆裏,就像人類結婚的時候會買一個房子作為婚房一樣。
幽采原本很想要跟裴曜分享自己今天收到的小花盆,但想了一會,又覺得先不讓裴曜知道,等以後他們的花盆定做好了,再送給裴曜一個驚喜。
裴曜隔三差五就給他送花盆,算起來,他還沒真正給裴曜送過花盆。
幽采将禮盒小心翼翼地保管好,開始琢磨着自己未來跟裴曜的花盆該選什麽顏色、多大尺寸,又要按照什麽樣的本體雕刻。暢想一會,幽采開始發現了一個問題——自己似乎從來沒見過裴曜的本體。
不管是代表本體的花苞,還是葉片根莖,他都沒見過裴曜在他面前展露。
他們第一次在金闕舍見面的時候,裴曜就見過了他的本體小花,對他的本體并不感到奇怪,這意味着裴曜并不排斥他的本體。
平日作為明星,裴曜被很多人關注,為了不被人類發現本體,時刻保持謹慎不露出本體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但為什麽只有他們兩人的時候,裴曜也從來不露出本體呢?
幽采有些遲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想了大半天,幽采只能想到是葉片的原因——裴曜似乎對自己的葉片有斑點這件事很在意,從前人形的時候都要在他面前穿高領遮住紅斑,更不用說在他面前展現帶着斑點的本體葉片。
但這個問題他們之前已經談過,裴曜最近也很少再浮現紅斑,沒道理一直因為葉片斑點的問題遮掩本體。
難道不只是葉片有斑點,裴曜的本體也有殘缺?所以才一直不敢在他面前展現本體。
幽采想了好一會,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思來想去也沒想出一個很好的理由,只能将這點疑慮埋在心底,打算找個機會問一問裴曜。
一直不露本體可不行。
他們授粉時都要開花才能授粉成功。
幽采一臉嚴肅,打算等明天晚上裴曜回來,好好地問一問裴曜到底是什麽回事。
現在不滾床單可以,生、殖、小花不開也行,但是他們都談了好幾天的戀愛了,本體小花總要見一面的吧。
哪怕裴曜的本體小花有殘缺,他也不會介意的。
下午。
逐漸上頭的鄧欣女士在家裏坐了兩小時,實在按捺不住,想起上午幽采紅着耳朵跟他乖乖道謝的樣子,一個沒忍住,将家裏織好的小花盆罩打包好,風風火火又往劇組趕去。
等到了劇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上午送了花盆的緣故,幽采見到她,甚至開始主動跟她打招呼,都不用她到處找人。
鄧欣女士找了個借口,笑容溫婉地說家裏的毛織品太多,正好想起上午給他送了個小花盆,于是挑了一個合适的針織小罩打算送給他。
幽采一開始并不打算接受,态度很堅決地說:“您上午已經送了我花盆了,我不能再收您的東西了。”
鄧欣女士拿出針織小罩,溫柔道:“呀,不是什麽貴重的東西,只是一個小玩意,平時小花盆磕磕碰碰的,套上去正好。”
幽采愣住了。
他還是頭一次見到有人會給心愛的花盆織上保護套。
五分鐘後,幽采低頭看着手中的針織小套,心動到了暈乎的地步,喃喃道:“真精致……”
鄧欣女士好像知道了點什麽,循循善誘地描述道:“我家裏還有很多,有方形的,圓形的,還有織着蝴蝶結的。”
“哎呀,多得都放不下了,一直找不到喜歡的人。”
幽采擡頭,愣愣地鄧欣。
傍晚七點。
幽采收到裴曜的消息,問他吃飯沒有。
坐在沙發上的幽采擡頭望着像只花蝴蝶一樣亢奮地飛來飛去給他切水果的鄧欣女士,給裴曜發去消息,說還沒有吃飯,正在朋友家做客。
S市最大的機場。
拉着行李箱的裴曜看到信息,露出一個冷笑——這幾天纏着幽采的人果然是楊甘局。
他低頭,問幽采要了朋友家的地址,一臉冷酷地殺到楊甘局家,好讓不長眼的人明白誰才是幽采的正牌男友。
兩分鐘後。
裴曜收到幽采分享的地址。他冷笑着點進去,定睛一看,發現地址眼熟得不行。
再定睛仔細看,這地址怎麽跟他家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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