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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十月的尾巴
刑警大隊的人把王康放了出去以後, 就聯系了《首都日報》的記者,趕緊寫稿子,加快這一篇報道的見報。
就算是加快了見報的進度, 因為中間涉及到檢察院、法院其他部門也要過審這個錯案的報道。于是稿子在九月底就寫好了,在十月底才終于刊登上了報紙。
這篇很長的報道寫明了破案的過程, 也交代了事件的後續。
在官方的努力下,王康水電工的工作得以恢複,同時這些年他上班的工資按照200%的比例給他發放, 就當做是給王康坐牢三年的補助。
冤屈被平反,保存了工作, 還有一定的補助,對王康全家而言, 便是驚喜了。
王康、妻子還有他的養母送了一面錦旗到刑警大隊,王康和杜隊長一人拿着半邊錦旗對着鏡頭笑着,王康眼角的深深皺紋都舒展開。
王康也和妻子一樣,做了他被關在監獄裏接近二十年的夢,相比于二十年的牢獄生活, 現在只坐了三年牢實在是運氣好極了。
王康把過去三年當做是他以前嘴碎的懲罰, 人最重要的還是當下,把真正的兇手抓到監獄裏,他自己重新得到了自由,已經足夠了。
王康笑容燦爛, 幸福滿滿地拍下了這張照片。
桑雲窈見到了報紙以後, 把最後一封信投遞出去。
投遞好了以後, 她走到了烈士塔山下, 開始爬烈士塔。
烈士塔長青的松柏在微風之中晃動,迎來送往來祭拜的人。
·
小卷毛的父親裴沣把詹彩玲的故事已經寫了出來, 也通過了制片廠的立項,起名叫做《女兵回家》。
在項目立項以後,制片廠開始了如火如荼的拍攝,今天拍攝的內容,就是故事的最後小半截,詹彩玲在烈士塔頂被小孩兒認出了手中的槍繭。
狄晶晶和裴倦兩家的家長本來就是制片廠的職工,這兩個孩子也就預定了這部劇的小配角,桑寶彤的模樣上相,在生父陸繹的帽子也被摘了以後,政審也沒問題,裴沣就想着讓三個小孩兒本色出演,自己演自己。
當桑雲窈過來的時候,正在拍攝小團子認出槍繭的這一段。
桑雲窈悄聲走了過去,看着頭發已經長了一些小團子在念臺詞,她摸着扮演詹彩玲同志的手,“阿姨,這個是槍繭。”
桑寶彤今天穿着的衣服也是197號一大媽做的,是嫩黃色的開衫樣式,裏面穿着荷花領小襯衣。小團子的頭發已經長了起來,雖然還不能夠紮成她心心念念的雙麻花辮,但是已經可以用發卡固定住額前的劉海了。
孩童的皮膚白皙,桑寶彤又愛幹淨懂禮貌,一般小孩兒出門了是幹幹淨淨的,也沒人敢給孩子穿淺色的衣服,但是桑寶彤就不一樣了,穿着淺色的衣服,還是可以保證一天下來齊齊整整的。
這可讓帽兒胡同的家長們羨慕壞了,也讓小團子直接成了整個帽兒胡同別人家的孩子。
每當有孩子嗷嗷挨打,總是聽到他家家長恨鐵不成鋼地說道:“怎麽這麽不省心?就不能學一學桑寶彤?人家還是農村孩子出來的,每天衣服幹幹淨淨整整齊齊的,你這大鼻涕就往身上抹?!”
孩子穿淺色的衣服,就更可以看得出衣服的款式,小團子長高了不少,她穿着漂亮的童裝,着實吸睛。狄晶晶和小卷毛的媽媽都喜歡好看的衣服,在桑雲窈的引薦下,找197號一大媽定了不少衣服。
另外還有一個常客就是陸湘儀了,這種自制的衣服符合建國以前她家的做派,197號一大媽的手工費在她那裏看來四舍五入就是不要錢,也給自家的家人定了不少衣服。
197號一大媽因為私下裏賺到了不少手工費,在愛人面前都停止了腰板,強烈要求家務均攤。
原本叼着煙袋悠悠閑閑的197號一大爺,得周末翻曬大被褥,在家裏掃地拖地,好留給愛人時間,利用縫紉機咚咚咚地趕工。
也因為這個原因,197號一大媽把桑雲窈、桑寶彤當做是招財進寶的財神爺,一大媽甚至一點工費都不要,幫着桑家兩人做衣服。
桑雲窈過去了以後,看着裴沣打了板,“咔。”
這一幕過了。
劇組的成員開始鼓掌,代表結束了一天的工作,旁邊圍觀的群衆也是開始鼓掌。
小團子扭頭就看到了小姨,跑了過來,埋在小姨的懷中,“小姨,我們今天拍完了!下次就是到四合院裏拍了!”
當時詹彩玲是在上午十點左右遇到的小團子他們,而電影是需要藝術性地加工,今天拍攝的時間特地是裴沣觀測了最近的天氣,确定晚上會有漂亮的落日,加上周末烈士塔的人會特別多,這才在這一天的周五,讓三個孩子請了假,過來拍這一幕。
紅色的光指引着女兵回家的方向,并且在一夜之後,會在代表了熱熱烈烈的上午女兵回家。
而桑寶彤所說的最後一幕,當然是詹彩玲同志跟着武裝部、街道辦、軋鋼廠的人一起回家,和年邁的母親相擁。
電影會定格在這一幕,之後會以旁白的方式說明,詹彩玲同志的現狀,詹彩玲同志身體狀況恢複了以後,在街道辦工作,負責婦聯工作。
婦聯可不光是宣傳政策,有時候要到農村裏和人對抗的,詹彩玲的高武力值就可以起到很好的作用,她自己的自身經歷對安撫受害女性也很有教育意義。
裴沣還說道:“就是有點可惜,要是詹彩玲同志可以恢複記憶,那就是皆大歡喜了。”
而桑雲窈帶着小團子下了烈士塔,剛到巷子口,就被馮老太太拽住了手,“桑老師,小彤彤,有個好消息,必須和你們分享!”
馮老太太的神采奕奕,這讓桑雲窈已經有了猜測,再看向詹彩玲。
詹彩玲就在旁邊笑着,如果說過去的詹彩玲因為沒有記憶,多少缺失了一點安全感,給人的感覺像是飄蕩在池塘的浮萍。
而現在的詹彩玲紮根在大地,她是筆直而生的白楊樹,她紮根到了她的故土上,陪伴着生母馮老太太。
這顆高大挺直的白楊樹在微風之中舒展自己的枝葉。
詹彩玲上前握住了桑雲窈的手,又握住了桑寶彤的手,“你們介紹的葛醫生醫術很好,我就是在今天恢複的記憶。”
葛家國在身體調養好了以後,就開始給詹彩玲進行針灸。藥補、食補、針灸等療程齊刷刷地上陣,詹彩玲恢複了記憶。
她想起來了自己從小到大的經歷,奔赴戰場,如何受傷流落到村子裏。
“太好啦。”小團子歡呼說道,“裴叔叔的電影最後結局可以改得更為圓滿一點!”
前面的部分可以進行藝術加工,但是最後畫外音解讀如今詹彩玲的去向那可不能藝術加工了,必須得遵從現實,不然武裝部就不會讓這部電影上映。
詹彩玲笑着說道,“原來是去拍電影了,我說怎麽剛剛去幼兒園找你們,你們都不在。”
“讓你們白跑一趟。”桑雲窈笑着說道,“正好今天爬烈士塔,彤彤還拍了戲很辛苦,咱們晚上多吃一點。”
桑雲窈知道,恢複了記憶肯定是要請吃飯的,此時痛快地應了下來。
馮奶奶比劃了一個大拇指,“小桑同志就是這點好,不扭捏!”
等到了國營飯店的包間裏,葛家國老人已經在等着了,他笑呵呵地說道:“彤彤今天去拍電影了,下次拍電影,也把我這個老頭喊上,我也去湊湊熱鬧。”
而此時郵筒裏既往刑警大隊的信箋已經全部被帶着手套的郵遞員分揀出來,最後一封來自桑雲窈的匿名信,現在就在刑警大隊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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