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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最後一案
“居然還是烈士塔附近的郵筒。”刑警A說道:“這裏的人流量太大了。”
不光是人流量大, 烈士塔還有一個重要的祭拜屬性,全市的熱心市民都有可能過來祭拜烈士,在這種情形下, 要找到投遞人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刑警B正輕輕拂去撒上的黑粉,以前是從信紙上提取指紋, 這一次聯合了郵局進行部署,就是想要從信封上提取指紋。
刑警B掃去了黑粉以後,信封的正反面幹幹淨淨, 沒有任何指紋的殘留。
他搖了搖頭,把手中的信封展示給人看。
所有人都可以看到信封上沒有任何指紋樣式的殘留, 顯然投遞人不光是裏面的信紙沒有指紋,信封表面也沒有指紋。
所有的刑警腦子裏都冒出一個念頭, 這個提供線索的人還真謹慎。
對于桑雲窈而言,不謹慎是不行的,因為她沒有任何的辦法來說明自己是怎麽知道這些事情的,她覺得還是這樣好,悄默默提供一些線索幫忙破案就夠了。
杜隊長深吸一口氣, 把信遞給了陳逢春, “陳公安,您請。”
接下來就是激動人心的閱信環節,不知道匿名人會提供什麽線索。
陳逢春接過了這一封信,拆開以後的第一句話就讓她微微怔住。
[你好, 我一共給你郵寄過三封提供線索的信箋, 現在是最後一封信箋, 以後我可能就不會郵寄信箋了。]
以前的信都多少都有些遮掩, 這封信徹底不遮掩了,表明前三封信都是他(她)提供的線索, 而目前手裏的一封信就是最後一封線索信。
要說不失望那是不可能的。
不得不說,這不具名郵寄給陳逢春的匿名信,提供了重要線索,公安機關順着線索直接去挖,就可以得到重要的證據,節省了大量的人力,并且阻止了罪惡蔓延,讓正義昭彰。
只是陳逢春深吸一口氣,做公安的不信鬼神,只信追蹤線索的精神,還相信人定勝天。這人沒有線索可以提供了,不代表天塌了,今後公安系統還是如常辦案。
定了定神,陳逢春繼續看這封信的內容,這一封匿名性所指向的案件是一起極其惡劣的殺人、侮辱屍體、吃人的案子。
前面三起案子所有的犯罪分子有一個共同特點,他們在公安面前是有畏懼心理的,用一些刑偵手段,就可以看出來他們的心虛,就像是第三起牆中屍案,吳埙在面對公安機關,幾乎毫無招架之力,點頭答應了他們的搜查,讓他們快速定位到了關鍵性的證據。
但是最後這個案子的兇犯,是真正心理扭曲的惡徒,就算是公安和他面對面站着,都不一定可以攻破他的心理防線。
只能夠抓實際的證據,例如就像是匿名信裏說的眼球,另外就是核對信中所說之人的指紋。
這個喪心病狂的連環殺手在解開人的扣子時候,曾經留下了他的指紋。
陳逢春等人看過了信箋也明白了為什麽這封信是最後一封信,如果這封信是前面收到的,他們公安機關用常規辦法試探犯罪嫌疑人,只怕直接在交鋒沒有收獲以後,此人就會選擇毀滅最後的證據。
刑警C忽然開口說道:“匿名信裏提到的人,我認識。他是我所住的院子裏出了名的熱心腸。”
随着刑警C的話,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杜隊長說道:“我們的行動保密是第一要務,你可以做到嗎?”
刑警C原本是傾身去看這封信的,聽到了杜隊長的話,身形挺直,右手擦過褲縫,利落行了禮。
“嚴守行動秘密,履行公安本責!”
杜隊長擺擺手,“畢勤,你說說看這個人是什麽情況?”
刑警C的名字叫做畢勤,在杜隊長點了他以後,他開始介紹情況。
畢勤的父母是煉鋼廠的工人,這一次提供的犯罪嫌疑人叫做羅海,聽說小時候很愛生病,幸而長大了以後健碩了起來。
羅海在初中畢業以後,因為父親的身體不好,羅海在家幫了兩年忙,最後繼承了父親的崗位,在廠裏做煤渣的運輸工人。
羅海的臉上有一道燒痕,這是羅海英勇的見證,因為當時有小孩兒貪玩,差點跌入到還在焚燒的煤渣裏,是他不顧自己的危險救了人。
羅海得到了廠區的表彰,但是因為傷了半張臉,這讓羅海找對象存在很嚴重的問題,他的模樣太像是修羅了,女孩子見到了他就擺手,不願意和他組建家庭。
羅海沒結婚,不過他的性格很好,有一把力氣就給單位辦事,是公認的熱心腸。
畢勤說道:“杜隊長,就算是有這封信,我還是不相信羅叔是這樣的人,他還幫我們廠區的小姑娘打跑過流氓。”
杜隊長覺得畢勤同志說得很好,非常肯定畢勤的懷疑精神。
但是也決定不讓畢勤參加到最後一次任務裏,甚至暫時不回家,就在單位的宿舍住下。
·
最後一次匿名信的線索和別的線索都不一樣,最為幹淨利落的做法就是直接申請特殊的搜查令,直接去找帶眼球的木匣。
申請下來這枚搜查令以後,刑警大隊的隊長親自領着人到了羅海所住的筒子樓裏。
因為羅海的雙腿殘疾,現在做了病退,不上班享受煉鋼廠的退休職工待遇。
刑警大隊的人趁着羅海出門的時候,直接控制住了羅海,另一幫人闖入到了羅海家中,立即開始了搜尋。最後在羅海的床上找到了一對眼球,羅海用草藥處理好了眼球以後,竟是日日把玩。
羅海也沒掙紮,他本來就雙腿殘疾坐在了輪椅上,他想要外出獵殺人都做不到,現在就見着公安機關拿着東西到他的面前。
杜隊長說道:“羅海,這是什麽?”
羅海笑了笑,他笑起來的時候,半張帶着燒痕的臉顯得可怖。
“這是什麽?公安連這個都認不出來?那做什麽公安啊。”
“羅海。”煉鋼廠的領導趕了過來,之前羅海救得就是他的侄兒,聽到了羅海的話連忙說道:“怎麽這樣和公安同志們說話!”
煉鋼廠領導說道:“這位公安,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你們這個搜查令能不能讓我看看?不帶你們這樣辦案的,我們單位的羅海同志是咱們這裏的優秀職工,他這一雙腿還是救人落下的殘疾,你們查案找線索,也不能這樣直接沖進來欺負我們煉鋼廠的職工。”
因為羅海是要出門的時候被控制住的,這會兒筒子樓裏聚集了不少街坊鄰居。
就像是畢勤說的,羅海着實是好人緣,這些人七嘴八舌地替他打抱不平。
“說羅海是犯罪分子,我呸,還不如說我們廠區的吳老二是犯罪分子,那個人眼珠子都是斜的!”
“吳老二得了腦血栓,瞅誰都是斜眼,你可別這樣說。我瞧着流程就有問題,萬一真的把吳老二抓起來了怎麽辦?”
“羅海從小就是個孝順的,當年他才十幾歲,爸爸忽然癱了,他就伺候着。還有羅海到了現在都沒有對象是為什麽?還不是因為救人毀了臉。”
“公安急着辦案也不能這樣辦案啊,我還記得前幾天的報紙,上面都說了,有一個叫做王康的水電工因為開了兩句玩笑,就被當做是殺人兇手,被關了三年啊,要不是抓到了真兇,王康還不知道要被關上幾年?”
甚至有人說,公安機關的辦案流程有問題,羅海雙腿殘疾,不能辦案,公安這樣就是草芥人命的表現雲雲。
杜隊長見着越說越亂,他大着嗓門說道:“我們是有搜查令才過來的!我的同事們剛剛在羅海的家中也有發現,他的床榻上有一對眼珠!是活生生的人身上挖下來的眼珠!是人眼珠!”
所有人一下都安靜了下來,人眼珠實在是有些聳人聽聞。
領導傻了眼,看向了羅海。
羅海并沒有反駁公安的話,只是悠悠說道:“不是一對人眼珠,是兩個人眼珠,是不同人身上挖下來的。你們再衣櫃上面找一下,剩下的十六個眼球我放上面在。”
羅海的話讓所有人在大白天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那位領導距離最近,不由得顫抖着聲音問道:“羅海啊,眼珠子從哪兒來的?”
顯然領導還是不願意相信,羅海居然殺了人,還是十八個之多。
“從人眼睛上挖的。”羅海說道,“誰讓她們看到了我的臉就尖叫,既然不想看,就不要看了。”
羅海這平平淡淡的幾句話頓時沒人敢替羅海說話了。
羅海其實早就膩歪了做個好人,現在見着所有鄰居不說話,反而有一種暢快,“一共就死了十八個人,十八個眼珠子,找到了咱們就走吧。”
等到羅海離開的時候,他的這些煉鋼廠的鄰居們只覺得身上都起了一層毛汗。
十八個眼珠子,那是十八個人,他們都想到了他們附近發生的命案。
死得全部都是雙麻花辮沒嫁人的小姑娘,羅海那意思,他不就是那個殺人兇手嗎?
這裏面也有一個小姑娘非但就是他們軋鋼廠的人,甚至就住在前幾棟筒子樓,都定了親,聽說馬上要嫁人了,結果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怎麽會是羅海?但是羅海這是親自承認了。
不少和羅海走得很近的人心裏發毛,一想到居然和那麽多眼珠子距離那麽近,恨不得現在就去弄點封建迷信的方法去去晦氣。
羅海怎麽敢殺那麽多人?還和那麽多眼珠子生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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