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孙说的没错,云南和都忙不可分割,对于沐家咱是十分放心。”
“沐春也是个好孩子,虽年轻但十分听话,云南有什么情况都会第一时间上奏。”
“土地兼并,在咱看来根本不是什么大事,应天府毕竟和云南有别,不能死脑筋一并处理。”
“不过大孙,对于沐家不可太心慈手软,等咱不在了,沐家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呢。”
云南的情况实在是太复杂了。
不是汉人就很难对中原王朝有归属感,盘踞在云南的土著部落随时都有造反的可能。
再过个十几年,肯定就不能再放纵沐家这样了。
沐英自八岁起就一直跟在朱元璋身边,甚至比太子朱标都要早很多。
说二人没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此次沐英病重,朱元璋甚至动了亲自去云南探望的念头。
但奈何朱元璋身体孱弱,只怕在路上出现什么意外。
沐英从小便听话懂事,一直跟在马皇后和朱元璋身边。
朱元璋是真把他当做亲儿子,在感情上比很多亲儿子都要多些。
让沐英镇守云南,也算是为他封了‘藩国’。
“皇爷爷放心吧,孙儿不会那么绝情的。”
“沐家还有很多利用的空间,像云南周边的小国都是沐家未来可以发展的空间。”
朱雄英想教化的不单单只是云南,而是整个亚洲。
教化并不是一件简单事,必须得恩威并施。
只靠一张嘴教化海外百姓,自然是不太可能。
“大孙的野心可真是不小,日后大明估计就要主宰万国喽!”
“说起来,咱还真希望能看到那天。”
“到时候,大明那是何等的气派!”
朱元璋未完成的事业,在大孙身上他看到了希望。
按照现在的发展形势,不出二十年便能彻底掌控亚洲的诸多小国。
不说彻底教化,至少能变成和现在的云南一个模样。
“皇爷爷,你肯定能见到的。”
“皇爷爷至少还有几十年的时间,怎么也会活到一百岁。”
“孙儿创办的医学堂一直在研发最新的治疗方法,其中主攻的就是养生方面,到今天为止已经有了很多突破,所以说皇爷爷不用担心看不见大明的未来。”
朱雄英宽慰道。
朱元璋哈哈大笑,说道:
“大孙,你的好意咱心领了,但活到百岁,咱不奢望。”
“等咱活到百岁,大孙都是快五十岁了,那个时候早该你上位了。”
朱雄英摇头道:
“皇位什么的孙儿不在乎,只要皇爷爷陪着孙儿就好。”
“皇爷爷坐这个位置,孙儿才放心呢。”
朱元璋有些无奈的说道:
“自古以来,有哪个太子不想当皇上的?”
“你倒好,对这位置这么不感兴趣。”
“依我看,大孙你就是太懒了,害怕上去像咱一样整日忙个不停。”
朱雄英反驳道:
“皇爷爷,孙儿才不是懒。”
“只是孙儿还远没有达到皇爷爷的境界,还做不好皇上呢。”
……
五军都督府。
现在已经彻底沦为了清水衙门。
当初能进这的,全都是有权有势,最次也得是百户。
哪怕是兵部,见了五军都督府也得绕着走。
这里面,国公,侯爷什么的已经是稀松平常。
朱雄英最近几年一直在削弱五军都督府的权力,现在还在里面任职的权贵,手里已经彻底没了兵权。
所谓的军政分离,直接把他们赖以生存的屯田经济给完全抽走。
练兵的相关事宜,也全都有军事学堂把控。
“好几年没回来了,没想到这里变得这么冷清。”
蓝玉感叹道。
这些日子,蓝玉一直在草原整顿兵马,为建立军镇做准备。
大明要动用黑土,肯定是要先派军户前去探路。
大明当前和瓦剌的关系很是不错,但谁也不知道这段关系能维持到多久。
在草原身上中原王朝可是吃了不少亏,多少次教训告诉我们草原人不值得信赖。
瓦剌雇佣行会,只能说是暂且缓和了双方的矛盾,并没有彻底化解。
双方交好之后,往来自然也比之前多了许多。
不少草原人见识到大明百姓的生活后,都是忍不住的赞叹,心里也多了几分想要前往大明的想法。
只要能拿到大明户籍,那么便能在大明过相当滋润的生活。
即便是去大明要饭,日子也要比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好过很多。
“听说最近朝廷在修什么御状台,不知道太孙殿下这又是有了哪门子想法。”
曹震说道。
蓝玉摇头道:
“你我不都是才回来两三天,哪里会清楚这事。”
“不过光听御状台这名字,就觉得有点意思。”
“这件事还是要重视起来,不了解情况的前提下绝对不能贸然行事,若是违反了太孙殿下的意思,你我都没什么好果子吃。”
蓝玉心中不免有些唏嘘。
想不到如今的自己只能这般小心翼翼。
淮西勋贵的身份,在太孙面前根本不顶用。
按照常理,太孙想掌控朝政,肯定是要先拉拢以自己为首的淮西勋贵集团。
但谁曾想,太孙直接反其道而行之,整出了治警司,并且还大力实施军政分离。
到最后,竟真的慢慢收拢了整个大明的兵权。
这些事,不是一下子完成的,而是发生在潜移默化之中。
最要命的是,蓝玉一直都未能有所察觉。
直到手中的兵权消失,才反应过来太孙从中搞的鬼。
什么军事学堂,什么军政分离。
乍一看,好像和他没什么太大关系。
但细细想来,每一条都在指向自己。
“国公啊,这点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太孙殿下在大明的影响力那叫一个大,就连我家的奴仆都甘愿为太孙殿下立长生碑。”
“前些日子,听说他们还整出了个什么万民书,上面全都是用血写的名字,看的那叫一个震撼。”
蓝玉打断道:
“这些话在外面以后少说。”
“太孙殿下做的事处处都在为了百姓,你当然是感觉不到。”
“现在百姓生活的改善难道还不明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