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冯伊娜说，她当时和周老喝茶聊天，总听周老夸方亦优秀，感觉她和周老的关系，肯定没有方亦和周老好。

    听她都这么说了，方亦也没听出是捧杀，想想就答应了，不就是开几个加油站么？

    然后，方亦就在各种碰壁和摔跟头中，体会到了什么是人情冷暖，对，还有红颜祸水、一笑动人心。

    给她奉上新出炉的蛋挞时，才早上六点多，方亦觉得自己够拼。

    看着她大快朵颐地吃了四个，方亦还挺开心，这跟谁说理去？

    方亦说自己八点半的飞机，要去劫碰国处理点事，然后站着不动，可怜兮兮地看冯伊娜。

    她像老佛爷一样摆摆手，说让方亦退下吧，她还要睡个回笼觉，本以为要赶飞机呢。

    方亦听她说不走了，瞬间开心了，差点上前亲两口，随即滚出房车，赶着去机场。

    刚上出租车，就接到孙雪怡的视频通话，问出发了没？

    方亦说正在去机场的路上，给她指了指蒙蒙亮的天，以及自己略显惺忪的睡眼。

    她说她们已经登机了，飞机在跑道上转圈，估计马上起飞了。

    她表达了即将见面的喜悦，并安慰说今晚都听方亦的，一定让他睡个好觉。

    方亦睁大眼睛，说自己读书少，让她别骗自己，这种小别胜新婚，怎么可能睡早睡好？

    结果话说一半，她手机信号就断了，方亦猜是起飞了。

    上午七点半，方亦坐在候机大厅准备登机，同时拨通周老电话。

    周老这次接挺快，上来就夸方亦起床早，并表示他已经打完一套拳、洗漱完毕吃完早餐了。

    方亦感觉他在骂自己，但又不好发作，毕竟有事相求。

    随即舔着脸说周淼淼最近胖了，皮肤也白了，周家有女初长成那种，嗯，周老就喜欢听这些。

    谁知他上来就开怼，说胖了白了有啥用？还不是为了某人，最后大校变上校了？

    方亦被怼得半天没说出话，心想你个臭老头儿，还能好好聊天么？

    这么聊天的话，不都把天聊死了么？要不是打不过他，早就骂街了好么？

    见方亦没说话，周老又把氛围往回拉，说只要方亦对他孙女好，校官、尉官什么的倒也无所谓。

    方亦刚想再溜须拍马两句，他说有话快说，一会儿八点还有会要开，一开一整天那种。

    方亦赶忙言归正传，说了冯伊娜想开加油站、将阳市做试点的事。

    周老听完半天没吭声，说话第一句就问这是方亦的主意吧？方亦说这不重要。

    周老说这很重要，当初一个方定国，就已经够让他头疼的了，没想到青出于蓝胜于蓝，生出的儿子也这个鸟样子。

    方亦好奇，就问他鸟样子是什么样子？老爸也这么拉风么？

    周老沉吟片刻，说鸟样子就是替王秋芙减税、帮冯伊娜开加油站，这是要利用这些女人把华国便宜占尽，然后把她们都收编是吧？

    方亦瞬间不淡定了，让周老老实说，自己究竟有几个干妈？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周老没理这茬儿，明确表态说加油站的事不好搞，毕竟涉及的部门太多动静太大，牵一发动全身。

    方亦说，现在这么多人一起帮他做的那件事也不好搞，但大家不也一直在搞么？

    这个都可以努力坚持搞，怎么开个加油站就难搞、动静大了？

    同时，方亦分析，说没猜错的话，目前国内石油行业的上中下游，都攥在帝都几大家族手中吧？

    如果帮冯伊娜办理各种手续建加油站，就得向几大家族低头？或用同等利益交换？

    但漫天乌云滚滚袭来，若不能撕出一道裂缝透进一缕阳光，那谁还能期求未来那更虚无的希望呢？

    周老半天没说话，最后长叹一声，让方亦记个电话，说是华国能源局局长，具体找他对接就行。

    挂断电话就检票了，方亦拨通厉井华电话，简单说了情况，问他认不认识这个能源局局长？

    他听完先表态，说这事对省内经济发展和再就业都有很强的拉动作用，他将全力支持并协助推进。

    方亦之所以联系他，是因为他有这能力，而且一直因为郑沁洁替他挡子弹的事愧疚。

    同时，他也很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来感谢方亦帮他解决了死亡威胁的事，所以肯定会尽心。

    至于方亦提到的那个局长，他之前在帝都任职时关系就比较好，还是中枢党校同期学员，厉井忠和他平时也有往来。

    按照厉井华的说法，方亦只要安排一个机灵点的人随他去趟帝都，手续的事基本就能搞定了。

    方亦听了很开心，没想到整件事一下子顺畅起来，就说会安排得力的人尽快和他联系。

    检完票坐在飞机上等起飞，方亦也确定了人选，开始拨对方电话。

    八点出头的时间，小李经理已经在会议室主持晨会了。

    呃……对，就是之前花云酒店的总经理小李——现在下属称她李总。

    接到方亦电话，小李感觉很惊讶，因为自从方亦让她过来任职，就再没联系过自己。

    说实话，刚开始方亦让自己从花云酒店总经理位置上退下来当副总时，自己的内心是拒绝的。

    但无独有偶，做了一段时间副总，也确实感觉自身魄力不够。

    如果当时自己能硬气点冲上去，孙雪怡就不会被厉行风动手动脚，方亦也不会暴跳如雷，自己的总经理职务也不会丢。

    好在后来有人去当铺找事，自己能一改懦弱性格挺身而出，虽没解决什么问题，却让方亦看到了自己的态度。

    对，他一直强调：能力可以有欠缺，但态度一定要明确。

    再后来，自己重新得他赏识，来这家公司任总经理，又有了崭新的舞台，以及施展抱负的机会。

    目前公司运营状况良好，员工士气高涨，李总也多次表示很满意。

    这让自己很开心，所以安排开了这次高管会，力求在元旦前将公司利润再次拉高，为来年生产经营打好基础。

    看着静音手机上显示着“方先生”三个字，小李的内心开始打鼓，不知道他找自己又有什么事？

    于是宣布休会十五分钟，站起身走出会议室，找了个安静屋子，接通方亦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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