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我在学校后门被小混混“克米”,阿成出现赶走了人,说我是他照着的,我俩就算这么认识了。那时候他刚从职高离开,也没找份正经工作,偶尔在店里帮娴姐的忙,噢,就是刚在店里的女人。他爸欠了一屁股债跑路了,剩下姐弟俩靠着店面过活,除了手里没钱,日子还算逍遥。娴姐从不管他,哪怕知道他在外面惹了事儿,只要人平安,她一句责骂的话都没有。”
我听出老肖话里的羡慕,可是黄毛这样的家庭情况有什么可羡慕的,如果指的是没有父母管束的自由,那么同样他的姐姐就得承担相应的苦难,又有谁来为他姐鸣冤呢。老肖的父母若是不在了,她愿意去过娴姐般的生活吗?答案是否定的,从始至终她只是想要远离原生家庭,不承担任何代价的远离。
可能吗?
“对了,我第一次见你是在夜市,那天你应该在心里特鄙视我们吧,干着骗人钱的勾当。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们之前就做过好几次,成功概率还挺高,专门找那些干了亏心事的,被骗了也不敢声张。”
“我记得那天你犹豫了才没成功,为什么?”
我想起在ktv好像问过同样的问题,当时老肖说是因为另外一件事。
“数学。”
“什么?”
我没听明白,什么叫数学,那次骗人是用学了数学知识没错,怎么就……
“你不会是有数学情结吧?”
“什么玩意儿?”老肖反应了一会儿,大概猜到我的联想没否认,“有点那意思,也没你想的那么恶心。”
我忍不住笑了,想到处女情结怎么就恶心了,老肖这思想绝对没有长大后开放。
“小学时我就只听得进数学课,其他的都跟天书似的。初中瞒着家里去过奥数班,其实就是替别人上课,后来竞赛也去了还得了第一名。老师说我有潜力让我去培训班继续学。可你懂得,我爹妈怎么可能为我花这种钱,再说偏科偏的太厉害,渐渐地我也没再执着去培训班的事。”
“可你一直都不甘心吧。即便念了职高,你还是希望有机会能继续学数学,但你知道只有普高才能满足这个愿望。”
老肖点头,露出一点点羞涩。真难得啊,第一次看到老肖害羞不是因为某个异性,居然是数学。
“你丫刚才是装醉吧,看你脑子清醒的很。”
“没有,真醉了,不然谁跟你废这么多话。”老肖把我送到家附近,挥手告别。
我其实想再问问,上次申请普高考试的事怎么样,虽然在心中把结果猜了七八分,但老肖没主动提也只好作罢,有好消息话她应该会告诉我吧。
第二天中午,我照例趴在桌子上打算睡一觉。眼睛刚一闭上,就感觉身边的人回来了,没坐下,只是在桌下抽屉掏了会儿东西,又听到书包拉链的开合声,好奇地睁开眼。
“你这是要出去啊?”
“嗯,班主任说要奖励上次模拟考试前十的同学,让我出去采买点物品。”
好事啊!可惜没我的份。
“你一个人去?”
“嗯。”
“那怎么成?我也去帮忙,你一个人肯定拿不过。”一听有机会出学校,睡意都没了。
“可是就是一些文具,我还是拿得了。”陆之然没听出我的意思,还在那认真解释。
“哎呀,出去看看再说呗,万一有更好的礼物,同学们学习也有动力不是。”我笑着连忙把人往外推,揽过陆之然的肩膀很自然地做好了决定。
等到了校门口,陆之然这才想起没和班主任汇报。
“没事的,又不是出去干坏事,回来了再说也一样。”
“那好吧。”陆之然无奈同意。
附近有一条街的铺子,连通到社区和集市,你几乎可以找到所有与生活息息相关的商品,尽管类别不同,但它们有个共同的特性,就是“平价”,深受学生和居民的喜欢。
我想来逛好久了,就是不买看看也好啊。
有人说一所学校养活一条街,学校附近的商铺在不久的将来只会更加抢手。
我一眼就瞧见了曾经火遍大江南北,后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的“哎呀呀”饰品店,少女记忆一下就回来了。如果说后来被称为“10元店”的名创优品是大学生的“心头爱”,那是因为他们压根不知道平价代表的顶流“哎呀呀”。
“不是那里。”
假装没听见陆之然的制止声。进入店内,我就发现新奇宝贝似的,一个劲儿地挑选,左摸摸右看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犄角旮旯里走出的“土包子”。
“我是看出来了,你根本不是来帮我挑礼物的。”陆之然跟着跑进店,有些气鼓鼓。
“怎么会呢,我就是好奇进来看看。”
说是这么说,手上动作依旧没停。拿起一个蝴蝶结形状的发圈左右比划了下,还挺粉嫩的,旁边正好放了镜子。
如果不是看到那张肉嘟嘟的大胖脸,我都险些忘了,自己已经不是陆之然了,温甜甜那头有瘦脸效果的短发根本不适合扎辫子。
见我失落地将发圈摆回原位,陆之然诧异:“怎么了?我没生气,咱们继续看看,还有时间。”
下一刻,我已经恢复如初,拉着陆之然走出“哎呀呀”。没了逛街的兴致,直奔目的地。
其实陆之然的确不需要我帮忙,对于同学们的喜好,以及考虑到学校给的预算,挑选奖品这种事她早就熟门熟路。
很快我们就完成任务,往学校方向走去。路过一条巷子口,远远就听见说话声,走近了发现里面站了五六个人,打扮得奇形怪状,一看就是以前的杀马特风。
陆之然下意识攥紧了我的手,我示意她别害怕,就当没看见。
下一秒,我居然在那些人中看到了黄毛,好巧不巧,他的目光此刻也正对焦到我身上。糟糕!
“陆之然!”
他的一声招呼,吓得我魂儿都没了。
“跑!”我一声令下,拉起陆之然的手就往前冲,也不管她还在愣神中。
顾不上哮喘会不会发作,一口气跑到学校门口,来不及歇口气。我赶紧把人先推进去,往后面瞅了瞅,确定没跟上来,这才放下心。
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夺走神志的陆之然此时也终于反应过来,困惑地对我说:“那个人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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