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酒馆七点以后正式营业,我在附近的步行街消磨了些时间,重新推门而入,这里已经翻新旧貌。
幽暗的灯光将人与外界隔绝开,中式元素散落个店内的各个角落,与白天的文艺复古不同,好像误入了一个秘密花园。在这里的人或律动或慵懒,或喧哗或狂欢,自成一处小天地,音乐与酒精的熏陶,果然是对疲惫生活最好的慰藉。
我也忍不住加入这场“狂欢”。
舞台正中央,民谣乐队激昂潇洒,与流动的光影融为一体。我太爱这种氛围了,整个人一下子就放松了,在吧台找服务生点酒,结果又见到了沈琮的高中哥们,那个笑起来傻呵呵的黑脸小哥。
他还是这里调酒师?不过和我没关系,我只想来一杯冰镇啤酒。
“我们这儿最出名的不是冰啤,尝尝这个保证你会喜欢。”
我盯着他递过来的小酒盏,忍不住皱眉,就这?
见他自信满满,一副“你喝喝看就知道”的样子,还是仰头干下。喉头传来浓郁甘醇的酒味,还有一种酸甜的梅子味,平衡的刚刚好。
“好好喝。”
他一脸“你看吧”的傲娇表情。
“再来一杯。”
他又给我倒了一杯,叮嘱我别喝太快。
我自信于自己的酒量,没想到两杯下肚,瞬间就感觉脸红了,但是真的很上头。
“这是什么酒?”
“梅子酒。和外面卖的不太一样,算是我自己调的。”他露出一口大白牙,有些不好意思。
“哇塞,你也太棒了吧。”
也许是我的表情太夸张,把他吓到了,他有些不知所措,不自觉地又挠了挠头,小声嘟囔了一句,“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可爱。”
“你说什么?”
舞台上的主唱突然飙了高音,害我没听清他的话。
“哦,没什么。还要再来一杯吗?”他转了话题。
我又一连喝了三杯,醉意上头,我一只手托着发烫的脸颊,眼神开始迷离。
“让你别喝这么快,这酒喝着甜,度数可不低。”
“嘻嘻。”我晃了晃脑袋,突然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你不是知道吗?”他好笑地看着我。
“我知道?”我脑子没转过弯儿,乐呵呵盯着他,当他是不好意思,“我怎么可能知道,沈琮可没告诉我。”
他愣了愣,还是拒绝了我。
“哎呀,你还怕他?放心放心,你只要告诉我你的名字,我保证不会告诉他。”我压低声音,笑得贼兮兮,贴近他耳朵说道。
“豁,你怎么变这样了。呵……”他作了个受到惊吓的表情,顺带给了我一个嫌弃的眼神。
“切,说得好像你认识我似的。”我酒劲上来,有些燥热,“你还是再给我来杯冰啤吧,这个喝得不够爽。”
“你都醉了还喝。”
“少废话,快点。”我借着酒劲,拍着吧台面瞪他。
“得得得,怕了你了。”他举手投降,很快就给我上了一大杯冰镇啤酒。
我看着冒着气泡和冷气的啤酒,喉头不自觉涌动,刚要伸手去拿,一条长臂从我眼前划过。在我又惊又怒的眼神下,那人迅速夺走酒杯,一口气咕咚咕咚地全灌下去了。
是沈琮。
“你有病啊,干嘛抢我酒喝?”此刻我才不管他是谁,抢我的酒就不可饶恕。
“咳咳咳……”他一阵剧烈咳嗽,显然是喝得太急呛到了气管,好半天都没说出话。
我看他咳得涨红了脸,居然有些心疼,实在太没出息了。
“活该。”我轻拍沈琮的后背,帮他顺气。
停止咳嗽,他侧过脸问我:“你从下午留到现在就是为了喝酒?”
他的眼睛因剧烈咳嗽蒙上了水汽,明眸清澈,神情中有我未曾见过的较真,隐隐带着怒意。
我一怔。
他居然生气了?
“对啊。”我点头,“有什么问题吗?”
“你经常这样?”
我差点扑哧笑出声。我经常怎样啊?酒馆喝酒?搭讪男人?还是随便约一个不认识的男人见面?他的反应令我心情愉悦,忽然就有了调戏他的勇气。
“没错。我一直都是这样,你现在看到的才是真正的我。”
我佯装趔趄了一下,顺势倒向他。沈琮果然下意识地扶住了我。
“怎么样,那你是喜欢白天的那个我还是现在的这个我?”我一只手攀上他的肩膀,微眯着眼睛故意凑近他说道。
他面色一变,推开了我,随即又有些后悔,走上前要扶我,“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吧。”
我摇晃着身子自己站起来,拍开他的手。
调戏失败,他果然讨厌主动又轻浮的女人,但脸面我还是要的,我陆之然活了三十年,又不是没谈过恋爱,这点场面不算什么。
我自顾自地往前走,无视沈琮在后面喊我“等一下”。
推开酒馆的门,站在大马路上,我深吸一口气,脑子瞬间清醒了不少。
“走那么快做什么?都不知道你是真醉还是假醉。”他还是追了出来,说话语气自然了很多,仿佛我俩有多熟一般。
“你跟着我干嘛,现在不是应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以后再碰见,咱们谁也不认识谁,就这样。”我冲他挥了挥手,转身就要走。
“等下。”他拦在我面前。
我好笑地看着他,这人怎么回事,脸皮该厚的时候不厚,现在倒是赖上我了。
“你还想怎么样?”
“你忘记付钱了。”
啊……哈?
我一下子反应过来,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转身灰溜溜地打算回去付钱。
“我已经付过了。”沈琮笑着打量我,仿佛我刚才的表情变化有多精彩。
靠!被耍了。
他迅速在马路边拦了一辆的士,示意我上车。
“你……不是要送我回家吗?”我一脸懵地看着他。
“是啊,打车送你回去。”他见我没明白过来,顿了顿,“你不会忘记我刚才喝酒了吧?”
“哈?哦,是哦”我失望地自言自语,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他叮嘱了司机几句,大意是要安全把我送回家。
我撇过头,对着窗外,闷闷说了句,“不放心地话倒不如亲自送我回去。”
他无视我的抗议,一关车门。的士带着我的郁闷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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