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秦凡跟夏凝雪伏在房顶上。
二人屏气凝神,尽量收敛气息,以免被
修真者的感知能力比普通人强得多,稍有风吹草动就会立刻警觉起来。
听来听去,张兴跟沈傲一直在扯闲篇,始终没什么正文,唯一有用的信息就是明天要是再找不到秦凡那就解封。
说完,张兴跟沈傲离开院子。
秦凡跟夏凝雪使了个眼色,二人轻飘飘落地,没有半点声响。
秦凡朝亮着灯的厢房扬了扬下巴,夏凝雪会意,当即快步走去,透过狭小的门缝朝里面看去。
一个人被绑在柱子上动弹不得,浑身上下都是血,头上套着麻袋,看不清面容。
难道是他?
夏凝雪冲秦凡招招手。
秦凡一个箭步跳到跟前,眯眼看了看,顿时心中一惊。
虽然看不到脸,但从身形轮廓上足能判定此人就是何长宇!
房间内除了他之外,并无其他人,而且门没上锁。
那还等什么,救人要紧!
秦凡当即推门而入,上前把麻袋摘了下来,顿时瞳孔收缩。
果不其然,此人就是何长宇。
他伤痕累累,浑身上下都是血,已经被打的不成人形。
“何长宇,醒醒,老何,老何……”
秦凡沉声呼唤,顺势将他嘴里的布团扯了出来。
何长宇逐渐苏醒,但双眼却满是赤红,脸上满是凶煞之气。
“嗷——”
不知怎的,何长宇竟然瞬间发狂,要不是被麻绳捆着,他怕是要把眼前之人撕成碎片。
“老何,是我,我是秦凡,之前咱们见过!”
然而,不知何长宇是听不懂还是听不到,依然大声嘶吼,表情极其狰狞。
秦凡心生诧异,我不是治好了他的颠狂症了吗,怎么又犯病了?
不对,之前山洞犯病的时候不是这个样子,虽然癫狂,但至少还保留一丝意识。
可现在,何长宇却像完全不认识我似的。
这到底怎么回事?
“看他的嘴!”
夏凝雪立刻提醒。
秦凡这才发现,何长宇的舌头竟然没了?
“难道是被沈傲割下来的?”
秦凡喃喃自语。
“不太可能,舌根残缺不全,大概率是他自己咬的。”
夏凝雪分析道。
秦凡面露惊疑:“自己把舌头咬下来,这怎么可能?”
夏凝雪摇头:“我也不太清楚,估计是沈傲对他做了什么手脚。”
“算了,这事以后再说,救人要紧。”
说完,秦凡就要解开何长宇身上的麻绳。
岂料,不等他上前,何长宇便挣断绳索,一掌拍向秦凡的面门。
秦凡连忙举掌相迎。
砰!
何长宇被震飞出去,但他似乎不知疼痛,再次朝秦凡攻来。
“老何,你疯了,看清楚我是谁!”
秦凡接连躲闪,想要唤醒何长宇。
奈何他已经彻底疯癫,根本认不出眼前之人是谁,只知道一味进攻。
夏凝雪施展封冻之术,刚要冻住何长宇的双脚,却听院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
夏凝雪低声提醒。
秦凡看了眼疯癫不休的何长宇,知道今晚想把他带走已经不可能了,只能改日另想办法了。
“走!”
说完,秦凡转身跳上房顶。
夏凝雪随即跟上,临行前还把房门带上,以免泄露行迹。
二人踩着房顶,在半空中急速穿梭,很快就消失于茫茫夜色中。
沈傲快步闯进院子,见四下无人,悬着的心这才踏实下来,连忙推门进屋。
房间内一片狼藉,桌椅全都掀翻,似乎还有搏斗过的痕迹。
“难道有人进来过?”
沈傲喃喃自语。
突然,何长宇斜刺里冲了出来,举拳就轰。
沈傲吓了一跳,赶紧向前一个翻滚,这才堪堪躲避:“我说是谁把房间搞得乱七八糟的,原来是你小子!”
沈傲看着癫狂暴躁的何长宇,又看了眼被挣断的细柳麻绳,他心中越发得意,“原本我认为遂心丹只是控制人的精神,没想到还能增强功力,连细柳麻绳都被扯断了。不错不错,这样才有意思!”
唰!
何长宇再次发动进攻。
沈傲冷哼一声:“听我号令,跪下!”
何长宇神色一滞,立刻直挺挺跪在他脚下。
“哈哈哈哈哈!”
沈傲放声大笑,“曹无用啊曹无用,你做梦也想不到苦心培养的大弟子现在却沦为我手中的杀人机器吧,哈哈哈哈!更有趣的是,不久后你就会死在心爱的大弟子手中,这是何等的讽刺啊,哈哈哈哈!”
……
城东一间小旅馆中,曹无用等人正在焦急等待。
“这都三个多小时了,怎么还不回来?”
曹无用看了眼手表,皱眉问道。
“爸,您别急,凌云殿很大,想要找人并不容易。”
曹林安慰道。
曹无用冷道:“你大师兄生死未卜,我能不着急吗?更何况还是落到沈傲那个畜生手中,只怕凶多吉少啊!”
曹林道:“沈傲虽然不学无术,可毕竟曾经是铸剑阁的弟子,应该不会伤害大师兄。”
曹无用阴着脸说道:“如果他顾念旧情的话,就不会绑架你大师兄了。只恨当年我一念之仁没将此贼除掉,这才酿成今日之祸!”
曹林默然不语。
他跟沈傲的关系远非其他师兄弟可比。
二人从小玩到大,比亲兄弟都亲。
当初沈傲想要拜曹无用为师,就是曹林一手促成的,他天天在曹无用耳边絮叨,沈傲有多好,聪明机灵,踏实肯干,绝对是个可造之材。
曹无用拗不过儿子,见沈傲又实在可怜,于是便将他收入门下,结果却引狼入室,最终酿成心腹大患。
曹无用悔之晚矣,曹林又何尝不是如此?
早知道沈傲是狼子野心,说什么也不会让他拜入铸剑阁!
吱呀——
房门推开,秦凡跟夏凝雪相继进来。
“怎么样,找到长宇了吗?”
曹无用连忙起身。
秦凡脸色凝重:“找到了。”
“那你们怎么没把他带回来?”
曹无用见去时两个人,回时还是两个人,不由得皱起眉头,“是不是守卫太多,不方便动手?”
“那倒不是,院落空空如也,房间内只有何长宇一个人。”
秦凡淡淡道。